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亦当她是害羞,便低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继续追问。
祝繁听着从他胸腔处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脸上的红越发的深,但眼里的神色却不似方才那般躲藏,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挣扎。
狐之亦方才想说不逗她了,她若要玩便随着她玩便是。
只是他这厢还没把这话说出来,小姑娘就已经抬起头来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说:“嗯……如果三叔想的话,那就一起练习了也未尝不可。”
她没有闪躲,只努力忍着眼底的羞意看着他,后又顽皮地冲他挤了挤眼睛。
狐之亦忽然感觉心里有根弦濒临断裂,身子更是因她这句话发烫起来,如忽然置身烈日之下,那股子滚烫从皮肤一直浸入骨子里,灼得他喉咙阵阵发干。
“繁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他喑哑了声音,将她往身上搂了搂,目光灼灼。
祝繁垂眸咬了咬唇,没让他看到她眼里的神色,随即躲开他那慑人的视线抬起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佯装不在意地道:“切,反正迟早的事,我才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呢。”
话才一落,男人呼吸顿时一阵急促,一个天旋地转的,她再次被他压在身下,猛烈又细密的吻不似先前来的温柔,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攻击,堵得她连发出半点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好一会儿后,狐之亦将人松开,微微喘气,呼吸中上升的温度喷洒到身下人的脸上,让祝繁的脑子空白了一阵。
额上细细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狐之亦看着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散发着甜腻气息的小姑娘,险些将一口牙给咬碎了。
“小东西,你当真是来折磨我的……”他发狠地一口咬在祝繁的嘴上,微喘着。
这一下还真没有少用力,祝繁虽感觉不到痛,却尝到了一股铁锈味从口腔中蔓延。
她清醒了不少,却很不解,心想她动都没有动,怎么就把人给惹到了呢?
正想着,男人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到床边坐着,弯腰给她穿上小绣花鞋,祝繁侧头看他:“三叔?”
男人精致的脸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像是被他那周身的红映照的,又像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当真是好看极了,祝繁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狐之亦按捺下内心的荡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往她身上轻轻一弹指,祝繁压根儿什么都来不及捕捉到就看到自己的衣裳变了!
与他那一身相衬的大红,胸前勾了金丝线的凤凰,做工精致栩栩如生,便在这没有光照的情况下也仿佛闪着盈盈金光,宽袖窄腰,连头上也一并叮当作响。
祝繁兴奋地瞪大眼,迫不及待地跑到镜子面前照,果然就见头上佩环叮当,钗簪步摇一样不少,全都是金色跟红色,顶在她头上,明明看上去那么多,她却一点不觉得沉。
镜子里出现男人的身影,那一身红色亮得祝繁眼眶发热。
他帮她整理头上的发簪,俯身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祝繁没有一丝犹豫,激动得都快哭了,看着镜子里的他连连点头,“嗯,喜欢……喜欢……”
你不懂,就算不用这些东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欢喜得不得了……
“小傻瓜,”狐之亦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朵大红花球,将红绸缎的另一端塞到祝繁手里,说:“不是要拜天地么,三叔的小新娘可准备好了?”
祝繁捂嘴,猛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阻止了要夺眶而出的水,抿着唇喉咙发堵连连点头。
狐之亦揪了揪她的脸,抬手一挥,一层薄薄的红纱便轻轻落在了她的头上。
视线顿时就朦胧了,祝繁透过那层薄薄的红抬头看着男人那张好看的脸,一垂眸,眼泪就掉下来了。
三叔……
紧闭的门口,漆黑的屋子里两人未受任何影响,并肩而立。
那条红绸带连接着两颗相隔不远的心,就两个人,无宾客无喜乐,无龙凤花烛,有的,只是那满腔相爱的绵绵情意及鲜艳红衣上的龙凤呈祥。
“一拜……天地。”
祝繁看了身边人一眼,颤抖着声音,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流,说完这句后便对着门外的方向弯了腰,男人跟她一起,侧眸笑看着她,眼里的笑晕染了满室的凉。
两人转了身,对着空荡荡的屋内。
“二拜高堂……”
缓缓俯身弯腰,分明没人看,祝繁那捏着红绸带的手却在冒汗。
两人相对,隔着那层红纱视线相对,祝繁翕了翕唇,冲他笑。
“夫妻,对拜。”
微微颤抖的软糯声音里夹杂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如雷鸣鼓点踩在心头,又似他悱恻情话缠绵得人心发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承诺,待你跟我回狐宫
狐之亦将人带至床边坐着,掀开她的盖头,半蹲了身子看着她,手指抹开了她脸上晶莹的泪,笑问:“哭什么?”
祝繁摇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那一滴滴顺着她脸上流下来的泪水,看得狐之亦心里又酸又疼。
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她边上,祝繁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哽咽道:“三叔……三叔……”
她好想一直这么叫着他,好想真的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好想在众人的祝福下当他真正的新娘子。
祝弧,狐之亦,她从来没想过这一次会是这样,她好想跟他做好多好多事,甚至连生宝宝这种没羞没臊的事都想过了。
可是她不能,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能……
如果狐之亦这下子还不能意识到她心里有事的话那他便真的是傻子了,但抿了抿唇,他到底是没有问出来,只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低头封住了那讨人疼的嘴。
祝繁这回没有躲,张了嘴回应,抱着他腰的手转而抱住了他的脖子。
狐之亦看着紧闭双眼的她,眸光闪了闪,闷哼一声将这个吻加深。
好一会儿后,两人分开,祝繁通红着一张脸瞅着他,伸手去扯他的衣裳,脸上一片通红,“洞房,洞房……”
她不知道洞房具体要怎么做,但晓得是要脱掉衣裳的。
狐之亦被她这样儿弄得又心疼又想笑,虽然他是很想洞房,想得心痛,但眼下却实在不是洞房的时候。
于是他一把握住了那双作怪的小手,笑说:“繁儿这么急不可耐,三叔都害羞了。”
祝繁顿时脸上发烫,缩了缩手,到底是有些臊得慌,“我……我……”
狐之亦失笑,拉了她到怀里搂着,在她头顶说:“嗯,三叔晓得你的心意便好,三叔不想委屈了你,待回到狐宫,你我真正大婚之后再洞房也不迟。”
祝繁当真是被臊得无地自容了,他如此一说,弄得她好像真的很急,急着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似的,这个时候,就算她脸皮再厚,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只是,狐宫么……
狐之亦抱着人坐了一会儿,然后卸下她那一身繁琐的东西,又用湿毛巾给她擦了脸,把人扒得只剩一套中衣后就将人塞进了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祝繁情绪已经缓和过来了,揪着他的衣裳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一会儿要回去么?”
狐之亦怔了怔,随即拿了她那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不回,陪你,明日再走。”
祝繁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下一刻便将自己埋进了他怀里。
二人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怀中人不到多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睡去了,狐之亦唇角的弧度也渐渐敛起,再抬眸,眼底已是冰寒一片。
……
自前日里神女泣血一事后村里再次陷入惶恐,也好在此时此刻有萧九这么一个“大师”在,多少给了村里人好些心理安慰。
很快到了说好的起坛作法上山的那一天,早上早早地就有人去乡所堂屋前准备了,这种事儿自然少不了祝谏,自然而然祝繁也跟着去了。
全村一百八十多人,连祝舒老爷子夫妻俩也跟着去了,祝繁带祝谏挤进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祝舒夫妻俩边上的祝三少爷。
只见那兰芝玉树之人往那儿那么一站,立刻就把他们这土里土气的地方衬得跟城里似的,围着看热闹的那些小姑娘小寡妇们眼睛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祝繁忍不住憋笑,心想:嗯哼,看什么看,再看他也就名草有主的人了。
如此骄傲一想,心情都好了不少,只是她才一扭头,就瞧着祝芙也正在朝男人那头看,虽看得没有其他人那么张扬,但脸上总归是有着羞意。
祝繁的心情顿时就跟沉入谷底似的,也跟吃了苍蝇屎似的,心里别提有多无语了。
好家伙,敢情连祝芙这么遵守礼教规规矩矩的人也被那人给勾去心神了,啧,这得是有多造孽啊。
又气恼又得意地暗哼了一声,祝繁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中间正装模作样的萧九身上。
只见他双目微闭,一手桃木剑一手黄符,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生花,白衣飘飘的,确确实实就是个神神道道的道士,看得祝繁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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