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陈寡妇等人就进了堂屋,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的吼道。
这染上哭腔的声音,任由着人听了都一阵心惊,就像一道道催命符一般,急急袭来。
薛老头眉心紧蹙,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对一旁的薛阳,薛川挥手道:“你们两个快去把你娘拉开,今个这事就是薛家理亏,要怪就怪老二这个不争气的。”
心里恨着老二干了这等缺德事,但毕竟是他儿,是一条人命啊,他不能不管啊,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保住儿的命。
“老头,你疯了不成,你敢动我的钱,我跟你没完,我死给你看。”被两个儿一左一右拉开的田氏,疯叫着,又是跺脚,又是吐口水,总之什么花招都使上了。
看着薛老头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衣柜,毫无悬念的打开衣柜后,翻箱倒柜的搜出了个红布包,那沉甸甸的份量,就知道那三十两银都在。
红布被掀开的那瞬间,除了几锭银,还有银簪跟一些碎银,这些加起来也有三十多两银,这么看来,给薛阳办喜酒的钱够的。
但薛家这么多口人还要张嘴吃饭,接下来的日难过了,薛老头心绪复杂,拿了那三锭银出来,将剩下的包回去。
转身还没出去后,就听见田氏踢着脚,叫骂道:“老头,你疯了,快站住,那是我的钱,我的命啊,你不能给那个臭不要脸的寡妇,你快回来,回来啊。天杀的,贱人,敢骗老薛家的钱,老娘跟你们没完,没完。”
见薛老头脚下的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就这么走出了卧房。
这一刻田氏的心就好像被掏空了,心里叫嚣着愤怒,费劲挣扎着,但被两个儿架住,无法挣脱开来,急的她低头就咬薛阳的手,却又咬不到,气的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娘,娘……”薛阳惊慌失措的唤道,屋里的人瞬间都慌乱了,唯有张蔓儿临危不乱的凑上前去,赶紧掐人中,薛川忙着给田氏拍背顺气。
“娘,你别闹了,这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二哥的命更重要。”薛川一脸无奈道。
薛雨也急的去抓住田氏的手:“娘,你快醒醒,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可再不能出什么岔了。”
一屋里的人,紧张的心都提起来,张蔓儿道:“放心吧,婆婆没事,就是气急了,一口气没缓上来,先放她在炕上躺一会,醒来就没事。”
田氏这么跟疯婆一样闹腾,让她睡一觉还能安稳点。
陈寡妇拿到钱后,自然走了,薛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站满薛家人的卧房里,李春香揪着薛田的耳朵往外走,一路揪回了自己的卧房,一路骂,一路踢他,这发起狠的样,就是个十足的悍妇。
她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根柳条,疯了一般的乱舞,很快薛田的身上,胳膊上都是一条条的血痕,那密密麻麻的疼,就跟蚂蚁咬一般。
薛田也怒了,大手一挥,就抓住她手中的那根柳条,由于挥手的力度太大,将桌上那口缺了角的瓷碗也扫落到地上,砰的一声,瓷碗掉落在地,刺耳的破碎声响起。
今个被人冤枉已经够苦逼的,现在被这婆娘步步紧逼,气的他再也忍不住了。
“臭婆娘,你有完没完,我了,我是被冤枉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再撒泼,就别怪他反击了,一个男人被女人这样抽打,饶是有血性的男人都会发火的。
“薛田,你还有理了,你被人冤枉?亏你还有脸睁眼瞎话,难不成是那寡妇拽着你进门,将你压上炕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到现在还不承认错误,还敢狡辩,我打死你个混蛋。”
李春香气呼呼的道,手中的柳条被夺了后,就伸手去掐他的胳膊,用指甲挠他,大有不把他挠的鲜血淋漓的架势就不收场。
这偷腥的猫儿,若是不严加管教,保不齐还会有下一次。
那疯了一般的架势,人谁都拉不住,谁也不敢去拉。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两夫妻厮打
“春香,你别打了,是老二糊涂,干了这等错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薛老头急着跑过去劝解道,就算是家法伺候也该由他来打。
“公公,你不知道我心里头苦啊,这些年,我为薛家做牛做马,可薛田是怎么对我的?他居然敢搞寡妇?”李春香
咬牙切齿的着,越越气。
若不是这段时间薛田的异样,她也会跟田氏一样,认为是陈寡妇勾引的。
这个混蛋,心里惦记上了人家寡妇,对她都冷冷淡淡的,也不跟她生儿,这心思阴险,原来心里都有人了。
他想做什么?想跟寡妇生米煮成熟饭,好把她给休了,改娶寡妇是吧?
这恶毒的心思,看她不打死他。
越想越气,李春香挥着好久没有修剪的手指甲,一下下的往薛田身上,胳膊上掐去,掐的他跟耗一般的上跳下窜。
“行了,二嫂,你别掐了,你就没责任吗?自己管不住相公,能怪谁呢?”薛雪冷冷出声,很不耐的道。
身上极不舒服,原本还想早点休息,结果这家里闹腾的没完没了,她头都快要炸了,心里乱的更像是一股麻花。
“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照你这么,都是我的错了,这薛田搞破鞋还有理了?你们薛家都是自己人,就我李春香是外人,出了这事,委屈往肚里咽,没有人站在我这边。我现在打我相公,就算打死他,都跟你无关。”李春香完,更加发狠的掐打薛田。
薛田气不过,抓着她手往后一推,反手就是掐了李春香好几下,那力道大的,疼的她是嗷嗷直叫。
“臭婆娘,你也知道疼了?”
着又往她的背上,胳膊上,各掐了几把。
李春香疼的赤牙咧嘴,捂着火辣辣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着薛田:“薛田,你个混蛋,你居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她嗷叫了一声,就撸起袖,冲上前去跟薛田扭打成一团。
女人的力气终究不比男人的,尤其是薛田这种整日里在地里田间劳作的汉。
平日里让李春香打几下,拧耳朵几下,无非是让着她,眼下这用足了力气,狠狠的甩了她几个巴掌。
待李春香脸颊高高肿起时,身形也倒退了几步,薛田呸了几口水道:“你个死婆娘,不相信老,还跟着老作甚,这日没法过了,我要休妻。”
休妻后,他也要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再也不娶这中皮厚肉糙的恶婆娘了。
休妻这两个字,就如一道响雷,将在场的人都劈的外焦内嫩。
李春香身晃了晃,回过神来,更是疯了一般,扑上去,跟他扭打起来:“我跟你拼了,王八蛋,在外面搞破鞋,还敢休妻。你想跟那寡妇双宿双飞,我呸,决不能便宜你们。”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屋里的这几个人拦都拦不住,薛雨也挨了一拳。
薛阳的劝解声,薛雪的烦闷声,还有薛老头的嘶吼声,都无法让这对厮打中的两夫妻停手。
他们红了眼睛,就好像是对付凶神恶煞的仇人,哪里还顾及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
接着,就听见哐当一声,李春香那壮硕的身,被推到在地。
她原本想起来,但肚一阵阵抽疼,身打颤瞬间就失了力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下来。
“疼,肚好疼。”李春香捂着肚哀嚎,这一刻她就跟一朵残了的花儿,哪还有刚才的强悍。
“臭娘们,你不是挺能打的吗?起来啊,真是翻天了,敢打自家的男人。”薛田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道。
薛雪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凑过去一看,见田氏那条深灰色的罗裙,已经有鲜血渗透了出来。
一股血腥味飘散在房间。
“二哥,不好了,二嫂流血了,这要出人命了。”薛雪这一叫,所有人都傻了,慌了,乱了。
薛田这下也慌了,忙冲过去扶起李春香,就被她一把拂开:“不用你管,你个混蛋,对自己媳妇也下这么重的手,你不是人。”
薛田对她的反抗,殴打,才是让李春香最伤心的。
两人做了七八年的夫妻,平日里口角不断,但像这次薛田下这么重的手还是头一次。
明明是他的错,他还敢打人,李春香这一刻心里透心凉的。
“二嫂,你怎么样了。”薛阳跑过来扶住她,跟薛川两人一起将她抬上炕上。
薛田聋拉着脑袋,就跟一个做错事的孩。
张蔓儿跟了过去,给李春香把了一下脉,眉头紧锁,屋里的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李春香这会疼的死去活来的,身就跟泡在冷水一般,那一阵阵的凉意,直打的她一阵哆嗦。
肚好疼,她该不是被薛田打出毛病了。
这个混蛋,搞破鞋不好,还敢这么对她,一定要跟他和离,和离。
正当她恨的牙根痒痒,下定决心要和离时,就听到张蔓儿的声音传来:“二嫂,有喜了,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但由于情绪过激,受到重力的推拉,现在胎像不稳,得赶紧找李郎中过来看看,开上几幅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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