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担心的是,皇族的人明显已经一心想要将他手中另外的一半虎符给收回去,鞍国那方正是关键时刻,他这方是断然不能出任何问题的,然现在的情况却是很不乐观。
太突然了。
郝正纲的心思阴在心里,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即便他隐藏得再好,屋中几人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
皇帝一听他要跟他装糊涂,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面上一笑,道:“爱卿如此说,朕心甚慰,不过今日之事朕却是不信爱卿不知。”
说罢,未给郝正纲开口的机会便看向太子,道:“你且将今日之事同将军说说。”
毕竟这出戏可是这个臭小子搞出来的。
郎弘璃闻言知道自家老子是故意把这话让他来说,他们可是有的是时间和这个老狐狸打太极。
思及此,太子殿下便装模作样地将事情给郝正纲好生说了说,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郝正纲,不错过他脸上的丝毫变化。
“皇上明鉴!”
郎弘璃的话才刚说完,郝正纲便冲那御案之后的人拱手说道:“臣为大兴尽心尽力,绝无半点异心,殿下所说之事,臣当真是不知情啊!”
他没有派人刺杀周方清,那被抓捕的人显然就是别人为了陷害他而做的手脚,然眼下他的人还在针对此事彻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矢口否认。
“爱卿莫急,”皇帝早就把他要说的话都猜想到了,笑了笑说:“此事究竟和爱卿有无关系,相信爱卿在见到那行刺之人后便能见分晓了。”
说罢,皇帝抬眼朝门外喊了一声,话落后御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紧接着就见两名御林军押着一个头戴黑色头罩,一身黑衣的人进门。
郝正纲放在两侧的拳头一紧,抿紧唇看着那人被带到他身边,不知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还未持续多长时间,那被押进来推搡着跪倒在地的人头上那黑色的罩子就被伸来的那只好看的手给拿开了,入眼之人让郝正纲的心神猛地一震。
“如何?将军可识得此人?”郎弘璃扔下头罩,看向郝正纲,红唇微勾。
郝正纲的唇抿成一条线,视线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看去,心里怒火高涨,却是不得发泄,眯了眯眸子,转而对上郎弘璃的眼。
“臣自然识得此人,只是臣不解殿下所说之事以及林副将同臣有何关联。”
郎弘璃闻言挑眉,“是么?”
他反问,迈步在那跪着人身边踱步,轻笑道:“林副将,你可听见了?郝将军说寅时之事与他无关呢?如此一来,林副将今日在朝堂所说岂不就是胡乱言语,欺君罔上?”
他笑得别有深意,“欺君罔上”四个字更是说得极轻,听得人浑身一凉。
那被称为林副将的男子在听完他的话后眼睛蓦然睁大,随即脑袋猛地抬起看向郝正纲。
“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刺杀周方清一事可是你交代末将做的!”
林城满脸不可思议,说的话让郝正纲几欲出手就此将人解决了。
“一派胡言!”郝正纲的视线快速从屋中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林城身上,厉声道:“你我一同为大兴效命,忠于大兴忠于皇上,我如何会让你去刺杀周方清?你休要胡言!”
他先前的确是想让林城去牢里把周方清解决了,林城于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届时只要没有证据,即便是被发现,他也能将此事推到林城头上。
但因为明珍的事他将刺杀周方清的事暂缓,今日之事,根本就无从说起。
林城被抓,本就内心惶恐,一心想着按照之前算计好的,郝正纲会救他。
然而让他没想到是,如今站在面前的人不仅没有救他的意思,甚至还对此事矢口否认,难道在这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他的吗?!
想到可能会是这样,林城心里一紧,怒目而视,正欲辩说,不想那人却已经转身,一身的正气凛然。
“皇上,依臣看来,此事漏洞百出有待查证,林城乃臣之左膀右臂,同臣一样效忠我大兴,岂会做出这等损伤我大兴利益之事?试想臣若真如殿下所说让臣的副将去刺杀周方清,那必然是经周密商议,万无一失,即便被抓,林副将又如何会这般轻易将臣供出,皇上难道不觉得这事太过草率了吗?臣恳请皇上让人重新将此事彻查,还臣清白!”
他掷地有声,言辞犀利,说完后还朝皇帝恭敬地行了一个抬头礼。
郎弘璃本就没觉着郝正纲是个遇事就慌了阵脚的人,若不说出此番话那还真不是他郝正纲的作风。
如此一来,既能让那林城以为他会救他,又能找机会为自己脱罪,当然,刑部尚书苏尚仁为官向来清正廉洁刚正不阿,郝正纲不可能不知,他的目的可不是真想让苏尚仁重新调查此事。
拖延时间,找机会脱身,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再者林城虽性情容易冲动,但若说没有一点本事也不可能当上郝正纲的副将,他会这般轻易就把郝正纲给供出来,其中的原因也是郝正纲想要拖延时间调查清楚的目的之一。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入狱,镇国将军收监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满口的仁义道德,难怪他家心肝儿说郝正纲这个人绝对不能小觑,因为他真的太擅长在这种时候挽回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形象了。
不过,郝正纲越是想拖延时间,他就偏生不如他的意,今非昔比,他可不想再这么跟他耗时间。
思及此,郎弘璃朝皇帝看了一眼,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随即轻笑走到了明显讶异的林城面前。
“林副将,本殿方才看你似乎有话要说,怎么?现在不说了?”
忽视方才的那番话,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绷紧了身体的郝正纲,再对上林城踌躇的神色,郎弘璃勾着唇,眼中意味深长。
“回殿下,微臣……微臣……”
林城目光闪烁,不敢去看太子殿下的那双眼睛。
因着先前说好的一些事导致他刚才在听到郝正纲的那句话时反应有些激烈了,甚至在这之前沉不住气地交代了一些事,如今看来,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十九王爷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他不耐地看着林城,说:“你这人好生奇怪,先前说得振振有词,说什么这件事是他让你做的,你俩那书信不是都还在么?现在是闹哪样?不会是觉得他现在在保你,你就感激得不想认先前说的那些话了吧?”
郎修画本已经当他的闲散王爷当了好些年了,但因为他是皇帝的亲皇叔,即便是偶尔参议政事也无人敢说什么。
郎修画的这番话让林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倒不是他故意这样,而是之前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话实在让他太过气愤。
加之昨日他在接到这件事的命令时信中所述让他着实对这次的任务抱有很大期望,所以才会……
郝正纲自是不会知道林城昨日的确接到了动手的命令,更不会知道那对林城发出命令的人实则就是太子殿下本人。
更加不知太子殿下已经做出了行动让林城误以为郝正纲已经将他抛弃了,因此林城才会在听到他说那话后反应如此大。
如今听郎修画这么一说,饶是再处变不惊的郝正纲也变了脸色。
该死的林城,难道真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辩解,那厢太子殿下就已经让人把林城之前交代的,以及拿出的书信给呈了上来。
皇帝陛下也不开口,就看着自家儿子折腾。
郎弘璃斜眼瞥了瞥呈上来的那几张纸,对郝正纲说:“将军,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有凭有据,也省得本殿冤枉了人,来,给将军看看。”
说着,郎弘璃还刻意侧了侧身子让那人将东西展现在郝正纲面前。
果真是白纸黑字,郝正纲绷紧下颚快速地朝那几张纸上扫视,这一扫,他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城的供词画押,他交代林城看后即焚的书信,包括如何刺杀周方清,如何除去后患,上面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且让他捏紧双拳的是,上面的笔迹和他的一模一样!
郝正纲的反应丝毫不落地收入郎弘璃眼中,使得他不禁心中冷笑。
他果然还是喜欢看这老狐狸吃瘪,谁叫他动不动就伤害他的人,活该!
“皇上,这都是……”
“将军还是想说这是有人想要诬陷将军故意为之么?”郝正纲的激烈反应被郎弘璃拦截,他的视线在郝正纲与林城之间往返,最后停留在慌乱的林城脸上。
“林副将,先前你说的那般笃定,现今郝将军就在你面前,怎的反倒没有说的了?”
十九王爷的话本就让林城不知该如何接了,现在太子殿下又这般说,林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皇帝冷哼,看着那林城问:“林城,早上朕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到了这个时候,你莫不是想告诉朕你说的那些都是哄骗于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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