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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 完结+番外 (姚霁珊)



案发地点位于长乐坊金科巷的一所三进院子,当傅珺步下马车时,守在院门口的唐俊早得了信儿,便自迎了出来,将傅珺与孟渊让进了院中。

这院子虽有三进,面积却皆不太大,屋前檐下又植了好几株高大的桐树,此时浓荫匝地,似有微风拂面,倒并不显得热。

唐俊在前引路,一行人沿着粉刷一新的抄手游廊转向后宅,唐俊便将案情讲述了一遍。

死者乃是户部的一位主事,姓贺名固,妻朱氏。贺固的官衔只得从六品,然职位却十分紧要,管理着京府几个大粮库,换言之,就是个大仓库保管员。

因天气炎热,户部放了几/日/的假,十天前的一晚,贺固在房里置了冰盆,便将门窗紧闭睡了,谁想这一睡到次日午时还未起,老仆敲门亦无人应。那老仆慌了神,叫人撞开了门,这才发现贺固夫妻陈尸于地,尸身下满是血水与化了的冰水。

此案报上刑部后不久便由联调司接了手,仵作验尸并经现场调查后发现,贺固夫妻应是死于意外。

结合现场发现的茶杯与茶壶碎片,还有床栏上明显撞击的痕迹来看,应是朱氏半夜想要喝水,起床后却不慎踩到了地上冰块,滑倒在地晕了过去。

贺固大约是被这响动惊醒,便下床想要去扶妻子,结果亦不慎滑倒,倒地后挣扎起身时又再次滑倒,导致后脑多次撞击在坚硬的床栏上,终至后脑流血而亡。

巧合的是,他的尸身刚好压在了昏迷的朱氏身上,贺固身形较胖、体型墩实,他压下来的尸身封住了朱氏的口鼻,致使朱氏窒息而亡,若非朱氏双手的指甲被剪短,且有孕在身,此案必会以事故结案。

然而,就算明知此案并非事故,联调司却仍旧找不出凶手作案的线索。

凶手将一切都布置得十分完美,贺固后脑的伤痕、地上滑倒的脚印、碎裂的茶杯以及两具尸身死时的位置,皆将案件指向了意外事故。

言至此处,唐俊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查了半天,我还学着珺表妹的样子,将那家具也挪开看了,却仍是一无所获。”

他的神情中含了些惭愧,还有几分怅然,傅珺向他看了一眼,嘴唇掀动,却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作为一个才入行不到两年的新手,唐俊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可是,一些最基本的常识他却很欠缺,比如对案发现场的保护。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无故挪动现场的家具,傅珺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唐俊,受这个时代条件所限,刑侦手段自然及不上傅珺的前世,这一点她很理解。

几个人边说边行,不一时便到了案发现场,亦是贺家内宅正房的西次间儿。

到得此处,唐俊便止了步,十分自觉地退到了后头,孟渊亦只在房门处站定。

傅珺便立在槅扇前头,打量着房中情景。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寝室,拔步床、矮榻、几案等等皆是榉木所制,看得出,房间已经被清理过了,地上的血迹已然洗净。

然而,叫傅珺头痛的却非此处,而是这房中布局完全被打乱了,留下了明显翻动过的痕迹。家具全部都移了位,木质地板上划痕鲜明,还留下了不少鞋印,有一些还沾着泥迹,窗台上至少印着两人以上的手印,傅珺甚至还在地上发现了几根长短不一、明显不属于同一个人的毛发。

这还真是乱七八糟的现场啊。傅珺忍不住心下哀叹。

如此混乱的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痕迹或湮灭、或混淆,她简直不知该从哪里查起才是。

她来得实在太迟了,迟得已经完全无法从中窥及一丝线索。仅凭直觉她已能断定,此处的勘察她必一无所获。


第670章

傅珺的心情有些烦躁,她抬手便褪下了帷幕,再度细细观察着现场情况,红唇紧紧地抿着,清眸之中满是冷肃与不满。

孟渊向她看了一眼,探手接过了她的帷幕,却并不说话,只顺势在她手上轻轻捏了捏。

傅珺回过神来,向他一笑:“戴着这个总看不清,也热。”她解释地道,神色有瞬间的温软。

孟渊淬冰般的眸子里便有了些许笑意:“又没人拘着你。”说着又将她的帷幕拿起晃了晃,道:“我替你收着,你且查去。”

傅珺又是一笑。

有一个合拍的夫君,实是她之幸。

然而,当她将视线从孟渊身上转回案发现场时,她唇边的笑意便尽皆收束了起来。

完全没有头绪。

这里乱成了一锅粥,她料定不会查出结果。

这般想着,傅珺干脆便没进屋,而是又踱至一旁的正房并东次间儿瞧了瞧。

这两个房间予她的感觉与西次间儿一样,她蹙起了眉问唐俊:“俊表哥,请问这两个房间的家具并物什,你们可曾挪动过?”

“挪过了,尽皆仔细搜检过了。”唐俊说道,神情间还有几分自许。

傅珺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这还真是无处可查了。

正房三个房间尽数遭到了破坏,就算有线索,也被唐俊他们搅没了。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一阵热风自枝叶间掠过。傅珺阖目思忖,想着要不要再回西次间儿看一看。

便在此时,一股奇怪的味道随风而来,闻着很是刺鼻。

这味道……

傅珺松开眉心,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渊,这是不是上漆的味道?”她转眸向孟渊求证。

“是。”孟渊言道。

傅珺心头微微一动,转首向四下打量。

到此时她才发觉,这院子里朱栏碧窗,处处皆有着明显才粉刷过的痕迹,她又想起方才进门之时。那抄手游廊的栏杆亦是新刷了漆。颜色特别鲜亮,而在这院子角落的花坛边儿上,正零散地搁着三个木桶,那刺鼻的油漆味便是自那里传过来的。

“俊表哥。请问你们可动过这些油漆?”傅珺看着唐俊。心里兀自打着鼓。

但愿唐俊他们没碰过这些东西。

唐俊正立在廊下。闻言便看了看那三个漆桶,摇头道:“这倒不曾,这几个桶因在院子里。我们的人便没查。”说着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灼灼地盯着傅珺:“这漆桶有问题?”

傅珺大松了口气,向他一笑,并未立刻答他,而是行至漆桶前,蹲下了身子细细观察。

这三个木桶里盛着三种颜色的漆,分别为新绿、墨绿与正红。因为久无人管,天气又闷热,油漆已经干了,最上面的一层裂了几条缝,味道颇为刺鼻。

观察完毕,傅珺又起身回转至西次间的陈尸现场,这一次,她并没有只站在门前观望,而是走进了房间,纤秀的身影立在窗边,垂眸打量着窗台上那两个清晰的手印。

见傅珺神情郑重,唐俊亦有些紧张起来,他跟在傅珺身后走了进去,却见傅珺眼望着窗台,清眸中射出璀璨的光华。

随后,她的唇角便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就在刚才,她险些便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这个混乱不堪的房间、这处破坏得十分彻底的现场,第一时间扰乱了她的注意力,她只顾着注意那些显而易见的错误,却未曾发现此处的线索。

她真是愧对刑警这个职业。

如此明显的不合常理之处,她明明看见了,却视若无睹,若非闻到了油漆味,今天她必将空手而回。

不过么……她盯着那两个手印看去,又暗自摇了摇头。

现在说是线索似还为之过早。

这般想着,她的眸中便多了几分思量之色,转首问唐俊:“俊表哥,请问一声,给这宅子上漆的工匠,您可曾查过?”

“自是查过。”唐俊立刻说道,神情已是十分肃然,“贺固只请了一个工匠来粉院子,那工匠乃是匠作坊里的老人,做了近二十年了,案发那天晚上他恰好轮值,是在匠作坊里过的夜,因他打呼声太响,与他同屋的人几乎一夜没睡,却是证明了这匠人未曾离开过。”

傅珺点了点头,其实她要问的并非这匠人的不在场证明。

停了片刻,她轻声地道:“俊表哥可否派人问一问那匠人,这几个房间的窗台漆的是什么颜色?何时漆的?漆上之后几日可干?”

唐俊一怔。

这几个问题明显与此案无关,不知傅珺问来何用?

看着唐俊明显不解的神情,傅珺笑了笑:“兹事体大,说不得便是一处重要的线索,烦请俊表哥着人问一问。”

唐俊的神色又肃了下来。

在来之前他曾得何靖边亲命,令他全力配合傅珺的调查,此时见傅珺言辞郑重,他自不敢怠慢,心下虽有些嘀咕,却还是即刻叫人去寻了那工匠问话。

匠作坊离长乐坊不远,来回也就盏茶的功夫,见那联调司官员领命离开了,傅珺便又转向孟渊,含笑道:“阿渊,你会武,又懂些江湖之事,我这里有几件事想请教于你,还请不吝赐教。”说着她便向他蹲了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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