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眼瞪大,很认真的看着长孙秀,求真相。
长孙秀气的头顶冒烟,忽然手一抖,一觥酒全泼向周芣苡。
碧月郡主忙将周芣苡一拉,周芣苡顺势滑到她身后,并一脚将茜云郡主踹开。
一半酒泼到桌上,一半泼到座位和地上。长孙锦、书砚等忙按住桌子,还好没事儿。
碧月郡主看周芣苡一眼,再说长孙秀:“你现在有理由向小郡主赔罪了。”
长孙秀张着嘴话没说出来。
周芣苡抢话:“这点小事儿,不用在意。”
明礼郡主夸她:“静姝郡主一向温良宽厚,难怪让人以为好欺负。”
长孙秀张着嘴依旧没把话说出来,忽
说出来,忽然眉头一皱,肚子一阵剧痛;痛的难以忍受,捂着肚子蹲到地上、一屁股坐地上。肚子越来越痛,倒地上开始打滚。
周芣苡作为主人赶紧关心:“这是怎么了?难道之前摔倒、受伤还没好?”
长孙锦也皱眉:“可能吧。秀秀从小习武,很能吃苦,以为一点小事忍忍就行了。”
周依蓉抢着做好人:“快,看她好难受,赶紧请大夫!”
长孙秀满地打滚,难受的开始申吟,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周芣苡看她不像是娇气,是真的快不行了,赶紧让人将她按住,再抬下去、请大夫。
府里宴客本就请了大夫,上午又请来一些,还没走,不一会儿来了三个。
长孙锦跟着去厢房等着,其他人坐席上也等着。
过了一阵,三个大夫出来,跟周芣苡回话:“是经行腹痛,只能开一些药调理。”
周芣苡点头,其他人也恍然大悟,这是女子常有的毛病,长孙秀只是更严重一点罢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是意外就好,继续,该玩什么玩什么。
左边席位,周芣苡忽然长叹一声。
茜云郡主问:“怎么了?”
周芣苡叹息:“做女人好辛苦。就像痛经,生孩子,那是和阎王爷争命。”
一帮年轻姑娘心情都沉重起来。一般人经行腹痛是不像长孙秀那么厉害,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还是挺受罪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周芣苡抬头,望着偏西的太阳,风吹来一丝凉意,喟然长叹:“所以说,这都是命。”
周依蓉看着她无语,要不是她,长孙秀命会那么好?
※※※
少了几个闹事儿的,其他人老实多了,松鹤堂内郭老夫人也没折腾。
又玩了一阵,今天宴会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
送走客人,周芣苡回静姝园睡觉。中午被太阳晒着最困,没能睡午觉,赶紧补一觉。
一觉睡醒,出了卧室,四处都点着灯,明晃晃的晃花小媚眼。
周芣苡来到起居室,乌溜溜的大眼睛极迷茫的看着爹和三舅舅:“今天是哪天?”
乔丰收站她跟前看着她眼睛,两边眉毛飞舞:“你说呢?”
周芣苡伸手戳戳他的脸,无辜的问:“你是三表哥吗?呜呜你竟然还这么年轻,人家以为见不到你了。呜呜人家一睡百年,爹、三舅舅,你们都在,太好了,人家好想你们。”
她扑到爹怀里,又拉着三舅舅的手紧紧握着,生怕一松手三舅舅不见了。
乔毓甫和周广对视一眼,依依好开心。
周广也开心:“虽然你才睡了三个小时,但爹也好想你。”
周芣苡抬头,狐疑的看着爹:“是吗?可是人家明明睡了好久耶,爹没有骗人家?”
周广抱着她亲一口,抬头,门口站一个昭王,那阴柔的小眼神什么意思?
昭王赶紧进来,给岳父大人、三舅舅、三表哥行礼;二表哥也在,表妹夫这厢有礼。
周广怒瞪他,早上才走,怎么晚上又来?
周芣苡茫然的看着他,很认真的问:“你是谁,人家好像忘记了,你来做什么?”
昭王心中莫名一酸,凤眸点点晶莹,很沧桑忧郁的应道:“依依,才一天不见,你就想我想的想不起来了?不会也失忆了吧?”
周芣苡猛跳起来扑过去揍他:“你说谁失忆?你再说一遍!”
昭王忙捂着脸:“是周依丹又失忆了,富平长公主带她进宫,跟皇祖父哭了半天,想请皇祖父册封她为郡主。”
周芣苡停下手,看他好一阵:“看来本郡主真的一睡百年,这世道都变了。”
周广、乔毓甫、乔丰年等都没说话。
昭王就是来通风报信主要是看依依,赶紧将事情重新讲一遍。
原来,富平长公主离开大将军府,一会儿就进宫去了。
圣上不见她,她也有办法,很快找了一拨皇室宗亲,一块进宫。终于见到圣上,使劲哭她的无辜,说她不会害周太师;又使劲可怜周依丹,说她被周芣苡狠心赶出家门,大受刺激,竟然再次失忆了。
富平长公主成亲一年驸马就薨逝,没儿没女也没过继或收养一个,一直是孤苦伶仃一个人。现在终于和周依丹一见钟情、是一见如故,认为义女,周依丹还失忆了。所以请圣上可怜可怜她们母女,册封周依丹为郡主。
周广、乔毓甫、书滴进来也不吭声,这纯粹是赵家的烂事儿。
周芣苡了然。未央湖刺杀案,扯出霍家余党,今儿又提到苏国,富平长公主害怕卷进去。至于册封周依丹,肯定不可能,否则圣上就是打自己的嘴。
富平长公主为何又要玩这一出?因为这样可以造势,一拨皇室宗亲呢,厉害。
昭王讲完,看这一家子气定神闲,更厉害。
书滴干脆鄙视他,这种破事儿有必要拿来说吗?想恶心人也得看谁。
昭王深深的看他一眼,自己继续:“皇祖父还让他们在嘉德殿前呆着,不知依依什么意思,想不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周芣苡回到爹身边:“你不是狐狸精吗,你自己不会想啊?”
昭王一下阳光灿烂,天籁之音蠢萌的像二百五:“依依记得我了!”
乔丰收忍着一口茶没喷出去,
没喷出去,却将自己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块流。
周广超想脱了鞋子扔他瓜子脸上,这么蠢怎么配得上他宝贝闺女,别把依依带坏了。
昭王依旧高兴,幸福,精神饱满的说道:“依依下令,我当然要遵命。一会儿驸马句家的人将请旨,将富平从句家除名,依依觉得这怎么样?”
周芣苡眼睛一亮:“理由?”
昭王天籁诱惑:“现在京师传遍了,富平长公主年轻时未婚先孕生下一女,现在重新找回,这种人句家拒绝接受。”
长公主都有赐开府,即另立门户。但富平长公主依旧是句家媳妇,句家有权这么要求。句家别看不怎么样,有人支持下,整点事儿并不难,反正就是造势。
周芣苡被勾引了,眼睛更亮,得找点事儿做。
周广警惕:“依依想做什么?这事儿他们赵家解决就行了。”
周芣苡软软的跟爹撒娇:“当然不是这事儿。周依丹的事儿,主要是火氏整的,咱不能白吃亏。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就这么被拐走,去收点抚养费是天经地义的吧?”
周广不乐意:“火氏和陈氏闹得正凶。”
周芣苡撒娇:“哎呀爹,人家好几天没见干爹了,干爹会哭的。人家就出去玩一会会儿,保证很快回来,好不好,爹?”
周广更不乐意,有爹就行了,还想什么干爹,当时就不该同意这事儿。
昭王看的心疼,忙问:“依依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周芣苡兰花指拧着爹衣服郁郁的点头。
昭王帮她求情:“大将军,我陪依依一块去,保证她不会出事,并把她送回来。”
周广大怒,凶狠狠恶狠狠各种狠的盯着昭王,就是要将依依带坏是吗?
周芣苡听着不错,忙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爹。
周广更郁闷,女大不中留,这么一勾心就跟人家飞了,昭王是狐狸,闺女早晚留不住。
周芣苡愁眉苦脸,爹不高兴,可怎么办?人家好久没出去玩了。
乔毓甫也心疼外甥女:“就让依依去吧,记得早点回来,要不然你爹会担心的。”
周芣苡点头,窝在爹怀里各种黏,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
周广无奈,凌厉的盯着昭王:“依依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将保证将你昭王府拆了!”
昭王兴奋:“得令!就算我自己少一百根头发,也不会让依依少一根眉毛。”
周芣苡更高兴,抱着爹亲一个,书滴咱走。
昭王在后边目瞪口呆,依依,你应该和我走,不能和书滴走!
※※※
冬夜,月朗星稀,飘着的白云好像九潭镇族之宝,很想拖下来裁几件云衣。
外城,玉华阁前,亮着几盏灯,却没什么人,守夜的在打盹。
一阵寒风刮过,街对面突然出现一些人,静悄悄好像凭空出现,人数在不断增加。
不多会儿,有了上百人,大家看似有组织没纪律,但身上都带着类似的气息,汇聚到一起,产生一股强烈的气场,夜风被压抑的不敢乱吹。
这是一群侠士、江湖高手。几个手最高的,随便站那,就像一杆枪、一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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