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给你钱!”
牲口觉得,自己的腿比十文钱更要紧。
“小弟瞧你这伤势不轻,只怕还要用纱布的,这纱布要两文钱一卷……”
“给你钱!”
将钱递给了苗翠花收着,白蔹温和一笑,对花沐兰道:“去打盆水来。”
清洗,上药,包扎。
看完白蔹那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苗翠花忍不住想要感慨,这动作简直美哭了好吗。每一个步骤都不急不慢,手起手落间简直浑然天成,不像是给人包扎伤口,倒像是在雕刻艺术品一般。
再看那头牲口的小腿,已经清洗的干干净净,用纯白纱布整齐的包裹起来了。
“白莲花,你的医术还真没白学。”苗翠花抓紧了手里的那十二个铜板。
美观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开个饭店还能赚药钱,一举两得啊。
牲口摸了摸已经包扎好了的小腿,对上笑盈盈的白蔹,也只能狠狠的一咬牙:“算你有良心,给我等着!”
妈的,真是倒霉,走个路也能摔一跤。
白蔹摇头轻笑,兄台慢走,可不要再摔了。
摔倒在外面地上,除了怪自己,你还能怪谁呢?
显然,苗翠花并不这么想。
把客人都送走后,她略过了白蔹,直接问赵兴隆:“刚刚到底是咋回事儿?”
赵兴隆挠头干笑:“啥咋回事儿?不就是……不就是他摔趴下了嘛……”
“哟,你才给我干几天活,就敢糊弄我了?”苗翠花斜着眼看他,“你是翅膀硬了,想出去单干了是吧?”
“掌柜的……我哪儿敢呢。”一边说着,赵兴隆一边往白蔹那边使眼色。
可人家白蔹正在低头清账,似乎没有意识到这边有人在求救。
好吧,白哥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所以,牲口摔得那叫一个冤。
脚底下踩了一摊油,能不滑倒么?如果是急匆匆的向前走,滑倒时自然是向前趴的,趴倒的方向,左边是台阶,人一定是下意识的向右边倾斜。
所以,当右边有一块尖朝上的砖头,而人又没有留意到的时候,腿砸在上头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白哥说,把那砖搁在右边一步向前两步的位置,就行了。”赵兴隆老老实实的交代完了一切,讨好的看着苗翠花,“掌柜的,这可都是白哥让我干的。”
白蔹好像才听见那边是在讨论自己一般,抬头笑道:“不会伤到骨头的,我有分寸。”
苗翠花听得只想翻白眼,这朵白莲花果然够阴险,连人家往哪边摔,能摔多远都算准了,就等着推销他那瓶金疮药的吧。
喵的,怪不得自称是专精外伤。
“他是消停的回家养伤去了,不过我估计,还是会有下次。”苗翠花轻挠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难道要出动咩咩么。
可是,只是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而已,出动咩咩是不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不,宰羊刀。
“若是有下次的话,看来,我的金疮药需要再多配几瓶才是。”白蔹笑笑,手指飞快的拨动着算盘,“这十二文,里面有七文的成本,净赚五文,另外,他丢在桌上的那一文钱没有收回,算是赚了六文……”L
☆、151 打秋风的又来了
苗翠花还在琢磨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可能会出现的牲口二号,三号,四号乃至n号,可第二天,她却发现,已经有人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苗翠花是吧?”
这一看就是家丁打扮的男人进门就喊。
“听说你这里的饼不错,以后隔天做两个送学政杨大人府上去。”
学政杨大人?苗翠花眨巴眨巴眼,想了半天,开口道:“要煎饼还是羊油饼?”那位杨大人,不就是盗用了她名句的那位么,就冲这个,快递费也得多收几文啊。
这个,大人倒是没交代呢。那家丁想了想,索性一挥手道:“随便,一样两个好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真是怪了,大人他是怎么知道这家新开的铺子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杨齐倒想不知道呢,可那位都特地坐到他的面前来了,他还能不知道?
而且,人家张嘴第一句话就是:“三兄弟,我跟人合开了间铺子。”
铺子?我的爷,你又冒出什么鬼主意了。
“虽说平日里用不着我来操心,不过,想想或许会有什么人不长眼睛的去坏我铺子的生意,所以,我得求你点事儿。”
有什么话直说不行么,你是什么人,用得着来求我?
“其实也没啥,你常使唤俩人去那里走走,买两样东西就成。哦,顺便得让人知道,你杨大人爱吃他们家的东西。”
说来说去,就是给你那店找个靠山么。说的也是,你是不能直接出头。
所以,你就把人家给一脚踢出来了?
苗翠花的视线一时之间找不到焦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没啥,就是想说,万一他有政敌怎么办?”
她就说么,怎么有现成的靠山送上门来了,感情是这只咩办的好事。
郜阳笑了笑:“他爱吃谁家的东西,难不成也要受人诟病?横竖又不是白拿——你给他记账了吧,若是白拿。那可损失不少呢。”
……你把人踢出来干活。连工钱都没有吗童鞋?又想剪羊毛,又想羊儿不吃草有木有。
不过,苗翠花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找麻烦?”难不成羊咩咩在她这里留了眼线。
“我成日在街上。什么人什么事不曾见过?”郜阳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斜对面的铺子。
几个地痞一样嘴脸的男子正吊儿郎当的从里面走出来。
所以,他是算准了新铺子开业会有人来找茬么。苗翠花挑了挑眉,她原本以为这头羊只是个爱凑热闹的吃货。如今看来,心里的盘算还挺多。
恩。这样也好,至少让那些地痞们知道,她这店背后是靠着大官的。恩,杨大人。你盗用了我的句子,也该给我点版权费了。
看苗翠花笑得得意,郜阳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今日之事是我来操办的。所以,记得在我红利上记一笔……你说那叫什么来着……哦。奖金。”
苗翠花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拉长了看郜阳:“你还缺那几个钱?”
郜阳笑得更开心:“谁会嫌钱多?”
是啊,谁会嫌钱多呢。
苗翠花嘟起了嘴。
“杨公子,隔日给那位杨大人送饼,这路费是要算一算的。从这里到东城,路程不算近,少说也要半个时辰来回,这半个时辰,店里就缺了一人干活,耽搁的活儿也要算一算……”一直低头算账的白蔹此刻抬起了头,笑容满面的说了起来。
算来算去,这路费比饼还贵。
“那么,你看这路费是你来付呢,还是算在那位杨大人账上?若是算到他账上的话,你是不是先给他打个招呼?”
苗翠花用力点头:“这路费得算,必须算!”白莲花童鞋,你深刻印证了一句话——
不想当好账房的厨子,不是好大夫。
不过,她没想到,这位靠山带来的除了平静以外,竟然还有其他效果。
比如,这家店的东西真就这么好吃,人家杨大人竟然专门让人送到府上?
就冲着“杨大人”这三个字,跑来一尝究竟的人可不是没有,倒是省了好大一笔广告费。
“也就一般般吧,杨大人怎么就喜欢吃这种东西?”
苗翠花:“许是杨大人口味独特。”
“味儿是挺不错,头次见有人用羊油烙饼哩。”
苗翠花:“你眼光真好。”
然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买杨大人的账啊。
比如,苗家三贱客。
苗洪,苗安,苗成。
早在一个月前,苗翠花这铺子还没着落的时候,人家三位就来过一趟。不过,那趟是来找苗富贵的。可时间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从苗富贵手里挤出来的那点儿钱早折腾光了,还得想法子弄点钱花花啊。
诶,听说翠花那丫头如今混好了,竟然租了铺子开店呢,咱上那儿瞧瞧去?
说走咱就走,这三位全都是两个肩膀扛一张嘴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上城里去逛逛呗。
站在“翠花上酸菜”的牌匾之下,苗成瞪着眼瞅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身边的苗安。
“安哥,那上头写的啥?我不认字儿。”
“嗐,说你笨你就不聪明,她一个开饭馆的,上头还能写啥?肯定是苗翠花饭馆,要不就是苗记包子铺啥的。”
“行了,别废话,我瞅见那丫头,走,进去。”
瞧见门口来人,赵兴隆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桌子招呼人坐下,笑嘻嘻的问:“我们这里有豆沫米粥,羊油饼煎饼果子,三位来点啥?”
羊油饼这玩意儿,苗洪他们倒是见识过,可煎饼果子又是个啥东西?
相互对视了一眼,苗安索性说道:“什么羊油饼啊煎饼的,一人来两张,再一人来两碗豆沫。”
矮油,饭量不小嘛。正在烙饼的苗翠花闻言挑了挑眉,随便瞄了一眼过去。
诶,不对劲啊。
她连忙抬头又看过去,喵的,这不是那三只么!
见兴隆已经拿了碗准备盛饭了,她忙招呼道:“兴隆,过来!”
赵兴隆一愣,搁下碗走过去,小声问:“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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