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隆美尔的眼睛还盯着英吉利海峡。虽然克朗克海军上将根据敌人轰炸和埋设地雷的情况以及手头掌握的德国空军对英国南部的侦察照片得出结论说,勒阿弗尔和瑟堡的大港口很有可能是敌人进攻的主要目标。但是由于隆美尔的海军副官卢格上将和克朗克上将之间的私怨,因此隆美尔的指挥部没有接到克朗克的意见。隆美尔还心怀疑虑地给最高统帅部打电话,询问为什么他们命令增援诺曼底。
“元首有确切的情报,那上面表明,瑟堡是第一个战略目标,”约德尔的回答让隆美尔大吃一惊,但令他大吃一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此外,我们获得的情报说明,英国人成功地进行了穿越你那一类障碍物的试验。”
“这怎么可能?!”大惊失色的隆美尔立刻挂断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和马尔克斯将军通上了话:
“你准备一下,我在三天之内要视察诺曼底。”
“居然会是诺曼底?难道真的是这里?”动身前往诺曼底的时光,隆美尔一直在嘟嘟囔囔着自己的怀疑。他狐疑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第一眼便注意到第7军团的防区与第15军团的防区相比,敌人的空中活动要少得多,这更增加了他的怀疑。
好在这里充分执行了隆美尔的命令,海滩上黑压压的布满着无数的木桩和障碍物。大路上埋设了地雷,布置了路障,四处都有重兵和大炮。总得而言,隆美尔对这里的防御措施还算满意。所以他对马尔克斯的态度挺不错。而马尔克斯也表现的信心十足。
就在隆美尔忙的团团转的时候,汉斯斯派达尔也同样忙的不可开交。虽然他给隆美尔所住的城堡带来了一种漫不经心的气氛,但他自己一点都没沾染上。
“我想,我们这次的宴会上还需要再增加一些美食。”斯派达尔面无表情的向隆美尔表达自己的意见。而兰格在一旁抓耳挠腮,他郁闷于自己不是个斯瓦比亚人。谁叫元帅总和斯派达尔用斯瓦比亚方言聊天呢?这可是赤/裸裸的语言歧视好不好?!
“你看着办就行,汉斯。”隆美尔对斯派达尔的态度总是温和的很,从没向他发过脾气。这一点也很让兰格吃味。
“那我就安排下去了。”斯派达尔也不多客气,微微一点头就走了出去。他现在真的很忙,宴请爱德华瓦格纳将军的宴会上如果食物不够美味,那一向喜欢口腹之乐的陆军最有权势的军需主任就不会满意,他和隆美尔的打算也就都泡汤了。
想到这里,斯派达尔稍稍敛起了眉。无论是他,还是隆美尔,都想利用这次宴会达到一些目的,只不过这目的稍有不同。隆美尔是希望借此疏通瓦格纳,让他调拨给大西洋壁垒更多的武器,譬如正处于短缺状况的反坦克火箭炮。真可惜,自己的上司就是这么头脑简单,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和瓦格纳都另有目的。
“我想你已经接到信号了吧?”宴会的间隙,瓦格纳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和斯派达尔交谈的机会。
“是的,他们允许我诱导陆军元帅入伙。”斯派达尔微一点头,他和同样参与密谋的瓦格纳都知道,他们在暗杀元首之后要借隆美尔的名字向陆军粉饰自己的行动。
“那就好,看样子我不用多费口舌了。”瓦格纳赞许的看了斯派达尔一样,“我就知道,我们一向都能对你放心,再没有人比你更冷静了。对了,施图尔纳格也来了,你待会和他说几句,不过要小心一些,别引起注意。”
斯派达尔又是很轻微的一点头,他们接着若无其事的闲聊几句,然后就各自分开了。斯派达尔先是很随意的应付了一下瓦格纳的副官们,又故作无意的和梅斯他们搭了几句话,这才走向了巴黎的军事总督——卡尔海因里希冯施图尔纳格将军。
“汉斯,好久不见,看起来你过得不错。显然埃尔温这个上司还不算苛刻。”施图尔纳格眯着眼睛打量着斯派达尔,后者在1940年曾任过他的参谋长,两个人还算熟识。更何况斯派达尔的妹夫迈克斯霍尔斯特医生是施图尔纳格巴黎参谋班子里的人,也是那里的密谋分子之一。这就让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元帅阁下很信任我。”斯派达尔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也让施图尔纳格了然的点点头。
“这样最好,我们都知道你能取得他的信任。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你一定要谨慎行事。”
“我会用上我最大的小心的。”斯派达尔转着手里的酒杯,话锋一变,“但是,要想使隆美尔成为政变的重要人物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这件事轻而易举,那也就没必要交给你了。”施图尔纳格不着痕迹的恭维让斯派达尔很是受用,他也问起了施图尔纳格的近况。
“还是老样子,贝克前几天叫了个中间人来我那里,让我暗杀准备起义。他还让我转告你,我们一道尽快地拉拢隆美尔,直接告诉他希特勒将被暗杀就完了。”
“我恐怕我们不能这么做,我的这位上司,对希特勒,呵,那可是忠诚的很哪。”斯派达尔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明显的轻嘲,而施图尔纳格并没有听出来。
“埃尔温对希特勒的忠诚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一点我很了解。”施图尔纳格和隆美尔认识,关系还算不错,他是真心实意想把隆美尔拉到密谋集团里。
斯派达尔没有接话,他安详的凝视着窗外,黑暗让他看不清塞纳河谷的美景。但他能嗅到沁人心脾的花香,这个时节,紫丁香、金链花和各种紫藤植物都已经绽开了花蕾,如果是白天看去,草地美得让人沉迷。斯派达尔又沉默了几分钟,才慢慢说道:“到秋天,欧洲的战事就将全部——改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为毛啊,这么多人合起来骗一无所知的可爱狐狸,呜呜,真是太过分了~~嘤嘤,狐狸,他们不疼乃咱疼乃,表伤心啊~~
通话
隆美尔从不认为战争会在秋天改场,他始终在做着打持久战的准备。而且在结束了和瓦格纳的会面以后,他就动身离开城堡,最后一次去视察第15军团的防区。
“我很高兴自己能负责这项任务,因为在这以前,人们把我描绘成一个疾病缠身的人。但是元首信任我,这使我感到心满意足。”心满意足的狐狸这样向兰格口授自己的日记。他也的确心情愉悦,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兴高采烈。
这种愉快的心情直接导致冯撒尔穆斯将军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兴奋,尤其是当对撒尔穆斯在英吉利海峡海岸部署的防御工事表示赞赏的时候。隆美尔也确实对撒尔穆斯的防区充满了百分之百的信心。不仅如此,对于在西线即将到来的具有历史意义的战役,他同样充满了自信。而他的自信使整个德国掀起了乐观主义的热潮。秘密警察有关士气的报告透露了这一明显的事实,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迎接这场进攻,人们把这看作是扭转乾坤的最后机会。没有一点害怕盟军进攻的迹象。
这个时候已经是五月中旬了,但盟军还是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隆美尔每天的生活也一如既往的闲适,甚至有时间驱车到巴黎郊外的一个农舍参加一位上校女儿的洗礼。
“元帅阁下,我记得您并不喜欢参加这种宗教仪式的。”同去的拜尔莱因对此感到很不解。拜尔莱因现在又到了隆美尔手下,他刚刚被提升为中将,担任李尔精锐装甲师的指挥官。这支部队是为了对付盟军的进攻而专门组建的。
“我的确不喜欢。不过汉斯一再恳请我破例。我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隆美尔的话让拜尔莱因有些许的不安。他很清楚,即使在北非,隆美尔和自己,或是高斯,又或是威斯特法尔最亲密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对谁破过例。隆美尔对待他的这个新参谋长,似乎过于的好了。
“您不觉得您给斯派达尔的特权有些过了吗?”由于彼此都相当的熟悉,所以拜尔莱因和隆美尔说话时并不大避忌。
“弗里兹,你不觉得,我身边的人,那些过去的朋友,越来越少了吗?”隆美尔停了一小会儿,才慢慢的说道。
“这……”拜尔莱因把那些人在脑中匆匆过了一遍,发现还真是这样。高斯现在在西线装甲集群,也就是在盖尔那里当参谋长。虽然离得很近,但隆美尔一向和伦德施泰特他们合不来,去巴黎的次数也少的可怜。似乎高斯也有意躲避着和隆美尔的碰面,所以自从被解职后,这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梅林津则在东线,此时正在乌克兰的提尔诺波尔,在48坦克军服役。至于威斯特法尔那小子,正跟着凯塞林在意大利的卡西诺防线东奔西跑。自己和隆美尔见面的机会也不算很多,想想当年在北非的岁月,拜尔莱因也伤感了不少。
“阿尔离开了,齐格菲尔德在意大利,你和我见面也不多,就连……”隆美尔差点说出“就连古德里安那家伙都离开我了”,好在他及时将这句话咽了回去。但这也让他有些失神,发了一小会儿呆,他才继续说了下去,“我再也不想让身边的人离开了,真的不想了。尤其是,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坏脾气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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