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三人止步。不用多说,唯有难掩的悲意。
“萧先生,张老头看你来了。”老头对着坟头,喃喃自语。
萧茉,清澈的眼眸竟含着淡淡清泪。秀丽的脸庞看上去悲意凉凉,“爹爹,你还好吗?”
也许就只有黎尘面无表情了,他依旧难有波澜。
老头与萧一山有过几面之缘,见面时间不长,但也不妨碍他们相知成为忘年之交。
逝者已矣,生者何哀?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都暗了几分,清空凉凉,无云,日光更是柔和。
“萧先生,你好好安歇。”老头说着,又转头对着身旁的两位青年道:“我们回去吧。”
萧茉含泪的点点头,黎尘淡淡点头。随即三人缓步而去。
那座坟还如刚才那般孤寂清廖。
一路上,三人无话,村口,两边相别。
黎尘与老头走着,老头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心肠那么好,萧先生他死后,家无半分银钱,若不是你,他那一双儿女怕是孤掌难鸣……”萧茉先前已经跟老头说了,将萧一山下葬的是黎尘。
古代的下葬也不是那么好的,需要钱呀,否则为什么有人会卖身葬母葬父?
“我与他有些交情。”黎尘淡声道。
“若是没有交情,你会帮他吗?”老头道。
“不知道。”黎尘道。
“呵呵,你这小子。”老头淡淡一笑,纵使黎尘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老头就是觉得他有些亲切,也许是年龄的差距,老头六十多岁了,而黎尘不过二十岁。
老人对年轻人总不至于有害怕什么的吧。
言谈之间,两人已是回到屋子外的小院中了。
“袁青,在晾衣服呢。”老头见袁青在篱笆边晾衣服,便喊她道。
“是呀,张伯。”袁青这才知道是这两位回来了。
“哎,你们两个小两口的,怎么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呀?又不是仇人。”老头道,他突然发觉的一个问题,又道:“这小子性子淡,我也知道,但是袁青呀,他不喊你,你也要喊他不是吗?你喊他他不可能不应你,你都不喊他,他怎么喊你?”
你特么,劳资喊不喊他,你也有意见吗?袁青甚是不爽。
看见袁青的表情有明显变化,老头又道:“夫妻夫妻就是喊出来的,否则你叫谁“相公”,你又叫谁“娘子”?真是,别人想喊还不能喊呢。” 相公与娘子,老公与老婆,夫君与夫人,孩子他爹与孩子她娘谁敢乱喊?都是特定称呼…… 闻言,老头说的话也有点道理,但是他们真的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要怎么喊得出口呀……袁青内心十分纠结。
“好了,我进去了,你们好好体会一下我刚才的话,要不要打招呼是你们的事。”语罢,老头快步走进堂屋。
“要我帮你吗?”黎尘看着袁青,声音淡淡的,但目光却没有往日的寒意,淡然似水,水中又透着淡淡不一般的情意。
“嗯,不用了。”袁青回,只能说,她要么看着他的俊脸就能看呆,要么就是愣了……谁叫他长得那么好看呢?
“那我进去了。”黎尘又道。
“好啊。”袁青轻轻点头,然转身继续晾衣。
“孺子不可教也。”老头站在屋内看着他们,口中轻轻吐出这句话。也不知道他对他们的表现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在老头眼里,这对新婚夫妻似乎都没有其他新婚夫妻之间恩爱……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亲的,不过这个小子性子那么冷淡,能对姑娘到这个程度,似乎也很不错了。
新婚燕尔,两个小两口只要不是大家族逼婚,他们似乎都如胶似漆,甜言蜜语,恩恩爱爱……
中午,袁青刚才做了午饭,她晾好衣服后,三人坐在桌旁吃起午饭来。
“袁青呀,老头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老头道。
“哦,张伯你说。”袁青道。
“你和黎尘,你们的长辈呢?”老头问道。
“我……父母早逝。”是这个时代的父母,袁青道,随即她抬眼看向黎尘。
“我只有我母亲了。”黎尘道。
“哦。”老头点点头,“她不跟你们一起?”
“我母亲她在家呢。”黎尘道。
老头也不多问什么,低头扒饭。
“对了,今天晚上我约了萧茉和她弟弟来家中吃个便饭。”老头忽然想起上午他与萧茉的谈话。
“哦?”袁青发出疑问。
“今晚上我来做饭就行了,老头子别的不行,做饭做的还是很不错的。”老头嘿嘿笑道。
“那辛苦你了,只是家里的菜怕是不够呀。”袁青道。他们在碧连村没有田地,蔬菜只能从柳州送到工地上的菜中拿些出来,柳州那边送菜是有规律的,隔三天送一次,毕竟蔬菜不能久放,家里的菜只够他们三个人今晚上的了,明天早晨柳州那边送菜来,他们才是有菜。
“也是,我今早做饭时,就发现菜有些不够。不过也不用担心,你们没有土,我还有土呢,黎尘我今早跟你说的那块地下,你还记得吗?”老头道。
见黎尘淡淡点头,老头又道:“那块土就是我的,不过现在不是我在种,我把它交给我大侄子打理,那块土里种得有菜,你们就去那里打菜就行了,要是有人问起来就是我叫你们去打菜的。”老头道。
“为什么要说我们?打菜一个人就够了。”袁青道。
“你认识路吗?知道那块地在哪吗?”老头道。
袁青摇头:“不知。”
“那就对了,你不知道路,你相公知道路,自然就是你们两个一起去呀。”老头道。
什么歪理?“他知道路他可以自己去呀,为什么要我也一起去呢?”袁青反驳。
七十一章 无赖子
“姑娘,你是他娘子,再说,打菜这种事情,男人怎么做得来呀?”老头道。
妈的,这种落后思想,袁青无力反驳了,闷声吃饭。
饭后,收拾一阵。
“那你们去打菜呀,我在家洗衣服。”老头道。
“你自己洗吗?”袁青问道。
“我的衣服自然是自己洗了。”老头道,“我不可能叫你们帮我洗吧。”
“那好吧,我们两个走了。”语罢,袁青拿着一个菜篮与黎尘相行而去。
此时,中午时分,偏向于下午,太阳光因早春三月,非常淡,不温不冷,倒是很好。
说真的,在村子里,特别是当着外人的面,袁青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喊黎尘……
一路上,两人少有言语。黎尘领着袁青来到老头所指的那块土地旁,两人止步。
这块土不大,有两间屋子那么样子,土里种得有白菜,大蒜,萝卜,青菜。这些菜都很茂盛,清绿可人。有了老头子当挡箭牌,他们在这块土里打菜也就心安理得。
反正只要有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来这里偷菜的,袁青都会把老头的名号口语说出来,那些怀疑的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去打菜,你在这里。”袁青看着黎尘道。
“好。”黎尘道,他在土边看着少女挽起衣袖在碧绿的田间蔬菜中,细心拔菜的样子。
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袁青已经打好了一篮子的菜,有白菜,大蒜,萝卜,菠菜。反正土里有什么菜,她都会打一些出来,这样才不挑食嘛。
袁青将手中的篮子装满,她拍拍手,转身走出土里。为了不让自己踩着菜。她走的极为小心,以至于她都要走出土块了,还在边缘地方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得太不应该了,当事人为了不压坏身下的长得很好的蔬菜。她是弓着身子摔下去,然后迅速转移到土块的小沟里,整个身子移动的姿势很像菜叶上的青虫,身子一弓然后迅速转到一边接着整个身子又全缩到一起……
一旁的黎尘将她的整套动作,尽收眼底。不知咋地,他竟然想笑,难有波澜的眼眸挡也挡不住的涌出点点笑意。
那倾城一笑,袁青没有看到,她现在更庆幸的是,没有压坏人家的菜,否则要挨骂了。
袁青正想起身,她的手臂被一只修长的手绕住,借力用力,她起身了。对拉她起来的人习惯性的说了声:“多谢呀。”
“没摔疼吧?”那人问。
“哪有那么疼呀?”袁青答,“好了,王……相公我们走吧。”想喊他王爷,身旁还有人,她连忙改口。这一声“相公”相比于上一次的,顺畅多了,只是她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黎尘看着她,清秀的脸庞竟染上淡淡润红,好看得就如天边的红霞,令人心醉。这世间美人千千万。可是能让人永远记挂在心的容颜,绝不是什么倾世之颜,而是他的样子刚好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
“把菜拿过来,我拿就行了。”男子低沉却又如清酒缓流的声音在这清淡的空气中静静响起。他伸手将她手上的菜篮拿了过来。
青山秀水。天高地阔,悠悠二人,为何不快?
煤矿那边还是正常开采,这个时代也不需要多说什么,把煤挖下来,再推销出去。如此便行了。
提着菜篮来到溪边。清洗。
这条小溪,水甚清,离村也不太远,村里的人有衣服,蔬菜什么的都跑来这条小溪旁清洗,小溪旁倒也热闹。
在溪边洗东西的人大多以女人为主,男人很少,甚至都没有,袁青与黎尘走来,往溪边瞄了一眼,艾玛,溪边全是女人,若是这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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