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川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柔和,笑的有些孩气:“这是给我做的?我就得带走。”
张蔓儿的手工有多差,他是知道的,看着那弯弯扭扭的针线,就能想象出她当时缝制衣服的场景,一定是别捏又好笑。
虽他身强体壮,这厚棉袄也用不上,但这是张蔓儿的心意,一定要带走,这也算是他能睹物思人的一种精神寄托。
“缝制的太难看了,你带了那么多银,到时候买吧。”张蔓儿扯了扯嘴角道。
薛川轻笑一声,坐在炕上,将她连带着被一同抱进了怀里,将她身形拉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高挺的鼻抵在一起,一个呼吸淡淡,一个呼吸急促。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他低沉的嗓音,就如同醇香的美酒,带着醉人的芬芳,简单的情话,撩拨的人,酥麻到骨里。
“那随你,路上心点。”张蔓儿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这句话时,声音都染上了一点哭腔,心里的不舍跟刀割一般。
薛川有他的理想,有他的报国之心,她不能阻止,只能默默祈祷他的平安。
“傻媳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别担心。”薛川刮了刮她红通通的鼻,尽量让语气听得轻松起来。
“薛川……”张蔓儿抬眸时,两行清泪缀满脸颊,那颗颗滚落的泪珠,让薛川的心刹那间狠狠的抽痛了。
这傻人儿,这样哭,会让他舍不得离开的。
薛川无奈的叹气,俯下身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再是脸颊,然后落在她的粉唇上,来了一个深沉的热吻。
好半响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薛川捧着她的脸颊道:“好了,别哭了,我该走了,有礼物送给你,一会你开了衣柜就知道了。”
看他一脸神秘的样,张蔓儿的心立马就被治愈了,仰着脑袋,好奇的问:“是什么?”
薛川轻笑了一声,将她重新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秘密,你先睡一觉,一会醒来就能看到。”
大手轻拍着她的背,跟哄孩似的,昨晚把她给折腾的狠了,这会她迷迷糊糊的,肯定很困,再加上天气冷,能睡个回笼觉,是件很惬意的事。
等她的呼吸浅浅的传来,薛川这才在她额头上落下清浅一吻。
唯有等她睡着时,这才敢走,他怕看到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待日上三竿,太阳暖融融的通过窗户缝隙洒了进来,张蔓儿这才醒了,身边早就没了薛川的气息,他最终是走了。
对了,他有一件礼物要送给自己,会是什么呢?
张蔓儿掀开被,身上穿着单薄的寝衣,脚尖一落地,身就在打颤,想起昨晚某人的行为,又羞又恼。
吱呀一声,衣柜被这双玉手打开,印入眼帘是一块蓝色布包裹着的包袱,应该会是件衣服吧?
难不成是他买来送她的新衣服?张蔓儿迫不及待的拿出来,放到炕上打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貉披风,若是穿上身上,长度能到膝盖处。
触摸着上面灰亮的皮毛,很是温暖,眼眶再次湿润。
这么一件披风,需要用不少貉吧?想起他每天早早的上山打猎,有时候还两手空空的,肯定是偷偷攒着貉皮。
有了这件貉披风后,这个冬天不会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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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魂不守舍
这一天,村里格外的安静,整个河东村参军的就只有薛川一人。
听村民,若这次参军的人数不够,上头就会让老百姓们服兵役,会从每家每户中选男丁去打仗了。
战争总是用无数鲜血铸造而成,想到薛川这一去,凶多吉少,张蔓儿就觉得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为了避免这种胡思乱想,她一直找着事情做,用忙碌麻痹自己,就会将思念暂时忘记。
可还是做不到,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煮米粥时,会把米给洒了。
洗衣服时,把衣服快要搓洗出个洞,都停不下来。
她的思绪还停留着薛川身上,想着他是否跟连铁生他们汇合了没,都是几个大男人,身边也没个体恤人照顾,会不会平日里吃饭都成问题?
张蔓儿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的头疼,她爱薛川,那个刚毅的男人,早就不知不觉的融入到她的骨血当中。
浑浑噩噩的一天终于过了,从日上三竿到天黑,张蔓儿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吃了饭,早早的洗漱一番,张蔓儿上了炕,裹紧棉被,盯着床上的帐幔出神。
这是薛川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两人自从成亲以来,也有大半年时光,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就算是分开,加起来也不过五天。
她早就习惯了身旁有薛川,那几天薛川不在时,她都是迷茫加忐忑。
这一次的感觉更甚,这才分别第一天呢?未来漫长的日里可怎么过?
去参军打仗,少也要一年,慢则要三五年吧,光是想想这个时间,还真是让人一刻都忍不了。
想着想着,张蔓儿想着脑袋都疼了,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刚蒙蒙亮,张蔓儿就早早醒来了。
以往天气冷时,她是不会醒这么早的,总是会在炕上赖一会,再赖一会。
而一向早起的薛川,会上山打猎什么的,但张蔓儿总是会缠着他,让他多睡一会,缠着缠着两人就会做羞羞事。
有薛川在,她可以赖到日上三竿。
如今,张蔓儿是一刻都不愿在这冰冷的被窝里待着,穿上衣服,早早起来,将被褥叠好,将昨日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洗好晾在院里的竹竿上,又将屋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等家里的活干完后,天色这才大亮,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从山上冉冉升起,照耀着这个宁静的山村。
简单的煮了一点瘦肉粥,张蔓儿用了早饭后,就去作坊里帮着研磨胭脂。
她不能停,她得找事做,一停思念就跟水藻一般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分别前二十一天是最难熬的,等度过这段时间后,心才能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恢复正常。
张蔓儿平日里都是当个甩手东家,也不是干这些细活的料,这研磨胭脂水粉一坐着就是一个上午。
这腰像是断了一般,都直不起起来,但是她要坚持住,她要跟这些婶一样,做工。
吃了中饭,她又是第一个到作坊里,继续干完上午研磨胭脂的活,就继续做着蛤蜊油。
那一刻都不停歇的样,让杨可心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杨可心有身孕后,在作坊里几乎是不做事的,大多数都是监督这些村妇,偶尔会帮点忙,干些轻松的活儿。
这两天看张蔓儿跟只陀螺忙的打转时,心里复杂。
三哥去参军了,家里空落落的就她一人,一定很孤单吧。
这夜深人静一个人睡不着时,总会想东想西,看她皮肤没之前的水嫩,眼睛下有一层黑眼圈时就知道。
这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这么干,照着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身体就会累垮掉的。
“三嫂,你歇会吧,你你一个东家,怎么跟伙计一样拼命。”杨可心出发点是关心她,在她耳边不停的碎碎念。
却是让张蔓儿听了想躲起来,见张大海往牛车上抬东西,正准备驾着牛车去镇上。
张蔓儿想去镇上转一转,看看那些熟悉的街道,去外面透透风,她怕一天到晚待在作坊里,这些村妇们会因为关心,多问几句有关于薛川的话题,张蔓儿怕止不住泪水会往下淌。
算算时间,也有大半个月没去镇上的铺了。
“哥,你等一下,我换身衣裳,跟你一起去镇上。”张蔓儿喊停了张大海,后者爽快的应了一声。
既然妹妹要去,他就换马车吧,反正这车上的货不多,马车装得下,这天气寒冷,这山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割一般,他皮厚肉糙到没什么,但张蔓儿这细皮嫩肉的肯定受不住。
想到这,张大海就将牛车上的几个箩筐,全都换到了马车里。
张蔓儿换了身衣服,简单的装扮了一番,不同于在村里的那般随意,去镇上总会简单的收拾一番。
“哥,怎么换了马车了?”她一来,就见张大海拿了一凳下来,扶着她上了马车。
看到马车里的货不多,她似乎知晓了答案。
“还不是怕你冻着,现在薛川去参军了,哥哥会照顾你。”张大海这话时,不停的叹气。
这个傻妹妹,现在跟丢了魂一般的,看着就让人担忧,之前跟她千叮咛万嘱咐,别让薛川去参军的。
这下好了,家里头没个男人,在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哪里能让人放心呢?
“谢谢哥,我没事,好着呢?”张蔓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将车帘放下后,人就靠在车厢里发呆。
难道她表现的那么生无可恋吗?每个人都用那种关怀的眼神看着她。
这段插曲过后,马车晃晃悠悠半个时辰后,抵达了清水镇上,停在了美丽坊的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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