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人中二十个人去追胡满,但他们中间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无论怎么追,怎么叫骂,就是追不上。
绕了一圈儿,两条路汇聚成一条路,胡满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看那群群追不舍的人。蹙眉朝另一条路上看,将精神力放出二里地,才看到南河被追的像狗一样朝这边跑。
没被追上就好。她放心了,转身朝林里去。
蛮追着进了树林,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哈布犹豫了一下,不觉得他们四个伤兵能打得过自己精壮的勇士,就将二十人的队分成两波,向林深处进发。
“准备的怎么样?”
士兵很紧张,嗯了声,又使劲儿点头。
胡满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从大树上跳下来,找了一个恰当的位置,发出一声尖叫。
“啊——”
夜深人静里,这声像是掉进深沟里的惨叫传出很远!
哈布他们都听到了,仔细辨别了一下就指着一个方向追了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地上。
“哈,你个兔崽跑的倒远,乖乖跟老回去。”哈布喘着粗气真的笑出来,没容他挥手让兄弟们散开去抓捕胡满,就见胡满拍拍屁股站起来,又跑了。
“站住,”哈布喊了一句废话,某足了全身力气拔步追。
“放——”
胡满对树上的人大喊一声,脚下一转,将身旋转着让出身后那一群人。
就在电闪雷鸣的这么一瞬间,哈布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他脚下还没停,头顶上呼啸着刮来一阵风,一个黑色的长条形物体从天而降,带着极快的速度,把他拍与他身后的几个人撞飞。
“砰——砰——砰——”
撞击声和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在夜空下响动。
同样忙着厮杀的士兵看到永生难忘得一幕,就见月光下,胡蛮手持双刃,在急着后退逃跑的蛮中穿梭,她的到来和离去都伴随着血液喷溅的声音。极快——
纤细的身影定格,她身后高大的影全都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试图逃跑的蛮惊醒了士兵,被一刀毙命!
粗略清数一遍,士兵一个也没跑。
这些畜生一个也不能活命。是胡满曾经对他们过的话,从第一次看见蛮吃人肉的时候,她就发誓杀死每一个不能被称之为人的蛮!
是贫困,饥饿,困顿,欲望,让这些人变得不再是人,也不再适合活在这个世上。
胡满赶去林的另一端,用同样简单粗暴有效的方法处理掉另外十个蛮。
她出了林,正好遇见隔了两步远就要被抓到的南河。
南河看见他,一松劲儿,扑倒在地上,慌里慌张的喊,“救命,救命啊——”
他已经感觉到弯刀劈在脑后带来的风声,害怕使他长大了嘴巴,连救命也喊不出来。
来不及了。
胡满从背后抓出一支竹箭,来不及瞄准就射出去。
一箭射在弯刀,反弹到雪地上,一箭射在那蛮的腹部,射得他惨叫一声,连人带刀一起扑在地上。
其他蛮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作出防备的动作,也有蛮拽着南河的腿,把他向后拉。
距离太远,胡满还是来不及救,干脆隔空一抓。南河感受到一股力量裹挟着自己飞起来,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儿,就眼睛一画撞在树上。落下地,在看时就发现已经距离蛮有一丈远的距离。他傻眼!
蛮也傻眼,胡满走一步,他们退两步,不战而退,转身就跑。
“呵呵,”愉悦的冷笑着,她从背后抓出一把箭,搭在弓上,一次是射死五个,一次半就把人全部撂倒了。
胡满收工,踢了一脚久久没有动静的南河,“哎,你傻啦?”
“我怎么飞过来了?”南河确实是傻了,被吓傻,到现在后脑勺还在发凉。
“就是呀,你怎么飞过来的?”胡满唇边沁这笑,转身朝林外走,又回过头来提醒南河跟上。
森林里的陷阱还有很多,地上撒的棱角丁把人的脚扎的鲜血横流。踩到兜吊在树上被冷箭射死。两面夹击的竹排,把人刺个透心儿凉。把敌人引进陷阱的行动到了最后已经不需要胡满的参与,两个士兵与南河就能完成。
她返回到营地,把驻守的蛮全部送回老家,死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天光大亮后,一切都结束了。兴奋激动,紧张了一夜的人全部累瘫,背靠着大树,瘫坐在地上喘息。
“我们都还活着吗?”士兵还在昨夜的绞杀中没有回过神来。
南河就动脚踢了他一下,问“疼不疼?”
“你他娘的踢在老伤口上,你疼不疼?”士兵龇牙咧嘴,也没力气踢回去。
南河就笑了“疼,明你还活着。”
“活着真好,”另一名士兵畅意的感慨,“杀完蛮之后还能活着,感觉太好了!我这辈也没有感觉到这么好。”
莎莎的,略带沉重的脚步声传过来,几个人都抬头看过去,是胡满回来了。
她浑身上下除了身高和那双眼睛,再没有能证明她是胡满的东西。她脸上是血,身上是血,浑身上下都是血,换做任何一个旁人的都认不出来。
一次一次的生死与共,消磨掉他们中间的尊卑和隔阂,几个人都节后余生的看着她笑。
正文 397脱身
胡满紧抿这的嘴唇也豁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轻松的道,“走吧,我们得离开这里,路上不定还能碰到几个蛮。”
“那太好了,”南河显的意犹未尽,举起手中有的刀,,“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噗呲’一声,胡满笑得更开了。
他们拉走了营地里唯一的马,走了很远,生了一堆火,把马宰了。
满嘴流油,撑的几乎不能站起来走路,露天躺在雪地里酣睡一会,又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把所有的马肉都烤熟,收进衣服里带走。
走了半夜才找到一处落脚地,十有九空的村庄里一个活物也没有。安心睡了一整夜,太阳升到半空中才醒,用血抹干净了手脸,就坐下来边吃边商量以后的事。
马儿的肉质粗,胡满的手指探进嘴巴里,抠了半天才把卡带着在牙缝里的肉抠出来,呸了一声,道,“咱们所有的药品都留在镇上了,应该都在图娅身上,身上的伤口再不上药,我们都得挂,在这个地方等,休养几日再走。”
南河肉都不啃了,急急道“许多蛮都在朝那个山村里聚集,我们还修养什么呀?一锅把他们端了是正经啊。”
杀爽了。胡满翻白眼,“看看我,再看看你们,浑身是伤,这个状态怎么去跟蛮斗智斗勇?”
所幸的是,哈布那个死鬼只抓到一个可以威胁大周将军的人,并没有点名指姓的楚娉婷。所以胡满一点儿也不着急。
但是其他人急,三个人都一致认为可以在用昨夜的方法,绞杀一部分蛮。
胡满抹干净了嘴巴,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
“昨天晚上之所以可以这么顺利,原因有两个。一,那些蛮害怕楚大将军的女儿跑掉,他们才会对我们紧追不舍,被引进了林。二,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来不及多想,被我们借助地势,一举歼灭。”
“这就是古语讲的天时地利人和。同样的方法在对付另外一波蛮,成功的可能性为零。”
三个大老爷们对视一眼,都察觉到自己急功近利了。但还是遗憾眼睁睁的放走一大波的敌人,问胡满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胡满给他们鼓气,“三个地方的蛮都被我们清剿了,跨越了将近二百里地,这已经很成功了,我们应该感到高兴。再走一百多里就接近府城,任务已经完成一半,我们可以加快脚步,尽快赶到府城,让将军派人马来绞杀这里剩余的蛮。”
“对呀,”士兵惊喜的分析,“我们可以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报告将军,在带兵马来,让这些蛮有去无回。”
“可惜了,”南河捧着手里大块的肉,捶胸顿足的后悔,“可惜把这匹马宰掉吃了,要不然这会儿我们肯定已经走了很远。”
还我们,就一匹马哪来的我们?胡满扶额,由着他们去了。
商议的最后结果就是有一人提前离开,带着蛮聚集的消息回府城,其他三个人留下,继续观察这里的情况。
那谁去谁留呢?
身体状态最好的自然是胡满,她最适合长途跋涉。但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最后有一名士兵,带着足够的干粮离开。
胡满带着另外两个人,原路返回到山村附近。
等了一天,两天,三天,最先出现的是一路寻着踪迹找过来的图娅。
她用美人计毒死了一群蛮,自己也中了毒,一路上被狼群托着找过来的。
初一汇合,图娅从狼背上跌到地上,对着胡满的方向跪正了身,一件件申诉着自己的罪责
“图娅没有听主的命令,该死。”
“因为不知道包袱里的药粉是什么,图娅毒死了主的一只灵鸟。”
“因为没有本事给她们找到吃的,好多只灵鸟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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