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有点后悔自己射得重了,按说不该这样,一支长箭插在它的尾骨上,绝不至于毙命啊?待来到白马跟前,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白马的身体慢慢收缩,最后只剩下一堆白色的纸。
啊——纸马?楚江童踢了几脚,果然是冥品店里出售的那种纸马。拔下尾骨上的箭,装入箭囊,然后解下挂在它颈下的铜铃,轻轻摇晃,发出令人恐怖的叮铃声。
这枚小巧的铜铃铛,制作精美,铜色纯正,光滑异常,铃身刻画着飞禽走兽,栩栩如生。望着它,楚江童陷入沉思,小巫蛮则一下一下撕扯着纸马,它似乎更为奇怪。想象不出,这白纸马从何而来,它的栖身之地又在哪里?真想不通一只纸马怎么能够如此自己奔跑。
他们悄悄来到诡塘边,望着碧幽幽的塘水,静悄悄的,连蛙声也没有。小巫蛮贴近塘沿,向下望着,目光中充满好奇。过了一会儿,他们进了塘边的松柏林里,自己之前做下的记号仍然还在。小巫蛮在林子里东瞅瞅西望望,来到靠近池塘的一侧,伸“手”捡起一个东西,递给楚江童。
楚江童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只沉甸甸的马扎,绳系已经荡然无存,上下的横撑还挺完整,其材质应该为红木。这是谁放在这里的?楚江童陷入回忆与猜测中:莫非这就是当年“三只猫”发着高烧在此地创作的《茅屋暮色图》?他曾经说过,当时带着马扎,发着高烧……难道这就是那幅《茅屋暮色图》的创作地点?
自己曾经怀疑过,但一直没有确定。这很可能就是冥尘之间的一次意外贯通,让这个称不上画家的“三只猫”恰恰将那个诡异的瞬间画入宣纸,从此引发后来的一幕幕怪事。但是画作已经完成,诡异之事已经形成,毁掉画作与不毁掉都将面临相同的结局,甚至前者,会比后者更为可怕。
自己必须独辟蹊径,将画作本身包含的凶兆逐个击灭,否则将会生出难以估测的更多麻烦。楚江童将废马扎放在地上,然后调整好角度,也许当年的“三只猫”正是面北背南,以这样的姿势创作的《茅屋暮色图》。
……在那个看似平常的黄昏里,林子里出现了一所怪异的茅屋,诡塘里两只野鸭看似悠闲的在水面游弋,茅屋的门,起初是闭着的,后来便被一双“手”轻轻推开,吱哑吱哑……
啊!天哪,自己画廊中的门轴响声,不会就是那茅屋中的门轴吧?
楚江童一把拉起小巫蛮,目光一点点抖向茅屋曾经出现的位置。
自己画廊中的怪异门轴声终于弄明白了,但那是什么人推动的?为什么他们要走“画”中的门?太诡秘了。
“小巫蛮,我们回家!”楚江童料到在此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小巫蛮没动地方,它一下跃起身,将楚江童手中的铜铃夺过去,试探着摇了几下,顿时,一种恐怖的响声在林间蔓延开来,摇了一会儿,它嗖地跃上一棵柏树挂在树枝上,徐徐秋风吹荡着它,发出不急不缓的响声。
楚江童明白了小巫蛮的意图,闪身躲向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密切地盯着树上的铜铃。
“嘿,没想到你还挺有心计,纵然这样没法长久的以假乱真,但一定会引来他们短暂的纠结与惊恐……”
“呜呜……”小巫蛮得意地伸手与楚江童击掌相庆。
“小巫蛮,有一天你会与我吵架吗?当我们意见不一致时,你可以与我吵,那样更能够有助于我们的合作……”
“呜呜……”小巫蛮竟然做了个丑脸,鼻子皱起来,嘴巴后咧,一根根银针一般的胡子向后散开。
“呵呵,瞧你那丑样,好吓人,哎,小巫蛮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诡塘边瞧瞧有什么动静……”楚江童轻轻跃下树,绕过林子向诡塘靠近,这里依然静悄悄的,秋水的潮气漫过塘堤向四面扩展散溢,扑在身上凉沁沁的。
楚江童站在林子边,紧紧握着长弓,随时准备搭箭而射,如果那两只野鸭浮出水面,自己决不会放过它们,也许能够引出它们背后的“人物”。可是等了好久,池塘里好像死去一般,唯有山泉水哗啦啦的声响,其它则毫无动静。
生怕小巫蛮自己在哪里不安全,于是只好绕回松柏林中。小巫蛮伸“手”拉他一把,黑幽幽的目光好像在问:“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诡塘里连只蚊子叫都没有,太反常了,这诡塘,我们迟早有一天要揭开它的谜……”
这时小巫蛮手指一竖,冲楚江童闪闪眼睛,嘘——它的耳朵非常灵惊,有时自己还真比不上。楚江童闭上眼,果然,有种怪异的响声由远及近,正如数次前听到的一样,衣服的摩擦音……
沙沙沙……沙沙沙……
楚江童悄悄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心里异常激动:好了,你终于来了,老子要让你首先偿还那些小伙伴们的性命……
树枝上的铜铃声时断时续,山风舒缓不定。
“小巫蛮,不在迫不得已,不准与他们贴身近战,因为我们没有兵器!”他贴近小巫蛮的耳根嘁嚓着说道。
小巫蛮一双毛绒绒的小“手”紧紧捏了他的手指一下,表示ok。沙沙沙的响声突然停止,也许那“人”正躲在某处寻找铜铃的位置,不会轻易发觉事情的真相的,可能误以为白纸马在林子里遇到了什么问题呢!
楚江童眼睛不停飞闪,远远近近,没有发现什么移动的目标,若是那几只红眼出来的话,自己一定能看得见。难道,这衣服的摩擦音并不是那几只红眼?
[,,!]
第三二一章 林中纸人
沙沙沙……
衣服的摩擦之音再次悄悄钻出来,林间弥散着一股扑鼻的浓浓松香,好像刚刚被谁踩出来的一般,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小巫蛮悄悄爬上另一根细细的树枝,它身体很轻,再细的树枝都能承受得住。因为只听到声音看不见“人”影,它真有些急了,小“手”一下一下挠着头脸。
楚江童则突然决定以静制动,脚蹬枝杈,身子紧贴树体,若不仔细看,真像一根刚刚生出树体的主干,一动不动,眼睛飞扫,手指紧捏箭羽,随时射向那个诡异的“人”影。
突然,铜铃声停止,好像被一只手握在手中,而且不停地翻看着。同时,小巫蛮嗖地跃到面前,伸“手”指指不远处的树上。楚江童点点头,已经悄悄拉满了弓,突然对准铜铃所挂的位置,嗖——射去一箭!
当啷……
地上发出一声响,铜铃落在树下,随后树枝剧烈摇晃起来,只是一会儿便停下,树上再次趋于平静。
楚江童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搭箭,却引而未发,因为目标已经不确定,只有静观其变。小巫蛮轻轻拍拍楚江童的肩头,伸伸小“手”,那意思是自己想去那棵树上看一看。
“不行——”楚江童坚决反对,太危险了,他一下抓住小巫蛮的双“手”,让它老实呆一会儿。小巫蛮倒是理解主人的心思,只好也学着楚江童的样子,静静地等待着。
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绝不能让它去冒险。本身那铜铃落地,就不像是无法把握的意外落地,而是故意向一边扔去似的。只是那树上的“人”还没法精确判断自己所处的方位而已。
楚江童和小巫蛮一动不动,唯有如此,才不会被发现,同时又可以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凭感觉刚才的那一箭应该射中目标,虽不一定射中要害。
这很像两个狙击手的对决,当双方技术没有太大悬殊的状态下,心理因素至关重要,胜利者往往不是那个先开枪的狙击手,而是那个更有耐心的对手。沉默的子弹就像一颗闭目静听的超绝耳朵,只要有千万分之一的时机出现,它便会在瞬间飞向对手的脑袋。
此时的对手,虽然不是射手,他也肯定非同一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上树摘铜铃,便足以说明。
“小巫蛮,闭上眼睛!”楚江童悄悄做了个示范。
在这种剑拔弩张之际,闭眼耳听,比用眼睛搜寻目标会更有效。小巫蛮很听话,只是刚闭上一会儿,便像个淘气的孩子一般,调皮的瞪圆眼珠,瞅瞅楚江童,再望着不远处的树上。
铜铃落地后,便成了哑铃,刷刷的秋风如同奔跑的巨兽,时缓时急。纵然如此,楚江童仍然耳轮轻动,秋风中裹挟着的一切杂音,同样被他出色的听力离析得条缕清晰。
奇怪,刚才的衣服摩擦声变为翻动纸页一般的声音,这家伙不会有随身带书阅读的习惯吧?为什么,有刷刷翻书的响声?噢,明白了,他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呢!小巫蛮却被这种响声给刺激了,极有可能,它的那些小伙伴们遭遇灾难之前,就听到过这种惊心动魄的诡异响声,它慢慢移动身子准备攻击。
楚江童则抱住它,示意不要乱动要沉住气。小巫蛮只好极不情愿的听从安排,这种野性的动物,能够接受楚江童的约束,太难得了,感觉得出此时的它已经非常愤怒,呼出的热气一圈一圈落于自己的胳膊上,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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