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冷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耽误,我最近在放假。”
这个问题,其实进这个异度空间之前,关雎也问过贺洲。
毕竟,他手里那么多案子,一直很忙。
怕会在这里面耽搁好几天,贺洲一个诸多案子的负责人可不能无缘无故地玩失踪,所以关雎原本是不打算带贺洲进来的。
但贺洲却说他的调任下来了,正好他已经从警局交接好手里的工作离任,然后准备去特安局上任来着。
贺洲原本是要找大师说这事,但一时没联系上大师,就联系关雎,得知他来这里了,贺洲就赶过来了。
反正去上任之前,他是有几天时间来调整休息的。而且,他要去特安局上任,也是要调查这些相关的事,所以关雎才没有拦着。
但这些事的内情没必要跟袁宏一个外人详细解释,所以贺洲一句没有任何情绪的话直接把袁宏给噎死了。
袁宏笑容有些勉强地打着哈哈,“啊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我们一直没找到出口。”
“对!”这个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了,“就是巨蟒堵着我们的洞口也没找着,你们是从哪进来的?也是那个洞口吗?”
然后众人还你一句我一言、详细地描述了一下,那洞口周围的环境是具体什么样子的。
如果关雎他们不是从那进来的,那他们说不定就能另找到洞口出去;如果关雎他们也是从那洞口进来的,那关雎他们可能就是进来添人头的。
因为那个洞口就像消失了一般,他们怎么往回找都没找到。
可关雎却说,“我是从一个古墓里找进来的。”
“古墓?!”众人闻言惊得不轻,“难道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古墓里面?!”
“不对吧!”袁宏反驳道,“这山洞到处看着就像是个天然溶洞,好像没有任何墓葬的痕迹吧?”
“对啊!”众人也表示奇怪,“这哪里像墓葬了?”
棺材、陪葬品、墓室等,什么都没有。
关雎无辜地耸耸肩,“这个我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我在森林里找你们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古墓。想着你们是来探险的嘛,看见古墓的话肯定不会不进,所以我就从那个墓葬入口进来找你们。不信的话,咱们回头从那出去看看好了。”
“你还能找到那个入口出去?”不少人当即就惊喜地问,他们现在已经无所谓什么古墓不古墓的了。在黑暗里憋了两天多的他们,只想快点出去见到天光太阳。
关雎点头,“应该可以。”
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那太好了!终于找到路可以出去了!”
“那还等什么?!”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快快快!走走走!劳资一秒都不想在这里面呆了。”
在黑暗里呆了两天,简直要把人给憋疯。
可袁宏这个时候却跳出来说,“既然都已经找到了出口,那咱们歇会再走吧?这两天大家一刻不停地找出口,精神都紧绷着。不如先喘口气,休息好了恢复体力,再一鼓作气地找出去。”
这话说得很多不管是生理还是精神状态都很疲惫的人点头认可,“这也行!”
见此,大家纷纷放松下来,四处找地儿坐下来休息,“那我先吃点东西,这两天一直没敢多吃,就怕会困在这里多日没食物。”
“我也是,我水都没敢多喝。”说完这话的人就咕咚咕咚地灌水了。
看大家都四下散去,关雎几人也寻了个地儿坐下来歇息。
直到这时,在人群里一直有些沉默的高阳这才带着他的保镖凑到关雎跟前来微笑打招呼,“关少。”
之前一看见关雎再次出现,他虽然也第一时间冲到了关雎身边,但他跟关雎毕竟还不是很熟,没有像石南那般熟稔亲近地表现出激动和咋呼,只斯文克制地高兴着。
关雎也向他微微点头,“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高阳摇头,交代跟关雎交代情况,“困在这里除了怎么都走不出去,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
就是心理上受了些惊吓,他还算hold得住,没有方寸大乱,但他还是有点忍不住压低声音跟关雎确认,“大师还在吧?”
关雎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失笑地点头。
高阳顿时就大大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明显这才真正放松下来,“那就好!”
“大师?”跟他们呆在一块的约翰没忍住疑惑地了一下,难道除了关雎这个让人头疼的大魔头,还有更厉害的天师存在?
这时,约翰才被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高阳当即愣了一下,“你是?”
“对呀,你是谁?”石南也不记得他们队伍中有这号人,不过他倒是记得这个声音,“刚刚就是你吓我们来着吧?”
袁宏刚好拎了两瓶水过来,闻言一个箭步疾走上前,手电往约翰脸上照得他忍不住抬手遮掩,严肃地质问,“你不是我们队伍中的人!你从哪冒出来的?!”
之前在黑暗中手电光束混乱,乍看之下也看不清谁是谁,而且大家都有点乱糟糟的,就没注意到人群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这么严肃紧张的话,问得黑暗里各处三三两两的人群顿时惊慌骚动起来,“怎么了?我们当中多了一个人?!”
毕竟在黑暗中,少了一个人不可怕,多了一个人那才最可怕。
贺洲也侧首好整以暇地看着约翰,这人之前不是跟他们说自己是关雎他们队伍中的一员吗?现在被当场戳穿,看他怎么解释。
谁知道约翰还没说话,倒是关雎出声帮他圆场了,“他是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的,也是听说死亡迷谷的神奇、不信邪地跑进来作死的。”
众人:好像有被内涵到,因为他们就是不听官方限令,非要跑进来作死的人。
“哦,是吗?”袁宏明显不信,看了看身无一物的约翰,问关雎,“那他怎么连背包都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关雎对微诧看过来的贺洲回了个眼神,他才懒得帮约翰兜到底,把问题丢给了约翰,“这你得问他。”
约翰更光棍,直接说,“弄丢了。”
一副管你信不信的样子。
他最初是发现关雎的特殊,才跑进来对关雎费心伪装那么多说词,是想探探关雎的底。
毕竟,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知道他们正在通过圆光术看他们。
可关雎却明显发现了他们,这份本事可不小,所以他赶紧跑来「捷足先登」,想从何遇的手中抢过这个猎物。
谁知道可爱的宠物没收着,反而把自己给折了进来、折给了关雎当傀儡。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他正没好气呢!
所以袁宏说起这个,他当即就没什么好脸色和耐心了。
说完见贺洲在给关雎拿水和食物,没忍住试探了一句,“也给我一点?”
虽然关雎把他炼成傀儡了,但他感觉得到关雎其实并没有把他当奴隶一样轻视作贱,反而像是当同伴一样平等看待。
不像何遇他们那些天师对傀儡尸根本就是不当人看,而是当做一种工具、一个玩意儿肆意使唤作贱。
这让他觉得,如果关雎平等看待他,他彻底归顺关雎也不是不行。
毕竟,变成关雎的傀儡,除了不能违背关雎的意愿、损害关雎的利益之外,他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和损失。
甚至他还有种直觉,如果他跟关雎打好关系,关雎也许还能给他天大的好处,比如解决掉姜家埋在他身体里的隐患、脱离姜家的掌控。
反正他对姜家也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独立于姜家之外的存在。若不是被所谓的祭品一事给牵制,他早跟对他一直颐指气使的姜家翻脸了。
所以,他想试着给自己争取一下地位,变成关雎的同伴。
谁知关雎却给他一个「你找死吗」的眼神,“我这里没你的食物。”
约翰先是失望地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地反应过来:他的食物是人血、是人,所以关雎说没有他的食物可不就是没错?甚至还有警告他、不许打他身边人主意的意味?
约翰顿时有些心花怒放,因为他表现出了想猎食的意思关雎却没一巴掌拍死他,这是不是代表着关雎对他的接受和容忍度挺高?
这让他隐隐看到了希望。
手电光束稀拉的黑暗中,袁宏并没有看清约翰的表情变化,他还以为约翰跟关雎的关系并不好,关雎甚至连食物都不肯分给他丝毫,当即就把手中的水递给约翰,“给,我这里有。”
约翰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关雎,却见关雎头也没抬地在跟贺洲小声说话,遂笑眯眯地接过袁宏递过来的水,“谢谢。”
这家伙一看就心怀鬼胎,他要不要立个功在关雎面前表现表现?
思及此,约翰故意捂着肚子起身,“能不能陪我去别处解个手?我一个人有点不太敢去。”
这可正中袁宏下怀,当即想都不想地应道,“可以。”
然后跟众人交代了一声,领着约翰去了某条偏远些的黑暗洞道走去。
关雎余光扫了一眼约翰那明显去搞事的背影,不太放心地传音警告他,【别搞出人命,这里的人我要一个不少地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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