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烁还在吻她,手揉搓她耳垂的动作也不停:“你就不想问问我去了哪儿?”
“不想。”
简烁“哼”一声,手探过去:“那你想不想……”
阮漠寒手背在腰上,抵在镜子上,指甲划过镜面,够用力,反而不至于发出声音。
简烁抬起手指,胜利似的“哈”一声。
“我们来做吧。”简烁:“如果你想的话。”
阮漠寒淡淡抬眸,看着简烁。
细长的眉眼挑起,妖冶的唇角勾起,笑容慵懒又魅惑。
墨黑的眸子亮亮的,光泽一如往昔,冰冷,虚无。
阮漠寒还没看出什么破绽的时候,简烁一偏头,对着她耳垂上的浅棕色小痣啃下去。
“嗯?来吧?”
诱惑人鱼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像是吸引着远航海面的水手,自投罗网、丢失性命。
阮漠寒冷冷:“怎么,你忍不住了?”
她推开简烁,拎起简烁的手腕,把人往床边带。
手一扬,简烁随着她力度的弧线,整个人倒进柔软的鹅绒大床里。
像顽童陷入了球球池,随着整个身子下陷,嘻嘻嘻的笑。
阮漠寒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是忍不住了么?”
简烁还在笑,嬉皮笑脸,望住阮漠寒。
没答话。
阮漠寒俯身过去,贴的很近,柔软的睫毛尖,扫在简烁长长的睫毛上。
手像羽毛,轻柔的落下。
抚在简烁的头顶,一下,一下。
简烁开口了,同时狠狠打开阮漠寒的手:“我忍不住个屁。”
“我是可怜你。”
“我需要你可怜?”阮漠寒目光冷冷,从床上爬下来。
走到窗边,推开窗,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窗外阳光明媚,明晃晃的照进来,已经有了夏天的感觉。
一丝风都没有。
简烁还躺在床上,一双魅惑的眼,睁大,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胸口微微起伏。
房间里很静,马路上也很静,车流驶过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
午后的闷热,好像给这个十七楼的酒店房间,罩了一层罩子。
脱离了世界,独立存在。
这个罩子里的世界,只有阮漠寒和简烁,气压低的吓人。
简烁开口:“喂,你怎么生气了?”
阮漠寒淡淡道:“没有,我生什么气。”
简烁坐起来,看着阮漠寒抽烟的背影:“可我觉得你生气了。”
阮漠寒抽着烟,回头瞥她一眼,莹白的手臂支出去,把烟灰弹掉。
简烁眨眨眼睛:“是因为没做么?”
“不是。”
简烁“哈”一声:“你看你就是生气了。”
“不是因为没做。也没有生气。”
简烁又眨眨眼睛,从床上下去,光脚踩在地毯上,走到阮漠寒的身边。
她靠墙站着,双手背在背后。
“给我抽一口。”她看着阮漠寒手里的烟。
阮漠寒淡淡瞥她一眼:“小孩子抽什么烟。”
“你觉得我是小孩?”简烁扯起嘴角笑:“我二十六岁了。”
“不是小孩,你去找柏静娴干什么?”
阮漠寒一阵没来由的烦躁,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第47章
简烁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跟踪我?”
阮漠寒抽着烟, 沉默不语。
简烁“哈”了一声,笑着去拉阮漠寒的手腕:“你跟踪我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再次变成了一只聒噪的鹦鹉。
像找了一个格外令人兴奋的游戏。
“不是。”阮漠寒淡淡甩开她的手。
简烁安静下来:“没有跟踪我?”好像有点失落。
“也是,你要上班, 没时间的嘛。”又扯下嘴角笑了一下,自我安慰似的。
接着她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去找我大嫂这件事。”
阮漠寒对着窗外吐出一缕轻烟,语气淡漠:“猜的。”
她瞥一眼简烁,手背在背后, 手指不老实, 指甲用力, 抠着抵靠的墙纸。
阮漠寒伸手, 把简烁的手扯到前面来。
哪怕被阮漠寒扯着, 手指仍然不老实,右手食指缠着左手中指,左手食指缠着右手中指, 藤蔓似的。
无意间透露着内心的纠结。
阮漠寒盯着她纠缠的手指:“你去找柏静娴干嘛?”
简烁也盯着自己纠缠的手指:“你怎么猜到的嘛?”
阮漠寒转回头, 面向窗外,又吐出一缕烟:“今天我摸你的头, 你烦躁了。”
“以前你有了王诺这个出口, 明明可以接受我摸你的头了。”
“今天突然反复,只可能跟柏静娴有关吧。”
“她是世界上除我以外,唯一能碰你的人不是么?”
阮漠寒突然把手里的烟蒂按在窗台上,窗外一阵风起,呼啦啦,吹去憋了一天的烦闷。
窗帘被吹的发出一阵巨响, 拂起来,卷下去,把发呆的简烁吓了一跳。
阮漠寒转身, 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风从她背后的窗户吹进来,扬起她浅棕色的长发。
她把手里熄灭的烟头,扔进了烟灰缸。
简烁愣愣站在她背后,看着烟灰缸里“死无全尸”的那枚烟蒂——
阮漠寒……刚刚按得很用力啊。
简烁试探着问:“你是生气了么?”
阮漠寒淡淡道:“生气是什么?能吃么?”
“无用的东西,生气来干嘛?”
她背对简烁,简烁看不到她的表情。
简烁想了想,走近两步,手肘支在单人沙发边的玻璃茶几上,撑着自己的脸,往阮漠寒那边看过去:“可我怎么觉得你就是生气了?”
“从刚刚,一直在生气。”
又一阵风,扬起阮漠寒的长发,遮住她清淡淡的眉眼,和清淡淡的侧脸。
简烁俯身在她身边,仍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喂。”简烁伸头,在阮漠寒的头旁边蹭了蹭。
阮漠寒没反应。
她又蹭了蹭,墨黑浓密的头发,蹭着阮漠寒浅棕柔顺的长发,发出微妙沙沙的声音。
阮漠寒还是没反应。
一秒。
两秒。
三秒。
阮漠寒突然伸手,从背后绕过简烁,像一个拥抱,绕过简烁的肩膀。
然后手抬高,轻轻的,落在简烁头上。
至亲,至柔,像一片羽毛。
简烁触电一样弹起来:“摸个屁,有病啊。”
阮漠寒的手垂下去,头也垂下去——
其实刚才再次摸简烁的头,是她对简烁的一次试探。
她就想看看简烁现在,对被摸头这件事有多大的反感。
去见了柏静娴以后出现这样的反常,那么简烁越反感,不就说明她对柏静娴的依恋程度越深么?
那个简烁当作母亲一样依恋的女人。
还与聆音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关。
阮漠寒当然生气了,但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看向简烁:“我摸你的头,是让你知道我真没有生气。”
“我像生气的人么?”
简烁想了想:“不像。”
手的抚摸,那样轻柔的动作,一个在生气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出。
阮漠寒语气冷冷:“知道就好。”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简烁“哦”了一声。
阮漠寒:“说吧,你去找柏静娴干嘛?”
简烁撇撇嘴,又靠向背后的墙壁。
这样的视角,她只能看到阮漠寒的一个背影,浅棕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她找我的。”简烁在阮漠寒背后嘟哝一句。
“找你干嘛?”
“她说……她孩子的情况不太好。”
“那找你干嘛?”
“她说我也是她的孩子,想看看我,安安心。”
“你就去了?”阮漠寒问:“连续两天?”
简烁不答。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嘻嘻哈哈,天真残忍:“你说她孩子要是没了,是不是很好玩?”
“像气球一样的肚子,噗一声,瘪下去。”
她嘻嘻嘻的笑。
“别笑了,你明明知道柏静娴的孩子没事,不然早翻天了。”阮漠寒冷冷道:“我问你,连续两天,去干嘛了?”
“让她摸摸你的头,把你当成一直以来的那个小孩?”
阮漠寒一向平淡的语气,忍不住带了点嘲讽。
“呸!”简烁在她身后恶狠狠的否认:“谁要在她面前当小孩。”
“我就是去看看,她现在变成了什么德行,是不是又丑又胖,嫌死人。”
阮漠寒起身,再次走到窗边,摸出一支烟。
没点,左手横在胸前拖着右手肘,望着窗外。
“没让她摸我的头。”简烁嘲讽的说:“她手忙着呢,一直摸着自己的气球肚。”
“那么大,真的丑死了。”简烁在自己面前比划出一个气球的形状,然后双手一挥,嘴里“砰”一声。
“过来。”阮漠寒忽然说。
“干嘛?”简烁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过来。”
简烁撇撇嘴,脸上的表情不情不愿,却还是乖乖靠近阮漠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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