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人在身边拘束,很快就叽叽喳喳开始八卦,从丝巾说到书滴。羞得满脸通红,兴奋的手舞足蹈,绝对是春天到了。
仆妇开始上酒上菜,千味轩的点心一会儿被抢光,气氛特好,画风很正。
凉菜上过正要上热菜,屋里又出来一大帮年轻姑娘。
郭小芊婷婷袅袅的,恢复了高傲矜持。两个巴掌让她的脸更娇艳,明显欠抽型。
赵梓萱浓浓的嫉妒。为什么外边这些人可以吃喝玩乐这么开心,她却要在里边对着一群已婚妇女、无趣的黄脸婆,还要忍受异样的眼神?
这事儿,本来周芣苡被郭老夫人逼到外边,跟她关系好才出来陪她共患难。
其他人正在屋里高兴,外边却欢声笑语,俨然成了年轻人的主场。这种逆转后,在里边呆着就显得特傻气。尤其和周家一派的,故意用异样的眼神刺激她们。最后被逼的不得不出来,这种感觉真心不好。
宋曼出来了,一脸高傲十分不爽。
长孙秀肚子好多了,最是巴不得出来,才能找到机会下手,看她们能高兴多久。
颜家、李家、傅家的小姐,周依锦、林瑷、周依莲等都出来。
一大帮人来到左边,不比在坐的美人少,人多势众,这是想抢位置?
碧月郡主御姐皱眉:“你们都坐那边去。”
赵梓萱不爽:“这不是你家。”
周芣苡应道:“碧月郡主比你大,比你聪明,比你漂亮。”
周依蓉更直接:“你们不是哭就是闹,吃饭就安神点,别让大人操心,惹长公主不快。”
赵梓萱怒:“你就是这么做主人的?”
周依蓉更怒:“我做主人怎么了?准备好的位置,好酒好菜的放那,你们嫌弃。这边同样是客人,桌上是同样的酒菜。再说,你们又是怎么做客人的?从来到我家,换着花样找茬、欺负我六妹妹,心怀叵测,你们就是敌人!”
她真怒了!刚才不是挺愉快的?这些人一来就没事找事,太难伺候了。
碧月郡主、明礼郡主、茜云郡主等人都怒,两边确实是一样的饭菜,周家今儿态度挺好。这帮人找周家的事,顺便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赵梓萱等人也不高兴,坐那边不是还在主场之外吗?要这样她们何必从屋里出来?
周芣苡、周依蓉、周依茉等主人也没准备过去陪客,那她们也不过去。
郭小芊嘤嘤嘤哭:“不是的,我们是想坐一块,更热闹。”
宋曼高傲、不耐烦:“这又不是坐不下。”
颜韵佳美人会说话:“我们可是表姐妹,她们也是亲戚和世交,何必太生分。”
周依蓉冷笑:“我和六妹妹是亲姐妹,我们姓周!你们这些亲戚和世交,一会儿羞辱我六妹妹,一会儿要打她,承受不起。”
碧月郡主拍桌子:“还啰嗦什么,安静的坐那边,或者滚出去!”
曹氏带着一拨人过来,瞅着长孙秀、颜韵佳、赵梓萱、宋曼、林瑷等人,朴实的说道:“别将我将军府客气谦让当好欺负,不想滚就老实点。你们在这看着,谁再生事,听郡主吩咐,直接丢出去!”
一拨丫鬟媳妇儿恭敬领命,不善的盯着长孙秀等人,要滚赶紧。
长孙秀、颜韵佳、赵梓萱等客人都又羞又怒,郭小芊愈发眼泪哗哗的流。
林瑷、周依锦都异常冷静,乖乖的去右边坐下。郭小芊舍不得走,长孙秀能忍,一块过去。其他人见状,也先忍忍,否则将军府敢丢人,她们不敢。
人走完,左边稍微清静一点,众人松了一口气。
两边其实就隔着几米距离,眼神好连脸上雀斑都能看清,很快气氛又诡异起来。
左边气氛受影响,没之前那么欢快。周芣苡抱着一大盘肉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其他人受到影响,跟着吃,吃饱再说。
右边热闹了,一会儿周依莲和郭小芊就吵起来,一会儿两人又打起来。
周依莲拽了郭小芊头发,郭小芊挠烂周依莲的脸,一边打一边骂,两人一块哭。
周芣苡还抱着炖牛腩吃,一边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的很认真。
碧月郡主忍不住问:“你就看着?”
周芣苡将嘴里吃完,擦了擦嘴,应道:“有个地方风俗,以摔跤表示友好,交流感情。”
茜云郡主乐:“咱这不是。”
周芣苡瞪她一眼:“那你去劝架,把你的肉都给我。”
茜云郡主忙喊:“不行!你那么多还吃不饱?你爹不会平时饿着你吧?看你身上这么瘦,平时一定受虐待,啧,要不要本郡主帮你再要一盘?”
周芣苡吃,筷子戳她碗里
芣苡吃,筷子戳她碗里抢肉,吃到嘴里是自己的,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茜云郡主急,抱着碗也赶紧吃。边吃边看。周依莲和郭小芊都是笨蛋,被人算计还不知道;宋曼、颜韵佳等人都很聪明,闪到一边不管。周依锦也诡异的不管。
周依莲骂郭小芊婊子,勾引她大哥、二哥。郭小芊猛一脚踹她。
“啊!”周依莲惨叫倒地,抱着肚子开始吐。
“把她拖回去。”周芣苡下令。
“把郭小芊丢出去。”周依蓉狐假虎威挺威风的补充。
周芣苡看她一眼,没吭声,继续吃。
于是几个媳妇儿将郭小芊丢出去,将那边再收拾收拾,重新摆上碗筷,大家继续。
周芣苡看着长孙秀,还有什么招儿?可得想好了再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
长孙秀不是标准美人,鹅蛋脸,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长又浓,有种浓墨重彩的英姿。
她眼睛也很有神,对上周芣苡明亮无辜的大眼睛,心里藏着浓墨重彩的黑影。
她天赋好,从小努力、吃得苦,现在不论文武、或者琴棋书画、十八般兵器都非常不错;换个说法,是六艺皆通。
然而,她没有机会。她各方面都比别人、比长孙婈优秀,但长孙家不给她机会,还刻意打压她,生怕她抢了长孙婈的风头。
长孙秀不是轻易认命的人,长孙家不给,她就自己争取。
她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最有权势的女人,最无人可比的女人;她还要将所有男人踩在脚下,让长孙家那些男人都乖乖跪在她脚下!
她今天的任务,是将周家踩在脚下!当然不是一下将周家踏平,而是给周家制造麻烦,越多越好,越麻烦越好。周芣苡竟然挡了她的路,那就先将草包踩在脚下!
长孙秀看周芣苡吃饭的样子,十足的草包,但周依莲和郭小芊白白打了一场周围这么平静,还是要找周芣苡算账。
长孙秀倒了两觥酒,走向周芣苡。
周芣苡差不多吃饱,脸擦干净,手洗干净,看着长孙秀,自然一笑。
这女人那么大野心,本事也不小,可惜,人有时候不得不认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不给那个命,争得头破血流也是一场空。
周芣苡依旧觉得她有意思,那么浓烈的**,那么浓烈的自信,比霍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刻都闲不住,这直接找上她,想好出什么招了?
长孙秀看周芣苡笑的太灿烂,心里就越黑暗。克制住颤抖的手,将酒觥放到周芣苡跟前。
周芣苡坐着不动,看着。
碧月郡主也不动,看着。茜云郡主、明礼郡主等很多人都坐好了,看着。
长孙秀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手又开始颤抖,咬咬牙说道:“静姝郡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芣苡犹略带婴儿肥的脸、非常的干净纯洁,乌溜溜的大眼睛盛满璀璨的阳光,无比自然胜过无辜的应道:“你说呢?”
长孙秀两手握紧,好像周芣苡不是一个简单的草包,她只能说道:“我不知道,总觉得郡主对我态度很疏离。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我现在就向郡主赔罪。”
她端起酒,来吃过后恩怨一笔勾销。
周依蓉大怒,将她劫走要害她,竟然敢说不知道!还想一笔勾销!
周铃兰拉住她,什么事儿不是有周芣苡么,急什么?何况这事儿说出来也没好处。
周依蓉更怒。她知道不能说,长孙秀肯定是仗着这点,和周芣苡装糊涂。可惜她没本事,否则一定要狠狠报复,不能让长孙秀得意。
长孙秀就没将周依蓉看在眼里,现在端着酒觥等着周芣苡。
周芣苡不理她那茬,反问:“那你都做什么了?”
长孙秀脸再次变色,草包这是想做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郡主瞧不起我?”
周芣苡继续挺自然的反问:“你做什么了,让本郡主瞧不起?”
长孙秀怒:“我怎么知道?”
周芣苡乐:“不知道就跑去问人家: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呜呜呜,你有病吗?人本来就有投缘与不投缘。就你这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亲近的起来。从这一点上说,你很有自知之明。”
她是草包,说话就是直接,反正是长孙秀自找的。
周依蓉、长孙锦、沈翠筱等人很痛快,长孙秀这样子,就是让人讨厌。
茜云郡主附和:“静姝郡主说的有道理。莫名其妙就向人赔罪,难道成天犯罪多的数不清,所以有个什么事儿就想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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