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笑笑,“看来我们会有再见的时候。”
‘恶角’在落败后总会放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之类的话,仿佛说了这句就算是输人不输阵。
郑谦益觉得她当‘恶角’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干,作为正面人物,痛打落水狗的操作也不合适。那就走吧,该聊的都已经聊完了。
凭借两句话搞定了对方律师的郑谦益在江南闲晃,她也不知道要去哪,没有准确的目的地,也就是在马路上顺着人流或者逆着人流前行。
屠龙少年时候终将变成恶龙,郑谦益不知道,她挺想当头恶龙是真的。
这两天郑谦益其实有想出能解决目前问题的方法,她去参选,从政。
以她目前的国民影响力,在选举制国家能拿到的支持率不会低的。去当国会议员或者转而去成为某些市政管理者,再不来就走亲妈之前说的路子,进法院或者检察院,都行。
随便哪一条都能让她抓住真正的权力,再之后三、五年,三、五十年,她也会走上首尔市长来自于参加大选,要是运气逆天说不定她还就真成了总统呢,不是一定实现不了啊。
真到了那一天,她推掉的邪恶之塔才能真正有效的阻止他们再度重建塔防。
真到了那一天,她说坚持的大太阳的正义之光才能辐射更多的人,只当记者或者律师有个毛用,那才能帮多少人。
可真到了那一天,她到底是屠龙的少年还是成龙的少年,她就控制不了了,她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会裹挟住她的,比代表正义的狗链子锁的还结实。
普通人总是喜欢听阴谋论的故事,比如迄今为止都没有准确答案的“世越号”事件。
此事有人专门做了纪录片,剑指朴女士信仰邪|教用一船的孩子活人祭祀。
但深入研究过韩国政坛的人是不相信这个阴谋论的,有一点普通民众可能想象不到,国家不单单是总统一个人说了算,连国会都不单单是总统的一言堂。
官僚是个集体,总统只是这个集体里的一份子。她可以作为领头人提出一些自己的政治主张,但她无法控制整个集体的意志力。让成百上千人只听她的话,指哪打哪。
在这个基础上,与其说全韩国或者青瓦台全员从上到下都为总统活人祭祀的诡异念头大开绿灯,拿自身的职业生涯去给她的未来添砖加瓦。
还不如相信,官僚们做事拖沓,制度腐朽,无数人渎职说引发的连锁反应导致了一场??,总统在里面的作用顶多是推了一把,再多她自己都做不到。
总统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韩国就不会是选举制了。
在选举制的韩国,做到了总统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努力赚钱当财阀看着风光无限事实上头顶还是有爹。
那个爹的军队就驻扎在乌山,就在首尔,就在这个国家的心脏正中央插了一面旗帜。
文先生当选时急切的想要拔出那面旗帜,得到的下场就是支持率一掉再掉。
郑谦益早年也想过找龙山的麻烦,不是冲着什么家国大义,纯粹是乌山的那帮人都是一群傻逼。
什么性|犯罪在那帮人面前都是小儿科了,还有为了抵抗调查直接开车当中碾轧少女致其身亡,罪行累累就是没人追究。
新闻也爆,没有说要故意隐瞒,郑谦益想要查资料都不用去检察院查,翻翻新闻就能看见一堆。
那又怎么样,判决的权力不在韩国,上告无门只能认栽。不止要认栽,还要为那些人每年增加国民税金好上交逐年增长的保护费。
在脖子上拴了根正义狗链的郑谦益其实忍了很多事,早前得知金万植跟新天地接触后回国她不就忍了么。
明知道废除禁止堕胎的项目里有支援资金来路不明,她还是忍了。一如乌山,她就闭上了眼,当没看见,忍一时海阔天空么,不然还能如何。
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方挡住下半张脸,又拉低羽绒服的帽子盖住上半张着脸的郑谦益,像人群中的隐形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前方没有目的地,前方只有让她烦躁的狗链子。
郑谦益突然很好奇,已经很久没有在她梦境中出现过的那个“反派boss”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应该是很爽的生活吧。
那么爽的生活,她..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头还没扭回去先听到声音的郑谦益,愣愣的看着来人的笑脸。
“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任时皖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跟幽魂一样?”
看她表情不太对,笑意微沉,按脑袋的手变成揉,摸了摸她的帽子,“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能让她这个表情的事,得多严重啊,“比傀儡总统还严重的大事?”
脑袋顶着他的手蹭了蹭的郑谦益板着脸说,“请我吃好吃的就告诉你。”
“..这是你骗钱的新套路吗?”任时皖拍了她一下,胳膊下滑手掌落在她的肩头,搂着她晃了晃,“走吧,去吃好吃的。”
好吃的不是肉,也不是什么大餐,而是咖啡店甜品台里的泡芙、马卡龙、草莓芝士、黑森林蛋糕还有一杯热可可。
全是甜的,全是任时皖认为,兄弟罕见的丧气,得吃点甜得才能高兴点的甜品。
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大概是很有少女心的人,装修从大厅到包间都是粉嫩色系,沙发上的抱枕都是做成甜品模样的,桌子还是花瓣的形状。
店面并非谁特地选的,就是路边一家比较特别的咖啡店,任时皖看装修感觉应该会卖很多甜品就把郑谦益领进去了。
事实上这家店的甜品确实多,多到小茶几上着实堆了不少,还有个上下三层的甜品套餐呢。
捧着一杯黑咖啡的任时皖坐在郑谦益对面,既没有劝她吃点甜的开心一下,也没问询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么不开心。
前者不用说,郑谦益想吃肯定会吃的,这家伙从来不会在食物上跟他客套。
后者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方便问,万一真是比傀儡总统还大的事呢,问了也帮不上忙啊,还不一定适合听,说不定要保密什么的。
但任时皖也没有不说话,他说得都是自己,自己最近在干嘛,今天又是过来干嘛的。
说自家队友也就是郑谦益的死忠粉干了什么能当段子讲的蠢事,还说自己碰到了什么蠢事。
包间里并不安静,包间里也不吵闹,包间里充斥着甜品的甜香。包间里很暖和,包间里的沙发也软得让人能陷进去,包间里存在的一切让郑谦益感觉到了困倦,温软到让人心安的困倦。
有一搭没一搭讲了一堆的任时皖看她眼睛一闭一闭的像是要睡着了,声音自动变小,拿手机给经纪人发信息,让对方跟品牌方那边道歉再约时间,他来这边是跟个品牌方约好要聊合约的。
相交多年,请了对方吃无数次饭,还借了早就算不清数字的钱款,认真说起来,任时皖早就不欠郑谦益什么了。
就算不谈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只谈交情,他也不欠她什么了。可他总觉得自己欠她点什么,欠她当年的一个电话就从釜山赶到首尔的彻夜未眠。
欠了人家的,得还啊。
一直没找到机会,一直也没怎么找机会,一直就那么无视的机会突然就出现了,怎么着都该还。
兄弟很累,兄弟难得露出疲态的累,任时皖有心陪陪这个强大到从未需要任何人照顾的兄弟。
自家兄弟好像初次在他面前露出那一面,还是个普通人并非无所不能的那一面。
原来郑谦益也会有烦恼,也不对,这家伙成天因为没钱吃好吃的烦恼,这家伙其实很普通来着。
任时皖低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再多也就没有了。
很久很久以前任时皖就见过郑谦益,早在拍摄《辩护人》之前,他就见过她。
不过这家伙不记得了,可能那个时候的他太不起眼,而她又太闪耀。
那是一次大学的校庆,刚出道的爱豆去校庆表演,热场子的。那时候他们团没什么名气,现在说团队也没什么名气,但早前更路人。
路人团在表演后台被学校组织演出的学生教训,原因任时皖早就忘了,只记得那个男学生教训他们到一半,一个女学生冲进来说郑谦益来了,后台属于学校的学生通通往外跑,比见明星都积极。
彼时周围真正的艺人们很好奇“郑谦益”是谁,圈内什么时候出了个来头那么大的,居然谁都没听过。
后来从学生们的嘴里听说了郑谦益的丰功伟绩,首尔大校草什么的,任时皖远远的看见被姑娘们包围的郑谦益,一度以为她是男孩子,校草么。
任时皖跟校草有过很多次偶遇,都是巧合,都是对方完全把他当路人,他也只是会瞄一眼却不会上前打招呼的偶遇。
本来就不认识啊,怎么打招呼,双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特地打招呼也很奇怪啊。
直到双方通过《辩护人》的拍摄认识了,对方已经从校草成了律师,还是全国知名的人权律师,连导演介绍时都给主演介绍而不会给路人甲介绍时,任时皖才后知后觉的了解,这位校草其实是女孩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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