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远满脸歉意,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后,安慰道:“这不是江蒙那边蠢蠢欲动,渭城府因三面环海,防御很是薄弱,若真被江蒙人趁机打来,受苦的还不是大衍的百姓?等忙过这段,将渭城府周边防御建设好,也就不会这么忙了。”
凌小柔听了也叹气,更对凌府里等天混吃混喝的李旬怨恨了,蓟城被贺楼远建设的很好,做为通往大衍的唯一通路,承佑镇也被打造的铁桶一块,如今战事没了,好好的也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偏偏要把贺楼远派到这个到处都是漏洞,随便哪里都能被人攻进来的渭城府。
如今想想渭城府的地理环境,还真是瞧着哪里都挺危险的,一旦真打起仗,不但防守不易,需要的兵力也比承佑镇多的多了。
而一旦被江蒙军队攻上陆地,攻进渭城府,危险的就是大衍国了。
就算她相信贺楼远有这个能力将江蒙军队阻在海岸线以外,可看他这样没日没夜地辛劳,总是会心疼的很,偏偏她除了会做菜,什么也帮不上忙,总不能到时让士兵们每人端了一盘菜上战场吧?
而且,她如今这个样子,被限制在宁远王府,就是真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唉,真想去看看贺楼远所说的防御,至少看过了能安心一些,不然整天在王府里没事,就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多了,除了想肚子里的孩子,当然就会想渭城府安不安全了。
可惜,跟贺楼远说了几次都没有用,想想也是,如今连宁远王府都不许凌小柔随便乱走了,那种到处都是大石和混沙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她随便逛呢?
有心帮贺楼远想想水泥是怎么造出来的,可想来想去除了知道水泥里面有石灰之外别的一概不知,而且,这里虽然没有水泥,但建城墙之类的防御时,会用到石灰加了糯米的混合物,在凌小柔看来坚固程度并不比水泥差,甚至感觉上更坚固一些呢。
最后,凌小柔只是再说起李旬赖在凌府的事,“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样一直留在渭城府,若是被江蒙人知道了,派来刺客行刺,这个责谁担的起?”
贺楼远冷笑,“你也别为他担心,他又不是小孩子,虽然表面看着蠢笨的人,心里有数着呢,上次他不就取得江蒙奸细的信任?还帮着我抓了不少海贼,放心,都说祸害遗千年,他的命硬着呢。”
凌小柔哭笑不得,原来在贺楼远的心里,李旬就一祸害啊。
不过,听了贺楼远这话,凌小柔倒是对李旬的看法有些改观,能带着护卫平安来到渭城府,皇上也不完全就是个摆设。
再想想之前与李旬共过患难那些事,虽然记忆还是有些模糊,但总算还有些印象,当时能不动声色地阴了依兰一把,皇上还是很有过人之处的,她又何必为他操心?
☆、444 真的只是误会吗?
按贺楼远的本意是想跟凌小柔亲亲热热地说几句话,最好是能借机留下来,可有香草在旁一眼不错地瞅着,也让人很是乏味。
再有凌小柔心疼他劳累,吃过饭就把人赶出小院,贺楼远也无可奈何。
有凌小柔的撑腰,香草赶起人虽然是客客气气,却也理直气壮,贺楼远也真是累了,被赶了也只是瞪了香草几眼。
想不到这丫头被瞪的久了,迎上王爷的怒目,也只是微微瑟缩,半点也不退让,倒是让贺楼远手指痒了痒,犹豫着要不要点上那么几指?
皇上在凌府就好似扎下了根,依兰和凌锋依然是起早贪黑地出门,偶尔见上一面,依兰都会明示暗示,可只要涉及到何时启程的问题,皇上统统都是无视,在凌府住得舒坦了,每日好吃好喝,无聊的时候就到外面走走,没有堆积如山的朝政烦恼,李旬的日子过的很是舒畅,偶尔还会去喝喝花酒,小日子别提多惬意。
渭城府转过年就从外地迁来不少百姓,三月过后迁来的人口越来越多,也有专人管理百姓的安置,如今除了渭城府外的海域在建造防御,城里也有很多的屋舍、商铺在建设之中。
半年多的时间,渭城府从提起就让人为之色变的贪官之城,变成了百姓向往的生活福地,可见宁远王的声望之高。
即使心里有些泛酸,李旬也不得不承认贺楼远的能力,再一想让贺楼远发挥出作用的正是他的这当皇帝的知人善用、决策英明,又觉得脸上有光。
只是城里到处都在建房,满地的泥沙砖石,渭城府又三面环海,即使是夏日也时常刮风,风一刮起到处都是灰尘暴土的,再被太阳一晒,很多时候出趟门回来身上就是一层灰,哪怕是渭城府有专门的人隔段时间就满城洒水,也只是稍稍缓解一下。太阳太足,洒下的水很快就被晒干,只有等房屋都建好了,状况才能缓解。
而自从五月下旬开始,这种建房高峰便持续开始,在官府批准的位置上,一片片新的住宅区也慢慢成型,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因工匠数量的影响,建房并不是同时开始,而是一片一片建起。
除了由打外地来渭城府重建家园的百姓,贺楼远也让渭城府的官府派出大量工匠加入到建设中,这样建设出的房屋往后也可以向外地过来的百姓售卖,这样既利于统一规划,也避免了城里一直在建房,总是又脏又乱的情况。
而刚好最近这段时间,住宅建到了凌府附近,整片区域方圆几公里内都是各种砖块石灰。
好在,渭城府空气湿润,又不是很晒,夏日倒是比京城干热干热的天气凉爽很多,虽然乱了些又脏了些,李旬还是舒服的不想回京城。
紧张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就在海边的防御初具规模时,从江蒙送来一份国书,江蒙国就之前福寿膏与凤舞等人一事与大衍国产生的‘误会’,做了很深刻的辩解与剖析。
福寿膏乃是良药,只是被不法的商人利用,才变成贻害百姓的毒物。
还有凤舞虽是江蒙国人,但自幼酷爱游历天下,在渭城府出现也并非是做奸细,而是单纯对大衍国的文化有兴趣,对于引起大衍国与江蒙国的误会,江蒙国表示很遗憾,并替凤舞向大衍国道歉。
而黎安歌带人与贺楼远的队伍在海贼窝前狭路相逢的那一场大战,自然也成了沟通不良而产生的误会。
当时黎安歌带人去海贼窝,目的并非与大衍国为敌,而是听闻宁远王剿灭海贼,而江蒙国中也有不少商人曾遭受到海贼劫持,此来的目的就是想与宁远王商议一下能否将那些商人的货物还回来。
只是因事前没有沟通好,才造成这样的误会。
总之,几件事都被江蒙国归类于‘误会’,而为了化清误会,江蒙国派了使臣出使大衍,按日子算来使臣团会在六月中下旬到渭城府,再由渭城府取道进京,面见大衍皇帝,亲自解释,希望两国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贺楼远接到国书后,看了一遍后完全是嗤之以鼻:误会?唬三岁孩子吗?
还有江蒙国派使臣进京面见皇上,按两国如今略有紧张的情况,这样的国书不得等皇上批复之后再派使臣?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了,六月中下旬使臣就要到大衍来,若皇上真在京城,肯定是没等到李旬的回复,使臣就已经到了。
贺楼远是把他们拒在海岸线以外,等着京城的回复,还是直接让他们上岸进京?
不过,国书既然来了,就得送给皇上去瞧,好在江蒙人不知道,渭城府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其实皇上就在渭城府了。
原本贺楼远忙的没时间去管皇上在渭城府做什么,但国书已经到了,他再想假装不知道皇上在凌府就有些说不过去。
好在防御工事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就是江蒙国的大军此时攻来,也别想攻上渭城府的海岸线,这里已经不用贺楼远再多费心思,该是和李旬商议一下怎么迎接他们热情的‘客人’了。
凌府,李旬吃过饭后就在花园里散步,只是凌府外面也在建房子,除了‘丁丁当当’的凿石声,还有就是风一刮就满天飞的沙尘,前日才下过一场雨,可树木叶子上又再次蒙上一层薄灰,风一吹,‘扑索索’地往下掉灰。
李旬逛了会儿就没了兴致,想着不好下午出城走走,但一定不能往海边去,那里正在修防御,还不如城里只是有些掉灰。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去见见贺楼远,这几日城里更加乱糟糟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了,跟贺楼远说几句他也该回京城了。
这一来一回就得两个月,又在渭城府里待了近一个月,就是有信得过的大臣辅政,他也真有些不放心京城。
正想着,护卫来报,宁远王求见。
李旬眼前一亮,之前几次去宁远王府都被拦在外面,他再笨也知道是贺楼远有意不让他进府,虽然有些气愤,可打听过贺楼远也常常忙到没时间回府,心里这口气也就平复一些。
谁让他好好的把人家从富庶的蓟城给弄到渭城府来,人家心里有股怨气,总得让他发泄发泄吧。
至于他这些日子受到的冷遇……李旬很是傲娇地‘哼’了声,皇上是谁想见都能见的吗?“去告诉宁远王,就说朕在歇息,让他待会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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