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柳梦晴满怀希望地看着她,急切地问道。
柯映兰抬起头,看着齐萱,她的眼皮发红,但是眼中没有一点湿润。不过,齐萱和柳梦晴没有注意到。
“死逼不行,软求不行,那就用硬得来对付她。”齐萱眯着眼,双手相握,“我的梨花枪可不是吃素的。”
柯映兰摆手道:“不行不行,你的梨花枪威力太大,万一弄伤她,怎么办?”
“我会点到为止的。”齐萱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
“万一失手呢?”柯映兰皱眉问道。
“怎么会失手?我不会失手。”齐萱道。
“映兰,就用萱儿这法子试试吧,要是成功了,我们就能如愿嫁给七哥了。”柳梦晴拦住柯映兰,不让她再提反对的意见。
柯映兰沉吟片刻,问道:“七哥一直在她身边,要怎么样把她单独约出来呢?”
“是呀,她那么难说话,找不到好理由约她出来。”柳梦晴苦恼地皱眉道。
齐萱趴在桌上,一筹莫展。
柯映兰眸光微闪,“融融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她是龚伯母的外甥女,在青苗姐她们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她能帮得上忙。”齐萱兴奋地坐直身子,“让她叫青苗姐,假借龚伯母的名义,把她约出来。婆婆要见她,她敢不出来吗?”
“这样不好吧,盗用龚伯母的名义,万一被拆穿,龚伯母会生气的。”柯映兰反对道。
齐萱拍桌子,道:“映兰你不要这么胆小好不好?这也不行,那也不好,照这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了啦!”
“就是,映兰,你别怕。龚伯母一向疼爱我们,她不会生我们气的。再说,罚不责众,我们这么多人,最多数落我们几句。”柳梦晴为达到嫁给小龚爷的目的,全力支持齐萱。
柯映兰双眉紧锁,“还是不要了,这样做不好,万一,万一要是,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行了行了,映兰,你不要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梦晴,你去找融融跟她说这事,想办法在这几天之内把人约出来。”齐萱道。
柳梦晴用力地点了点头。
柯映兰看看齐萱,又看看柳梦晴,低头叹了口气,一副劝不住她们的为难表情,唇角却微微上翘,细长的眼中一抹寒光转瞬即逝。
这边三人已做好决定,那边安意还在悠闲地和小龚爷说说笑笑,不知道即将迎来一场危险的对决。
午后,两人小睡起来,梳洗好,正准备去前面,龚定风和龚夫人陪着卢郎中过来了。
“爹娘,卢大夫。”小龚爷跟三人打招呼道。
“爹娘。”安意扬唇一笑,“卢师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些年过来还好。”卢郎中看着妇人装扮的安意,眼含唏嘘,一别数年,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闲话少叙,看病是正事,安意看了小龚爷一眼,退到屋外,让伺候的人都散开,小龚爷腿没受伤的事,还不宜传出去。
一刻钟后,得知事情真相的龚定风、龚夫人和卢郎中开门出来了。看过假病人小龚爷,卢郎中要去看真病人李谷雨。
给李谷雨诊断后,卢郎中神情凝重,久久不语。
“卢大夫,我身体的状况,喜儿都告诉我了,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李谷雨轻松地笑道。
安意看卢郎中的表情,也觉得情况不乐观,卢郎中治不好李谷雨,师父就成了最后的希望。
------题外话------
前面给小龚爷和安意住的院子取名沂秋院,只想到秋字与小龚爷的名字音同,没想到犯了罗氏的名讳,所以把院名改了,不影响内容。
抱歉,小小的疏忽,请各位原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扰好事
卢郎中客气地问道:“七少夫人,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给谷雨治伤的吗?”
“谷雨救回来时,他手踝和脚踝上的伤口已经结疤,我用凝霜膏软化他的伤疤,再用中空的银针将水状的生肌散,注射进他的手踝和脚踝,外面包裹膏装的生肌散。”安意为李谷雨治伤的这套简易的注射工具,还多亏了卫旸认识的那位能工巧匠。
“你怎么会想到将生肌散,化成水注入他的手踝和脚踝呢?”卢郎中问道。
安意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断裂的手筋和脚筋缝合,在现代也是极为精细的手术,而且还有时限,且不说李谷雨救回来时,已经不能做手术,就是能做,在这里,安意也做不了。后来想到了现代的输液,肌肤能吸收药水,筋络是否也能吸引药水,自行长在一起呢?
这些不能实言相告,安意措词道:“扁鹊曾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筋在肌肤之下,药物无法透过肌肤直达断裂之处,内服汤药亦是隔靴搔痒,我才想到这个法子,姑且一用。”
“七少夫人果是医学奇才,此法用得极妙极好。”卢郎中赞叹道。
得到他的称赞,安意生出希望,问道:“用这个方法,是否能够治好谷雨?”
卢郎中摸了摸胡子,道:“谷雨的伤势能够恢复得这么好,多亏你想出这么好法子,但是这样还不够,生肌膏是治外伤的,不能让谷雨的手筋和脚筋重续,必须要用另外一种药,再配合你这特别的治疗方法,我相信就算不能让谷雨恢复如初,但是要让他重新站起来走路,手做些简单的事,比如吃饭,写字,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卢大夫,我还能站起来走路,手还能拿东西?”李谷雨激动地问道。
“是的,只要找到药,就可以。”卢郎中笑道。
“卢大夫(卢师父)是什么药,您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的。”卫旸和安意异口同声地道。
“你们可知道华佗所著的《青囊经》?”卢郎中问道。
卫旸摇头,他最熟悉的药就是金创药。其他人在医术皆涉猎不多,知道华佗,不知《青囊经》。
“卢师父手中有《青囊经》?”安意惊讶地问道。
华佗因不服曹操征召被杀,他所著的医书已佚,遗留下来的事迹,让人能洞悉他医术的高明。犹记当年老导师说起此事时,痛心疾首,称这是医学界的重大损失,指责曹操是医学界的千古罪人,若能在此看到全本的《青囊经》,将会是身为医者的一大幸事。
卢郎中笑道:“我没有全本的《青囊经》,只有几张残页,上面记载着几个药方,恰好里面就有断筋重续的药方。因为是残页,我以为这药方是内服的,我曾给一个被挑断手筋脚筋的人服用过,但是筋络并没有重续,我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得知你这方法,我恍然大悟,华佗的针术,能针到病好,这药汁应该是用中空的银针直接注射到断筋之处,这样才能让断筋重续。”
听到此言,众人皆喜。安意更是笑得明媚如花,做为一个医者,为能见识到这种不用动外科手术,就让筋络重续的方法而开心。
小龚爷看着安意的笑靥,眼波微动,唇边的笑容淡了下去。
武功再高强,也有受伤的时候,龚家治伤的药材,准备的很齐全,药方上大部分的药材都能配齐,全蝎、土鳖、地龙等六味药没有。不过这六味药并非难求什么的药材,到大的药铺里就能买到。
配药的事,无须安意和卢郎中亲自去,自有龚家管事去找相熟的药铺进药。
药还不齐全,时辰也不早,离开客院,安意随小龚爷回长庚院。一路上安意见小龚爷,有点怏怏的,情绪不高。
进了屋,屏退婢女,安意问道:“是不是爹娘责备你了?”
“没有。”小龚爷无气无力地道。
“那你怎么一脸不高兴呢?”安意问道。
“你注意到我不高兴了?”小龚爷问道。
“嗯?”安意觉察到他的语气不对,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疏忽了你?”
小龚爷抬起头看着她,展开双臂,“娘子过来,让我抱抱你。”
安意狐疑地端详他片刻,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让他抱着,侧着身子看着他,眸色柔和,轻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龚爷把头埋在安意的肩上,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闷声闷气地问道:“娘子,如果你没有嫁给我,你会嫁给李谷雨吗?”
安意愣了一下,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了,又好笑又好气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想。”小龚爷道。
“现在想有什么用?我已经嫁给你了。”安意斜眼看着他,“怎么你这是打算休妻呢,还是要我休夫?”
“娘子。”小龚爷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安意见他这小可怜样,轻笑出声,明眸流转,凑过去,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问道:“七爷,你是不是闲得发慌,故意闹脾气,要我哄你啊?”
“如果我说是,你哄不哄呢?”小龚爷眼中有浅浅的笑意。
安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挑挑眉问道:“我不是正在哄吗?”
“就这么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就叫哄啊?”小龚爷不满意地问道。
安意靠在他的怀里,妩媚地横他一眼,“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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