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跟姑娘一样了,”南河,“姑娘心里不要有负担,我们现在一样都是罪人。”
从什么时候与南河化干戈为玉帛,达到如此深厚的情谊。胡满有些想不起来,她眼眶热起来,几乎要有东西从里面流出来。胃也在翻腾。
这样的折磨并没有胡满的屈服而结束,她被绑到高台上,欣赏着蛮们吃人的盛宴。
这是许多人一辈也无法经历的惊悚,蛮津津有味儿的讨论着哪一块肉比较好吃,哪里更嫩,哪里更香。他们将一整条大腿放在案板上切,肉香味飘到四处都是。他们唱着奇怪的歌谣,将肉从骨头上啄下来,然后将各个部位不同的骨头拼凑在一起,拼出一副完整的人形,他们很得意,互相夸赞,互相击掌。
满他们又被关回那座大屋,有蛮为了寻求刺激,当着他们的面与那些女人交媾。
如果是真的楚娉婷在这里会不会被气爆?
还有心思想这个。胡满自嘲,所受的屈辱一桩桩一件件,在脑里鲜活的跳跃,所有的怒火和杀意都压制在心头。只为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份愤怒,掺杂了许多别的,例如万千流离失所的黎明,例如不作为的朝廷,再例如只压制百姓的楚将军。
她憎恨蛮,但更憎恨这个无可救药到世界。
如果有一天,我要颠覆着世界。
生出这样的想法,她自己先笑了。
‘咕咕’的鸟叫声,在这冬日里的上空响起来。一支不起眼的灰雀展这翅膀在大屋上空飞翔,身形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落在窗上。
‘咕咕……咕咕……’
有心人可以听出鸟叫声中有这规则的韵律,胡满抬眸看去,施暴的蛮也看过去。
“冰天雪地的哪来的鸟?”
“莫不是外面开化了?”
鸟儿短暂的片刻的停留,拍着翅膀飞走了。
这是一种信号,代表着图娅与狼群离这里不远。
夜深人静,窗户下洒下一片清凉的月光。那只鸟儿再次来了,它被冻得瑟瑟发抖,投在地上的身影颤动着。
胡满在它到来的同一时间睁开眼,将手臂举起来,灰鸟落在她掌中。
“好孩,”她将没有多少温度的灰鸟揣在怀里捂着,掀开外衣撕下一片衣角,然后沾这身上的血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当拍动翅膀和低低的鸟叫声传到耳中,等候多时的图娅从地上蹦起来,迫不及待地解下布条对着月光看。
三日后,救这里的女人出去。
短短一行字,化作滚烫的水浇进她心里,使她不再慌乱无措,细细的思量着该如何营救。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蛮们出发了,胡满四人被用麻绳串成一串,走在队伍正中央。
胡满默默点清人头,这一行出发的蛮只有二十人,营地中还剩了二十人。
她断定这样的环境下图娅不可能救出那些女人。找了个机会,又留下了阻止图娅行动的布条。
收到消息的图娅思量再三,没有听取她的意见。
她等到了第三天,撕破衣服,划伤手臂和脸颊,像真正逃难的人一样,衣衫褴褛惶恐不安,然后自投罗的跑下坡地,闯进蛮的营地。
“救命啊!救命啊!有狼在追我——”图娅大哭大叫的躲到看大门儿的蛮身后。
蛮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儿整得有些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有一只黑狼站在不远处眺望。
“嘿呀,有狼。”蛮兴奋的叫喊,他来到这片地方,除了人,再没见过别的活物。
图娅用双手推他,颤抖的音调道“快去打死它,打死它。”
蛮听话的跑过去,他一动作,黑狼就掉头跑了。
“嘿呀,让塔跑啦,”蛮朝营地里喊,“快出来几个兄弟,跟我去追黑狼。”
图娅默默退到一边,看着五个蛮拿着弯刀,朝着黑狼的方向去了。她回过头朝营地里看,还盛这两弯清水的眼睛里,不仔细看发现不了隐藏着的厌恨。
图娅进了营地。几个蛮冲这她走过来,仔细辨别她污迹斑斑下的五官,确认了她与他们是同一类人。
“你是谁?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蛮皱着眉不解的问道。
图娅悬泪似泣非泣“我叫图娅,是石村那边的,但我们那边的人都死了,我就跑过来找你们,半路上遇到了狼,我差点被它们咬死。”
蛮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可怜这个美丽的女孩儿,但还有疑问,“石村的兄弟们是病死的吗?”
这样愚蠢的话全来源于是同类的缘故。图娅抓住重点点头称是。又怕错话,直一个劲儿的哭。
有蛮上前安慰她,搂着她,抱着她。,“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兄弟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的。”
图娅做出感动的模样“我又渴又饿,好冷。”
又渴又饿又冷,只有汤饭能够解决。从她一出现,蛮就表现出对她极大的喜爱,闻言,把她带到篝火旁。
那悬着热气的大锅中依旧是人肉。
正文 392乌兰图娅
图娅坐下,把头埋在膝盖上,听到胸腔里咚咚咚的响,奇异的事并没感觉到害怕。她很冷静地将头抬起来,缓缓的对身旁的蛮笑了笑,“大哥哥,我想喝汤。”
正在给她捞肉的蛮理解一个姑娘看到锅里东西的心情,把碗里的肉倾了,直接下碗舀了汤。
有蛮揉搓着她的另一只手,问道“你是不是叫乌兰图娅?”
图娅的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乌兰这个姓氏曾经带给她的是无上尊容,现在却是耻辱的标签儿。
“嘿嘿,果然是。”
几个蛮都不同程度的淫笑起来。他们都知道石村那帮兄弟得到一个草原上的大美人,还是一个贵族。
有传言这个美人是因为先后勾引了父两个,被令家族蒙羞而被抛弃。还有传言她不愿意嫁给可汗的傻儿,私自逃婚被人玷污。还有一种传言是她与情郎私奔,而情郎抛弃了她。种种传言,也不知道哪个是真,传言越多越令人好奇。
图娅把头抬起来,脸上的神情很是凄苦,哽咽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流落到这个地方。”
几个蛮笑着,安慰着,开始动手动脚。
“这个汤很香,我还没喝够。”图娅用撕烂的衣袖遮住了碗,像是怕被弄洒,扭弄着身站起来,笑容开始变得魅惑。
“哥哥们与我一起喝汤暖暖身好不好?”
没人能抵挡她的撒娇,任由她端着碗把喝剩下的碗底儿倒进锅里,又重新舀了一碗。依偎在他们怀里,喂他们喝汤。然后脱了衣裳露出曼妙的身体,扭动着腰肢开始跳舞。有人用筷敲击大海碗,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为这场舞蹈增加色彩。
所有的蛮都围上来看,摸她的屁股,排着队让她喂汤,嘴对嘴的亲吻,汤汁在唇齿间进入肺腑。
图娅跳着,笑着,旋转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直到一声狼啸把他们惊醒。
“有狼——”
所有的欢愉的嘎然消散,蛮们跳起来追出去,见到大批的狼在附近,他们号称第一勇士没有害怕,只有兴奋,三五成群的提着刀,便去追。只有三个人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图娅,要行事。
涂图娅笑着从他们中间钻出来,招手让他们追。刚跑了两圈儿就感到身体内剧烈的疼痛起来,先是针扎,后就是抽搐一般的疼。倒在地上,嘴里吐白沫儿,眼睛也渐渐的不再清晰。
似乎用了很长,又似乎用了很短的时间,到底的人不再呻吟,不在动了,图娅走上前,把他们翻过来面朝上。
印堂发黑,眼中结了一层白色的雾,口鼻流出来黑血,这是中毒的征兆,图娅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是从胡满的包袱里翻出来的,为了确定这个东西有没有毒,她还毒死了一只鸟。
这个毒发作起来快也快,慢也慢,坐着不动时只会觉得胀气,浑身难受,动起来,跑起来,毒气就会遍布全身。
她不放心地走出去看,那些追出去的人果然都死了。
还有另一波没有中毒的,他们可能很快就会回来。图娅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裳,找了几间房,才发现躲在屋内偷看的几个女人。
把蛮毒死的行为足够证明她与蛮不是一波人。那些女人跟她走了。
她们前脚刚走,第一波出去追中黑狼的人回来了。
图娅的孤勇几乎破坏了胡满的计划。
随着蛮一直走了三天,进了一座到地图上都没标志的村落,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完完全全被孤立在原上,面望群山,背靠大河,可惜的是河沟内只有积雪。进村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若是春季,路两旁定长满了庄稼,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茅草屋石屋一家挨着一家,门槛下站着的是不同面孔同样可恨的蛮。他们在屋内进进出出,已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安答首领揪这胡满来到一个壮汉身前。她被掐这下巴展示给同是这个地方的首领哈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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