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蛮还要去追,楚江童担心有诈,喊一声:“小巫蛮,快回来!”
于是它这才停止追击,四处搜寻,总感觉这个纸人的背后同样还另有其“人”,它与上次林中见到的不同,一身蓝色衣服,头发为白色,眼球凸鼓,好像能够自由眨动,最奇怪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兵器:短刀!
荒山野岭间,看到这样的奇怪纸人,换做谁也会心寒胆战的,幸亏有小巫蛮作伴,好似添了个帮手一般。
“小巫蛮,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楚江童突然感到一种威胁正在悄悄来临。
于是他们一前一后,疾促奔跑起来。直到回了画廊,这才长长舒一口气。小巫蛮仍然心有余悸,可能看到手电光中飘然若飞的纸人,太让人疑惑和陌生了,世间还有这等怪事?
纸人一说,在当地古城中虽然听说过不少,但它们一般都是以一种“死”的状态存在。
像这种纸人作怪说,老人们也似乎有过见识,只是已经记不太真切或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目睹过的纸人有些模糊罢了。楚江童问起几个老人,他们连连摇头,四处乱瞅,好像有个不远的故事就与这种纸人有关似的。
倒是村里的田乔林大着胆子讲起一段往事,他也说不太真切,因这对那种事,谁也没法去证实,楚江童听着听着,却来了兴致。
那还是七十年代初期,生产队里总是夜间分红薯,社员刨一天,到了夜里便垅成一堆一堆的,开始抓阄分给社员们,所有的纸阄全放在一个帽子里,晃来晃去,直到晃均匀了,好像现在的抽奖。
然后开始叫着社员的名字前来抓,每叫到一个,就上来一个,那时人们虽然也自私,但没有现在这样;虽说日子过得贫穷,但不像今天这样爱攀比,那种真诚与纯朴真让人留恋啊!
这天夜里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生产队长将红薯点好堆之后,便开始张罗着写阄划号,可到最后,怎么数也不对,就是少了三堆红薯。
难道是数错了堆还是有人偷偷转移了?
于是恼火的队长便召集几个壮劳力再次复核,结果就是少了三堆。这么说,肯定是有人偷偷将它们转移了,怀疑归怀疑,田里田外,沟沟坎坎里找了个遍,愣是没有寻到那丢失的三堆红薯。
这时有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应该就是小时候的姜志雄,他还不会说话,眼睛惊恐地盯着山坡上,哇得一声哭起来,再也不停。民间流传着小孩不入坟地的传说,因为小孩眼尖,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恰恰这里原先正是一片坟地,后来被平了。姜志雄他娘背着他,冷不丁觉得这孩子哭的奇怪,怎么哄也哄不住。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看快看,山梁子上有几个纸人挑着红薯走了!”
“是啊,快看快看,十几个呢!”
“是纸人,还打着灯笼呢……”
这一下,山坡上全乱了,人们纷纷挤在一起,吓得战战兢兢。那是十几个身着白色纸衣的“人”,晃晃悠悠地向古城东南方向走去……
队长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大半夜没回过神来。那些“人”的衣服,与常见的布料不同,而且在夜色中反光,待它们过去之后,有人真在荆棵枝条上捡到一条条被剐破的纸片。这就是古城村里传说的纸人挑红薯的故事。
多少年过去了,恐怖的故事已经在人们的记忆中被风化掉了,直到楚江童再次问起。
奶奶也有印象,但她看到时,那些纸“人”一晃就不见了。
村里人议论:那其实不是什么纸人,是鬼穿着纸衣而已。传来传去,就成了鬼穿纸衣了。人们普遍的印象中,鬼的衣服料子不是布的,而是一种冥世特有的纸。要不发给死者的冥品,一般都是用纸糊呢!
楚江童又问道:“奶奶,那种纸人走路时会发出一种什么声音?”
奶奶想了想:“就像你手里捏着一张大纸,要不人们也不会一口咬定那就是纸衣,再说,当时我还年轻,耳根子好使,真听见那种刷拉拉的响声了……”
“那他们以后又出现过没有?”楚江童皱着眉头,被奶奶的故事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听说过,按照村里人的推断,这群纸人应该就是冥门涧方向,你年纪小,可能没听说过那个冥门涧,据说那是纸人的住处,别看咱这蟾藏崮山里,神奇的事儿不少,可就是没听说过有纸人……唉,一个大小伙子家,老打听这些干啥?也不怕说不上媳妇,小童哪,那个姑娘怎么又走了?长得怪俊的,快应承了吧!”
“奶奶,我听着这种故事挺有意思,往后多给俺讲些……”楚江童静下来,纸人果真存在过,只是人们误以为它们是穿着纸衣的鬼。这就奇怪了,它们为什么专跟自己作对?那些“白色布靴”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为什么才出来?
小巫蛮思想单纯,只要没有新任务,就在画廊里摆弄拼图。楚江童怕它寂寞,专门为它找出一些孩子玩具和拼图,没想到,它对这种开发智力的游戏很是投入,一蹲就是半个上午。有时喊它吃饭也听不到。
楚江童将思索的目光盯到他的可爱背影上,心里陡然生出几丝不安和怜悯!它本来应该归入旷野,有它自己的生活圈子各交际关系,可是小伙伴们全没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它,内心的孤独虽不能跟你表白,但一定有着极为复杂和沉重的心理伤痛。
这段时间里,它变化很大,不再将复仇看作是一个简洁明了的厮杀,而是当作一个长远的责任——将厮杀放在第二位,将驯化放入第一位。
这种转变太难得了。
楚江童搞不明白,那些“纸人”与冥门涧的确切联系,但可以肯定,它们是一群即将侵犯阳间的鬼魅。午后,楚江童和小巫蛮将佳勃的弓箭还回。
佳勃问道:“怎么?又出现什么事了?”
“没什么?几个小鬼扰乱而已……”
“不,小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佳勃将刚刚制作好的箭放在楚江童的手中。
“噢,不用了!”
老婆婆唉叹一声:“可惜,我们回不了冥界,如果能从冥界带些箭来,也许能镇住它们……”
[,,!]
第三二三章 麻坛古酒
楚江童和小巫蛮决定去看看小佳荒,草房并不远,小巫蛮高兴的连蹦带跳,一会儿便来到祖父乔耕的墓地。
小佳荒果然在乔闬的草房里,一老一少两个鬼儿笑声时断时续。楚江童心里乐滋滋的冲小巫蛮递个眼色,刚进草房,楚江童便被吓了一跳:嗬,这俩混蛋还嫌自己的脸不够吓人哪,正在脸对着脸一丝不苟的互画脸谱。小巫蛮瞧瞧这二位,吓得一缩身,干脆没敢进草房。
小佳荒一步奔出来,脸上被黑黑的墨汁画的甚为恐怖,但他却快乐的无以伦比,也许他幼小的心灵太干涸,只要有一丝丝爱的潮润便将这个鬼童推向另一番幻境。
“嘿嘿,乔闬你就不会教他点好东西,看你给他画的……”楚江童有点难过,总觉得有愧于小佳荒。
乔闬的“脸谱”也好不到哪里去,小佳荒下笔没数,总是画了改,改了画,将他的脸弄得一塌糊涂。乔闬赶紧去洗脸,小佳荒则越洗越黑。看到这对鬼界父子的快乐,楚江童倒是放心地坐下来。
“乔闬哥,有没有听说过冥界纸人?”楚江童塞给小佳荒几包饼干,让他去认识认识小巫蛮。真好!小巫蛮更喜欢小鬼童了,一会儿便纠缠在一起,高兴地难解难分。
“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从没见过,它们和阴阳之魅不同,阴阳之魅是以现象存在,形体并不十分重要,而这种东西不仅有形,还让人误以为它们只是一种并不真实的纸人,所以杀伤力太难以捉摸,连我们冥世的鬼都敬它们几分,在阴世时曾听祖父说过冥界纸兵,它们所向披靡,难以对付……”乔闬说着说着,不安之色漫上脸庞。
“噢,说详细点!”楚江童心里当然也冷嗖嗖的。
“问这个干什么?你现在没有了功力,最好别去惹他们,真要惹出麻烦来,我可帮不了你!”乔闬担心的同时开始埋怨。
“不是我去惹它们,而是它们欲要消灭我们,其实它们也没什么可怕的,并非不可战胜……”
“嘁——你也真不知天高地厚,那是你没有遇到真正的古代纸人,还是谦虚点吧!你先前的狂霸资格已经没有了,再不收敛点,怕是连脑袋没了也不明白是咋回事!祖父曾经说过,一次被古代纸人包围,手下将士都被无端割去脑袋,太恐怖了……”乔闬不屑地盯着楚江童,然后傲慢地摆摆手。
“噢?祖父没说过他们有什么弱点?”楚江童则来了兴致,眼球急急转动。
“弱点?哼!祖父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它们的弱点,当年他讲起那场失败浑身都直哆嗦,可见纸兵的厉害,哎,你不会是又被它们粘上了吧?”
楚江童走向草房外,小巫蛮正和小佳荒玩得起兴。小佳荒挺喜欢它,有点依依不舍,希望小巫蛮留下来陪自己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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