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路德不在意的挥挥手,“我当时是有些失态,那是因为我发现你的上司比我想象的要好相处的多。你我都明白,有些上司是毫不讲道理的,他俩常常强人所不能。他们不了解我在外交部处境的困难,特别是里宾特洛甫。我知道他们时常在希姆莱的面前毁谤我,所以我乐意借此机会来改善我和希姆莱的关系。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力协助你,让你们的计划能够成功。”
“那就多谢您了,路德。”想到对路德的背叛一无所知的里宾特洛甫,舒伦堡的笑意越发浓郁,“我这次找您还是为了您的上司,您也知道,里宾特洛甫对元首所产生不良影响,为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把他赶下台。领袖先生已经承诺,会在圣诞节让他离职。”
“那真是不错。”路德微微点头,“对于你上司采取的这么一个合理的政策,我表示很庆幸。”
“所以我希望您能替我们搜集一些可以促使里宾特洛甫下台的资料。他一直很信任您,这种资料应该不难找到。”舒伦堡轻声慢语的说着。
“当然不难,要知道他……”路德下意识的差点脱口说出“他一直和俄国的外长纠缠不清”。但他及时收住了口,毕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他推了推眼镜,掩饰的笑笑,“没问题,我会让我的助手收集一份翔实的资料的。”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您千万不可以不告诉我就采取反对里宾特洛甫的举动,因为我必须和希姆莱事先商量一下。”
“当然没问题。”路德回答的很慎重,这让舒伦堡松了一口气。他高高兴兴的送路德离开,而自己准备去见希姆莱。临走时,他注意了一下大厅,施季里茨已经不在里面了。这让舒伦堡隐约感到一丝惆怅,但又很是轻松,尽管他也说不出为什么。
但是,和希姆莱的会面给了他当头一棒。
“我已经和英国驻苏黎世的总领事建立了关系,领袖先生。我做的很谨慎,他表示他准备和一个受命的德国代表举行初步的商谈。现在他带信通知我,他已经得到丘吉尔的授权,和我们进行此种非官方的试谈,但是必须有某些保证才行。他甚至表示淮备前来德国,在适当的情报机关内进行商谈。因为他很了解我们的态度。这是一个好兆头。”舒伦堡报告的措辞很谨慎。因为有些东西需要说出去,而有些则需要保留。在谈判关系的建立中,他能利用的只是自己在过去几年建立的情报工作关系,但是他不想轻率地加以运用,而想保留着作为最后协商时的底牌。
而且,舒伦堡用眼角打量着他的上司。尽管希姆莱对他一向宠爱有加,但自己毕竟是他幕僚中最年轻的一个,还有从前的那些事情在其中,很难想象自己怎么会获得如此之大的权力。心中的不安全感时刻在提醒他,这种直觉在以前的无数次间谍活动或者政治斗争中救了他的命,所以他重视这种感觉。更何况,希姆莱的诺言未必是真实可靠的,他的性格中,有一种强烈的犹豫因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站稳脚步,绝不可贸然行事。
现在,舒伦堡之所以向希姆莱报告自己按照他的指示和授权所采取的各项初步行动,目的就是在作进一步的冒险以前先取得他的同意。
“我想我们最好先和里宾特洛甫谈谈全盘的情况。”希姆莱用一种像中学校长那样的严肃态度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舒伦堡顿时大失所望。他也彻底明白了希姆莱的性格到底有多么善变。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呢?舒伦堡思索着,却摸不着头尾。
“领袖先生,请恕我直言,您和里宾特洛甫去商量这件事,那根本我们设计的政策原则。如果里宾特洛甫同意这项计划,那整件事就会发生巨大的变故!因为整个秘密会谈是不能让他参加的。西方要求我们撤换掉他。而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拒绝合作,那您和他去谈,就等于在提醒他注意我们的计划。”舒伦堡实在弄不明白希姆莱为什么希望里宾特洛甫参与其中,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我不同意做对抗元首的工作。我要同他在一起工作。这是我最后的决定,你必须停止再那样做。直到我和里宾特洛甫谈过为止。”希姆莱的话让舒伦堡垂头丧气。但他只能行礼,然后离开。心里的压抑让他一直紧抿着嘴唇。直到窗外传来夜莺的啼叫。
他从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夜莺留在冰冷的柏林。听着那悠扬的啾啾声,舒伦堡的心情好了许多,他下意识的轻轻地哼唱着:“世界不过是一架手摇风琴,我们的上帝在亲自摇它,人人都必须按摇出的曲子跳舞……”
眼泪,随着歌声落进心底……
就在舒伦堡和希姆莱试图谋求和平的时候,隆美尔和他的非洲军还在阿拉曼苦苦支撑。11月1日到2日的夜间,蒙哥马利发起了进攻。二百门大炮同时向隆美尔防线的一段狭窄地带开火,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成群的重型轰炸机潮水般地向那里和后方目标狂轰滥炸。托马的非洲军司令部被炮弹击中,他本人受了轻伤。无线电波遭到干扰,失去了作用。隆美尔漠然的看着夜空中无数的照明弹,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无助。
第二天凌晨,他来到前线,但是战事并不让他乐观。英军的坦克群和步兵突破了28号高地西面的防御工事,此刻正长驱直入,通过布雷区,企图打开一条通道。激战仍在继续,但德军和意军在人员和武器装备上都处于劣势。
“弗里茨,你认为我们还会赢吗?”隆美尔忧郁的眼神让拜尔莱因不忍心说出任何苛责的话语。他默默的偏过头,避开了隆美尔的视线,后者喃喃自语着,“或许,我们只能撤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路德童鞋后来进了集中营,当然六六对他很优待,但是战争后期他死在俄国人手里,锤子,我能理解为这是你在帮外长出气吗?
鸡农乃什么时候对外长这么好了?非要通知外长,只可惜最后外长用这事和霍亚特西马逃跑的事差点收拾掉鸡农,当然鸡农最后还是挽回了泡菜的信任,这次勾心斗角的结局就是卡猩猩上台,从此开始了收拾小六的日子。这是因为卡猩猩和局长有宿怨。六啊,乃忍了吧,这就是夫债妻偿啊。
狐狸乃逃吧逃吧,阿拉曼真的不怪乃的。
阿拉曼大撤退(上)
“英军坦克群已经突破28号高地西南一两英里的地段,正在向西推进。估计这里的敌军坦克有四百辆,我们的坦克力量在反攻后处于无能为力的境地。根据炮兵的观察报告,在布雷区J 和K 两地对面,正聚集着四、五百辆敌军坦克等待增援。”隆美尔一边食不知味的扒着盒饭,一边听着令人沮丧的坏消息。他头一次觉得这是末日来临的预兆。
他匆匆离开了,他要去指挥他一生中最后的一次沙漠坦克大战。也许今天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可怜的隆美尔,”拜尔莱因默默的将这句话记在他准备写给古德里安的信中,“他肩上的担子太沉了,可他能做的又太少了。罗马那群该死的混蛋!上帝啊,保佑我们平安无事吧。”
隆美尔并不认为自己能赢得这最后的一次大战。尤其是英军坦克主力部队使用了数百辆从未见过的美制薛尔门式坦克。这种坦克可以在一千码的距离外开火,而口径88毫米的德国高射炮几乎连它的装甲都无法穿透。这一切对于隆美尔而言都足够了。他已经决定当天晚上就开始从前线撤兵。
这个最后决定一直保留到当天夜里托马将军打电话向他汇报战斗进展情况时为止。托马的报告让隆美尔下定了决心。因为根据托马所说,明天能够作战的坦克只有三十辆,至多不会超过三十五辆。后备队也已经全部出动了。
“我的计划是要全军边打边撤,退到西线。步兵今天夜里开始运动。非洲军的任务是坚守到明天早晨,然后撤出战斗。但要尽量牵制住敌军,给步兵赢得脱逃的机会。”隆美尔平静的向托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随即,他将命令通知了全军。这命令简洁的出奇:“鉴于敌军优势兵力的压力,我军准备在战斗中逐步后撤。”
当然,送到罗马和柏林两个最高统帅部的电报却不是这么写的。现在还不是让元首和墨索里尼知道他真正意图的时候。下午送出的临时战报更是对撤退的计划只字未提。
不过卡伐利罗要比元首早一步知道隆美尔的撤退打算。这要归功于他安插在隆美尔参谋部里的联络官曼西尼利上校。他当即用无线电通知曼西尼利上校:“请转告隆美尔元帅,领袖认为必须不惜任何代价坚守现在的防线。我们将千方百计立即从空中和海上两路增援给养物资。”
就在曼西尼利向隆美尔转达卡伐利罗的意思时,卡伐利罗正在对着凯塞林和林特伦咆哮,他始终相信隆美尔还剩二百五十辆坦克及所需的汽油和弹药。“这就是他指挥的战斗! ”这个一直对隆美尔毫无好感的意大利人暴躁的吼道,但是隆美尔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撤退着。
远在柏林的元首显然既不知道卡伐利罗的怒火,也不知道隆美尔的撤退计划。约德尔刚刚给他朗读了隆美尔发来的电报:虽然我军在今天的防御战中获胜,但面对占绝对优势的英空军和地面部队,经过十天的艰苦鏖战,全体将士已精疲力尽。预计强大的敌军坦克群可能于今晚或明日将再次突破战线,我军部队确实已鞠躬尽瘁,由于缺乏运输工具,无法将意军的六个非机械化师和德军的两个非机械化师顺序撤出阵地。大批部队将被敌方的摩托化部队牵制。目前,我军的机械化部队正在浴血奋战。然预料仅有一部分兵员能以摆脱敌军纠缠……尽管我军部队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抵抗,显示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但鉴于此种形势,全军覆没的危险依然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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