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锦瑜真君、陶紫、严还有那个红衣少年,心里同时浮现出这个念头。
又有一丝死气从陶凌华身上散溢出来。
顾不得其他,陶紫对着陶凌华祭出了紫金网,同时催发了被药剂浸润过的荆棘藤……
“宁心你……”文翰想要阻止,这个天枢宫女修无状在先,人人目睹,这事自有三位道君处置,你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何必多此一举?
你只要风风光光的当你的魁首就好。
“闪开!”
声音洪亮,平静无波。
文翰真君尚来不及阻止下去,就见一人敞开了绚烂了红色衣裳,如同黑暗里盛开的妖艳花朵。
沾着水,流着血……
那是一直坐在观礼席上,大口喝酒的红衣少年,他已经穿过雨幕,直直奔向赛审席。
严拍一把司逸和卫天翊:“顾好自己。”说完就消失在雨幕之中,不辨踪迹。
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司逸和卫天翊对视一眼,皆有些莫名,却同时能感受出一些异样来,卫天翊道:“司师兄,我们到师姐那里去。”
司逸点点头,二人向着观礼台靠近。
见红衣少年穿雨而来,锦瑜真君似有所感,大吼道:“快快退开!这厮……这厮不是箬淳!”
终于说出口了,心头大石彻底放下。
锦瑜已经感受出这假扮之人的恶意,若是此时依旧三箴其口,怕是连天枢宫的声誉都要受损。
毕竟,箬淳是天枢宫的金丹首席。
三位化神道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反应过来的只比那红衣少年晚上一瞬。
率先攻击的陶紫,自然没能击中目标,反而被那人一掌击落,光彩熠熠的紫金网染上乌黑,片刻化为乌有。
众修心中一凛,齐齐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杀了她!先给我杀了她!”正在这时,赛审席前,忽然窜出一个面目寻常的女修,对着陶紫一脸恨意。
趴在地上的陶紫,冷笑道:“这个……才是真正的陶凌华。”
那满含恨意那眼神,陶紫不会弄错。
“可。”
假扮陶凌华的人点点头,一步一步向陶紫逼近,陶紫完全被禁锢,竟是动都不能动……
焦急之下,文翰对着那人激发了两张符,可那人竟是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见此,霓霞抽出腰间的白色锦缎,一把将陶紫拉到身后,焚海吩咐兰灏初:“开启护城大阵!”
此时,场上众修看上去是化作鸟兽散,但身为修士,如果当真退走,又怎么会甘心?
所以,大多数人只是暂时的躲了起来。
“快闪开!”红衣少年再次大吼!
玄霜一把卷起赛审席上的元婴修士,霓霞拖着陶紫和林秀月、魏元洲三个,三名化神道君对视一眼,决定先避其锋芒。
因为那个红衣少年,似乎已经准备发动攻击。
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来历都非同寻常。
如此,坐山观虎斗,又何尝不可?
整个赛审席前后,瞬间人去场空。
咔嚓!轰隆隆!
电闪雷鸣,黑夜被照亮,一瞬的光影中,一个巨大如倒扣着的碗一般的金色阵纹显露出来。
陶紫心中一惊,是九品诛邪阵!
那个假扮陶凌华的到底是谁,之前从她身上感受到的那一丝死气,绝对不是意外。
那人,想干什么?这个与他又有何瓜葛?
陶紫被霓霞带着,不远不近的看着,只见红衣少年当空摔碎一个酒坛子,然后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
不知是擦掉唇边的酒渍,还是擦掉一脸的雨水。
是的,他的那件红衣并不是修士惯用的法衣,最起码没有抵御风雨的能力……
嘴角一弯,红衣少年取出一个破旧斑驳的圆盘,似阵盘,却比阵盘更加复杂。
看着残盘上沾满雨水,他似乎才想起全身都被雨水浸湿,啧啧两声,轻而易举的给自己罩上一层禁制,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桌椅。
接着,就见他就这样端坐在禁制之中,坐在椅子之上,缓缓的拨弄起手中的残盘来。
此时的九品诛邪阵中,只有那假扮陶凌华的人,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修。
似乎是觉得易容换貌太过无趣,那个假扮之人摒弃了陶凌华的样子,恢复了他本来黑色斗篷遮面的形貌。
他一恢复,那个面目寻常的女修,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
赫然,就是陶凌华无疑。
这么大的动静,兰蔚城的修士,特别是高阶修士,都已陆续赶来。
天枢宫众修见宗内弟子与那“黑斗篷”过往甚秘,隐隐都有些难堪……
这黑斗篷一看即知,绝非善类,自己宗门的弟子竟然与之过往甚秘?
可其他大多数修士关心的,还是黑斗篷与红衣裳之间的较量。
明明被阵法所困,那黑斗篷依然闲庭信步,他对陶凌华伸出手:“种子呢?”
陶凌华咬咬唇,她不傻,自然知道自己与这人在一起,应该阖宗师长都看到了,可此前她杀陶紫心急,不小心就暴露了。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黑斗篷如此说,是斩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陶凌华也不是个没决断的,将心一横,她一咬牙:“我已无退路,后续,你可能保我安然无虞?”
那人完全隐藏在斗篷之中,竟是连个下巴都看不到,可是陶凌华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屑:“哼,小事耳。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明智选择感到庆幸。”
陶凌华只觉全身冰凉,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可无论做什么,他都能做成的吧?
她对黑斗篷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自信,她听到黑斗篷贴在她的耳边,自信的道。
“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将变成死人!”
第五百一十六章 它的母亲
这厢雷雨交加,那里却有一处静谧安逸。
这一片乌云之外,是一团巨大柔软的洁白云朵。
云端之上,坐着一个灰白发顶似秋霜的男人。
他手里是与那红衣少年相差仿佛的一个圆盘,只是相比之下,更加崭新和完整。
而他的面前立着一座墓碑,墓碑上空白无字,夜色里,显得有些凄楚。
白发男人起身,摸了一把无字碑,师尊,我按照您的指引,没找到入口,却找到了出口。
通过出口,我能进入秘境么?
你现在,可还安好?
……
乌云的越聚越多,红衣少年拨弄残盘的动作也越来越急迫。
阵中已是杀意腾腾!
陶凌华处在漫天剑光中,不过片刻就挂了彩,她对着黑斗篷怒道:“种子已经给你了,你不是说,要保我无虞么?”
黑斗篷轻嗤一声:“这点剑气都受不了?若不是有我帮你抵挡,你早都被千刀万剐了!”
竟是如此么?陶凌华咬咬唇,无奈之下,只得用自己的手段抵挡起来。
那黑斗篷所不虚,这是一个九品阵,以陶凌华的手段,哪里能安然无虞。
可即便是有人抵挡了大半,到了陶凌华这里,依然是左右支拙,没过一刻钟,她就露出颓势。
黑斗篷扫她一眼,却不打算插手。
正在这时,又一道凌厉的剑光的对着陶凌华而来。陶凌华以为是阵法所致,急忙吞下一粒补灵丹急急应对起来。
可这剑为何如同实质?
交战十来个回合,陶凌华胸腹已经受伤……
她又望了一眼黑斗篷,我都快死了,你的承诺呢?
轰隆隆!
闪电照亮了阵中银白的剑光,忽然有一个人影也现身身来。
“师兄……”陶紫和司逸几个齐齐出声。
司逸眉头紧锁,卫天翊也有些担心,原来三师兄竟然一直尾随着那女修而去……
陶紫更是复杂,之前严师兄他用来藏匿的手段,不会是用到了自己的药剂吧……
他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涉险?
严剑走如游龙,陶凌华节节败退,她眼睛血红的瞪着严:“是你?你真的,就这么想致我于死地?”
严面如寒霜,薄唇紧抿,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陶凌华疯狂起来:“说啊!你倒是说话啊!我哪一点对不起你?我这么在乎你,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现在还想杀了我!”
严终于开口:“你自己心知肚明。”
轰隆隆,又是一声惊雷。
黑斗篷握着那没种子啧啧有声,并不理会陶严二人。
“不,我不明白!就是要死,你也该叫我做个明白鬼!”陶凌华一脸倔强和不平,从这个角度,她抬起头来仰望严的时候,竟然有些像陶紫。
严摇摇头,将不该有的念头压下,讥讽道:“你……生来便带有宿慧吧?”
“你怎么……”会知道?陶凌华哑然,气势上更是败退。
严没有开口,只瞅准机会,一剑刺破她的丹田。
丹田已经被搅碎,陶凌华一眼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什么?那一粒种子,足以毁灭一整个辰华!你当真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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