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吗?我可听说了,有板有眼的,说那贾老板还帮吴氏耕田,跟吴氏在屋子里呆了好久呢!”
“这吴氏比他还大呢,这也下得去口!”
“这有什么的!这不是吃了老娘,闺女嫩么!”
“天啦,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流言被林来福拿到面上来说,惹的众人讨论,看向吴氏和林秀的眼神都带着探究,更有甚者,说林秀果然是开了瓤,比之前水灵多了。
这种龌龊的话,听的林辰脸色发黑,花素虽然早知道这些话,可觉得不过是茶余饭后一些人说的闲话而已,不是是非中人,也难以理解。
可现在,这些话就这么冲入耳膜,花素突然觉得难听至极。
林老爷子更是气的脸色发黑,“不孝,不孝啊!”
林老爷子拿着拐杖杵地,身旁自有人劝慰,林秀连眼神都懒得给林老爷子丢一个了,这种不护着自家人,落井下石的阿爷,不要也罢!
虽然流言易破,可林来福现在的目的是达到了!
“怎么,不说话了?”
林来福冷笑一声,“族长,这母女二人,一个杀我妻儿,一个德行有亏,还请族长一起按族规处罚!”
“哼!德行有亏?大家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德行有亏?”
“说我们母女下流,你们那只眼睛看见了?麦子叔是帮着我们不假,可他没帮着村里其他人吗?”
“就因为我娘守寡,我爹死的早,活该我们门前是非多?”
“麦子叔大好的前程,要想娶一房好妻,多得是人前来说媒,会做出这样自甘堕落的事?”
“可你们摸摸你们的良心,到底哪里传出的流言,到底是谁中伤我们?你们就回针对我们,你们难道不会找当事人问问?”
“更何况,当初就是因为月娘故意以讹传讹,用这话激怒我娘,我娘才跟她大打出手!说到底,当初惹事的根源,就是这个谣言,就是月娘自己管不住的嘴!”
一阵寂静,随后不知道谁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大伯娘亲口说的,能有假!”
林秀突然扭头,冲着声源地,“你说什么?”
又没了人声,可林秀听的清清楚楚,大伯娘?张氏?没想到,根源还是在林家人自己身上。
“谁说的谁传的,你们不会自己亲眼去看吗?”
林秀觉得头疼,这已经演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辩解了!
“都住口!”
族长林付州,开口,“死者为大,林吴氏刚才已经认罪,林秀暂时看押!林吴氏按族规,施族法,沉塘!”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服气,就因为死者为尊,人死如灯灭,你就不管活下来的人吗?”
林秀见吴氏又被人重新抬起,也有人冲过来拦住林秀,花素人单力薄,也只能护住林秀不受伤,可挡不住人群的前行。
终于,林秀声嘶力竭,“你要二十年前的旧事重演吗?你要再做一回凶手,冤杀一人吗?”
番外:阿福和花娘
林来福接到家里的信,心咯噔一下……
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他可以装聋作哑,但是她竟然……竟然寡廉鲜耻,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男人就这么重要吗?果然是水性杨花,死性不改!
林来福把手里的书信撕的粉碎,转身去找花娘请假,“花娘,我家里出了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来福,你也算场子里的老人了,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你值得吗?”
花楼的花娘早已过了花信之期,具体年岁无人知晓,可来福跟了她二十年,知道她已快到知天命的年纪。
这二十年,花娘对与来福来说,既是老板,也是如母如妻一般的存在!
花楼的龟公一般都是跟花姐一样从小养大,来福这样十几岁才入行的,却迅速成为骨干,自然是因为他有不同寻常之处。
没错,花娘与来福,一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只是来福一直把这段关系理解成为一种作为属下应尽的职责,而不是爱慕而生的男女之情。
面对花娘的话,来福迟疑,“月娘毕竟为我林家承继香火,我……不能不管他!”
花娘脸色凝重,从来在外人面前看不清真面目的花娘,此刻不高兴三个大字明显的刻在脑门上。
“就当为了我,不行吗?”
林来福诧异,花娘,高高在上的花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世俗女子说的话!
不是花娘劝来福,既然看不上山野村妇,不如娶个花楼佳娘,胜过那些村妇许多,月娘还是花娘帮着来福挑选的人。
可什么时候开始,教导林来福不要太在意男女之情,不要过分注重女人忠诚的花娘,会说出为了我,这样的话!
“花娘,你说什么?”
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不敢置信,林来福再次开口相问。
花娘,虽快到知天命之年,可保养的好,又未曾生养,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与现在的林来福相比,倒也看不出大上许多。
花娘本是半躺在软塌上,现在起身,走到林来福跟前,伸出右手挑起林来福的下巴,“阿福,你当真不知我的心意?”
浑浊的双眼里透着清明,沧桑的话语里露着纯情,林来福盯着花娘极尽全力掩藏,却早已斑驳的脸。
伸手想抚平这一条条皱纹,回到二十年前,初见花娘的样子。
二十年前,林家村大变,本来被重点培养的林来福一夜之间成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那个曾经的伯乐,早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
林来福看着破败的家,本以为他努力的得到族长的看中,就能改变现状,可梦破了,往后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大哥来实性子直,跟人打架争水源争不过,受了伤躺在家,田地也无人管,阿娘只知道骂和哭,林来福望天,最后趁着黑夜,背起行囊,远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带的干粮也吃完了,水也喝完了,草鞋也走破了,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城镇的迹象。
林来福长这么大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相邻十里地的李家村,从没走过这么远,不知道村子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那些都在族长描述的书卷里,可族长没了,什么都没了。
黑夜,林来福饿晕了,躺在路边,迷糊之际,见到一个漂亮的姐姐,林来福一直记得自己当时的傻样,“姐姐,你好漂亮!是天上的仙女吗?太好了,我见到仙女了!”
那女子掩嘴巧笑,看着林来福晕倒,然后让人把林来福抬上马车,带着林来福一路入了城。
林来福再次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天宫福地,锦被软床,满屋子的金贵东西,林来福连动都不敢动,那时候开门的是个小丫头,“你醒了,花娘叫你,你跟我来吧!”
“花娘是谁?你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小丫头一脸不屑,“来了就知道了!”
林来福跟着他一路磕磕绊绊受尽嘲弄,走到了花娘的跟前。
那时候他才知道,花娘就是那个“仙女”,那个救他一命的漂亮女人!
那一年,林来福十三,瘦小的身子,让他看上去只有十来岁!
花娘原是一位花姐,只是她花信之期已过,无人问津,便收起花牌,从花姐成了一名花娘!
因无心思嫁人,用了终身积蓄,买下了这栋花楼,成了花楼的老板!
这次,便是花娘带着花楼的几个花姐去其他花楼比美,路上救了林来福!可能是因为林来福那一句“仙女”,花娘高兴极了,对林来福少有的好脸色。
并且把林来福留在了身边,做了亲信。
一开始林来福只是帮着花娘跑跑腿,传传信,花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花娘认为林来福是个福星,更加看重林来福。
那时候花娘总是唤林来福,“阿福!阿福呢?阿福,你过来!阿福,在吗?”
林来福喜欢花娘这么唤他,每次明明听到了,可也当做没听到,只想多听一遍花娘那软软的语调,那时候的林来福是最快活的。
事情不多,花娘手阔,家里人也能过上舒服的日子,花娘又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人。
一年后,花楼里来了一批人,像是了不起的权贵!这批权贵把花楼里的花娘挨个挑了一遍,都看不上眼。
动手打人,说拿这些庸脂俗粉糊弄人,扬言要拆了花楼。
花娘早已退居幕后,楼面的事她只在背后操控,可这次没有办法,底下的人扛不住,只得花娘出马。
花娘收拾一番,又经过几年的调理,容光焕发,可比花楼任何一位花姐都要漂亮,还是那种袭入人心,让人心头痒痒的美,那便是世人所说的才情吧!
花娘原也是花楼的头牌花姐,只是终究美人迟暮退了场,歇息一番归来,满身的女人味,满心的阅历,自然不是那些年轻的花姐们可以比的。
有了花娘出马,权贵自然心猿意马,纷纷围着花娘转,也不提找茬了……
花娘惊艳入场,自负于自己的美丽和才情依旧无人能比,还能解花楼之危,自然使劲浑身解数,招待的权贵们个个身心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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