“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莫织罗摇摇头:“没事,怪我的车夫,没看到你。”
“我带你医馆。”
反正,也是要去医馆,她没有这么多时间和莫织罗浪费时间纠结谁对谁错,一把捞起莫织罗,背在肩上,就往医馆跑。
莫织罗被她的举动吓到了,很快有些惶恐:“我,我其实没事,你放我下来。”
“保和堂就在前面而已。”
是的,保和堂就在前面,她的糖糖就在里面。
然而,保和堂只有一间铺面之隔,她去看到了一张,让她再也无法往前挪动半步的熟悉面孔。
正文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曲天歌我很想你
那张面孔,这三年来,反复在梦中出现。
或温柔,或多情,或悲伤,或沉默,或暴戾,或冷酷,生动的拥有所有的表情,却又是她所无法触及的。
思念最为泛滥的时候,她就疯了一样的画他的画像,一沓沓,一叠叠,却又不敢让任何人看到,那画作,压在了衣柜底下,将她的疯狂的思念,一并牢牢压制住。
她以为,此生不复相见。
却没想到,会在这汴京城的街头,在这条人来人往的小巷里,就这样触不及防的遇见。
而他怀里的小孩,更是让唐十九僵在原地,忘记了怎么呼吸。
糖糖。
她的糖糖,正躺在她的父亲怀中,这样的一幕,曾经是奢望,是不可达成的奢望,此刻,却如同一幅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不真实的很,却又如此的鲜活。
“娘娘,我真没事。”
“不要叫我娘娘。”
此刻之前,她可以默认任何人称呼她为娘娘。
可是如今,她不许。
她是曲天歌的人,她不是北齐的娘娘,她是曲天歌的妻,糖糖的母,她只属于曲天歌。
莫织罗被吓到了,事实上,唐十九忽然停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那几个人的举动,就已经让莫织罗有些怔忡。
那男人甚是俊朗,那是凡尘间难寻的美男子,只是太冷了,脸上没有半点温度,只有低头看着怀中那个粉雕玉琢,笑的疲惫虚弱的孩子的时候,才露出那么一点生动表情,可就只是那点生动的表情,丢足够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莫织罗并不认为,唐十九僵硬的身躯,是和那些路边的姑娘一样,肤浅花痴,被对方迷住了。
她想问问唐十九皱眉了,可一句称呼,就让对方冷了声,她是个胆小怯懦的人,再多的话,不敢问了。
那男人抱着孩子上了马车,目光浅淡的朝着这边看来,莫织罗只觉得身子一转,整个人背对上了马车,而同时背对着马车的,还有背着她的唐十九。
她在躲吗?
躲什么?
莫织罗回转身,那男人已经进了马车,随后医馆里出来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提着药包,女的吐了一口大气,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两人跟着上了车。
车子从身边进过的时候,莫织罗又被转了个方向,马车自莫织罗的背后擦身而过,她低头看唐十九,她侧着脸,避开了任何可以被马车上的人看到正脸的角度。
直到马车驶远了,莫织罗才被背进保和堂。
唐十九放下莫织罗,就快速跑到了柜台:“伙计,刚才出去那个孩子,是不是中毒了?”
当务之急,她必须确定,糖糖安全,如果糖糖安全,那么……可以不用见面吧。
心中苦涩,她有多想,站在他的面前,叫一声他的名字,告诉他,她很想他。
可是,她不能,她的出现,注定祸乱他的江山,她不能让他,为了她,辜负了全天下。
伙计看了眼门外:“哦,你是说那个雷公藤中毒的孩子?没事了。”
正文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把糖糖送回他身边
原来,他们知道孩子是雷公藤中毒了,唐十九安下了心:“这就好,这就好。”
“那位姑娘,是怎么了?”
伙计看向唐十九身后的莫织罗。
唐十九这才有心思管莫织罗。
压抑住内心的澎湃汹涌,她往柜台上放了一锭银子:“从马车里掉了下来,受了点伤,这是诊金,劳烦请大夫为她诊治,诊治完了,送她回家。”
“小姐您不陪着?”
“我有事要忙。”
她必须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现在追出去,或许还来得及。
安顿好了莫织罗,唐十九就喊了个马车。
吩咐车夫,顺着路一直往前,这条路所有的岔路,都是马车不能通过的,曲天歌他们能叫马车,肯定不会往哪条岔路里去。
车速在唐十九的要求下,几次加快,不出她所料,在快要走完这条街时候,远远看到了曲天歌他们的马车。
唐十九吩咐车夫继续跟上,但保持住距离,车夫领她一锭银子,自是事事照办。
马车过了金鹊桥,就进了百里胡同。
只是车夫追到百里胡同,百里胡同岔路太多,就再也找不到曲天歌他们那台马车去了哪里。
唐十九让车夫在四周围绕了几个圈,这是民宅区,不远处有家客栈,唐十九让车夫去问客栈老板娘有没有个男人带着孩子进来,可是老板娘摇了摇头,表示不曾见到。
人,就这样跟丢了?
唐十九坐在马车里,眼圈都红了。
好不容易见到了,可却只有一眼。
他不见了,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哪怕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小姐,还找吗?”
车夫问。
唐十九摇摇头:“不了,回去吧。”
“回到保宁堂吗?”
“送我去承前门吧。”
那可是皇宫南门。
车夫上下打量了下唐十九,顿升敬畏:“是。”
唐十九回了宫,传召了墨染,告诉墨染,暂时不找糖糖了。
墨染虽然意外,却也没多问。
糖糖会遇见曲天歌,也许这是上天的旨意。
上天知道她饱受对曲天歌的相思之苦,就让糖糖一偿她的心愿,替她遇见曲天歌,替她被他拥入怀中,替她守护在他身边。
她甚至希望,他可以带走糖糖。
有父亲,有叔父,有舅舅,有哥哥,有爷爷,糖糖该生活在亲人的身边,而不是在她身边,受尽宫中的闲言碎语却不能反击,因为,她们只是过客,不是归人,不过破坏别人的游戏规则。
她刚刚有看到曲天歌看着糖糖的目光,那样温柔和慈悲,他会对她好的是吗?
会的,血缘这种东西,自有魅力。
可想到要和糖糖分离,唐十九心里就针扎一样的疼。
这些年,糖糖宛若她的精神支柱,那是曲天歌送给她的礼物。
她小心翼翼呵护着这份礼物,如若还给了曲天歌,那么以后,她就只剩下一个人,孤独的度过余生了。
情感上是复杂的。
理智却渐渐归回,她太震撼于和曲天歌在汴京城的相遇,更震撼于曲天歌和糖糖的相拥,而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她:他不是在大梁吗,怎么会在汴京?
正文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寻他
曲天歌为什么会在京城,这个问题唐十九想了整整一晚上也没想明白。
显然,他不可能是为了她而来的,也不可能是为了糖糖而来的。
唐十九相信,唐荣和宣王不会把她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他,即便透露,他们也应该不知道她在哪里。
如果不是为她而来,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理由出现在汴京城。
这场战争之中,作为强势的一国,他如今完全只需要在大梁京都,远程将北齐拿捏在鼓掌之中玩弄,而不是冒险出现在汴京,一旦身份戳破,对方来个携天子以令诸侯,大梁显然会出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他不是毫无考虑的人,他出现在北齐应该是有原因的。
可唐十九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是何原因。
唯一还能行得通的解释就是,他闲着无聊,出来转悠转悠,显然这个解释太儿戏了。
大梁未来的帝君,怎会如此恣意任性,对自己的安危如此不负责任呢。
唐十九把一万种可能都想了,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过曲天歌近在咫尺,这种感觉很好,如果能够再远远见一面,那便更好了。
第二天,她又去找了,怕对方认出她来,她还特地蒙了个纱帽,在昨天马车最后消失的地方徘徊了一整日,一无所获。
她并不气馁,冥冥之中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就在那一片。
第三天,第四天……
她日日早出,日日晚归,纵然再没有见到曲天歌,可想站在那一片,就能离曲天歌近一些,也觉得欣慰。
时间过的飞快,离大梁要求北齐西北军后撤的日子,在唐十九沉浸于寻找曲天歌的过程中,就过掉了一半了。
然而,慕容敏依旧不肯交出虎符,慕容席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之上了,开始派人,搜查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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