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和小山,在哪?”
“哈哈,麻婆也死了五六年了。你们问鬼去吧?至于小山,早就出省了,也不知跑哪去了。”
“从没跟你再联系过?”
“没有。他把爱哭鬼买走后,一去不返。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骆波相当冷静理智,又问了关键点:“他们的大名叫什么?”
俞强吐烟圈,摇头:“不知道。”
“他们当年的住址?”
“不清楚。我跟他们都是在公园碰头。谁也没去过谁家。”
茅小雨抬腿踢他,恨恨:“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现在不是你耍无赖的时候。坦白才能从宽,听到没有?”
俞强没有躲,也没喊疼,阴森的盯着茅小雨:“真能从宽?”
“呃?”这个,茅小雨顺口说说而已,她可不敢打包票。毕竟,俞强是主谋首犯。不但拐卖囚禁还强暴,他的罪行注定宽不了。
“老癞子,麻婆和小山,平时是做什么的?”骆波又问。
俞强抬头望楼上,目光黯淡:“老癞子早年劳教判刑过。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出来后,一直没正经营生,坑蒙拐骗而已。”
“他用什么办法把人卖进深山老林?”
“这是他吃饭的勾当,我问了,他未必肯说。”俞强摇头:“我只把人交给他,他怎么卖去深山,一概不管。”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把人卖去了深山?”
俞强愣了下,迟疑:“我跟他提了最漂亮那个最烈性,还可能有个当官的爹。我想,他会采纳我的提议吧。”
骆波搓把脸,这真是拨开乌云又见迷雾啊。
“麻婆是什么人?”
“就是附近跳大神的老女人。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有手头上有两个女人要处理,她就主动过来接洽,把最娇小那个卖走了。”
“后续呢?”
俞强还笑了:“我只管脱手,哪里还会管售后?”
茅小雨听他拿仨少女比货物,又想踢他了。
“淡定。”骆波拦下她,问:“小山又是什么来头?”
俞强把吸完的烟随手一扔,说:“他是老癞子介绍过来的。什么来头不清楚。是外地口音的年轻小伙子。长的挺精神的,出手也大方。”
“外地口音?”
“嗯。因为是老癞子熟人,我也没查他底细。反正钱货两清。”
骆波神色转冷:“共获利多少?”
“哈。”俞强咧嘴笑了下:“说起来,也不是很多。当然,十年前来说,价格还算不错。十来万吧?”
十年前的十来万。在这个四五线城市来说,算是笔可观的收入了。这可是纯利,又是短期收益,也难怪俞强和二狗子要铤而走险了。
“我问完了。”骆波拍拍手。
茅小雨阴恻恻的捏着拳头,对俞强:“老不死的狗东西,我今天非得先賛当年的仨少女讨回点公道不可。”
俞强骇然:“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揍你喽。”茅小雨扬起手。
祸源就在眼前,又亲口承认了。茅小雨淡定不了。因为就算仨少女完好无损回来,也抵不消这个恶棍的滔天罪行。
何况,其中一个女生唐糖很可能不在人世了。
是以,茅小雨不但代表自己也单方面代表受害者家属,先把这个老畜生暴打一顿才出心口闷气。
俞强拨腿就躲。承认是一回事,却不能白白挨打啊。
他肯说出当年真相,无非是骆波提到自己小孙子了。若是别的事别的人,他未必肯自暴其丑。可有关小孙子,俞强却是舍不得伤他半分半毫的。
绿化带一端,又出现两个陌生的带着墨镜的,看起来气场很冷的男子。一左一右把俞强架住,冷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什么人?”
右边那个面无表情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看起来厚重的小本本递他眼底下。
俞强腿一软,眼珠一突,张嘴:“完了!真完了!”
跟家人道别的时间都没有,俞强就被架起快速消失。
收回视线,茅小雨见怪不怪问:“老板,现在怎么办?”
关键人两个死了,一个下落不明。这不是又进了死胡同吗?反正,茅小雨束手无策了。
“老癞子是外号,又是曾经的服刑人员,且一直从事不法勾当。不要官方出手,问问本城资深黑社会分子就知道了。”
“对哦。”茅小雨眼前一亮:“老混蛋不是说老癞子三教九流的人都熟吗?又是一直在本城活动,就算人死了,有关他的传言,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还是记得吧。”
骆波点头赞同。
对,就是这个意思。
得了赞许的茅小雨再接再励:“麻婆比较好找。附近有名的神棍,想必知名度比老癞子还高一些。对吧,老板?”
“对。”
托着腮沉吟:“就是那个什么小山比较麻烦一点。外地人,老癞子介绍的……”
骆波比她沉稳:“不急。一个一个来。”
打听老癞子费了点时间,收获是有的。
原来老癞子的大名,还真的没什么人知道。认识的人都管他叫老癞子。不是因为他耍赖,而是头上长了癞疮的缘故。
老癞子从年轻时就是个问题青年。是派出所的常客。犯的事都够不上死罪,也没到无期的地步。都是些小偷小摸啊坑蒙拐骗什么的。
正文 第216章 麻婆
所以,他坐牢,放出来,再犯事,再坐牢……总之一直这么循环到他年纪大了。
家里人也被他伤透了心,干脆不管不问。令得老癞子更肆无忌惮,把派出所当家了。
老癞子跟俞强认识是在一个饭局上。没想到两人臭味相投,聊的投机。
据知情人回忆,老癞子跟绰号强哥的关系挺好。时常喝酒聊天。强哥儿子结婚,老癞子还随了份大礼,两家常走动。
至于老癞子的本家,反而一直跟他生疏。老癞子死的时候,他家就来了个侄子辈办后事。
骆波和茅小雨又再三打听,当年老癞子是靠什么手艺存活在世上?
知情人支支吾吾的。指点他们去找当年跟老癞子住一块的老牛。而这个老牛呢,现在在某学校当保安混日子。
老牛腿瘸了一条,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特征鲜明。
他上了点年纪,不过看精神状态还不错,还在保安室摆了一瓶酒和一碟下酒菜。
得知骆波和茅小雨的来意后,老牛很抗拒。压根不想跟他们对话。
骆波略使手段,老牛的酒就变了味,并且保安室的门无风自开。老牛蒙了。这才明白眼前这位看着面善,但不是善茬。
老牛也是个监牢常客,也是被家里人放弃的一分子,跟老癞子牢里认识的。因同病相怜便在一次出牢后相约着租房子住一块相扶相携。
十年前老癞子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老牛一清二楚。
听骆波二人提问十年前跟强哥有关的事,老牛开始还含含糊糊的不太想说。茅小雨这个暴脾气,抄起门后一根铁棍,威胁要把他另一条腿打断。
老牛如今跟家里人和解,准备浪子回头。所以没坚持多久,便和盘托出。
十年前,老癞子跟强哥做了第一笔生意。就是从强哥手里买回个特别年轻漂亮的少女,不敢耽搁,便被老癞子联系了外地的某个相熟贩子,把那漂亮少女给卖走了。
“卖去哪呢?”
老牛回想了下,不确定说:“我听老癞提过,好像是某省某县联系一个叫阿发的男人。”
“阿发?”茅小雨双肩一塌,怎么这么曲折啊?
骆波问:“阿发全名是什么?”
“不知道。真不知道。”老牛坚定摇头。
茅小雨冷笑:“那卖了多少钱,你总知道吧?”
老牛眼神闪躲了下,嗫嗫:“不是很清楚。老癞那一段时间倒是挺阔气的。”
“他跟强哥做了不止这种生意吧?”
老牛犹豫了下,不确定说:“跟强哥倒是时常来往。不过他们有没有再做这种拐卖人口的生意,我就不清楚了。”
茅小雨继续冷笑:“你跟老癞子住一块,这也不知,那也不清楚?你当自己小透明?”
老牛神色十分坚毅:“我那时准备洗心革面另找个正经工作,他们在做什么,我又不是能时时刻刻盯着。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反正老癞子死了,老牛坚决否认的话,别人还真不好把同谋的罪名按他身上。当然,如果俞强招供把他牵进来,那是另一回事。
线索近一步展开。某省某县的人贩子阿发!
某省可是著名的人口大省,某县更是著名的穷县。人穷也就更横。这些年来,某县人在外地打工,名声素质相当低落。
骆波试问茅小雨:“是我们亲自去某县找阿发呢还是推给当地警察?”
“做事嘛,一定要有始有终。”茅小雨却斗志昂扬:“我觉得进一步接近目标了。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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