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莱因愣了愣,他总觉得隆美尔似乎话中有话。但事关对方的隐私,他也不便再问下去,于是他勉强一笑,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我们这些人现在差不多都混成中将了。”
“嗯,阿尔早就是了。你是这个月初提升的,齐格菲尔德那家伙是上个月晋升的。对了,齐格菲尔德他现在和凯塞林混的怎么样?我记得刚开始他没少和我抱怨说凯塞林欺负他。”隆美尔突然想起,他很久都没有见过威斯特法尔了。
“那小子,”拜尔莱因嘴一撇,“他现在混的相当好啊。他能升中将还多亏凯塞林元帅向元首的进言。只不过这小子现在病的个半死,但是还在卡西诺防线拼死拼活,坚决不下火线呢。”
“齐格菲尔德病了?”这消息隆美尔之前都没听说。
“是啊,工作疲劳过度,他现在被败血症折磨的相当惨。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那小子真是个超级工作狂。”拜尔莱因摇摇头,眼神溜向车外,看了一眼和施图尔纳格说话的斯派达尔,不知为何,就感觉到有些忧心忡忡。他始终都对斯派达尔生不起像当年对高斯,或是对威斯特法尔的那种信任。即使元帅信任他。
“可怜的齐格菲尔德,他一定被凯塞林压榨惨了。”隆美尔同情为威斯特法尔发了一声感叹。他也顺着拜尔莱因的视线看到了斯派达尔和施图尔纳格,这两个人正站在一棵开花的栗树下聊天,隆美尔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寻常。他也不知道,斯派达尔之所以劝说他来参加这个洗礼,就是为了有机会和施图尔纳格碰头。他又看了斯派达尔一眼,然后和拜尔莱因聊起了自己对未来进攻的担忧,“我真担心在这里会重演北非的悲剧,真担心后勤补给线被炸得支离破碎,弄得从莱茵河那边什么也运不过来。就像在北非一样,无法跨过地中海把给养送到我手中。”
“我想这次不会这样的,阁下。”拜尔莱因也收回了视线,安慰着隆美尔。
“也许吧,我想我得给元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想法。自从我来到法国,我还一次没和元首通过电话呢。”
“不会吧?”拜尔莱因立刻想起了一些上层军官中的流言蜚语,“我听人说,您每个星期都要在电话上跟元首进行私人会谈……”当然,拜尔莱因没有说出那位将军在重复这些流言时说的后半句话——“他急于把自己那些无足轻重的打算向元首炫耀一番”。
“谁这么说的?一点根据都没有。”对于这些到处流传的不实之言,隆美尔并没有重视,他对流言的杀伤力估计的过低了。
事实上,能和元首通电话,这很让隆美尔兴奋。所以,第二天的时候,他格外愉快的向元首描述改良过的多种火箭发射器:“我想象得出,这些发射器从地堡里一次可以连射四十七发炮弹,打出五千码的距离。弗希丁格对我说,他完全有能力弄到火箭弹药。”
“这很不错,埃尔温。我赞成这个主意。”元首的赞许更让隆美尔感到骄傲和自豪。
“我的元首,这里的官兵们士气高昂。有个军为了对付敌人的空降着陆已经埋设了九十万根木桩,该部队在今后的几星期内将用一百万枚手榴弹作为爆破武器把自己武装起来。”
“埃尔温,你做的非常好。我祝贺你在西线的工作。”
“我想我在今后会比现在取得更快的进展。”
而在隔壁,戴着耳机监听谈话的卢格对元首的语言感到着迷,也讶异于元首对隆美尔过于熟稔的称呼。而同样在监听的斯派达尔稍稍侧过身,不让卢格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他当然不那么高兴。因为正是元首的这个电话告诉他,笼络隆美尔陆军元帅加入反希特勒密谋活动的前景似乎更暗淡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威好久木有消息了,事实上这娃现在很可怜,好容易跟小凯处好了关系升了中将,结果就败血症了。但是还一直坚持不下火线,直到德军都从卡西诺防线撤出才去了罗马治疗。然后半死不活的在罗马躺了N天,直到米军进入罗马前一个半小时才被转移出来。真是好可怜的娃~~
至于斯派这个渣渣,啊啊,我已经不想再提他了,每次写到他都先呸一口,然后继续写~~
突击队员
和元首通完话,隆美尔又变得活力充沛起来。第二天,他就驱车前往诺曼底检查马尔克斯将军是否按照他的命令把他的预备队全部调往前线。不过现在他不能再过于冒险深入前沿了,这是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意外。随后他又去了布列塔尼,在那里视察布满障碍物的海滩,直到夜幕降临后许久,他才回到海滩上,他与卢格信步走进一片致命的人造障碍物的纵深处。对于自己命令下的成果,他感到心满意足。
而这天,在元首大本营的军事会议上,元首被告知,在重兵把守的法国海岸线上,敌人于夜间进行了两次间谍活动:在靠近加莱的某地,双方经过交火之后,德国部队发现海滩上留有铁锹和手电筒;另一条消息是,在索姆河河湾口俘虏了两名英国军官。
“他们是乘橡皮艇登陆的,审讯结果证明,是一艘英国摩托艇送他们登陆的。”约德尔的话并没有让元首改变他的看法,他依然认为盟军最有可能登陆的地点是诺曼底。不过远在法国的隆美尔却并不清楚元首的想法。这些英国突击队员的出现,以及德国侦察机侦察到的索姆河河湾口正在集结大批强渡海峡的登陆艇的情报让他确信,盟军的进攻将从那里开始。
这时候,被抓到的两名突击队员——中尉罗伊伍德伦吉和中尉乔治雷恩被带到了他们应该去的牢房。在蒙在眼睛上的布被拿开前,他们都相信他们一定会被处决。因为希特勒有过命令,抓获的突击队员一律送交秘密警察并立即处决。但是当他们被推进牢房时却意外地发现,牢房里竟为他们预备了茶和三明治。
“那么,你们哪位有话说?”面对这个问题,伍德伦吉粗暴地拒绝了任何谈话,但雷恩却表示他愿意交谈,于是他被带去见汉斯乔治冯坦贝尔霍夫上校。
雷恩对坦贝尔霍夫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好,在他看来,坦贝尔霍夫和蔼、英俊、金发碧眼。尤其是当他伸出手,愉快地对自己说:“It must be very beautiful in England just now.”的时候。
“咳咳,我听错了吧?”雷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自言自语着,被坦贝尔霍夫纯正的英语吓得目瞪口呆。
“哦,我妻子是英国人。”坦贝尔霍夫淡淡的瞥了雷恩一眼,然后爽快地命令他去洗洗脸和手,剪剪指甲,让他把自己打扮得像样一点,“你要去见一位重要人物,一位十分重要的大人物——陆军元帅隆美尔!”
“啊?!!”可怜的雷恩再度被惊吓了一遍,这家伙说让自己去见谁?陆军元帅隆美尔?!!是……是那个隆美尔吗?雷恩立刻想起了军中那无数有关隆美尔的传说,当然,也想起了他们的蒙哥马利将军天天挂着的照片。难道自己现在可以看见真人了吗?有没有纸笔啊?我要签名,签名啊!
“上校……”押送雷恩来的上尉无奈的盯着这个犯人,“他好像流口水了,英国人都是这副德性吗?”
“我太太绝对不是这样。”坦贝尔霍夫的嘴角也在抽搐,“我们是不是选错人了?”
擦干净口水换好衣服的雷恩终于被带到了隆美尔的书房。这是一个长长的房间,墙上挂着四块昂贵的壁毯,擦得锃亮的地板上铺着一块珍贵的地毯,沿墙放着一些精美古旧的花瓶和灯具。而隆美尔坐在屋角的写字台后面,正凝视着窗外。连续几星期对新的海岸线防御工事的巡视,把他晒得很黑,但他并不因此显得疲倦。雷恩注意到他的眼睛很蓝,就像他脖子上那枚珍贵的蓝色的马克斯勋章一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怎么带了这么一个货色过来?”兰格一脸嫌弃的打量着雷恩,非常不爽于这个英国佬用分外花痴的眼神看着自家元帅。
“一共就两个家伙,其中一个还不肯谈话,我这不是没人可选吗?”充当翻译的坦贝尔霍夫的脸越来越红,这家伙居然是自己带来的,真是丢人啊。
“没人选?但是这个也太糟糕了。”兰格一个白眼丢了过去,坦贝尔霍夫讪讪的往后面藏了藏。好在这时隆美尔站起身,绕过书桌,很有礼貌地迎接这位英国军官,并且示意他坐到一个低矮的圆桌旁去。不然兰格和坦贝尔霍夫之间的嘴战估计还要进行一会儿。雷恩在圆桌旁的扶手椅上坐下,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隆美尔。而兰格恼火的在放茶具时把那套金属茶具弄得叮当作响,反正这套茶具便宜,弄坏了刚好换套新的。
“你就是那些突击队暴徒当中的一分子吧?”隆美尔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雷恩的脸色一阵难堪,而兰格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是一名突击队员,并为此而感到自豪,我不是暴徒,我们突击队员都不是暴徒。”雷恩挺了挺胸脯。
“你或许不是一名暴徒,不过对你们这些突击队员,我们却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他们的行为往往不像他们理所应当的那样使人无懈可击。”隆美尔笑得有些冷冷的,这就更让兰格高兴了,“你的处境有点不太妙。你知道我们怎样处置那些破坏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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