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铭战神色淡淡,朝声源处望去,看到一个气势内敛的高瘦中年男人,他撇了撇嘴,似乎不把对方放在眼里,淡淡道:“第五涯。”
没错,与夜铭战当众抬杠的人,正是当朝宰相,第五涯!
“本官是在提醒你。”
第五涯好像没听到夜铭战的讽刺似的,他颔首道:“宫中不允许纵马,夜大人,今天是你越矩了。”
所以,该罚!
第五涯眼底闪过一丝恶毒,他可不想看到夜铭战今天出尽了风头!
必须打压打压才行!
说罢,第五涯看向权游梵,他道:“皇上,国家是建立在律法之上的,若是没了这些规矩,国不成国,夜大人作为天临提督,本应该做万民表率!所以……”
“行了行了,今天是朕的寿辰,平时紧绷就算了,今天第五爱卿你就放松一些吧,”
可谁料,第五涯话都没说完,权游梵就打断了他,“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夜爱卿刚从外头回来,一定是急着给朕报喜,才忽视了旁枝末节,真说要罚他……”
权游梵伸手握拳,不轻不重锤了一下夜铭战的铁甲,他颔首道:“夜爱卿,今日宴会你来迟了,陪朕去后殿,自罚三坛酒吧!”
“求之不得!”夜铭战哈哈大笑,两人竟然真的离开了后花园,朝另一处走了!
被留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目露深思。
“上一个在宫中纵马的人,都被砍了腿呢!放到夜大人这里,居然只是罚酒……不可思议!”
“听闻皇上即位之前,就与夜大人是好兄弟,此言果真不假!”
“夜大人先前假死,第五涯再无人牵制,得意了好一阵,现在夜大人回来,他害怕被抢走他的位置,心里慌得很吧?”
“难怪如此针对夜大人呢……”
……
众人小声议论,悄悄散去,生怕被浑身散发冷意的第五涯盯上。
第五涯站在原地,差点咬蹦了后槽牙——
该死的夜铭战!你怎么就活着回来了呢!你应该死在临澜海域啊!
他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夜初鸢坐在暗处,从指缝间看到这一幕,眼神凉了凉。
第五涯吗?
最好别像你女儿那样做蠢事,不然……
“咳……咳咳咳!”
夜初鸢思绪一顿,掩嘴狠狠咳了几声,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大脑的晕眩。
她还不能倒下。
可在这时——
“不舒服就回去,别把病传染给其他人,晦气!”
一个冷淡的声音,忽然钻入她的耳中!
☆、第五百二十八章 能说会道的嘴
听到声音,夜初鸢微微一僵,抬头朝左边看去,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落坐在她身侧,两人只隔了一个座位。
那人侧着脸,没有看她。
她却能清晰看清对方眼底的冷光。
疏离又漠然。
是因为自己刚才,落了花纤娆的面子,所以才对自己生气吗?
看来花纤娆在你心里,确实很特殊呢。
夜初鸢敛下眼睑,哑着嗓子开口:“让殿下不舒服了,民女还真是抱歉呢。”
顿了顿,又道:“那民女就先离开了,以免让您不高兴了。”
说罢,夜初鸢也不去看那人的脸色,起身就走。
她绕过最热闹的地方,穿过一个拱门,来到后花园另一边僻静的小园子,这里也种着花草,别致雅静。
一到这小园子里,耳旁的喧嚣声少了一大半,夜初鸢听见沙沙的风声,嗅着淡淡花香,感觉原本昏沉的大脑,比之前舒服许多了。
“咳……”
夜初鸢感觉嗓子发痒,呼出来的气也比平时热了不少,吸气时,喉咙里一片干涩的疼,怎么样都不舒服。
尤其是心里,更不舒服。
“又生气……”
夜初鸢抓着衣襟,蹲到了地上,“见着我时就要摆出个气包脸,这辈子没有投胎成个气球,真是你权慕夜最大的遗憾了吧?咳……咳咳!”
“对救命恩人连点好脸色都没有,这辈子没有投胎成白眼狼,是你夜初鸢最大的遗憾了吧?”
可忽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夜初鸢微微一僵,他怎么跟来了?
他……
“啪。”
思绪一顿,夜初鸢只觉手腕一紧,就被人从后面拖了起来!
夜初鸢一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身体穿过藤蔓,被人直接摁在了墙上!
“你——”
夜初鸢回过神来时,双手已经被眼前的男人一手掌控,举过头顶摁在墙上,毫无反抗余地。
这种姿势……
太羞耻了!
夜初鸢原本就发烫的脸上,泛起一阵燥热,她忍不住斥道:“你在做什么?放手!”
“你这双眼睛……”
眼前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自己抬头,与他对视,“真应该生成白色,才如你所愿吧?白眼狼。”
夜初鸢听到那冰凉刺骨的声音,转眼就对上一双比那声音,还要冷的眼睛,盯着她。
深沉的眼眸好似凝了一层冰,眼底却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像是在……控诉!
控诉?
他在控诉谁?
自己吗?
夜初鸢微微一愣,忍不住心生怨气,自己都还没控诉他,他怎么还好意思控诉自己!
“没有如殿下所愿生成白色还真是抱歉了。”
夜初鸢冷笑一声,“民女这就给殿下道歉,对不起。殿下满意了?可以放手了?”
“不满意。”
可谁料,那双冰凉的眼眸中,不仅带着控诉,听到这话后,还多了一丝……
愤怒!
然后,靠近。
“不满意你的眼睛。”
“不满意你说的话。”
“不满意你这张……”
“能说会道的嘴。”
男人的声音,从夜初鸢的耳旁响起,越来越近。
什么?
夜初鸢察觉到危机,她下意识张嘴斥道:“权慕夜你——”
“唔!”
话未说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就被男人冰凉的唇——
狠狠堵住!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镜之域
“哒哒哒……”
皇宫,后殿。
外头一片喧嚣热闹,空旷的后殿却显得有些冷清。
权游梵与夜铭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挥退小太监,关上了门,殿里只剩他们两人。
“啪。”
太监刚关门,夜铭战就把头盔扔到了一边,重重一响。
前方,权游梵转过身,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
“别打脸。”权游梵露出悲壮的表情,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呵呵。”
夜铭战扯了扯嘴角,卸下盔甲,冲上去直接一拳打到权游梵的肩上!
“砰!”
权游梵后退滑出十多米远,疼得龇牙咧嘴!
“你居然放任那些宵小欺负我女儿?!”
夜铭战低吼一声,再度冲上去:“怎么?你是欺负她没有海镜护着吗?信不信我去欺负你儿子?!”
语毕,他长腿朝权游梵的小腹扫去!
“喂!你有点不讲理了啊!”
权游梵见这一腿气势如风,惊得赶紧倒退:“你现在是在欺负我儿子没有怜汀护着吗?”
“砰!”
可惜他退的慢了点,还是被夜铭战的腿风扫到,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我现在是欺负你用不了魂力!”夜铭战冷哼一声,再次冲上前。
“我靠,你个幸灾乐祸的!当年我受伤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权游梵眼珠一转,在夜铭战冲过来时,一脚扫到夜铭战的脚踝,两人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这无赖的模样,哪有平时皇帝的儒雅威严?
“当年海镜走的时候,你还说要护着我女儿呢!你做到了吗?”夜铭战一拳砸了过去。
权游梵迅速躲开,肘击夜铭战,他冷哼道:“你以为你女儿活到现在,我没有出力?可偏爱无力之人,就是在捧杀!”
顿了顿,他又道:“别老是海镜海镜的,搞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很可怜一样,我的铃汀不也走了吗?”
“铃汀不是你气走的吗?你可怜个屁!”
夜铭战接住这一击,两人同时发力,将对方退了老远,打到最后,两人满头是汗,重重倒在地上。
“哎……”
权游梵先是一笑,然后叹了口气:“我们,一个一国皇帝,一个第一高手,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
“只是两个被女人抛弃的老男人。”夜铭战接口。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肆意猖狂,却带了一丝沧桑,与忧郁。
“初鸢那丫头还不知道吧?”权游梵轻叹一声。
“你儿子知道了?”夜铭战反问。
“那小子……你可别小看他,聪明得很,我现在都看不透他了。”权游梵说着,摇摇头,“孩子大了啊。”
顿了顿,权游梵忽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想欺负我儿子?不是我吹,那小子现在啊……说不定比你还强了!这片诅咒之地的诅咒啊……在你身上灵验,在我身上灵验,在所有人身上都灵验,偏偏在他身上……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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