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握着酒瓶子仰头就是猛灌。
老杨也正要喝,眼睛突然一盯,他瞅着慕迟脖子里的痕迹,乐呵道:“呦,谈朋友了。”
慕迟喝下三分之一,发现老杨的视线放在了他的脖子里,慕迟本能的伸手一碰,老杨却以为他在遮掩,“别遮了,那么深的印子,哪儿遮得住去。”
深?不知道,总之挺疼的。
“刚刚在迪厅离得远,光线也暗,没看见。”老杨又凑近了一些,“哪个姑娘啊,下这么大劲。”
慕迟没有遮,任老杨看。
他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在迪厅这种地方,随随便便都能见到接吻的,这种吻痕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慕迟嘲讽的笑了笑,“跟狗啃一样的是吧。”
“哎,怎么说话呢。”老杨斥他,“说明人小姑娘稀罕你稀罕的紧呗,怕人不知道,留个这么深的印子。”
确实是,有一句话,老杨说对了,怕人不知道。
他哪一次不是将吻痕留在显眼的位置?每次他这么做了,慕迟都要在外面混几天才回去,上学也是穿高领的衣服,做贼似的,就是那人最想看到的吧。
“得几天能好咯。”老杨幸灾乐祸,甚至觉得这是可喜的事,“赶明儿拉出来看看。”
慕迟正在想其他的,他不解道:“什么?”
老杨说:“女朋友啊。”
慕迟懒得理他了,扬脖子喝了口酒。
“哎什么类型的,可爱风御姐风?还是你学校的?”老杨问个没玩,他实在觉得这件事太可乐了。
慕迟道:“如花型的,你自己慢慢想。”
“什么如花呀,说清楚,慕迟……”老杨还叫着,慕迟已经拎着酒出去了,老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是慕迟的点,迪厅可是彻夜狂欢的。
慕迟从迪厅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外面乌黑一片,好在是市里,哪都有路灯,慕迟仰头闭着眼睛,缓了会在里面的心情,打个车到酒店开了间房。
他看了眼房间浴室,准备冲澡,把手机充了电放在了柜子上,书包里带着的是他的换洗衣服,一早就准备好的,安排好一切,慕迟才进去洗浴。
冲澡出来,一脑袋烦心事都给冲掉了,慕迟用毛巾搓干头发,都懒得吹了,倒在床上埋头就睡。
柜子上的手机响了,慕迟没有听,因为,他睡着了。
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夜,慕迟睡得正浓。
☆、温艺和祁炀搞在一起了
早上闹钟先响,慕迟慵懒的爬起床,按掉了闹钟,然后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起身去洗漱。
洗漱时,他才看见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脖子里那块深红的吻痕,慕迟停下刷牙的手,凑近看,疼是不疼了,但是颜色倒是深得显眼,他不在意,可是他在意别人问他这那,他懒得解释。
慕迟洗漱完从酒店房间里找出一个创可贴,贴在脖子上就出了门。
他穿着简单的春季卫衣,下面配了一条七分裤,如此简单的装扮,却帅的惨绝人寰。
一路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九十,慕迟已经习惯,在酒店下面的餐馆里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没有一点回应别人的意思。
他打车到学校,时间刚刚好,进校门刚好撞上了沈易,他的同班同学,外加好哥们。
“小迟迟!”沈易一把搂住他,正要激情的与他探讨昨天慕迟走后的球赛,却看见了他脖子里的创可贴,“你脖子咋了?”
慕迟就知道会被问,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被蚊子咬了。”
“现在就有蚊子了?这才几月啊。”
“早就有了好吧。”慕迟说的跟真的一样,沈易信以为真,“你也真够矫情的,叮个包还贴创可贴。”
“滚。”慕迟推开他,加大步子往教室走。
“哎呀小迟迟。”沈易追上来,“我跟你说啊,昨天立海赢得可漂亮了,那比分差距得有五十分,不出所料,今儿又上新闻了。”
“不是常事吗。”慕迟不以为然,这不就是校领导的目的,把立海吹成了篮球名校,虽然立海确实强,可也没必要每天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嘘头,有什么可吹的,万一人设倒了就等着倒霉吧。
“是常事,其实也没什么可乐的,就是这次比分拉的比较大,被那些记者吹嘘的厉害。”沈易说。
慕迟冷笑一声,他都能想到记者怎么报道立海篮球了,肯定又是什么王者之队,有什么能进军职业的黑马等等来将立海捧上天。
“你书包里什么呀。”沈易碰了碰他黑色的简约款背包。
“衣服。”慕迟说。
“昨天又没回家?”
慕迟摸了摸鼻子,“有事。”
沈易无奈道:“慕迟,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别这么一直对抗下去,毕竟是一家人……”
沈易没有继续下去,他看见慕迟射过来的眼刀,食指在嘴边一横,闭了嘴。
两人上了楼,沈易在他耳边聒噪的说着什么,慕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上到三楼,突然步子一停。
沈易看到面前的男生,瘦小白嫩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摸着书包带朝慕迟看,慕迟与他对视,这个男生很快低下头去,慕迟没有再理会,抬步径直走回了教室。
沈易回头看了那男生一眼,一手搭在慕迟肩上,“小迟迟,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没有。”慕迟将书包塞进桌洞里。
“就是说嘛,温艺这么好的脾气怎么会惹人。”
慕迟的课本都在桌上,他一般都是看什么会带什么回去,可昨天他有事没带,就这么随便翻了一本下来看,是英文。
沈易瞅了瞅四周,突然俯下身来,也不管慕迟在干嘛,搂住他脖子小声道:“我听说,温艺和祁炀搞在一起了。”
慕迟没有吃惊,沈易是听说,他却是亲眼目睹,“这是秘密吗?”
“秘密倒不算。”沈易八卦道:“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怎么没有半点反应。”
沈易还想看他吃惊拍桌子叫起来呢。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知道慕迟可不是这种一惊一乍的人。
“你想要怎样的反应?”慕迟按下书本,嘴巴张开,作势捂着嘴巴,“‘哇!真的假的!’这种?”
“去你的。”沈易忍着笑拍了一下慕迟的肩,抽身离开了。
他们这个班比较大,人数得有七八十,教室宽阔,慕迟和沈易的位置隔了许远,沈易坐在后头,慕迟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算是在中间。
而温艺就比较远了,坐在离慕迟八百里开外的地方,可以说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温艺这节课都上的费力,时不时偏头偷窥慕迟,一想到昨天被撞破的事,他脸红的都吓人。
“怎么了?姑娘啊,还脸红。”温艺旁边的人嘲笑着。
温艺连忙拿手拍了拍,他声音特别小,还很细,听起来比姑娘还悦耳,“没……”
接着他就听到了几人的嘲弄。
温艺埋头下去,被人调侃的脸蛋越来越红,他干脆用手臂把脸埋起来,爬在桌子上委屈。
“小媳妇。”有人调侃他。
紧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慕迟正在玩手机,一手枕着脑袋,一手在触屏上滑动,他看到了未接来电和短信,早上关闹钟的时候有点蒙,就没注意,点开后发现是祁炀的,未接来电有四个,短信有一条,内容是问他去哪了,慕迟面无表情的将短信和未接来电删除了。
他不想和祁炀有任何的关系牵扯,连一条电话和短信的牵扯都没有必要。
慕迟点了一部电影看,还没开始两分钟,片头还没放完,就看到了他桌前的温艺。
慕迟拿下耳机,抬头仰视他,等他开口。
温艺胆子小,也不能这么说吧,他是比较内向,因为性取向被人嘲笑,同学们拿着这个把柄每天讨论的来劲,问他一些不能启齿的问题,温艺只能活生生受着,谁让他没家世没背景还内向。
立海几个“同志圈”里的人属温艺背景最小,于是大家调侃起来也没什么顾忌,想说就说,甚至当面说,温艺也已经习惯,逆来顺受最试用于他。
“慕迟……你能,能出来一下吗……”温艺声音都小成蚊子音了,就这样也能被其他人拿来调侃。
慕迟去掉了耳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什么事?”慕迟站在走廊里,低头看温艺,他穿的一件外套拉链拉到了顶,大半个脖子都埋进了领口里,慕迟只是瞟了一眼,知道他那领口下面是什么,便很快移开了视线。
“昨天的事,能不能,请你……”温艺攥着外套的衣角,深深地闭了下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慕迟在欺负他呢,“请你不要说出去……我,我可以给你道歉……”
温艺身子本来就躬着,再这么一说就躬的更很了,慕迟没想到他会找他说这个,“我没这么无聊。”
温艺抬起了头。
他以为自己会被狠狠鄙视一番,可是他宁愿冒着这种风险也不愿意这件事散播出去,他已经抬不起头了,他不想再被人握住更多的把柄。
“你没事了吧?”慕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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