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都是楚府的下人,远远见到他们过来全都避开,想来都早得了楚千乘的吩咐。
苏白桐进屋后便寻了香出来,“你今日还没有用过香吧?”
凌宵天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应了声。
苏白桐点了炉香,屋子里很快就充满淡淡的桂花香气。
“你冲泡的那天香汤还有吗?”凌宵天问,他还记得那茶汤浓郁的香气,喝下后,好像整个人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似的。
苏白桐净了手,又去取茶具。
“齐国这次好像是想与我们大燕国联姻。”凌宵天仰面向天,慢悠悠道,“听说皇上已经寻了好几位公主。不过都没有满意的。”
“齐国是想停战?”两国之间争斗了这么多年,总要先有一方示弱才行,不过她不认为齐国会主动服软。
“你不相信他们的诚意?”凌宵天问。
苏白桐将甘草添加到茶壶里,“不信。”
“我也不信。”凌宵天笑起来,“狼天生就是吃肉的。怎么可能会改变习性去吃草。”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对面。
模糊的视线突然就像潮水般向两侧退开。
他一时呆在了当场。
苏白桐的面容清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她正低拿着茶匙舀起一勺青梅酱往杯里添去,领口处露出纤细的玉颈,逆着窗外的阳光,仿佛闪动着微光。
苏白桐正全神贯注的倒茶,突然凌宵天扑过来,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险些将开水倒在桌子上。
“桐桐,桐桐,我看到你了。看到你了……”不容她生气,凌宵天两手穿过她的肋下,一下将她举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苏白桐两脚离地,无奈的扯着他的袖子。
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弱的就像阵风似的。
“我看到了,看到了……”凌宵天举着她在空中转了一圈。
苏白桐惊呼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
凌宵天得逞似的笑起来。
“快些放我下来,你的眼睛还不能一下就恢复。”苏白桐提醒道,“不过香的效果比我预想的要好,若是能配合药膏使用才会稳固。”
凌宵天兴奋了一阵,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果然如她所料,凌宵天的视线很快就重新被迷雾所笼罩,又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苏白桐生怕他会失望,于是体贴的服侍他喝天香汤,凌宵天便在流芳园里,当了大半天的甩手老太爷,样样都要她来伺候着。
楚府宴席后的第二日,焚香阁门前的那条小巷便人满为患。
各府大大小小的马车,塞满了路口,所有人全都是奔着驱虫香而来。
齐国太子带着齐人虫娘到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虽然楚府宴席当日,谁也没有见过齐人虫娘,不过人们却都记得绯王凌宵天当时说的那些话。
显然,他与齐国太子之间是有过结的,而且当时齐国太子也没有否认此事。
那就是说齐人虫娘随使团到京是确有其事了。
于是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焚香阁买一只驱虫香的香囊。
海棠望着门口排起的长长队伍,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小姐,我们的驱虫香已经涨到二十两银子一个了,这么高的价钱,只怕普通人是买不起的。”
当初在祁凉城,她们的驱虫香才不过五个铜板一个,每个祁凉城的老百姓都能买到一个。
“不怕。”苏白桐一手握着书卷,跪坐在桌案后,一手支着香腮,“我们的驱虫香只买给有钱人。”
“那其他人怎么办……”海棠担忧道。
“这里不比祁凉城,齐人虫娘还没那个胆子将事情闹大。”苏白桐头也不抬头,“你只管按照这个价钱卖便是,若是有人挑事,自然有上头的人给顶着。”
焚香阁现在可不比以前,她们的背后可是有皇上做东家,光是选的香囊就全都是绣金绣银线的,价钱若是低了怎么能对得起焚香阁头上的这块金字匾。
就算二十两银子才能买一只驱虫香的香囊,焚香阁门前的队伍却仍是只增不减。
那些高门大户人家,哪个不是好几十口人,就算一个一只驱虫香,也要花上好几百两银子,还有些将就的人家,就连他们随身的小厮跟侍卫全都要佩带上,这么算起来,焚香阁每天可以算得上是日进斗金。
每天晚上海棠跟着掌柜光是打算盘,对帐本都要花上好几个时辰,后来又请了两个帐房先生,这才觉得轻松起来。
不过这些日子挣来的钱苏白桐分文未动,全都让海棠封存起来,并列出详细帐目,甚至连是哪家哪户购进的驱虫香都记得一清二楚。
慧香觉得奇怪,“小姐为何要记的这么清楚?”
苏白桐翻看着帐目,唇边掠过一丝淡淡的弧度,“生意这么好,总会让人惦记上。”
慧香惊讶道:“不会吧……咱们店里有御赐的匾额,难道有人敢上门讹诈不成?”
苏白桐只是微笑,并不作答。
这日一早,焚香阁才刚开门不久,外面便吵吵嚷嚷的。
苏白桐正在屋里写香料配方,头也不抬道:“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慧香出去了,不一会进来急道:“小姐,不好了……前面有人闯进来……说是要砸店。”
“砸店?”苏白桐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丝笑意,慧香有些不确定的望着她。
怎么有人上门来闹事,小姐还一点也不着急?
第265章 焚香阁滋事,邢府的亲戚
焚香阁正门前。
几个小厮挽着袖子将门口堵了,外面排队的客人全都聚在外面看热闹。
“这就是焚香阁?也不怎么地嘛……”柜台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一身富家子弟的装束,面容英俊,倒也生的不赖。
焚香阁的掌柜跟伙计全都站在柜台里。显得很安静,不过这种安静在别人的眼中却是懦弱的表现。
“一只香囊竟然要二十两银子,这分明就是敲诈!”年轻男子用手砸着柜面,砰砰作响,“叫你们这里的掌柜出来!”
海棠推开企图阻拦她的伙计,走上前来。
年轻男子看到海棠时不由得一愣,“这小妞是干什么的?”
一旁的伙计道:“这是我们大掌柜。”
“哈?”年轻男子上下打量着海棠,“焚香阁竟然会用一个黄毛丫头做掌柜,也难怪这价钱讹人了。”
海棠面对年轻男子面上毫无惧色,“这位公子,但凡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说我们价格不公道,那你能说一说究竟是哪里不公道了。”
说着海棠将一只香囊丢在柜台上。
绣着金线的香囊光是看着就显得大方贵气。明显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普通货色。
年轻男子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但紧接着,他一掌拍在柜台上,“别以为弄个香囊就能糊涂本少爷,有本事叫你们东家出来!”
“我们东家不见客。”海棠毫不退缩。
“不见客?我看她是没脸见客吧。”年轻男子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东家原来是苏府的大小姐,因为不守妇道。私下与男子相会,结果让苏夫人的侄儿撞破,所以这奸夫淫妇便杀人灭口,闹出了人命案,这才被苏府赶出来了。”
门外聚着的众人听了立时窃窃私语。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也听说……”
“苏大人这些日子已经不去上朝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事?”
“我怎么听说苏大小姐已经被奇珍楼的楚老爷子收为义女了?”
“楚府办席那日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场面……这事要是真的,楚老爷子怎么还会收她为义女?”亚华医号。
年轻男子听着外面众人的议论,开始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海棠笑道:“这位公子,你不是本地人吧?”言外之意,你也不打听清楚了就来闹事。
年轻男子脸色猛地一变,抬脚就把一旁的花盆架子踢倒了,“你们可知我是何人?”
海棠并不接话,只是看着他微微发笑。就连柜台后的伙计脸上都带着不屑。
那男子脸色一会白一会青,“我告诉你们,被你们东家害死的庄易生就是我的大哥,你们要是识趣就赶紧把你们东家叫出来,我也不讹你们,让你们东家拿出十万两银子来了事,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说着他抬手操起柜面上的一把算盘,挥手就丢了出去。
算盘飞出去,砸在了房梁上,哗的一下散了架,珠子弹跳着,弹的到处都是。
那人手下的几个小厮也开始砸屋里的东西,屋子里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海棠等人连拦都不拦,看着他们把东西全都砸完了,又见他们冲到里间屋去。
正当那年轻男子得意之时,里间屋里忽地响起惨叫之声。
紧接着,一个人被像沙包似的丢了出来,身子径直飞出焚香阁大门外。
聚着看热闹的人群轰的散开,那人砰地砸到青砖地面上,张口就吐了一大口血。
一见了血,众人全都愣住了。
这是要玩真的了?不会出人命吧……
人们全都往后躲了躲。
年轻男子扭头去看,只见被丢出去正是他身边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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