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恐高,”慕迟调整了下情绪说:“都到这儿了,没有回头的余地。”
柯文攥着他的手:“恐也没事,我在呢,你还能出事不成?”
他们俩的手腻歪的牵在了一起。
下车后,司机才发现二人牵着手,惊了一惊,他载的原来不是兄弟,是情侣。
他笑笑,轻摇了摇头,开车走了。
祁炀好几天都没来公司,徐佑龙和陆晓北连人影都没摸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吴展说他去找找看,巧的是祁炀今天在家。
不止他在,还有他爸妈。
吴展进来时候他们三人正在聊天,吴展很尴尬,祁炀看见他让他进来,他也只能按着头打扰了。
“什么事?”祁炀坐在沙发上问。
吴展对他爸妈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道:“你好几天没来,我担心。”
祁国衷道:“那就这样了,我跟你妈回去了,那边不能没人。”
祁炀站起来道:“我送你。”
“叔跟阿姨走了啊。”吴展也跟着站了起来,客气着。
祁国衷道:“是,待蛮久了,该回了。”
吴展和孟青都去过祁家,他们都认识,这次见面就没太过热情的打招呼,也很快散了。
祁炀把他爸妈送到了外面,吴展跟着,问:“叔跟阿姨什么时候来的?没听你说过。”
“好几天了。”
“那你也不通知一声,招待招待。”
“没必要,我爸才懒得跟你们扯犊子。”
“这话说的,”吴展到客厅,两人各自占张沙发,“你这几天又忙什么呢?”
祁炀点了根烟,修长的腿叠加起来,往沙发上一靠,妥妥一男模,他抽口烟吐着烟圈,周遭形成强大的磁场,像个时尚大片,长臂有意无意的搭在一边,深沉的道了一声:“追媳妇。”
“呦,挺难,”吴展笑他:“就那个吗?带来我看看。”
祁炀无奈道:“傻逼,我自己都见不着还带给你看?”
“怎么见不着了?”
“不知道跑哪去了,”祁炀无语:“他妈的,请假了,人都找不到。”
“是你把人吓着了吧?”
祁炀没应声。
“你怎么知道他没在?天天往人门前跑啊?”
“不行?”祁炀拧眉。
“行行行,”吴展甘拜下风,“就没见你追个人这么起劲过。”
那你是没瞧见以前,祁炀想,他好像追宝贝就没怎么走过正经路,各种威逼利诱,强-奸成了一贯的作案手法,其实他也不想,可他又管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他一看见他就来感觉,一冲动就容易做错事,现在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非但没减少,那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更要命的是,他一想起他那天开门的模样,他心里就害怕,每天都去堵人家的门,听着动静,生怕柯文把他怎么着了。
妈的,跟做贼似的。
“我问你,如果有人害你入狱五年,你真的会不介意吗?”祁炀问吴展。
吴展实诚道:“真话,不可能。”
“所以他为什么……”
“他说他不介意?”
“嗯。”
“不可能,我告诉你,要是我,出狱第一时间就把害我的人给砍了,他妈五年的牢你开什么玩笑不介意?”
祁炀深了深眸子。
吴展打量他,自我的说道:“我是不知道你那位怎么想的,不介意,脑子瓦特了?这又不是你打我一拳我捶你一下的小事,不弄死你都不能解恨还不介意。”
吴展嗤笑,谁他妈那么圣母呢?
祁炀沉默着,仔细去琢磨慕迟的话。
他说他不在乎了,所以不恨,可正常人谁能这么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何况他是慕迟,那么骄傲,那么不肯吃亏的一个人,以往祁炀对付他他总有办法撕掉他的一层皮,让他不好过,现在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在牢里承受过非人的折磨,竟然说他不在意了……
祁炀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第一次见面,慕迟那么温柔,招待他都客客气气的像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他怎么想不论,但起码不该对他笑吧……
他的心是有多大?还是说他装的太好?
可是祁炀试过了,他把他逼到极致了,跟他说了那些话,甚至试图帮他回想,可慕迟都没有失控,没有说过一声我恨你,这很诡异。
不解的过程中,祁炀手机响了,他接听,听里面的人汇报情况,完了说一句:“出门了?”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祁炀嘱咐道:“盯紧点。”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
吴展抬头问他:“谁的?”
祁炀没兴趣跟他解释:“你不认识。”
吴展只能凭自己猜测的说:“你盯人家呢?”
祁炀白他一眼,嫌他话多:“关你什么事?”
他起身拿着车钥匙出门。
吴展在他身后道:“祁炀,你这心上的不是一点点啊,你这么喜欢他当初干嘛闹成这样?”
想不通,这么在意的人还舍得玩?
不止他想不通,祁炀自己都想不通,妈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并不想这样,”祁炀站在门口说:“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吴展环着手,没懂。
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从来都没算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
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但他不能解那一刀之仇,他一开始是想教训一下他,让他撕心裂肺的疼一次,然后他就原谅他了,他还可以跟他在一起,他没说不要慕迟了,他只是想让他痛一次,解恨了就好了,他们就扯平了,他还是会继续宠他的。
但他知道,他的宠不会像以前那样,他会继续和左路疯狂,但也会爱他的,会爱慕迟的,他是他弟弟,就算分手了他们还是能在一起,只要他在祁家他就有许多手段可以绑着他,让他跟自己在一起,他之前不就是这样吓他的吗?
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慕迟大哭一场,他就不恨他了,就打算好好爱他了,可这个意外……
操他妈的,祁炀,你真的是个傻逼。
妥当你妈,最后你发现你根本都不舍得他哭。
他还没哭,他只是那样平静着承受真相的时候你自己反而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了,你看着他望着你绝望的眉眼,看他终于认输的时候,你的心都他妈滴血了啊!
你疼,你高估自己的仇怨,你低估了对他的感情。
可话已经说了出去,你明明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后悔,却因为高傲的虚荣心没有拦下他,对他说一声:“宝贝,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祁炀,你输给了自己。
他生知,那天的慕迟只要说一句挽留的话,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流那么一滴眼泪,他都会不忍心,他都有可能住口。
因为他那么爱他。
可偏偏,他抬着高傲的头,扯一个讽刺的笑,讲了一声:“我应该一刀捅死你的。”
所有引线,瞬间全部点燃。
所有不忍,瞬间烟消云散。
骄傲的慕迟,自大的祁炀,两个性子都很强势的人,果然是不该在一起的。
你看,他不再属于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BE还是HE,迟崽还爱不爱少爷,崽和文哥的走向,你们的各种疑问,此次作话统一回复。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现实生活里,一个人间接造成你入狱五年,请问,你真的能坦然的释怀吗?做到不介意,对他笑脸相迎?五年,听好这个数字,是年,不是日和月,发生在你最青春,最年少,充满了希望,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最喜欢最信任的人推你入深渊,什么感受?
我是作者没错,我强行拉主角在一起,也可以,但是……不突兀吗?
我们讨论迟崽应该和谁在一起的时候,适合和谁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他,尊重他的经历?而不是漠视他青春葬送的那五年,直接棺材一盖,定死他就应该和谁在一起,按照小说常规操作,一棍子打死所有男配,我们看的爽了,那是因为他们是虚拟人物,但凡是有生命的,他们都不会接受这种结局。
那五年是崽承受的,所以怎么选是崽的权利,评论区的一个小可爱说的很对,他的确是不爱文哥的,所以你觉得他不适合跟文哥在一起,少爷虽然渣过他,但是慕迟跟他在一起会笑,会是鲜活的,当然,我们当然承认这个。
但是别忘了,崽是笑过,但伤的也不轻。
我这么来说吧,崽不是不适合跟文哥在一起,他是不适合跟任何人在一起了,可以明白吗?就是没有办法再喜欢人了,对,这里面也包括祁炀。
他谁都不爱了,或许说已经丧失了这种爱人的能力,因为他把所有爱人的热烈都在十七岁的时候用光了(但他在努力的生活,想让自己活过来,才同意和柯文在一起)。
崽现在缺失的不是爱,他需要的是依靠,他深刻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喜欢谁了,可以说心死了,接受柯文是因为一个满眼是你的人,在你没有能力再爱人的时候你又何必残忍的去拒绝这样努力拥抱你的人?
迟崽在尽力拥抱生活,拥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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