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就是平辈,大哥龚岱远,大嫂骆氏,二哥龚樟迅,怀着身孕是二嫂甘氏,五哥龚泽遇,五嫂李氏。
龚老爷子的徒孙、徒孙媳以及三个徒孙女齐萱、柯姒兰和柳梦晴。见三女看小龚爷的眼神,都含情脉脉,柔得就快要滴出水来了。
安意不得不佩服小龚爷招惹桃花的能力,也能预想到她在龚家的生活,将会非常的热闹和精彩。
又给龚定风的两个徒弟,以及他们的妻子,见了礼。
红衣少女站在安意面前,抬起下巴道:“我叫沈融,是七哥哥青梅竹马的表妹。”
沈融是龚夫人的外甥女,龚夫人没有女儿,她和小龚爷从小一起养在龚夫人身边,她一向认为她和小龚爷感情是最好的,日后会嫁给小龚爷为妻。
“表妹好。”安意只觉得好笑,落花有意,可惜流水无情,青梅竹马又能如何?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然不早,龚老夫人让人摆饭,众人入席。李谷雨身有不便,龚夫人安排人,先将他送去了客房,把饭送到房给他吃。
江湖人不拘小节,就座时只分了长幼,没分男女,大家混坐在一起,沈齐柯柳四女与安意和小龚爷坐在一桌。
安意刚夹了块鱼肉,剔除鱼刺,放进嘴里,就听柳梦晴喊道:“七嫂。”
安意忙把鱼肉咽下去,应了她一声。
“七哥最喜欢吃鱼,你夹些给七哥,七哥他夹不到。”柳梦晴娇柔柔指指责安意只顾自己,没有照顾好小龚爷。
“鱼肉是发物,七爷他身上有伤,不能吃。”安意随口扯谎道。
“七哥,你的伤还没好吗?”柳梦晴关切地问道。
“嗯”小龚爷看也没看柳梦晴,用鼻音相应,他不能拆穿安意,只好不吃鱼了。
柳梦晴轻咬了下唇角,看了安意一眼,端起饭碗,低头数米粒,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安意视若不见,泰然自若地继续夹菜。
“七嫂。”
安意捏紧手中的筷子,抬眸看着齐萱,唇边微扬,保持着淡淡的礼貌的笑容。
“七嫂,这是枸杞鸽子汤,大伯母炖了半个多时辰,鸽子肉都炖的酥软了,最能滋补身体,你盛一碗给七哥喝吧。”齐萱笑道。
安意斜睨着小龚爷,“夫君,要盛一碗汤给你喝吗?”
“娘子,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那些汤汤水水的。”小龚爷夹了一筷子鸡脬,放在安意碗里,“你尝一尝,看是不是比京里八仙楼做得好吃?”
安意尝了两口,“比京里做得好。”
“还有这道松子熏肉,你也尝尝。”小龚爷夹了点放在安意碗里。
安意吃过后,赞道:“肉质腴美,松子香糯,好吃。”
“喜欢吃,多吃点。”小龚爷又给她夹了些。
“这鸡茸蛋入口即溶,你也多吃点。”安意也给小龚爷舀了一勺鸡茸蛋。
“谢谢娘子。”小龚爷笑得如沐春风。
看着两人的互动,四女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发僵。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敌出招
在齐柯柳三女哀怨的眼神中,沈融的怒目注视下,安意淡定地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接风宴,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从袖袋里扯出帕子,轻轻擦拭了嘴角,接过杏仁奉上的漱口水,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一只手捏着帕子遮住嘴,一只手按着衣襟,微微欠身,把水吐进漱壶里。
这套动作,安意做起来优雅无比,显示她受过极好的闺仪训练,不是这些江湖女子,可以比拟的。
小龚爷眉目间满是笑意,他的小娘子打击起人来,很有手段,这是要让对方自惭形秽,不敢应战。
齐柯柳三女见小龚爷注视安意的眼神,情意绵绵,从来没有见他对那个女子用过这种眼神,心中已知他对自己的妻子,非常的满意,表情愈发的忧伤哀怨。
“装模作样。”沈融低声骂了一句。
安意当没听到,脸上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对她的无礼,大度的表示不介意。
在场的,除了周蘅,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这四个字,表情各异。
龚老爷子不动声色,目光微闪,沈融是儿媳的外甥女,他不便出言训斥。
龚老夫人隐晦地看了眼龚夫人,示意她太娇宠沈融,宠得她忘乎所以,出言无状,亲家舅爷还在座,这要是让娘家人误会她这个婆婆对新媳妇不满,捉掇外甥女当众给新媳妇没脸,那就不好了,正要打圆场。
小龚爷抢先训斥道:“尔不知礼,无以立也。”
这话重了些,沈融脸色大变,美目含泪,怆然喊道:“七哥哥!”
龚夫人暗叹,沈融的心思,她早就知晓,先前也是乐见其成,但后来发现,小龚爷对沈融并无这种意思,现在小龚爷已娶妻,她就打消了,让沈融嫁给小龚爷的念头。
小龚爷看也不看沈融,牵起安意的手,唇角上扬,柔声问道:“娘子,累了吧?我们回房休息。”
龚老夫人接话道:“坐了这十来天的马车,你们辛苦了,回房歇着去吧,明天我们再好好说话。”
“是,奶奶。”小龚爷礼貌地应了,两人和在座的长辈一一打了招呼,离开了正厅,回小龚爷先前住的院子。
已是戌时正,天早已黑透,上弦月镶嵌在夜空中,洒下柔和的光芒,四周景物朦朦胧胧,宛如笼罩上了一层轻纱。沿路小径上,夜来香散发着,浓郁的花香。
安意站在院门口,抬头看着雕着紫薇花纹的木匾,念道:“长庚院。”
“娘子可知院名的由来?”小龚爷笑问道。
安意想了一下,道:“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小龚爷继续问道:“还有呢?”
“庚是天干第七,暗合你的排行。”安意没有提及长字的含意,龚家其实早就在院名里,告诉小龚爷,他是长子,是皇族中的人,木匾上雕刻的紫薇花,同样暗指紫微星。
紫微代表着尊贵、权力和帝皇。这也表明,皇上当年并没有对龚素馨隐瞒身份,龚素馨有了身孕,为什么不愿进信王府,而是在娘家生下孩子,托付给长兄呢?
这个疑问在安意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有问出口。
小龚爷笑着点点头,知他心意者娘子也,比起帝王家的皇长子,他更愿意做龚家小七。
长庚院里种着梧桐和芭蕉,干净整治;室内宽阔,一色的红木家具,凛然大气,很符合武林世家的品味。
等两人分别沐浴更衣,上了床,安意穿着崭新的浅紫的中衣,披散着头发,盘脚坐在床的另一头,虽然刚才这男人的表现,还不错,但有的账还是要算一算的,“七爷,怎么不告诉我,家中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好妹妹啊?”
“不记得有她们了。”小龚爷道。
“七爷,这谎撒得可没边了。七爷,你今年贵庚啊?记心差得,连四个活生生,娇滴滴的美人儿都记不住?”安意冷笑两声,“你不告诉我,是不是心虚啊?”
“娘子,为夫刚才对她们都是不假颜色,这表明我对她们绝无半点儿女私情。”小龚爷义正词严地道。
“正因为你对她们不假颜色,就更表明你心虚。要是没什么,你犯得着,把关系撇得那么清吗?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七哥哥。”安意阴阳怪气地学沈融,咬着后槽牙,拉着长音唤他。
小龚爷打了个哆嗦,道:“娘子,你还是叫我夫君,听到七哥哥,为夫慎得慌。”
“七哥哥只有她叫你才好听,嫌弃我叫得难听,是不是啊?”安意歪曲他的意思。
小龚爷哭笑不得,怎么越掰越远了?猛地扑过去搂住安意,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凑到她嘴边,亲了一下,道:“娘子这么着紧我,我很开心,但是这没来由的醋,喝多了容易伤身,娘子还是不要喝了。”
“逗你玩呢,我才没有吃醋,你要真想娶她们,用得着千里迢迢去京城找我吗?”安意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娇笑道。
“娘子明白这个道理,为夫就放心了。”小龚爷笑,亲了亲她的脸颊。
安意皱着鼻子,傲骄地轻哼了一声。
夫妻俩亲热地腻歪了一会,相拥而眠。
次日,天色朦朦亮,安意就被狗叫声吵醒了,推了推身边的男人,“你有养狗?”
“我没有养狗,融儿养了三条狗。”小龚爷皱了皱眉,“这狗叫声怎么在房子外面?”
“你的融儿表妹,用狗来叫你起床了,你还不起来?难不成还要等她进房里来喊你?”安意有点生气,不是因为被狗吵醒生气,而是由此事,可以看出沈融是能自由出入长庚院的,恼火地将他搂在她腰间的手甩开,掀被坐起。
小龚爷听出安意的语气有所不对,忙道:“娘子,这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躺着再睡会,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安意斜睨他一眼,扭身面朝里躺下。
小龚爷把被子扯好,掀开帐幔,伸手把轮椅拖到床边,坐上去,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滚动轮椅往门口去。
“七哥哥,早上好。”沈融笑盈盈地问候道。
安意暗叹了口气,昨夜小龚爷已当众没给沈融的面子,她今天居然还来痴缠。
小龚爷脸色阴沉地看着牵着三条大狗,站在门外的沈融,冷声诘问道:“沈姑娘,为什么一大早放狗出来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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