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上官玲急匆匆握住他的手腕,就要把他带过去。
这时候,不论是她,还是南宫无忧,都不曾注意到,她脚掌上不断渗血的伤口。
她出事了。
这个重磅消息,炸得他头晕目眩,什么冷静,什么理智,此刻通通灰飞烟灭,他抱起上官玲,轻功施展到极致,朝她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似白日的一束流星,快得难以捕捉到半分残影。
夜月惴惴不安的紧随在后方,即使他施展出浑身解数,也难追上主子的速度。
当他来到北苑时,看见的,除了一地残留的血迹,以及灰墙上,生死不明的上官白外,便只剩下那抹散发着骇人煞气的明黄人影。
白发如魔,在爆体而出的庞大内力中,似藤蔓般疯狂乱舞。
衣诀翻飞,那一股股狠厉的气浪,以他为轴心,正在迅速向周遭弥漫。
哪怕是隔着数米的距离,空气里,那股可怕至极的压迫感,依旧让夜月有些喘不过气。
他无法再向前靠近半步,甚至无法开口,仅仅是抵挡这股暴虐的气息,就已令他疲于应付。
“封锁京城,全城戒严,出动影部,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给我找到她!”阴鸷低沉的话语,缓缓漫出薄唇。
漆黑的眼眸,满是铮铮杀意,双拳黯然握紧,掌心有殷虹的鲜血向地上垂落。
“侍卫保护不利,隐卫失职,将这些人拖下去,千刀万剐!”狠厉的命令,无情至极。
夜月呼吸一滞,愕然抬头,主子可是疯了?若当真如此,他的名声可是会……
“连一个人也保护不了,要他们何用?”
帝王一怒,浮尸万里,注定,血流成河。
第337章 有仇报仇,找她干嘛?
上官若愚是被冻醒的,眼皮沉重得好似被灌了铅,但当她能感觉到疲惫时,心头大大松了口气。
妈蛋,看样子,她还没死,脑袋还在脖子上安稳的放着。
人没死,一切就还有转机,这要是死了,那可就真的悲催了。
好不容易挣扎着将双眼睁开,看见的,是一间朴素,简陋的房间,十分陌生。
她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种种,只记得,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对她用药,把她放倒。
记忆回笼,她平静的面容忽然大变。
小白!
她在昏迷前迷迷糊糊看见他被打飞,身体吃力的想要从这张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坐起来,可浑身的力气,却像是被人给抽空,别说是翻身,就连动一动手指头,也难如登天。
她尝试过几次后,已是浑身冒汗,近乎虚脱的倒在床上。
卧槽,她两辈子加在一起,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无力的遭遇?丫的!到底是谁,哪个混蛋要对付她?还玩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敢要点碧莲吗?
双眼暗藏恼怒的瞪着前方那扇紧闭的木门,可瞪了半天,那门依旧纹丝不动,妈的,眼睛好酸。
她果断放弃这么没有意义的行为,决定不做傻缺,有力气做无用功,不如积存力量,找机会脱身。
一边躺在木床上恢复力气,她的脑袋也没停止工作,翻遍所有记忆,试图找到这位老妖婆的线索,却一无所获。
她确定以及肯定,在她对付自己之前,她的确不曾见过她,更别说会得罪她。
凭借着昏迷前那一眼的记忆,她努力逼着自己去想,去分析。
越是细想,这位老人的身影就愈发清晰。
当时她穿着的衣裳,很像是宫中宫人的服饰,极有可能是宫里的老人。
能够避开宫中的侍卫,在北苑埋伏自己,且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绝对熟悉宫内的地形,并且,武功不俗。
上官若愚深深的感到后悔,她为毛要为了去国库一日游,耍小聪明把隐卫给撇下?为毛?
如果时间能够倒带重来,她绝对会抱紧隐卫的大腿,死死抓住靠山。
心头两行悔恨的宽带泪默默流下,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以卖?
她逼着自己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努力不去想当时在自己身边的一对宝宝,因为她害怕,怕自己会钻牛角尖,更不敢去想象,在自己昏迷后,那老妖婆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来。
妈蛋!南宫无忧,你丫的要是能把老娘给救出去,保护好小玲和小白的安全,老娘就原谅你,再也不和你怄气,再也不缠着问你要答案了!
她在心头咬着牙祈求着。
如今,她只能将希望寄放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把自己从这鬼地方给救出去。
“吱嘎。”紧闭的木门发出一声阴森恐怖的细碎声音,敞开了一条小缝。
上官若愚心头一颤,偷偷睁开眼睛。
那名满是皱纹,身躯佝偻,穿着一件粗布麻衣的老女人,已从门外移动到床边。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床沿,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看。
要不是这会儿说不了话,上官若愚真心想拜托她,别这么看着自己,不知道这样很恐怖吗?她的玻璃心向来很脆弱,禁不起吓唬啊。
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冷汗浸湿后背。
她浑身僵硬的成一字型躺在木板床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老女人幽幽盯了她许久,就在上官若愚差点装不下去时,她忽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搞毛?原本以为要遭受到一番酷刑的女人,整个愣了,双眼蓦地睁开,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扇再度合上的木门。
谁能告诉她,这人到底想要干嘛?莫名其妙抓了自己不说,还跑进来盯着她猛看?好歹和她说句话啊!
她厌恶着这种看不清前路的滋味,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忽然双眼失明,陷入黑暗。
心头的恐惧与不安,一直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谁能来救救她?
上官若愚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抓来几天,她的身体始终提不起一点力气,就像是一具提线木偶,只能傻傻的躺在木床上,唯一庆幸的是,这老女人貌似没有要弄死她的意思,每天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给她备着,强行灌进她的嘴里,还为她解决生理需要。
最开始被她抱着那什么的时候,上官若愚各种不好意思,但慢慢的,她也就麻木了,把自己幻想成是一个植物人,心里的别扭,也就逐渐平息下去。
这几天来,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寻找脱身的机会,不知道这个老女人的目的,她只能装昏迷,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身处的这个屋子,应该是在某个僻静的地方,从她苏醒,到现在,除了这个老嬷嬷,她没有看见第三人,更不曾听到外边有人声传来。
安静到让人窒息。
这种精神暴力的折磨,是最令人感到痛苦的,好在上官若愚学过心理学,她很清楚,如果被恐惧和压抑打败,她绝壁会精神失常,不疯也会分裂。
每天她靠着回忆上辈子,和这辈子,来抵挡满屋子的安静与压抑。
在这样的环境下,记忆里那些美好的片段,显得弥足珍贵。
她开始不断的回忆和南宫无忧相识的种种,越是回忆,她愈发觉得,自己固执的想要得到的答案,十分可笑。
他是不是暗中有建立势力,重要吗?
他是不是有事瞒着她,重要吗?
他从来没有对她不好过,反而对她极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拿来,有人诋毁她,他会站出来为她反击。
他倾尽所能的纵容她,宠溺她,呵护着她。
这难道还不够吗?
妈蛋!老早想通这些,她干嘛还要和他怄气?不和他怄气,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到这种事?
上官若愚后悔得快要呕血,如果她能有机会离开这里,平安回去,她绝壁要告诉他,她不生气了,她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吱——”夜幕深沉,木门再度被人从外边推开。
上官若愚呼吸平稳的躺在木板床上,心不跳面不红,最初的几天,她还会担心这人会对她不利,可如今,她已是麻木,就连她进屋,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再这样下去,她的心理素质,绝对会升华到另一个高度的。
但这次的情况,却和以前不同,老女人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苍老佝偻的背影,被这昏暗的光线拖曳在地上,略显森冷。
她将煤油灯搁到木桌上,然后抬脚,向木床走来。
“他真的很在乎你。”这是她绑走上官若愚这么多天,第一次和她主动说话。
古板,平静,却又透着一股阴凉的嗓音,让上官若愚神经一紧。
“如果我用你做威胁,让他自尽,你说他可会答应?”老嬷嬷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嘿嘿的大笑出声。
那近乎疯狂的扭曲笑声,如厉鬼般凄厉刺耳。
上官若愚瞬间睁开眼睛,愤怒的瞪着她,尼玛,她想把自己当人质?她以为,南宫无忧会脑残到做出自杀这种事来吗?拜托,她精粉,不代表世界上所有人脑子都有问题。
“你终于不再装傻充愣了。”老嬷嬷毫不意外上官若愚是清醒的这件事。
以她的武功,一个人是真的昏迷还是假装的,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既然被发现,上官若愚也懒得再表演睡美人,一双凤眸愤怒的瞪圆,试图用眼神刺死她。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他南宫无忧太狠,他杀了那么多人,就不怕遭报应吗?”老女人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愤怒,反而为此感到畅快,“老天爷不惩罚他,我会亲自动手,他不是在乎你吗?不是最看重你吗?我要让他也品尝到,在乎的人被杀害的滋味,让他也品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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