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了所有延安府担惊受怕了小半个月的大宋官员。
呼延灼期期艾艾的跑到了战马跟前,没错,肯定是西夏马,都是好马。随后又去鉴定首级,看着也不是杀良冒功的西贝货。
这会儿,他慌了,怎么可能?
而党项人的贵族,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步兵统领能够审问的了,就连吕惠卿也只能好吃好喝的招待起来。等到战争结束之后,送往京城。
甭管鄜延路和党项人最后打成什么样,只要这两个俘虏一到了京城,鄜延路就算是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功劳也比过错要大。
此时此刻,宴会厅内,吕惠卿兴致高昂的对李逵敬酒:“人杰,我鄜延路百姓感谢贤侄出手相助,放心在鄜延路住着,等党项人退兵之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老夫这点权还是有的。”
知道李逵被贬谪来了西北,还是什么县尉。
这不是欺负人吗?
吕惠卿担惊受怕了大半个月,却终于迎来了救星,而救他的不是赶走了党项人的将门将军,而是李逵这个被贬谪的九品文官,这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即便金明寨守不住了,也不会对他影响太大。
李逵放在酒盏,好奇道:“大人,二姐夫,这党项人怎么就打到了金明寨?为何迟迟不见援军抵达呢?”
吕惠卿宛如被说到了痛处,目光顿时凛冽起来,恶狠狠道:“老夫的错,老夫和李清臣不合。上任之初就多次要求增兵,增加军械,训练屯兵,但枢密院迟迟没有回信。按照老夫对李清臣的了解,他是打定了主意让老夫在鄜延路栽个大跟头。”
“军国大事,他也敢当儿戏?”郝随微微皱眉,他早已经不再是殿前押班宦官,而是西北监军,在其位谋其政,自然替西北考虑。
吕惠卿摇摇头道:“如果知道党项人会如此大规模的进攻,恐怕他不敢。估计也没有料到吧?但他们对老夫有成见,那是必然的。”
李清臣、蔡卞、章惇……这些变法派如今在朝堂上的大员们,可对吕惠卿都提防的很。
好在吕惠卿过了最紧张的时刻,已经放松了不少:“好在人杰来了,天使也来了,一来还为陛下立此大功,百姓之幸,大宋之幸。诸位,今日这是庆功酒,也是接风酒,还请满饮此杯!”
郝随越想越不对劲,这吕惠卿难道自暴自弃了吗?
如今,金明寨可还被党项人围困着呢,真要是不救援,这金明寨还能支撑几天?
郝随心有疑虑道:“吕大人,为今之计,应该想办法救援金明寨啊!”
吕惠卿愣了愣,随即摇头苦笑道:“难啊!”
程知节也知道千难万难,却也无计可施,摇头道:“我军都是步卒,骑兵只有一千。之前一半还不在城内,即便这些人都派出去,野战遇到党项骑兵,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救援金明寨难以实现。想要救援金明寨,只能求援环庆路,可是环庆路也在和党项人大战,根本就不敢抽调军队增援。榆林的援军也过不来,金明寨……难啊!”
说话间,吕惠卿的亲信赶来在他耳畔说了一阵,吕惠卿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道:“将人下狱,不准任何人和他接触。”
第449章 野战无敌的神器
人刚到,就被下了大狱。
显然是从金明寨突围出来的求援的小校。
别人不清楚,李逵和郝随都觉出点味来了,郝随一琢磨,埋头吃菜,这事他不管了,也不管不上。李逵喝了一碗酒,感觉酒水都是酸的,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说话,如果让程知节带兵去救援金明寨,估计在半道上就要命悬一线。
可总有一些人头铁。
“大人!”
宴会厅内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这货才感觉到自己似乎犯了大错。
祸从口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地水,呼延灼也在暗暗懊恼,天要塌下来,关他什么事?可已经开口,也明白多半是躲不过去了。
没办法,头铁的呼延灼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开口道:“不如将实情告知,让其去京兆府求援……”
说话间,才发觉周围都是鄙视的目光,呼延灼这才想起来,京兆府也没有军队。
神宗时期有过一次裁兵,十万人。大部分都是西北的西军,元佑时期也有过一次裁军,人数不下于五万人。这导致章楶当初在环庆路抵御西夏人进攻的时候,不得不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来掩盖兵力不足的困境。
吕惠卿不是不想救金明寨的宋军,是没办法救。
一个武将,还是个品级不高的武将,敢对宣抚使有意见,这货的脑子绝对不够用。吕惠卿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盯着呼延灼道:“你一个小小的武官,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站起来,给他的餐食都撤下去,让他站着清醒清醒。”
呼延灼站起来,尴尬的发现自己站在席子上,空无一物的面前,懊恼不已,为什么管不住嘴?
可呼延家的脾气就是这样,有时候很冲动,少有的机灵。比如说呼延赞老爷子,那他是高祖。这位曾经就做过很多人家人哭笑不得的事,呼延赞当初为了能够带兵打仗,在脸上刺青,胳膊上都刺上了字。这是很丢人的事,达官显贵都以刺青为恶。但他老人家不在乎,还在脸上刺上了‘杀贼’,这就搞的呼延赞老爷子站在朝堂上,是个人看到他就想笑。皇帝明摆着看他脑子不太好,根本就不敢用他。最后老头一气之下,给家人都刺上了字,呼延家出门,一个个脸上刺着‘杀贼’两个字,就问怕不怕。
还比如呼延赞为了验证自家的孙子命硬不硬,跑到二楼将刚出生不久的孙子扔下去了……最后孙子没事,他很高兴。
久而久之,呼延家族的人在官场上有了一个标签——智障。
但这并没有让呼延家族受到多大的影响,反而这个家族出来的人,很多都被受到了器重。唯一不好的是,升迁不上去。怕呼延家的人动不动就作死。
吕惠卿虽然生气,但也犯不上和呼延灼动气。要是换成文彦博和章惇,这家伙就倒霉了。吕惠卿被打压了十多年,收敛了一些脾气,加上年纪大了,也犯不上动不动就发怒。
或许是考虑自己身单影孤的没有个援手,吕惠卿出人意料的对属官道:“算了,将人带上来吧?”
随后他又对郝随解释起来:“郝公公,并非是吕某人见死不救。而是步兵出城,就是骑兵的靶子,去少了没有用。去多了,如今的鄜延路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军队。”
“吕大人客气了,咱家不过是个残缺之人,也不懂君国之道,还是得靠吕大人照应着。”郝随并不愿意担责,更不愿意为了一场注定失败的救援而背负罪责。一旦救援金明寨的军队遭受大败,甚至全军覆没,他可能受到的责难要比吕惠卿还要大。
说军械不足,士卒不足,这不过是相对的。
鄜延路说什么也是西北顶在党项人南下关中的最重要的两个路之一,另外一个是环庆路。老范家对环庆路情有独钟,自从范仲淹之后,他的两个儿子,范纯粹和范纯仁都在环庆路做过知州。
知州兼宣抚使,团练使,这样的官职在大宋已经是顶配,可以发起战争的那种。
只不过,范家运气不太好,遇到了大宋对西夏的衰弱期。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朝堂上的争夺,导致大宋在西夏的战略上,二十年里,出现了多种反复。第一种就是战争,不死不休的那种,说什么也要把西夏灭掉;另外一种是投降派,不打了,说什么也不打了,给点好处打发走西夏这头恶狼。
两种思路都有问题,前一种,大宋没有灭亡西夏的实力,或者说有,但付出的代价让大宋无法接收。
第二种比第一种更不如,西夏人贪得无厌,给一点,就想着更多一些,甚至恨不得大宋将整个关中都能给西夏。这又是大宋朝堂,就算是宣仁太后都无法接收的结果。
到头来,和平根本就不可能在西北出现,该打得时候,还得用武力说话。
延安府的防御,在西北几个州之中,绝对是属于第一流重镇。
常年驻军超过五万,多的时候二十万。是大宋在西北最为重要的进攻策源地。但如今的延安府,情况却不太妙,兵力缩减到了三万。一部分还驻扎在延安府和西夏的交界处,因为西夏的进攻,这些兵力已经损失殆尽。
除去被困金明寨的军队之外,三川口,敷县,还有阳泉等有少量军队,其余的兵力都在肤施,总兵力也只有一万出头,不到一万五。
这点人守城是够了,但要是派兵出去解金明寨的围,恐怕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救援?
谁不想救援?
毕竟都是友军,金明寨丢掉之后,肤施恐怕也难以幸免,延安府糜烂的战局将辐射到整个鄜延路,甚至西北六路。但延安府根本就没有骑兵可以用,如果有五千骑兵的话,或许还能的能够有所作为。
张川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带到了宴会厅之中,他怎么也琢磨不明白,刚下大牢,连屁股底下的稻草都没有坐热,就又被带来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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