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曹贵妃心存了点感激,想讨好她?”
“呵呵,讨好倒不至于,王妃,很多事属下也不方便与你说,总之曹贵妃当年并未加入陷害云妃行列,又帮了他一个大忙,多多少少会有点想当作继母孝敬,前皇后惨死冷宫也是王爷所为,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有点放下了,大仇得报,心中只有争夺皇位一事,毕竟任何一个皇子上位都不可能放过他的。”
“也是,当年那么对待他,自是会怕他图谋不轨。”
“嗯,直到属下无意中看到一女子头上戴有云妃的发簪,追到她家中,她男人为保命对属下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发簪的确是他杀害云妃时顺手取走的,而且指使他们的并非前皇后,而是曹贵妃,如今的皇后娘娘,现在想想,属下不该将此事告知于王爷,导致他越来越疯狂,心中的恨意也日渐加深,听他刚才所说,比起皇位,他更想要的是光复元氏一族,后把那些伤害过他们母子的人一一血刃。”
“即便如此,也不该成为他想杀我上官一家老小的理由,对吗?”
竹习闻言立马转身,抱拳跪地:“王妃且放心,竹习即使拼上性命也会阻止此事,只求王妃想办法消磨掉王爷心中的仇恨,他已经逐渐失控了,属下怕继续下去,他非把自己逼疯不可。”就连他这个被称为最冷血无情的人也无法在杀了自己父亲后还能心安一世。
搞了半天是请她帮忙来了,难怪陆陆续续说了半个多小时不带停息,连他的属下都看出他精神处在崩溃边缘了,那江莫宸等人岂会不知?这些人都没办法,她一个连资格证都没拿的半吊子能有啥办法?如果老妈在还好,不需要他忘记仇恨,令他把郁结排除就行,用正当方式去报仇,不要总想着那事,慢慢就能开朗起来:“我当然想帮他,因为只有他正常了,我爹才安全,问题他阴晴不定,稍有不满就要我命,打又打不过他,你说我怎么办?”
“关于此事,并非王爷针对上官大人,而是一旦王爷倒下,那牵连的人可就广泛了,全都会跟着满门抄斩,甚至灭九族,我想王爷是想往回走的,但他无法回头,当初因他想争,无数人追随,这个时候他要不继续加强自己的势力,停滞不前的话,若真被皇上闻到点腥味,是绝不会相信他已经改过自新,全体陪葬,您有降雨本事,为何不帮着王爷,反而是那个无用的小子?”
想起这事就气闷,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家人,王爷都化身为女人,还牺牲了色相,别以为他当时没看到王妃摸着他的手不放,最后居然便宜了端木佑。
哟呵,面具小哥哥这是生气了吗?天色与距离问题,看不出其神色变化,只好老谋深算地摸下巴教育:“要是这般的话,你不该来指责于我,而是感谢我救下阿佑。”
“此话何意?”竹习不懂。
上官楚楚艰难滑下石板,边歪头拍打后面衣料边解说:“虽然你们的确是见惯了尔虞我诈,城府算计,可对于我们这些现代人来说,古代那些皇家事看得不愿再看了,清朝九龙夺嫡可比你们那几位王爷要热闹得多,你们见过的我自历史书上已屡见不鲜,而我切身体会的,虽然没这么血腥,但花招层出不穷,我爸,也就是我爹,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子,从小把我当男孩子养,上男厕,就是茅房,与男孩子泡温泉,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为了得到家产,爹娘都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为了不露馅,对我很是放纵,满心算计的上流社会人物我见多了,他们的演技,才叫真的高深。”
“不解!”
“比如端木凌羽好了,为了掩饰他的欲望,无人时还会卸下面具,可我见的那些人不会,他们平时什么样,背地里还是什么样,因为我们那边有拍照技术,逮到了,就会穿帮,面具带久了自己都摘不下来,也就是说我若找个那种人来来顶替他,那么时刻都是笑着的,哪怕独身一人时,完全分辨不出真假。”
竹习拧眉:“这与你帮义王有何关系?”
“废话,既然如贵妃没有得罪过端木凌羽,那么阿佑自然不会是他的敌人,你觉得是出次风头好,还是拉拢一个潜力股王爷?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要小瞧了阿佑,这孩子将来必有做为,还不会跟他争夺皇位。”
“义王会帮王爷?呵。”
上官楚楚真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究竟长什么样,竟需要遮面,但那太不礼貌了,摇摇头:“不要把人都想那么坏,你对他好一分,他能敬你十分,一个青楼女子都喊姐姐,更何况是亲哥哥,不是人们不待见你家王爷,而是他自己不允许任何闯入他心中那块领地,劝劝他吧,聪明的话,善待阿佑,几个皇子里,只有这一个还未被污染,另外记住你说的话,我帮你继续开解端木凌羽,你帮我护住尚书府,要害我爹的人太多了。”
正愁不知去哪里找高手保护老爹他们呢,居然来了个现成的,还是端木凌羽引以为傲的血狼队头头之一,有这批人在,量谁也无法暗杀成功。
“属下用性命担保尚书府将成为铜墙铁壁,固若金汤,更会派人日日跟随在大人身后守护。”其实即便她不说,他也早派人过去看守了。
这么尽责?啧啧啧,会不会太老实了点?被卖了还乐呵呵帮人数钱呢,她只说帮他去开解那人,又没说一定能成功:“那行,就这样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王妃?”
“嗯?”狐疑的转身,怎么个子也这么高?太刺激人了。
竹习捏紧长剑斟酌了下,问:“属下想知道那个说书人究竟是谁?”
“啊?什么说书人?”等等,想到了什么,立即改口:“哦哦哦,你说那个知道你家王爷秘密的说书人啊,我已经把他藏起来了,你们是找不到的,赶紧放弃吧。”
男人嘴角抽了又抽,跟得了羊癫疯一样,难怪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原来竟是被耍了一通,长叹着转身走开:“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干。”此女子岂止是聪明绝顶?还胆大包天呢,知道王爷秘密的说书人,她倒是会选人,谁敢大意?一旦说书的宣扬起来,不出半日就能家喻户晓。
恐怕王爷会娶她就是以此相逼的吧?那么会妥协也就说得过去了。
“我说真的,真的藏起来了,你别走啊,怎么一副不信的样子?喂喂喂黑衣人呸,竹习?”完了完了,手中的王牌没了,端木凌羽会那么纵容她,这事可是占了大部分功劳,现在好了,都怪这破嘴,该死的,没了说书人,那家伙会不会立刻对她下杀手?
应该不会吧?尼玛,皇上还不如不让人来保护他们呢,这不是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么?
回到帐篷后,依旧没那人的身影,大大松口气。
车队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抵达了洛城边界,随之而来的也是越加酷热,上官楚楚早穿上老娘亲自做的蚕丝里衣,可能是胖子易出汗的原因,每隔五个小时就换此衣裳,否则那种被汗打湿的粘腻感着实要命。
夜里,因干旱原因,洛城周边的百姓已经撤离,所以郊外并未有客栈歇脚,只能在外面搭帐篷露宿,望向那些干枯的丛林树杆,偶有几片黄叶要落不落,这里还只是边界而已,就无水源可找了,不敢想象接下来半月路程是怎样的苍凉,站在路边望着十多个穿着破败的村民挎着包袱趁着凉爽赶路,是要离开吗?
第一次见到从那个方向走来的人群,他们的脸上有着无法形容的沧桑绝望,前去拉住一老者:“大爷,你们这是?”
十来人毫无神采地抬头,老人脸上布满了尘埃,臭气弥漫,见好几个想靠近的人都捂着鼻子跑开,唯独眼前的小公子无鄙弃之意,便干哑说道:“实在熬不下去了,哎,不论怎么挖,都是土疙瘩,不会有水的。”
“上官大人不是捐了几万两银子过来吗?即便种不出庄稼,从外面运水,也够你们支撑一年吧?”老爹掌管全国刑罚,她不觉得谁人敢去贪他发下的银子,那这些人干嘛还要走?一路上可是看到不少人从临县运去的水车,少则几十辆,多则上百辆,满满当当的水,不够他们喝吗?
因天黑,扎寨的地方又在土坡后,因此难民们不知道这突然跑出来的十多人是何等身份,只当是途径洛城的普通商贩,长叹:“你们去过就知道了,不是人过的日子,很多人都被逼疯了。”
“每天什么都不做,就在家跪着祈求上苍,忍受暴晒,再也找不回当日的情景了。”
“我们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家中所有的钱财都交出去买水了,身无分文,先找个地方行乞,然后安家落户吧。”
“因暑热,已经死了太多人,我丈夫月前也死了。”
还当是一家老小,原来不是,上官楚楚见一男孩儿背着一个小女孩儿迷茫的望着她,立马转身:“丑奴,快去取些水来。”
丑奴看看他们,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只有三车水,他们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为抄近路,已经脱离了会遇到水车队伍的路线,加上血狼队,他们一行一百多人,还不知道够不够支撑到洛城,为难地望向那些一听有水喝,满脸感激的难民,心脏好似被揪了一下,立马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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