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亩的筒篙,摘采三次,得多出好多的收入!
因为这事他跟王氏唠叨的好几回,但周家劳力少,不像狐大友家,还有三个子女,就因为锄那块旱地。卫家村的卫青宝没少往狐大友家跑,这事狐家村不少人知道。
旱地不好锄,让牛犁要费不少银子,光靠他一个劳力去干,少不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将一亩旱地锄出来。
而且,那旱地几年没种过东西,现在瞧着好。不知道收成时怎么样。所以。周成器一直犹豫不决。
为了这事,他每夜都睡不好觉,一怕花银子租下来挣不了银子。二又怕耽搁时间长了,有人先一步租了去。于是他每天都在地里转悠,夜里睡不着也要出去看看才心安。哪知道那夜却会遇上这种事?
要早知道老李头会被人杀,他打死也不会夜里去狐大友的菜地。
周成器捶首顿足。是又悔又怨啊!
卫子瑜看着蹲在地上后悔不已的周成器,难得安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确实没做事,自是不用害怕的。”
周成器差点喜极而泣,没想到卫大人是如此公正廉明。他们这些苦命的老百姓正需要这样的青天大老爷啊!
可惜没等到他笑出来,又听卫子瑜道:“但若你找不到证人。你仍是本案首号嫌疑犯!”
周成器顿时奄了气,惶惶不安起来:“我在菜地里时候遇见了狐应声和重氏,后来在菜地站了一会儿就直接回家了。”至于其它的证人。还真没有啊!
“你遇见狐应声的时候大约是什么时辰?”
“那时已经过了亥时一刻,我回到家时刚好亥时中。”周成器道。
“你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都在干什么?”
周成器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站在堂屋门口的狐大友两口子:“我就是研究一下大友那块旱地的土质。看了看他家种的筒篙和菜地里种出来的筒篙有何不同?”
“结果如何?”卫子瑜道。
说到这些,周成器神色平静了些,他摇了摇头,道:“毕竟土质不好,水源不足,当然不如菜地的长得好,但是水源能充足一些,后面应该也可以长好。但是就依旱地现在的筒篙来看,一亩筒篙也能卖不少银子。”
“那你在地里呆了多久?”
“一刻钟不到。”
“你从哪边去的菜地,又从哪边回的家,当时有没发现老李头家外有何异常?”
“来的时候从老李头家外经过的,当时屋子里好似亮着灯,回去也是从那边,但那时灯已经灭了。”
狐应声家离着狐小媚家只隔了一户人家户,狐应声和重氏绕着村子慢悠悠走回到也就差不多亥时中。而周成器家离老李头家要远些,他一定要先出门才可能在菜地遇见后来的狐应声夫妻,那么,狐应声亥时还在家吵架的时候,周成器应该就出门了。
亥时一刻多三人在菜地遇见,狐应声亥时一刻从老李头家过,那么周成器从老李头家过的时候应该还不到亥时一刻,而后他又在菜地待了一会儿,大约一刻钟的时候,这时候老李头家就已经熄了灯。
倘若凶手不是狐应声,也不是周成器,而老李头的死亡时间又是亥时中,那么,先不说狐应声和周成器第一次从老李头家过的时候凶手在不在,但周成器第二次从老李头家过的时候,凶手一定在老李头家。等周成器离开后,凶手才将老李头杀死。
这么说来,凶手一定和老李头认识,若是不认识不可能,凶手翻墙入院,再慢慢进屋,再接近老李头,这些都要耗费时间,那么他不可能不被路过的周成器发现。
而且老李头一个光棍,什么也没有,小贼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偷东西?就算是真正的小偷那也是进院子发现没有可偷东西之后,定会悄然无息的再出来,不会去杀人。
但若是老李头的熟人,肯定就是一早就进了屋的,奇怪的是主人家熄了灯睡觉了,客人还不走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歇在老李头家。
经过打探,老李头是没有亲人的。十几年来从未见他带过啥朋友回家。
那这人是谁?
要不是这人是突然冒出来的,狐家村的人都不知道,要不然就是周成器撒谎。
ps:今天的更新,天冷了,大家注意加衣服哟。
第93章 突破
狐小媚突然觉得这么一件看似非常简单的案子也令人沉思起来。
卫子瑜显然早想到了这些,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成器,再次道:“你回去可有证人?”
周成器白着脸摇头。
“倘若你没有人证,那就无法证明你所说是事实。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可有证人?”卫子瑜一脸肃然,眉目森森盯着周成器,仿佛只要他摇头,下一刻就会立马被带走。
周成器面无血色,脸白如纸,浑身哆嗦,卫子瑜的意思他哪有不明白,可他心乱如麻,确实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证人,他不停摇头,嘴里喊着:“大人,我是冤枉的,不是我,大人,真的不是我……”
杀人劫财,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的人多的是。
卫子瑜抿了抿唇,阴沉的天黑云飘飘,不知何时就会下起雨来,看来只有将人带回衙门再接着审问,他主意一定,轻喝一声:“来人……”
周成器吓得整个人一瘫,软在地上不停大叫起来:“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
卫子瑜旁边两个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起,周成器顿时脸如灰败,刚才还公正严明的青天大老爷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索他命的阎王,不知他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两边衙役,往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卫子瑜桌前,抓住他的脚,不停的道:“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
惶惶欲绝的喊声叫的院内外的人个个听得心惊胆颤。被隔出一段路外看热闹的众人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听声音都让众人露出不安的神色。
狐小媚看着不忍,便出言好心提点周成器:“回家没有有力的证人,途中遇见的也算。”
所有人偏头看向狐小媚,卫子瑜深遂如炬的目光盯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卫三娘和狐大友更是吓了一大跳,卫三娘忙走过来抓住狐小媚的手,干笑对卫子瑜道:“小孩子,不懂事。”脸色十分难看,拽着狐小的手生疼,生怕卫子瑜下一刻就下令将这个扰乱公堂的人抓走。
虽然这里不算真正的公堂。
卫子瑜盯了狐小媚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道:“我看她可不像是小孩子。”
说得卫三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知。下一刻。卫子瑜就对着正欲拉走周成器的两个衙役摆手。周成器听见狐小媚的话,此时正费尽心力在脑子里收刮当夜到底有没有证人。
可是将当夜的事情来回过了两三遍,他发现竟然真的没有。不由一瘫坐在地上。一脸绝望的道:“没有。可真的不是我。”
卫子瑜没有理他,反而看向坐在厨房门槛边的狐小媚,朝她挑眉。
仿佛在说,他说没有。你还有什么招?
狐小媚一脸郁闷,这卫大人什么意思。抿着唇。道:“就算没有人证,你回家的途中总要经过许多人家外,难道就没有听到什么,你若能说出来。到时候再请那家人出来对证,若你说对了,便也可以当作证据啊!”
卫三娘怒目瞪着狐小媚。差点把手捂住她的嘴巴。
这是作死呢,怎么敢和卫大人抬杠?
狐小媚的话让周成器眼前一亮。忙道:“有啊,有啊。”
嘿,还真有!
“我到家时,我爹和我娘还没睡,两人不知为何正在屋里争吵。”
狐小媚脸一垮,就听卫子瑜道:“这不算。”
周成器苦着脸又想了想,最后果真想起一件事:“我回家时大约是亥时中,那时候王长生一家应该还没睡。因为经过他家门外时,听到王长生咳嗽的声音,后来他两人在屋子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相氏好像哭了,接着就听相氏敲王大娘的门,说是王长生咳血了,要去请大夫,结果相氏走到门外,又被王大娘给叫了回去,我本来还想倒回去问问她要不要帮忙,结果就听到关门声,后来我就回家了。”
王长生家和周成器家隔着两家人,如果周成器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返回老李头家,再杀掉老李头,自然而言就解除了嫌疑。
卫子瑜马上请了王长生和相氏进屋,王长生病重的事两夫妻从来没在外面说过,相氏也不想让村里的人知道,免得有些人说三道四,影响王长生养病,此时卫子瑜问起,她自是不敢撒谎。
后来又去王长生家请了王老太婆过来证实,确实那夜那个时辰王长生吐血了,相氏要去请卫大河过来先瞧瞧,王长生咳血也不一次两次了,王长生和王老太婆觉得请卫大河也是白请,还是得到镇上去看,两婆媳妇当时还为请不请卫大河的事在屋子里吵了一架。
如此说来,周成器确实不是杀老李头的嫌疑。这样一来,杀老李头的凶手便是狐家村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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