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严一凌心里暖暖的。“我现在的困难,不过是司徒顽那个家伙兴风作浪。等皇上出征,沙场上动真格的,他也就嚣张不起来了。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反而是你们都在我身边,才叫我瞻前顾后。心里一直不安宁。”
章嬷嬷扶着素惜,缓缓的走进来。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您这么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奴婢却无能为力。”
严一凌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别这么说,要不是我害了你,你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子。遥光,你方才不是说好姐妹之间。就应该在困难的时候拔刀相助么?我真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你说。”遥光其实已经猜到了。
“等下你和冯靖宇带素惜一起出宫。你们有落脚的地方,好好安顿下来。让冯靖宇治好素惜的眼睛。等皇上凯旋而归,我便叫人去接素惜回来,让皇上给程俊和素惜赐婚。”严一凌说的很是爽朗。一脸的高兴。
素惜却摇头:“奴婢的眼睛不管治不好还是能治好,都不要离开小姐。尤其是这个时候。”
“其实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严一凌满脸都是甜蜜:“你们没有听见,早晨的时候,皇上都对我说了什么。我一直以为,皇上是有心病的。可今早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我低估了他的胸襟。现在,我和皇上什么误会都没有了,即便你们不来劝我保重,我也要哈好好保重自己,和皇上长相厮守。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意外,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楚月最能明白皇贵妃的心思,便附和道:“是啊。素惜。你听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若留在皇贵妃身边,她不光是要顾及自己的事情,还要为你而分心。如此一来,她又怎么能集中心力跟司徒顽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较量?反倒是多添了一份危险。而你和遥光、冯靖宇一起出宫,便多了许多胜算,毕竟你们还能帮着打探一些宫外的消息。再说,你的眼睛治好了,不是能更快的回到宫里来么!”
“对对对。”严一凌不住的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章嬷嬷也随声附和:“是啊,素惜姑娘,你就出宫吧。娘娘身边还有我这把老骨头照顾呢。一准儿妥帖!”
其实严一凌也不想章嬷嬷继续留在身边。只是同一天,打发了身边所有的人。只会叫大家觉得心难安。“是啊,有章嬷嬷陪我,还有楚月,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可别忘了,徐天心也在宫里,她的身手你们都是知道的。谁想要暗害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皇上已经在伊湄宫外,添了三倍的人手。”
“素惜,那你就跟我出宫吧。”遥光握住了素惜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不要多做辩驳。若真的相帮皇贵妃,出宫之后再想法子也不迟。
“那好吧!”素惜叹了口气:“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奴婢一康复就会赶紧回来的。”
“嗯。”严一凌笑着说:“反正也是等冯靖宇入宫,遥光,你就趁机去帮素惜收拾点衣服什么的。银子在我妆镜的盒子里有,自取就行。总之我就把遥光交给你了,你可以定要让你夫君把她的眼睛治好。我们素惜的眼睛,明亮水灵,一定不能看不见光。”
“哎呀皇贵妃你就放心吧。要是我夫君治不好,我就不让他吃饭。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给饭吃!”遥光认真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好了!”严一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我也得给我的夫君去准备晚膳了。”
楚月还是不放心:“这样吧,皇贵妃,我陪你一起去。也有好久没和你一起下厨了。自从小厨房被我烧了,我就没做过吃的。这会儿正手痒呢!”
“好。”严一凌知道她体贴,心里不由得感动。
“那咱们走吧!”严一凌握着楚月的手,忽然有些不舍得这样离别的画面。
当她以为皇上心里只有责备的时候,她想逃出宫去。可当她知道他的真心竟是如此的时候,她便愿意为了他舍下一切。
不是都说女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傻一次的么!以讽女血。
严一凌心想,如果这次有价值,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
“皇贵妃,你到底在想什么?”上了玉辇,楚月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不是真的被皇上猜中了,你想要按照皇后说的那些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呢!”严一凌揣着明吧装糊涂。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许想。你要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而了断了自己,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楚月有些激动,一改平时的从容与傲然。她的目光里甚至有哀求的成分:“你千万别这么傻好不好,奉举还这么小。没有娘的孩子有多可怜,你知道么?”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六百三十二章:殿前
严一凌调整了脸色,笑意盎然:“你放心啦,我不会做傻事。只不过该受委屈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委屈自己一下。最起码也摆摆样子,好叫人安心不是。”
楚月一点也不信她的话,不过按照她说的内容点了点头:“也是。最起码不该叫人不放心。反正你自己一定要想开些。”
她已经决定。要好好的替皇上照顾皇贵妃。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皇贵妃。”
等在苍穹殿外的朝臣们见到这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惊诧。
怎么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花枝招展的走出宫门。难道她就不知道何为羞耻么?
还是她根本就和车迟国大皇子殿下有染,是故意来丢皇上的脸!
朝臣们几乎没有想,见到皇贵妃的那一刻,就将她围堵在了中间。
这个时候,离走上金殿的玉阶,还有一段距离。
严一凌的玉辇被迫停了下来。
但是汪泉咬着牙,没有叫人落下地来。
楚月微微扬眉,脸色很是奇怪:“怎么见了皇贵妃也不行礼,今儿是什么日子,宫里的规矩都不翼而飞了?”
“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怎么受得起我们的礼?”
人群之中,领头说话的便是一向看皇贵妃不顺眼的陈子贵。
“红颜祸水?”严一凌本来是想忍下这口气的,可当她看见这些臣子。下巴扬的比额头还高,就知道皇上也必然受了他们不少的委屈。
这一股气顶上来,烧的她心口难受。严一凌吩咐了一声落辇,缓缓的站起来,走到陈子贵面前。“红颜祸水这次,是对女子才情容貌的肯定。本宫以为,自己的美貌当得起你这个词。”
“厚颜无耻。”陈子贵冷着脸:“你以为你这样做,是在丢谁的人?”
“本宫只知道,陈大人你先前犯了错。皇上将你罢免,甚至差一点驱逐出皇城。若不是万梓良将军苦苦哀求,三番两次的进言,皇上也不会恢复你的官职。而你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裹着铺着草席卧睡在地上。做人,总得感恩才是。”
陈子贵先前被皇上罢免,就因为他看不惯皇贵妃的种种所为。后因为朝廷需要用人,万梓良不想身边没有帮手,才向皇上一再进言,恩准他官复原职,戴罪立功。以至于陈子贵妹妹想起那件事情,都觉得特别窝囊,心里对皇贵妃的恨意自然是不可言喻的。
“臣要感恩,也是感皇上的隆恩。和皇贵妃你有什么关系。正因为臣感恩,才替皇上感到不值。你这惑众的妖媚,私通旁国大殿下,竟然还有脸来这苍穹殿。臣若是你,早就一头碰死在这殿前的石狮上以死谢罪了。”陈子贵一脸的愤慨。
“好哇。那就劳烦陈大人你碰一个,也好叫我们都长长见识。”楚月可没跟他客气。“上嘴唇碰下嘴唇,仅仅是说,谁不会?我还会说嚼舌自尽,我还会说系上白绫子把自己吊房梁上呢!有用?国家在用人之际,你们这些臣子不想想怎么替朝廷效命,怎么为皇上分忧,却偏要折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就是你们的本事?也亏得我是个女儿身,倘若我也能成为朝廷的将军,堪以重任,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好好收拾收拾你们,摘干净你们嘴巴上的鸡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陈子贵瞪圆了眼睛:“司空家的二小姐,你未免也太放肆了!你竟敢在金殿前诋毁朝臣。这便是司空赟的家教么?”
“呵呵。”楚月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我爹什么家教,用得着你们操心么?我还这么年轻且有得学呢!可是你们都一把年纪了。你们的娘亲不是也没把你们教好么?金殿之前侮辱皇贵妃之尊,你们的父母又是怎么教你们的?”
“岂有此理!”陈子贵气得浑身哆嗦。
严一凌饶是一笑:“岂没有此理?道理,一百个人说,就有一百个道理。一千个人说,就有一千个道理。你说得我便说得,何以我要按照你的道理做人?”
言外之意就是,你算老几!
当然,这么粗俗的话,这个场合严一凌不会说出来的。
她现在顶着的,是皇贵妃的金冠与服制,她就得摆出皇贵妃该有的样子。
如果仅仅是这么几个臣子,就把她吓的胆怯了。要怎么去捍卫皇上的皇权,又有什么资格这样风风光光的走在他身边。
这么想着,严一凌迈出了一步,离陈子贵更近了一些:“当日,本宫被司徒顽撸劫实属意外。为此,还连累了本宫身边的素惜和章嬷嬷。而皇上为了救素惜,追问出臣妾的下落,不惜跳入淤泥湖中,使龙体受损。想来因为这件事情,你们也在怪责本宫。怪本宫是什么祸水,迷惑了皇上的心智,令他做出有损龙体的事情。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皇上究竟为什么要冒险入水?那是基于皇上对本宫的一番情意。而本宫得以脱险,全赖皇上福泽庇护,亲往相救。试问皇上这样待本宫,本宫何以还会有外心?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凭空揣测罢了。今日当着你们的面,本宫可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本宫待皇上之情,非死方可改。你们诋毁本宫什么都好,谁若是质疑本宫对皇上的忠心,唯有向着本宫头上这支金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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