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太高又不是我的错,”醍醐京弥玩着鹤丸国永的头发,在短短胖胖的手指上绕啊绕,“不能伤他们的心呀。”
“你当他们的心是玻璃做的吗?”
“反正我知道你的心绝对不是玻璃做的啦。”
“我真是服了你了。”鹤丸国永把醍醐京弥架到了脖子上:“还有这些短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们这么热情?真是敬谢不敏。”
“因为以前热情的一方是你嘛。”
下一刻,鹤丸国永借用灵术,像鹤一样腾起,几个踏步就转出了短刀们的包围圈。
“啊——逃跑了!”“带着京弥跑掉了!”“追啊!”
随着短刀们的喧闹声传来,宗三左文字看一眼三日月宗近:“你不管他了吗?”
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那你就慢慢考虑吧,”宗三左文字似笑非笑,“万一错过的话,可不要伤心难过呀。”
“绝不可能。”三日月宗近对此信心满满。“会伤心难过的,绝对不会是我……”
另一边,鹤丸国永就像开火车的火车头一样,随着他的跑动,身后拉开了长长的一串。短刀们把追逐当成了游戏,大呼小叫着,热热闹闹。跑着跑着,他们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三三两两停在了不同的位置。
“停下啦,没人在追啦,”醍醐京弥拍了拍鹤丸国永的脑袋,“我们到了哪里呀?”
他们现在位于野外的一片山谷之中,目所能见都是林木,毫无人烟。
鹤丸国永东张西望:“好像是角栈神和生野神的管辖范围。”
“树木之神?”
“没错,你看,”鹤丸国永扛着他走向一株巨木,“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哇,”醍醐京弥睁大了眼睛,“好大的银杏呀!”
眼前这颗银杏大得离谱,入目所见,俱是金灿灿的小扇子。这样的银杏还不止一颗,这个方向的整片树林全都是,如同金色的海洋。风吹过树林,还有金色的叶片掉落在地,铺成了一片金色的地毯。
鹤丸国永带着醍醐京弥踩上“地毯”,走入这片树林。醍醐京弥心中欢喜,不时发出赞叹,左顾右盼间,瞥见了一块白色的衣角。
看着很眼熟啊……
于是,醍醐京弥抬起头。
下一刻,他就和一双碧色的眼睛对上了。
“啊,”醍醐京弥的眼睛亮了,“是山姥切!”
“哎?”鹤丸国永左顾右盼,“在哪里?”
“山姥切,”醍醐京弥向山姥切国广伸出手,“抱!”
话音落下,山姥切国广就探过身子,伸出手,插入他的腋下,将醍醐京弥从鹤丸国永肩上抱起来。
“啊——”鹤丸国永这才发现了他的位置,“山姥切,你也喜欢小孩子吗?”
山姥切国广找了个枝桠坐下来,把醍醐京弥抱到腿上:“一般。”
“我还以为你也被他迷住了呢,”鹤丸国永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树木,研究了一番,就开始往上爬,“那些短刀们可喜欢他了。”
“……哦。”
“山姥切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醍醐京弥歪了歪脑袋,“但他喜欢我呀?”
“……嗯。”
闻言,鹤丸国永差点掉下树。
他扬了扬手臂,稳住自己,转头看向山姥切国广,一直看一直看,直看得山姥切国广慢慢涨红了脸。接着,就见山姥切国广弓起身体,把脸藏到了醍醐京弥身后。
于是鹤丸国永就什么都明白了,深吸一口气:
“……拈花惹草!”
第199章 闲聊
“所——以——说, ”醍醐京弥踢动双脚, 拖长腔调, “人气太高不是我的错呀!”
“不, 就是你的错,”鹤丸国永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难道你想推卸责任?”
“本来就不是我的责任嘛。”
“那是谁的责任?”
“当然是把我制造出来的这个世界的责任。”
“哇咧, 亏你说得出口, 你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可我说的是事实吔?”
“……厚脸皮。”
醍醐京弥不以为忤。他这张脸由于面瘫的关系, 以往一板一眼还能略显严肃出尘,现在看起来就只剩下仿佛状况外的茫然了。再加上他幼稚地动来动去,整个人显得活泼的不得了,也可爱的不得了。
“你真当自己五岁啊?”鹤丸国永看不下去了, 转向山姥切国广:“喂, 你都不会觉得违和吗?这家伙其实二十五岁了吔?”
“……五岁也好,二十五岁也好, ”山姥切国广慢慢坐直了, “对我们来说, 他都是小孩子啊?”
“这种表里不一、一点也不单纯的家伙哪里像个小孩子啊?”鹤丸国永夸张地比划,张牙舞爪,“小孩子应该是心灵纯洁、笑起来像天使一样的纯净物!”
“你太狭隘了,”醍醐京弥眯起眼睛,摇了摇手指, “白痴也符合你刚才的描述哦。”
鹤丸国永语塞, 手指颤抖着指着审神者:“你、你看看他!”
山姥切国广将手放到醍醐京弥的头上, 睁眼说瞎话:“……京弥也是很单纯的。”
“哈?!”
“成人也可以有一颗单纯的心,”山姥切国广淡淡道,“但大家往往只对小孩子有耐心和爱心,容忍他们犯错,允许他们幻想。”
这话倒是真相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阶段都有自己想做和自己该做的事,时间的有限性让人类没法一直天真下去。
不过,这和醍醐京弥这种老油条有什么关系,是指他有一颗不老的童心吗?!
“我算是知道了,”鹤丸国永扶额,“你对这家伙有着满满的耐心和爱心,愿意忍受他的缺点,允许他放飞自我。”
山姥切国广的脸再次开始泛红,伸手把被单拉低,盖住了眼睛。鹤丸国永看得牙疼,不禁手发痒,一把掀开山姥切国广用来遮住脑袋的被单:“你也真是的,之前把自己藏到小孩子背后、根本挡不住就算了,现在都这么开诚布公了,还躲什么啊!”
“不、不是,”山姥切国广眼神漂移,顾左右而言他,“是你、你太刺眼了……”
“噫!居然是我的错?”鹤丸国永难以置信,一拍大腿,“京弥,果然山姥切是受到来自你的不良影响吧!”
“乱讲,”醍醐京弥白了他一眼,“我明明带来的是良好的影响。”
“我可没有看出来。”
“没眼光。”
“啥?!”
“反正你一定是在嫉妒我的可爱机智。”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鹤丸国永忍不住了。他猛地扑上前,发动突然袭击,夹住醍醐京弥的脑袋就是一阵粗暴地揉搓。醍醐京弥亦毫无顾忌地伸手挠他痒痒,片刻过后,两败俱伤。
“你果然是在嫉妒我的可爱机智!”醍醐京弥摸了摸脑袋,“发型乱掉了啦!”他拆掉自己的头发后,从腰封中摸出一把梳子,自然而然地交到了山姥切国广的手里:“山姥切,可以帮忙吗?”
“你的发型能代表你的智商吗喂!”
而山姥切国广默默接过梳子,替醍醐京弥梳理起头发来。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技术居然还不错,居然还会编麻花辫。
鹤丸国永是不会这招的,不禁扼腕:“山姥切,你居然会这个?”
“……其实,”山姥切国广挠了挠脸,“连陆奥都会这个。”
“哎?为什么?”鹤丸国永吃惊道,“这难道是什么必备技能吗?”
“你平时太闹腾了,肯定没有注意过,”山姥切国广用辫子沿着刘海的分界线在醍醐京弥脑袋上绕了一圈,“我们这些初始刀……都很擅长照顾审神者。”
“咦咦咦?”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醍醐京弥一副“你想不到是你傻”的眼神,“初始刀是很重要的,很多时候需要由他们来引导审神者。这五把初始刀,可是时之政府从数十把刀剑中挑选出来的优等生哦。”
“我记得,当年鹤丸拒绝了参与初始刀的选拔,”山姥切国广补充,“理由是,希望能保持悬念,吓将来的主人一跳。”
“有这回事吗?”鹤丸国永挠了挠脸,“我不记得了吔。”
“……因为时之政府巴不得你把这件事忘掉,”山姥切国广说出真相,“他们认为,你来当初始刀,会给审神者、甚至你自己带来莫大的惊吓。”
“我哪有那么不靠谱……好吧,就算有一点点……”
“是有很多啦,”醍醐京弥毫不客气地打击他,“说不定在审神者学会本丸运作之前,你就能把本丸给炸了。我在过去五年之所以拼了命地学习,原因之一就是你把好几套时之政府的季节模板搞坏了——”
“啊哈哈,”鹤丸国永连连摆手,“那不是我吧?”
“哦,那你现在是要跟你的分神划清界限吗?”
鹤丸国永哂笑。
他可是把能自己跟自己吵起来的刀呢。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当初始刀。有些刀是性格上不适合当初始刀,比如大和守安定,他整一个冲田总司迷弟,任谁都比不上他的冲田君;三日月宗近也不适合,他是那种会坐看审神者找死的类型;还有髭切,审神者绝对会被他带歪到胡作非为;压切长谷部则贴心太过,往往会把审神者直接架空。还有些刀是能力上不适合当初始刀,比如短刀、枪、薙刀、大太刀,普适性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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