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姓祁,黎城首富,什么都能用钱解决。”柯文说:“可怜那小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了。”
这都一年多了,估计难了。
当时摔下去的血泊柯文想起来就胆寒,确实吓傻了不少人,他抖抖肩膀,不再去想了。
慕迟好好的心情这下被彻底毁了,他甚至能想象祁炀把人丢下去时的表情。
他没法去想象这些人的生活和心态,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贵圈真让人心寒。
“高三那几个没一个好惹的,所以咱们安安分分的过完这一年就行了,等高三的毕业,立海应该能安分不少。”高三的几个声势大,和祁炀为伍的那群贵公子,柯文想起来只能叹气。立海有钱的不在少数,可是没几个有权的。
“你脖子怎么了?”柯文好像刚发现似的,盯着慕迟的脖子,伸手想要碰,慕迟一把拨开了他的手,“烂了。”
“昨天不还好好的?”
“蚊子咬了个包,我挠烂了。”慕迟心平气和的撒着谎。
“酒店应该没蚊子吧,你住的什么酒店?”
“小旅馆,有蚊子,还很多。”慕迟继续扯。
关键是他说的跟真的一样,柯文信了,笑道:“不是吧小少爷,你可是祁家的人,还住小旅馆?你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柯文想着三天两头上新闻的祁家,黎城谁不知道祁家,慕迟住旅馆,搞笑吧。
“爱信不信。”慕迟眼睛一闭,“别吵吵,我睡了。”
“口香糖吐出来。”柯文将方才的口香糖包装纸递给他,怕他一会睡着了把口香糖咽肚子里去了,慕迟转头,接过包装纸将口香糖粘在上面,柯文提醒道:“别睡过头了。”
慕迟闭了眼。
柯文无奈的看看他,坐在椅子上好一会,盯着睡着的慕迟瞧了一眼,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慕迟?”
没声。
“艹,这么快。”柯文吐槽道,“告辞,睡神。”
现在春天是很犯困,柯文也觉得有点困了,不过他还是打算回教室里睡,比较有安全感。
下午的课照常进行,昨天的球赛过了之后立海马上恢复了课程,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除了立海的新生还闹腾着怎么不多放两天假,多举行两场比赛以外,高二高三的倒是习以为常,很快进入学习状态。
下午的课是一节美术,一节高数,慕迟将前面两节上完,后面的课他不喜欢,就带上了耳机,不像是在听歌,应该是什么单词。
“慕迟,耳机摘掉!”讲台上的老师精准的捕捉到了开小差的慕迟,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开,是把他当瞎子了?
同学回头看了眼慕迟,七八十个人,这么大的教室,换个人都觉得尴尬,丢脸,慕迟不以为然,只是果断的摘掉了耳机。
然后就听到了老师在上面继续念咒的声音。
还有什么比语文更乏味的课程吗?
不管老师教的多好,慕迟都无感,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
他只对他喜欢的事物倾心,认真。
他不是什么爱调皮捣蛋的学生,如果他触犯了纪律,老师在意,提出来了,他会改,但是别想让他听不喜欢的课程。
下午的课上完了后,沈易凑上来,与慕迟聊了几句就各回各家了。
回家……一想到这个词,慕迟头都大了。
☆、争执
慕迟在路上走的很慢,已经打车到了地点,剩下的一段路是要靠自己走的,因为临近祁家的别墅,他不想指路,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和祁家的牵扯。
当然,祁家也不想承认他。
双赢,不是很好吗?
慕迟在路上晃晃悠悠的,正好遇见了一只白色的萨摩耶,他就蹲下身在那逗狗,这狗倒也是亲人,没有逃跑,反而冲慕迟过来了,慕迟两只手拖着萨摩耶的脑袋,揉来揉去,想着拿什么喂他,可他书包里确实没有什么零食,就在附近的店里弄了两个包子,在路边喂狗。
他坐在路边的花丛坛上,两条长腿微躬,圈着萨摩,拿着包子喂它。
就这么在路边喂了将近半小时,慕迟才起身,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这样最好,赶他走到正好天就黑了,不至于在这个家里待很久。
一个小时的脚程慕迟才走到,他是一点不嫌累,明明打车能到的地,偏要用脚走。
还有比他更无聊的吗?
不过边走边听单词是个不错的搭配。
等到了家,家里的佣人凑上来给他开门,就守着他呢,于是慕迟一到就有人迎上来了。
“小少爷怎么这么晚回来,老爷夫人都等着呢。”来迎他的是徐妈,四十多岁,长的不显老,人也和气,慕迟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进了家门祁国衷就看见了他,他名义上的父亲,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男子,穿着刚换下来的便服,冲他一笑,“怎么这么晚?”
慕迟换着鞋,应道:“球队训练。”
虽然他不想回这个家,但不会明面说,惹一众人不快,也没什么意思。
祁国衷点点头,“就等你了,赶紧过来吧。”
年轻的女佣上来接过了他手里的书包,慕迟道了声谢在洗手台洗了洗手,就朝桌面走去,恰好这个时候楼梯上的祁炀走了下来,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慕迟不惧他,与他对视,祁炀却将视线放在了他脖子上的创可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慕迟走到餐桌旁,拿起刀叉准备用餐,祁国衷睨了他一眼,问道:“脖子怎么了?”
祁国衷旁边的女人就是他妻子,明明长的很端庄典雅,偏偏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神色,瞧着慕迟的神色却依然带着当初的鄙夷,“不会是谈朋友了吧?”
祁国衷蹙眉看了他一眼,慕迟只道:“蚊子咬的,挠烂了。”
他连瞧那女人此时挑事的心情都没有,这两个月过来,已经习惯了一些事。
“嗯,你现在才高一,想谈也得到大学,现在学习为重,自己拎得清吧?”祁国衷说。
“嗯。”慕迟应道。
“哎呀我还以为是谈朋友了,”许媚嗔笑道:“这一点你可得和你哥好好学学,炀炀可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呢。”
许媚骄傲的说着,慕迟没有理会,他不想与一个女人争辩什么,对于许媚的无知炫耀,相信她会为知道自己儿子性取向时哑口无言。
那副表情,不要太好看。
祁炀在慕迟的对面坐着,奇怪的是他也不理许媚,盯着慕迟问:“昨天去哪了?”
慕迟眸也没抬,拿着刀叉扎着盘子里的鹅肝酱,“你不知道吗?”
“乐馆里没人。”祁炀说。
祁国衷补充道:“我让你哥去接你,怎么不在?”
难怪,慕迟想,恨不得弄死双方的祁炀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原来是祁国衷的意思。
“在朋友家,顺便过了夜。”慕迟说,自打来这个家,他三天两头的撒谎,如果被拆穿,就连圆都懒得圆,不过祁炀应该知道,他不管他死活,所以也不拆穿他。
只要祁炀不追问,就没必要去圆谎,祁国衷太忙,鲜少回家,许媚就更不用说了,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以后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人操心。”祁国衷说。
操心?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能带来的只有麻烦,而不是任何人的担心。
算了,他也不需要。
祁国衷不太管他,也很少回家,慕迟鲜少见他发脾气,只知道这个人挺温和的,但温和之中有威严,他说话就是祁家的圣旨。
许媚也不敢反驳。
“这两个月适应的怎么样?”祁国衷问他,在两个月前转进立海,至今没有闹出过什么事,这点祁国衷是比较满意的,毕竟祁炀曾经闹出过上新闻的事,好在他出面压了下来,他不希望慕迟再惹麻烦。
“挺好的。”慕迟说。
“嗯,立海是名校,很多人想进都进不去,你自己珍惜着机会,不要闹出事来,我不喜欢给人擦屁股。”说到这,祁国衷看了一眼祁炀。
祁炀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祁国衷拿他没办法,从小娇惯着,现在都管不住了。
许媚一瞧祁国衷眼色不对,就知道他又要提及某事了,和事老的说着,“那不都过去了吗,可就别提了,快吃饭吧!”
祁国衷白了一眼许媚,“以后管好你儿子。”
许媚一顿,低着头坐下了。
慕迟瞧了许媚一眼,难得在许媚脸上看见这幅吃瘪的表情,虽然他没什么快感,但比起飞扬跋扈的许媚,低眉顺眼的倒是来的舒服些。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翻过去了,祁炀却拿着刀叉将手臂朝桌子上一摆,直视着祁国衷,转着手里的刀子,“爸,我挺后悔没把他弄死的。”
“你!”
“祁炀!”许媚大喝一声,赶紧看了一眼祁国衷不太好的脸色,拉过祁炀的手,将他放在祁国衷身上挑衅的神色给打断,“别说了……”
许媚眼中带着乞求的意味。
慕迟有点楞,这两个月他都没有见过这一家人这幅面孔,顿时觉得有点诡异,不过之前祁国衷少回来,祁炀也没有这么挑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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