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上,逸公子摆好画架,闭上眼睛,仰望星空,再次默想神秘的曜变天目。
今夜月光如水,月朗星稀,星星虽然不多,每一颗都格外干净透明。
观星台高十五米,呈金字塔形状,分为三层,最上面能俯瞰旭王府,仰头遥看一天河。
旭王惊喜,她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忙亲自监督人将东西搬到花园观星台。
逸公子神色近乎虔诚:“无妨,本公子感觉,若能完全画出来,身体一定会好起来。”
旭王劝道:“夜深了,外面已经打霜。”
逸公子一脸严肃:“本公子一直在想画些什么,忽于梦见满天星斗,有神人御神器,遨游天际,甚是敬畏。本公子要立刻画下来。”
旭王也被惊醒,坐着轮椅过来关心:“依依,怎么了?”
逸公子自己也醒了,沐浴更衣,穿戴整齐,裹着厚厚的狐裘,好像要出远门。
逸园,多数灯已经熄灭,陆续又亮起一些,不少人被逸公子惊醒。
“啊!”半夜,逸园一声尖叫,凤凰阁无数人惊魂。还好声音不凄厉,传播也有限。
一阵狂风刮过京师,今夜又多少人难以入眠。
有小道消息,这是逸公子受上天指点,若是能完全领悟,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夜里七点半,玉烟楼掌柜再次通告:逸公子为感谢大家,决定再作几幅画。
京师人太多,千画廊就那么大地方,逸公子《满山红遍》就一幅画,看过哭过的人少,听说的人都心痒难耐。至于邀请函?丢一边去,赏梅哪年少过?
这天下午,京师愈发躁动。无数人赶到千画廊,人山人海都挤不进去,外边人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
这天下午,京师有点身份体面的,都收到傅家发出的邀请函。
※※※
周广看完,冷漠的道:“只有傅家会这么想。”
书滴将邀请函给周大将军:“陈氏和火氏,邀请大家一同出席,这是给赵世隆造势?”
书滴接过来一看,邀请函;打开一看,下一次下雪,傅家要请大家赏梅。
钱曼急匆匆过来,一帮男神让她心跳加速,主子为毛不在?赶紧将一信函给书滴。
书滴鄙视他,现在还将周芣苡话当真,他一定活不长。
兰霈泽问:“你不在这等小郡主回来?”
书滴冷哼一声:“他那么聪明,一定是聪明死的,走,干活了。”
乔丰收眉飞色舞,得意冷笑:“小陈一再挑衅我表妹,本公子要看他怎么死。”
兰霈泽和楚林泉都极同情书滴,天天被这么温柔折磨,究竟是如何顽强活下来的?
周芣苡一脸坚强,毅然转身:“你在这等着,等人家将小陈他们全部坑死,就回来找你。你千万别移情别恋啊,就算一百年,你一定要等我。”
书滴想跳湖,怎么就嘴贱了?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我。”
书滴提醒道:“这都是剧毒,小心点。”
周芣苡已经有大致计划,众人商议一阵,基本敲定。周芣苡说干就干,拿着宝贝要走。
大家看她认真的样子,其实真要砍陈玄龙季或者毒死他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收场。一个好的计划,在开场的时候就安排好了结局,中间是如何执行的问题。
周芣苡点头:“说得对,你跟他讲道义,他跟你耍**。你跟他耍**,他又想讲道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完了还要做一些准备。”
楚林泉应道:“那又如何?是他先出手的。”
周芣苡忙将宝贝都收了,一本正经的说道:“用这海上方,若是让陈氏知道呢?”
周广无奈:“依依。”姑娘家要矜持啊,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周芣苡看他摸药的地儿,大眼睛亮晶晶满是好奇:“放这么牢,你不会藏**里吧?”
楚林泉犹豫一下,从贴身摸出一个小纸包,眼里一股煞气:“这是海上方,闻久了会死,下水里能放倒鲸鱼。陈氏对我下手,你就用这个。”
兰霈泽拿出两个小瓶:“不是给小陈定制,但是最新的,正好看久了会死。”
其他人全无语,这跟威武有一毛钱关系吗?
周芣苡送他一个香吻:“爹威武。”
周广说道:“我有一点苏制番木鳖,和上吊时间差不多。”
周芣苡挥挥手:“这一会儿再说,你们有什么最新的宝贝,要三步倒、七步癫、最好闻着就死、看见就死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最好为小陈量身定制的。”
下毒不是这下了他就毒死了,要把陈玄龙季毒死,不比砍他一刀难。
书滴问:“你准备怎么下?”
兰霈泽和楚林泉思路跟不上,刚说涨姿势,怎么又到下毒了?这算什么妙计?
周芣苡手天上地下胡乱比划一阵:“哼,他们给本公子下一回毒,给楚公子下一回毒,来而不往非礼也。”
周广让人将周杰昆抱走,兰霈泽、楚林泉一块进亭子坐下,护卫立刻将周围清场。
周芣苡给他抛个媚眼,拉着爹在亭子坐下:“来来,都坐下,咱们说说知心话。”
楚林泉眼里也幽光闪闪,小郡主似乎比想象更深不可测、捉摸不透。
兰霈泽捂着脑袋,发现她和逸公子太像了,整一个大姐头。
周芣苡一拍他脑袋:“别猴急,又不是洞房。我这妙计太多,刹都刹不住。不过他们都喜欢和本公子涨姿势,这回我要他们涨上去下不来。”
兰霈泽知道她和逸公子是孪生子,更为期待:“快讲出来让我听听。”
大家都好奇,有几个不知道她就是大公子坑了二公子,光看她扎势,好像真有几分威武。
她一时灵感如泉涌,大眼睛骨碌碌转,浑身焕发坑神的光彩。
周芣苡看着他大腿,傻呵呵一笑:“表哥别小气嘛,这是小事,来来,看人家妙计!”
乔丰收赶紧闪一边:“你把自己腿都忘了!”
周芣苡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有了,差点把这茬忘了!”
周杰昆小脸红扑扑,扑到姑姑脸上亲一个,然后学着她一脸傻笑,萌萌哒。
周广抱着依依亲一个,孙儿羡慕,把孙儿抱过来也亲一个。
她说着就开始唱,走台步走到爹跟前,准备撕他衣服呢,抬头看着爹一脸傻笑。
周芣苡嗤笑一声:“显然嘛,逸王年老色衰,体力不行,满足不了陈玄龙季。小隆儿年方十八,正青春被他娘削去了头发,他本是男儿郎,美的像女娇娥。偷偷溜出宫苑,上了大街,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恩爱**,不由得心急似火。正巧遇见陈玄龙季,恰似那干柴,忙把衣服撕破,找个角落,接下来还用说?”
乔丰收看着小表妹,两边眉毛跳舞似得乱跳:“你怎么知道陈玄龙季是另结新欢,而不是三妻四妾?”
周芣苡一愣:“傅家老夫人还没死?陈氏抛弃逸王,另结新欢了?”
乔丰收忙拉住表妹:“别听他胡扯,陈玄龙季早防备着了。不过最近陈氏和傅家暗通款曲,应该很快会有所行动。”
书滴抱着周杰昆无语,好在没随手扔到,碰上这样不着调的姑姑,也是够可怜的。
周芣苡大眼睛乌溜溜亮,将小不点塞他手里,转身就走。
书滴十倍鄙视:“你憋着一肚子劲儿,不会直接揍陈玄龙季吗?头套什么都准备好了。”
“啊呵呵呵!”周杰昆吓得尖叫,扑到姑姑怀里笑的发抖,中午饭差点吐出来。
周芣苡将小猞猁丢一边,过去抱起小不点,抛起来差点挂树上。
书滴、乔丰收、兰霈泽一块过来。周杰昆穿着小红袄像个圆球,骨碌碌滚过来凑热闹。
周芣苡没心情理它。要代表月亮消灭陈氏,比想象的麻烦。不能直接拿刀砍,有些绝招不擅长,若是狐狸精在,他一定有办法。
小猞猁趴在她腿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偶尔呜呜两声,撒娇萌,主人求挠挠。
下午,周芣苡坐在小花园春波亭,嗑着瓜子,犯愁。
※※※
周邦立站门口:“二哥陪你一块去。”
周芣苡冷哼一声:“爹,人家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周邦正温暖的笑道:“放心吧,二弟是明白人,别人离间不了;那些不明白的,总归要犯糊涂。”
周芣苡将事情和大哥大嫂讲了一遍,发现陈玄龙季这折腾,比想象的还恶心。
一会儿曹氏推着轮椅,和周邦正来到厢房。周邦正伤的没那么重,也得养上几天。
周邦立不吭声,话不投机半句多。
外边,林氏和儿子说道:“你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你妹妹。”
周邦立拉着她娘就走,在乔氏、兰氏、楚氏面前说这些,糟糕透了。
周广应道:“府里的事你不用管了。不想毁了邦立,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少惹。周依锦搬到你院子去,没本将的话,不许出来。”
林氏吓一跳,有这么严重吗?又实在不甘心,看着周广追问:“大****的亲事?”
周邦立应道:“行了,少说两句,给儿子留点脸面,就是对儿子最大的支持,儿子谢你了。”跪下去就对林氏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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