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夏小人得志般邪气的睨着脸色发白的穆汐,心中无比畅快,却又不免有几分酸涩。
要是古黎也能这么护着她,他两何至于此。
“常瑞公主不责怪你的鲁莽无礼,你还不快下水摘花报答公主,难道要本王亲自请你不成。”
“……我不去。”
咬着下唇,穆汐瞪着的眼睛都浮现红血丝了。
“不去?”
贺鲁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声爽朗,“穆汐,你是不是被古黎庇护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你在大朝见当日向本王自荐,成了本王的宠姬,就算本王还没得空破了你的身子,那也是你的主人。在骨利,即使可敦也不敢对本王说一个不字。你知道拒绝本王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贺鲁可汗慎言,咱们现在可是在大干的皇家夏宫之中,不是在遥远的骨利。”
长孙婉儿鼓起勇气刺了一句,贺鲁无所谓的抿嘴耸耸肩,“不错,本王是在大干的土地上,但即使大干的皇帝,也不能阻止本王惩戒自己的宠姬吧?”
是啊,自从穆汐穿着嫁衣被贺鲁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算大干的女人了。
“我劝你还是从了的好,不就是帮我摘点花吗?和惹恼了新主子比起来,摘花可真是惬意得很。”
懒洋洋的勾了勾嘴角,江浅夏眯着眼淡淡道:“还是说,你不认主子习惯了,自己抱上的新主子的话,也不听了?”
穆汐骑虎难下,让她在江浅夏面前低头,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但她却不敢对上贺鲁那残忍冷漠的双眼,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她的容貌对她有丝毫多余的怜惜……
穆汐的煎熬挣扎并没有多久,可贺鲁已经没有耐心了。
“这样吧,要么你现在就跳进水里帮常瑞公主把莲花取来,要么本王回去就把你赏赐给整个王帐的亲兵,呵呵,他们可不像本王一样怜香惜玉,你能活着熬过几个人,本王都不确定,但本王有几个悍将,却是只要女人漂亮,死活无所谓的……”
贺鲁的话不止让穆汐差点摇摇欲坠的跌坐在地,在场的女眷,除了江浅夏,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活着受这么多人折辱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地狱般的惨事了,这些骨利的蛮夷,竟然令人发指的连死后的尸身都不放过!
穆汐怕了,她真的怕了,她不知道在她投入贺鲁的怀抱后,古黎还会不会护着她。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将门孤女,你这个将门大妇就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你这个将门孤女都不怕你爹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你掐死,我只是让你摘几朵花而已,合着这罪名比叛国求荣还大了???”
江浅夏满脸的疑问,穆汐再也受不住打击,靠着画舫缓缓滑落在地,浑身一片冰凉。
“行不行的快点决定吧,日头这么大,晒黑了可怎么好。”
宇文疏影埋怨的让婢女把伞撑起来,还很友好的给江浅夏也丢了一把伞下去。
事不可违,长孙婉儿和穆汐本没什么交情,到这份上,只能退后一步躲到绢伞的阴影下,有些可惜的对着穆汐轻叹一声,心意阑珊的带着婢女转身回画舫中去,摆明了任由穆汐自生自灭了。
头顶烈日灼灼,身边空无一人,浑身冰冷的穆汐眼前一个恍惚,好像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场景——也是同样的在水边,那个不许她进崔家门的妒妇带着她的爪牙,把她当众扔进水里。
那么多人看着,她整整游出了两里河道,才找到个隐蔽的地方艰难上岸,那一次,她差点累死在河里。
她去告官了,可是压根儿没有哪个官府敢接这件案子,那妒妇听说后,更是派人给她拿来了介绍信,羞辱于她。
为什么,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无权无势就真的只能任人欺凌吗?
既然江浅夏能从一个随军厨娘爬到现在的位置,那凭她的美貌,她总有一天也能把她踩在脚下!
贺鲁现在帮着那贱女人没关系,只要他还是骨利的可汗,总有一天,她会在他挥兵南下的千军万马中重新回来。
无论是把她推出房外的古黎,还是害她至此的江浅夏,她要让他们死无全尸!!!
黑珍珠般灵动的眸子染上一层妖异的色彩,在地上坐了许久的穆汐缓缓站起身来,依旧苍白的脸上挂着谦卑又魅惑的笑容。
“我的王,刚才是奴家一时鬼迷心窍错了,您要奴家去摘花儿,那奴家定为您带回那最美的……”
拔下了身上倔强的刺,全心全意想讨好一个人的穆汐,已经惑人的不似凡间该有的美艳了。
江浅夏呆呆的看着穆汐突然奔放的在众人面前缓缓轻解罗裳,脱的只剩下最贴身的单衣,才魅惑的冲贺鲁一笑,人鱼般的跃入水中。
不得不说,在一片红莲中优美游动的穆汐真的有种直击人灵魂的美,雪白的肌肤被红莲一衬托,看的江浅夏都忍不住直了眼睛。
贺鲁同样吃惊,但他心中却是畅快更占上风——这么一个能豁出去的绝色美人,或许可以比单纯的玩物要更有点用处?
第440章、有猫真好
彻底放开的穆汐像人鱼一样,白色的单衣湿漉漉的粘在身上,里边儿翠绿色的肚兜都若隐若现。
游到荷塘中央,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莲,轻衔在嘴里,游回来之后双手撑着船边只上来半个身子,抬眼勾人的看一眼贺鲁,再谦卑的低下头,把那一枝红莲乖巧的放在贺鲁脚边。
江浅夏要求二三十枝用来挑选,而穆汐明明一次就能把花都摘来,却选择这种故意献媚的姿态,来回往返,把自己的娇躯、优雅灵动的泳姿,最大程度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湖上的男人都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整个湖上的女人,都一边咒骂着她的不知廉耻,一边暗自嫉妒她的绝美风姿。
只有江浅夏,很有危机感的皱着眉,和贺鲁打商量。
“那个啥,现在把人还我杀了成不?”
“不不不。”贺鲁冲她眨眨眼睛,坦然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本王都被她迷住了,放下身段勾引男人的她,能起到大用处,毕竟这个世上的权利,九成九依旧掌握在男人手中,不是吗?”
“我就知道留着她迟早有养虎为患的一天。”江浅夏悲痛的捶船底,看的众人失笑时,又猛的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贺鲁。
“你不会真沉迷美色,什么都听她的吧?”
“……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会被美色所迷的昏君?”贺鲁危险挑眉。
江浅夏不为所动的点头,“那是,谁让你也是男人,而且刚才还承认已经被她给迷住了。男人的独占心最可怕了,你舍得把只属于你的娇滴滴的美人送到别人床上?我可不信你是这么大度的人。”
被她说的一阵无言,贺鲁失笑,“没想到最了解我的女人竟然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要是能成为我的可敦,那穆汐永远只会是个玩物。”
“呸!还真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臭不要脸!”
呸了贺鲁一脸的唾沫星子,江浅夏气哼哼的把船上已经摘回来的十多枝红莲胡乱的一把握住,然后自然的爬到月人身上挂着,使唤月人把她抱到宇文疏影的画舫上。
杜飞白神奇的竟然也有武功,自己一个纵跃就换了地方不说,还顺便把真正的文弱书生宇文听涛也给提溜了上来,弄的疏影小妹妹眼睛都快看成花儿了。
“看吧,让你们在学院里好好的练武吧,不听吧,丢人了吧。”
一点都没有自己也是靠着别人才上了画舫的自觉,拍着学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嘲笑一句,江浅夏才扒着船沿冲还在游船上的贺鲁挑挑眉。
“今天没心情,有机会我再尽地主之谊,你的小野猫自己管好了,别还没张出尖牙就偷偷冲我递爪子,要是被我废了,可别找我要人。”
低头看着整个匍匐蜷缩在自己脚边湿漉漉的穆汐,贺鲁一边摸宠物似得摸了摸她的小脸,一边冲江浅夏霸气一笑。
“这小野猫本王甚是喜欢,定会好好调教,只要你不直接把刀砍到她的笼子里,本王包管她乖顺。”
实在不习惯把人当宠物似得聊天,江浅夏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毫不客气的吩咐宇文疏影手下的人开船靠岸。
心中烦闷的去皇后娘娘院中把红莲交上,还没来得及张嘴提告退的事儿,就被长孙皇后笑眯眯的拉着坐下了。
“呵呵,今个儿去游湖的人可都是真正的人杰,即便是宇文尚且有些稚嫩,今后的前途也不可限量。怎么,真的一个心动的都没有?”
“没有。”
毫不犹豫的摇头,看的长孙皇后差点笑出声来。
纤纤玉指伸出来在她头上轻点两下,长孙皇后饶有兴味的亲自斟茶倒水,递一杯给江浅夏,才抬了抬下巴。
“说说看,你到底看上古黎的什么地方了?他就算天下第一俊美,可打在你脸上的那一巴掌,怕不是普通俊美就能弥补的吧?难道是顾虑他是岚儿的生父,不想委屈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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