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恳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金妮打开一本咒语书,在旁边铺上一张羊皮纸,装作研究魔咒作业,“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呢?”
“你来问我,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赫敏尖锐地指出,“心软了么?”
“他跟蛇说话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金妮小声说,“罗米达说我是个傻瓜。”
“万尼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恋爱顾问了,”赫敏不耐烦地说,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哗作响,“她们那群人看中的是他的名气,关于他的内在即使不是一无所知,大部分也都是臆想——话说你不是应该找卢娜讨论这个问题么?”
“她说我应该跟着感觉走。”金妮干巴巴地说。
“你跟着感觉咒了马尔福?!”
“他的父母死了,马尔福那么说太过分了。”金妮理直气壮,“而且,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他一个恶咒。”
赫敏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怎么没想到从金妮那里打听菲利克斯的信息!
“他父母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什么原因?”
“他一岁的时候,”金妮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具体原因他没说。”
赫敏在心里锤了自己一拳。
“你怎么不继续问清楚?”
“他肯定很难过,我怎么能往他的伤口上撒盐?”金妮看着赫敏的眼神像第一次认识她。
赫敏赶紧回到正题。
“坦率地说,虽然我觉得卢娜绝大多数时间都相当不靠谱,但这次她的建议还是很有道理的。”赫敏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你喜欢他哪点?”
“我没——”金妮马上开口辩解。
“如果你想得到正确的建议,最好说实话。”赫敏严厉地说,“喜欢和阿瓦达一个颜色的绿眼睛?”
“我现在觉得那更像斯内普让我腌的那桶癞-蛤-蟆。”金妮托着腮帮说,“他球打得好,头发乱得潇洒——其实我不喜欢他用柔顺剂,看上去像只水獭。很勇敢,有点小狡猾……”
“不喜欢的地方。”
“他学过不可饶恕咒,还会蛇语。”金妮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两条。
“实际上每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学过不可饶恕咒,我问过了,”赫敏试图维持公正,“据拉斯穆森的说法,菲利克斯在这方面的表现不如斯米尔诺夫——当然也可能是拉斯穆森不想给他的朋友惹麻烦。至于蛇语的能力——”
“那是天生的。”金妮沮丧地说。
“如果你是想让我评估和他在一起的安全性,”赫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从我的立场,我肯定是不赞成的。自从你和他扯上关系,格兰芬多的分数直线下降,你也接连被斯内普关禁闭,和马尔福打架斗殴的概率也会大大提高。虽说他威胁的方式不可取,但从某个角度看来也是孩子气的恐吓,叫的响的狗不咬人。不过金妮,你还在回避最关键的问题。你拒绝他,实际上是下决心拒绝汤姆·里德尔式的诱惑,不是么?”
金妮的脸白了一白。
“我想了很久,”她缓慢地说,“我喜欢勇敢无畏的男孩,无法免疫那种可以吸引我追随的力量。”
“每个女孩心目中都有白马王子,”赫敏干巴巴地说,“但是王子只活在童话里,公主也迟早要离开象牙塔。这个世界也不是只有黑和白两面,一个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也许取决于他内心坚持到什么程度,底线划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们又怎么能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下定论呢?”
金妮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句良心话,现在看来,他没比沙比尼更糟。”赫敏总结。
“我总觉得他隐藏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在掩饰什么。”
“我们跟他非亲非故,他不说也很正常。”赫敏迟疑地说,“想想他的年龄,他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们这里可不怎么太平,说不定是被卷进去了呢。”
“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金妮惊讶地说,“不过这就说得过去了。他头上的伤疤是被黑巫师咒的,说不定他还改名字实际上是为了躲那个仇人。”
哈利·波特的名字已经在赫敏的喉咙口滚了几滚,几乎要脱口而出时,麦克唐娜跑到了她们的座位旁边。她看着金妮,犹豫了一会,还是递上了一张照片。
“你最好还是看看这个。”
在两个朋友的建议下德姆斯特朗三人组再次拜访了海格,这次海格介绍了一只骄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三人都没见过这种生物。等菲利克斯坐着巴克比克兜风回来,心情终于舒畅了,不过他仍然拒绝了海格的热情推荐,表示他实在没有地方养这么大的宠物。
三人正准备再去看看布斯巴顿的漂亮飞马,金妮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他们的视野。
“你说要我给你机会,却跟格林格拉斯约会!”她挥着魔杖,对着菲利克斯大吼,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周围红了一圈。
“我没有!”菲利克斯立刻否认,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小步,“我只是被她泼了一杯咖啡!”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菲利克斯被金妮追得到抱头鼠窜,咒语一个接一个在他身后炸开,海格看着狼狈的男孩,有些紧张。
“你们真的不去帮他?”
“别理他,”亚历山大帮着尤里安把纯麦芽威士忌灌进酒壶,“他乐在其中呢。”
终于到了2月24日的上午,天空被云层覆盖,透出淡白色的光芒。湖边搭起了一层层的看台,裁判们围着一张圆桌,坐在最靠近水边的位置。菲利克斯到达场地的时候看台几乎全部坐满了,亚历山大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和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会和。菲利克斯注意到费拉里夫人没有出现,取代她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巫,正在跟邓布利多攀谈。邓布利多另一边的马克西姆夫人脸色有些沉,卡卡洛夫仍然挂着道貌岸然的笑容。
“啊,德姆斯特朗的选手来了!”卢多·巴格曼走到菲利克斯旁边,“还有10分钟比赛才开始呢,大家都非常准时啊。”他不经意地压低了声音,“男孩,你知道要干什么,对吧?”
“当然。”菲利克斯淡淡地说。
巴格曼似乎松了一口气。
杜邦裹着一条薄毯,只露出了脑袋、两只手和一截小腿,马尔福穿着一件浅灰色类似运动服一样的衣服,包紧了躯干,露出苍白的四肢。他的胳膊微微有些发抖,脸上的血色也不是很足。菲利克斯三下两下脱掉了外套和运动裤,只穿着一条泳裤站到湖边。他用魔杖划一下湖水,湖面突兀地掀起一个接近一人高的浪花,冰冷的湖水把他从头到尾浇的透湿。水花甚至溅到了附近的巴格曼,他慌忙举手遮挡,后面的看台上传来尖叫和抽气声。
菲利克斯听见了马尔福的冷笑声,毫不在意地抹掉眼皮上的水。三人按照巴格曼的指示间隔距离排开,尖厉的哨声响起,菲利克斯没有看杜邦和马尔福的动作,给自己套上泡头咒,然后径直跃进了水里。
二月底的湖水仍然非常寒冷,但对菲利克斯来说已经暖和多了,胸口有一股热乎乎的力量支持着他奋力地划水。虽然湖水发黑,光线也不足,让眼前景色有些模糊,但是他已经游过太多次了。菲利克斯熟练地避开水草的丛林,迅速向人鱼聚居的村落游去,他猜人质应该就在村子里。
前进的路上遇到了几只格林迪洛,在看到菲利克斯的第一时间就恐惧地四散逃开——菲利克斯拿它们练习了一个月的水下攻击,有的时候名声也不是坏事,他满意地想。想象着马尔福还在绕路,他就更得意了,不知道杜邦进展到了哪里,她是否也熟悉湖底的地形呢?
菲利克斯顺利地进入了人鱼的村庄,耳边响起了曾经从金蛋中听到的歌声。看到他靠近,人鱼们纷纷从洞穴里出来,个别对着他指指点点。虽然菲利克斯并不能分清那些相似的面孔,但是他肯定他们中的不少早就认出他了。
一条小人鱼和他平行游着,含糊地用长矛指了指村子中间的广场,菲利克斯微笑着向她点点头致谢,小人鱼扭了一下尾巴,一头钻进了水草。菲利克斯转弯进入广场,一眼就看到三个人被绑在巨石刻成的人鱼雕像的尾部。人质四周围着许多人鱼,一部分在唱歌,另一些拿着锋利的长矛,其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带着鲨鱼齿项链,直直地盯着菲利克斯。
看样子他是第一个。菲利克斯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另外两个选手的身影。人鱼们给他让出了通道,他靠近人质,金妮被绑在边缘,中间是阿斯托利亚,另一边是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经常看到她和杜邦在一起,不过不是嘲笑尤里安的那个。这让菲利克斯非常奇怪,因为昨天下午尤里安被霍格沃茨的麦格教授带走了,晚上也没回来,他和亚历山大还暗地里笑了一阵,但显然杜邦要救的人质是她的同学。
先把金妮带上去,菲利克斯对自己说,他游到金妮旁边,她耷拉着脑袋,嘴里冒出细细的水泡,像是睡得非常沉。菲利克斯把魔杖的尖端变成利刃,一下子就划开了水草,周围的人鱼发出了惊叹。他把魔杖插回腰间,用一只胳膊抱着金妮,另一只胳膊划水,双腿用力地向上蹬。他直觉浮出水面要容易些,金妮沉得就像一个面粉袋。他的四肢已经开始酸痛,这么冷的水,要是抽筋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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