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睡你们的,我该起床练功了。”
李信微微一笑,正要起床,那半边身子却被彩裳拽住了,并道:“公子,你稍等一会儿,妾和彩衣服侍你穿衣。”
李信前世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女人除了做那事,无论如何都不要在男人面前果露身体,很多女人结了婚不讲究,认为做都做了,看都看了,又是自己的老公,没必要保持矜持,却是忘了,距离带来美感,结果渐渐地,男人看多了,失去了兴致。
彩裳正是深得此中之妙,抱着被子遮在胸前,当李信转头看来的时候,还嗔道:“公子,不要看,妾没法穿衣啦!”
李信嘀咕道:“昨晚不是看了么?‘
“那不一样!”
彩裳红着脸道:“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公子,快把头转过去。”
李信转回头。
彩衣却也羞道:“公子,别看妾,妾也得穿衣服侍公子呢,要不,公子先闭上眼睛吧!”
李信并不过于逼迫,闭上了眼睛。
一阵悉悉率率之后,二女穿上衣服,又服侍李信穿衣梳洗,细心而又体贴,让李信暗叹一声,温柔乡果是英雄冢啊,当然了,这不能怪女人,女人对你好,你还怪人家引诱你,这是什么逻辑?要怪,只能怪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裤带。
匆匆用过早膳,李信站桩打拳,除了不得己的原因,练功几乎不会停,虽然以如今的身份,基本上不用他来冲锋陷阵了,但坚持练功有两个好处,一是练心,保持着积极向上的姿态,以免安于现状,二是锻炼身体,尽量活的长。
练完功之后,李信拿了篇文章给慧英发表,叫做《论唯物辩证法》,第二天,这篇文章发表出来。
目前的明报,成了心学与理学过招的擂台,由李信在数月前引发的对理学的批判,渐渐演变为了心学与理学之争,这有悖于他的初衷,于是发表唯物辩证法。
唯物辩证法有三大规律,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和否定之否定,考虑到当时的社会特征与实际情况,李信只选择对立统一发表,但纵是如此,也引来了议论如潮。
又过三日,柳如是正向李信请教着唯物辩证法,李信索性把孙荻找来教她,两个女人讨论的热火朝天,黄海匆匆来报:“总司令,顾炎武与黄宗羲求见。”
“哦?”
李信看向了柳如是。
柳如是从旁道:“李公子,宁人兄与太冲兄精通心学,必是为唯物辩证法而来,二人虽同为复社成员,但是与陈贞慧、候方域等沽名钓誉之辈是不同的,是真正做学问的人,既然来了,不妨见一见。”
李信又看向了孙荻,意思是自觉点回避。
孙荻却是哼道:“荻儿也想见一见当世心学大家,再说……人家已经不是小姑娘啦,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后面不见人吧?”
“说的也是!”
柳如是笑着牵起了孙荻的手。
“快请。”
李信这才点了点头。
“得令!”
黄海施礼离去,不片刻,领着两名气宇轩昂的读书人前来。
对于这二人,李信如雷贯耳,这不仅仅出于他们的虚君思想,还在于明亡之后坚持反清复明,虽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可是有这份心的,当世又有几人呢?并且始终甘于清贫,拒不仕清,为他们的人生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顾炎武约三十出头,黄完羲年龄稍大些,二人一路走来,也在观察着李信,一袭普普通通的儒袍,负手立于阶前,腰背笔挺,眼神柔和,怎么看都不象是一名南征北战的统帅,更象是儒雅的士子。
柳如是则一袭素色碎花长裙,发间的点翠衬托着高雅的气质,与李信站一起,仿如一对壁人。
士子圈中,很多人都在猜测柳如是与李信的关系,不相信柳如是真给李信当了秘书,顾黄二人也是如此,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之后,又诧异的看了看孙荻,双双施礼:“昆山顾炎武,余姚黄宗羲见过李司令。”
“李某早闻两位大名,今日一见,得尝夙愿,来,里面请!”
李信笑呵呵的伸手,把二人请了进去。
分宾主落座之后,孙荻客串了丫鬟的角色,奉上香茶,又经过一番寒喧,孙荻真如个丫鬟般,站李信身后,柳如是也坐于副座,拿起纸笔准备记录,顾炎武才直言道:“李司令日前发表唯物辩证法,我俩悉心拜读,当真是发聋震聩,却又有些不明,今日特来讨教,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李司令见谅。”
“好说,好说!”
李信笑着摆了摆手。
黄宗羲问道:“近几个月以来,明报上心学理学纷争不休,不知李司令对心学可有了解?”
李信正色道:“心学最早可推溯自孟子,北宋程颢开其端,南宋陆九渊启门径,与朱熹理学分庭抗礼,至我朝,陈献章启先河,倡导涵养心性、静养端倪,从此心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说站上了历史舞台,之后又连出湛若水和王守仁两位宗师级人物。
湛若水提出,随处体认天理,王守仁则提出心学的宗旨在于致良知,至此心学始有清晰而独立的学术脉络,心学也被称为阳明心学,两位皆为当世心学大家,具体理论,李某就不班门卖斧了,只想请教一下,致良知,何解?”
顾炎武与黄宗羲不敢殆慢,李信的文章诗词,他们看过了不少,皆有可圈可点之处,但是论起重要性,远不如唯物辩证法,这是一种思想方法,就如心学、理学一样,属于意识形态领域,历史上能提出这类观点的,从来就不能当作一个单纯的文人去看待,而是开一方先河之大家。
更何况李信手握重权,执掌强军,这样的人,再有理论思想与之配合,用不着让别人去认可,只须自己一力推行,就足以产生翻天覆地的效应。
用佛家的话来说,李信正处于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十字路口,让人心里不安。
柳如是对心学也有着一定了解,与孙荻双双看了过去。
顾炎武沉吟道:“不敢当李司令之问,顾某仅有些浅见,还请指正。
阳明先生认为,人皆有良知、良知本来具足,凡夫因被私欲染弊,遮蔽了良知,故良知不能发挥其用,故而凡夫是凡夫,圣人是圣人,既知凡圣之别,欲致良知,须为善去恶。
故由此可推论:人者,道之器也,亦是道之载体,本自具足,不假外求,人欲亦是天理,私欲是天理驱人完成因果,有可能是善果,亦有可能是恶果,朱子主张,去人欲存天理,过于偏颇,殊不知,德行与私欲皆天道之彰显也,不知李司令以为如何?”
顾炎武的结论,正是心学与理学分歧的本质,前者主张人欲与天理并存,后者去人欲,存天理。
第二七零章 舌战顾黄
孙荻学习唯物辩证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思想与思维方式早被李信改造了过来,听了顾炎武的结论,不禁秀眉微拧,按自己的方式组织语言暗中反驳,还不望偷偷看着李信。
柳如是也是一边记录,一边思考。
李信不置可否道:“阳明先生乃一代大家,良知一说,发人深省,但后世子弟,良莠不齐,正如禅宗,元明之前,尚多精义,而元明之世,多野路出身的狂禅乱语,如著名的祖师禅。
所谓祖师禅者,以作用见性,诸公掀翻天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释氏一棒一喝,当机横行,放下拄杖,便如愚人一般,诸公赤身担当,无有放下时节,故其害如是,狂妄无羁。”
事实上,现世流传的一些佛门段子,源头大多可追溯到元明时期,正是在那个时代,禅宗渐渐失去了精义,变得功利化,世俗化,各种偈语层出不穷,沦为了一种辩论工具。
黄宗羲眉头一皱道:“李司令的意思是指,后人参悟心学,失了阳明先生本意?”
李信谦虚道:“阳明之学我只通皮毛,不敢妄论,但阳明先生曾和弟子薛侃论花草,薛侃除草见花,叹为何善难显,恶难除,言下之意把花定义为善,草定义为恶。
阳明先生认为,花草本天生,无谓善恶属性,只因人之所好,方有善恶,薛侃于是问道:既然草不能以恶论,那又何必除草?
由此可见,善恶因人而异,有用为善,无用为恶,再可引申出,善恶乃相对,并无绝对标准。”
黄宗羲脸一沉道:“善即是善,恶即是恶,岂能模糊视之?”
李信驳道:“鞑子有害于华夏,我们杀鞑子,是为恶,但反过来,鞑子亦有家人父母,我曾得到情报,在图尔格全军覆没之后,沈阳全城恸哭,对于满人而言,他们的壮士死于临清,是为恶,劫掠大批财富回沈阳,方为善,故我坚持善恶因人而异,因事而异,不能等同一致。”
顾炎武道:“李司令,善恶自古以来皆有定论,否则历代先贤何必劝人一心向善?”
李信摆摆手道:“我先前就说了,善恶不能一概而论,因此存在一个普世的问题,什么是普世?即秩序!
凡有利于维护当前秩序者,又为大多数人所认可,即为善,亦谓道德,凡有害于当前秩序,即为恶,顾兄所说的善恶皆有定论,是为人处世的最基本伦理,几千年来不断完善修改,成为善恶的总纲,人从一出生,就接受了这样的观念,因此才有大是大非的说法,而大是大非之下,还有小是小非,依次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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