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安扯开顾渊的手背过去,生怕被顾渊看出自己脸上的一丝端倪。
“你要做什么?你对我做了承诺如今就反悔了?我不会走的,你也不许走!要回就一起回!”
江弈安背对着他继续沉默着,他记得这句话顾渊也说过。
“是你们把我带回长生门的,现在又要赶我走!”
他已经伤过顾渊一次,如今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悬崖勒马吧。
“我说了,我跟你不过是因为并蒂莲,你……”
“你撒谎!”顾渊沉沉的声音极富压迫性。
“顾渊,”江弈安叹了一口气,“其他的我也不愿多说,你好自为之吧。”
你怕再伤顾渊一次?好笑,自命清高什么?一个声音冒出来。
你这样做如今难道不是在伤他?另一个声音冒出来。
伤什么?你江弈安是谁?在顾渊心里又算谁?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伤他的心了!
求求你饶了他吧!让他好好活着!
不能让他走,走了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了。
离开你他会过得更好。
……
我知道。
我知道的。
“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
“决定什么?”一个娇媚的声音从江弈安背后传过来。
江弈安转身,就看到阿洛的铁手紧紧攥着鞭子用力勒着顾渊的脖子。
“我就知道,江弈安你个羊皮藓,命大得很!”阿洛轻声道,“不过他可能就不会如你这般命硬了。”
说罢,阿洛一手用力,顾渊就挣扎起来。
顾渊看着江弈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说阿洛做的事上不了台面一点儿也不过分,她最喜欢趁人之危,就像现在这样。
顾渊太阳穴的青筋凸起,表情十分痛苦,他想,倘若自己没有受伤,又怎会落入阿洛的手里。
阿洛用力勒着顾渊,而江弈安还是一动不动。
“江……”顾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阿洛发现不对:“江弈安,你瞎了还是聋了?没看到他快死了吗?”
江弈安咬牙:“你这样做,经得萧暮笛的同意了吗?”
阿洛觉得江弈安狡猾无比,于是她立马转口:“你听好了,我不杀你确实是因为师父让我不能杀你,可他?他算什么!”说罢她又用力勒起绳子。
“住手!”
江弈安一声出来,阿洛竟然立马就松了手。
顾渊倒在地上用力地咳着然后快速大口地呼吸,半晌一阵浅浅的说话声传进江弈安的耳朵里:“你快去找季子雍。”
可江弈安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现在我再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回釜川……”
“不可能。”江弈安斩钉截铁。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顾渊开口:“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周围地动山摇。
阿洛转头看着顾渊:“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如果他就会呢?”
阿洛的手一下子扬起,鞭子又死死勒住顾渊。
顾渊眼前一黑,身体又不自觉挣扎起来。
“要么跟我走,要么……我把他活活勒死!”阿洛手上的鞭子忽然用力,顾渊看着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别……别跟她走……”
顾渊一边拼命抓着鞭子,一边费力地说,“江弈安……别跟她走……”
阿洛鞭子上的倒刺扎进顾渊的皮肉里,不断地渗出血来。
江弈安看着顾渊。
“别走……”
“别……走……”
阿洛抬手,顾渊的声音戛然而止。
“说!他马上就要死了!”她看着江弈安。
顾渊吃力地摇着头。
“说啊!!”
顾渊抬起手,在最后一刻,他眼前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无尽
“你跟楚轩回宣州,再也不要回来。”
“我跟你不过逢场作戏,你不必太当真。”
……
“要么跟我回釜川,要么我就勒死他!!”
“说啊!!”
“江弈安你快说啊!”
……
江弈安……选了什么?
“!”
顾渊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
“呼呼……呼……”他猛然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在一瞬间还停留在那个模糊的冰洞里。
“呼呼……呼……我……”顾渊喘息着,鞭子在自己脖子上的触感还历历在目,他伸手摸了摸脖子,“我……我还活着?”
他一摸,摸到自己脖子上的纱布才松了一口气。
门被推开。
“师父。”楚轩走进来。
顾渊看着楚轩:“楚轩,江弈安人呢?”
“江大哥……”
“我跟你说清楚,你这次必须把人参给我,你要不给江弈安得跟你拼命。”
“季兄怎么神神秘秘,不过是个人参罢了何必……”
“废话少说,你到底把人参藏哪儿了,快先拿出来。”
“哎!季兄你要归要,你摸我做甚?你别这样,我会害羞的……”
“少贫嘴!我刚刚不是看你藏兜里了吗?在哪儿呢……”
“哎季兄你摸到我……”
……
顾渊:……
“江弈安呢?”顾渊不想管其他的。
“江……”
哗——
门被一下子用力推开,楚轩刚到嘴边的话又没能说出来。
顾渊和楚轩同时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曹殊和季子雍。
“这……”曹殊有些惊讶地扇着风道。
“什么这的那的,你不给江弈安真的会……”
“他都醒了。”曹殊道。
季子雍:??
“季师兄,江弈安呢?”顾渊皱着眉。
“江弈安?”曹殊对顾渊这个称谓有些惊讶。
“顾渊你先听我说……”
“江弈安他……”
“江弈安他是不是被阿洛带走了?”
“谁?!”曹殊和季子雍同时惊讶。
“阿洛,等等,那天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顾渊看着季子雍。
季子雍点了点头:“你是说伤你们的是阿洛?”
顾渊道:“那日我跟江弈安被阿洛偷袭,他说……他说阿洛练了什么禁术。”
曹殊笑了笑:“怪不得。”
“你什么意思?”季子雍奇怪地看着他。
“你们有所不知,釜川禁术需要两人双修,萧暮笛的功力之所以突飞猛进,我猜或许与她修炼禁术有关。”
“可禁术不是都被仙门都禁止了吗?当年她一个弟子,怎么可能修习这种东西,我想渝远仙尊也不会……”
曹殊饶有深意地看着季子雍。
季子雍一惊:“渝远仙尊身殒不会是……”
曹殊道:“以前我听我爹跟段洪提起过,这仙门禁术之所以是禁术,一是因为能够练就的没有几人,二则是因为威力极大,容易被私心利用。萧暮笛或许体质极佳,渝远私心深重这才以身试险,至于身殒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照顾渊所说,如今阿洛也是这种体质极佳的人,或许渝远之后就是阿洛,若是练成了,功力恐怕都在我爹之上。”
季子雍道:“可照你这么说,阿洛出现得也太巧合了吧,萧暮笛上哪儿去找这么个体质极佳的人?”
曹殊笑了笑:“阿洛出现的确实蹊跷,我记得当时她出现在釜川门的后,段洪从玄天教过来找我爹,他好像说……萧暮笛收了个……异族女子。”
季子雍道:“这段洪倒是消息灵通,没什么他不知道的。”
曹殊冷笑:“他就是个吸血虫,搅得风越乱七八糟,我与我爹关系本就遭得不行,所以是要有他在,我连去个真武阁都要跟我爹报备。”
“你那么讨厌他,为何……”
“段洪……”顾渊道,“江弈安之前提起过他。”
曹殊一听看着顾渊。
“季师兄,你记不记得江弈安说那日夜里三人,两位釜川门女子,一位就是段洪。”
曹殊道:“那日?”
“他们三人去抢并蒂莲,段洪被江弈安带了个正着。”季子雍接着道。
“哈,那段洪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曹殊道。
这么说难道段洪和釜川有关?可段洪和曹璞声关系极进,玄天教怎么又会与她们有联系呢?不对,或许段洪和釜川门就是敌对的。
“师兄,他们三人应该是敌对的。”
“段洪的目的确实是为了争抢并蒂莲。”季子雍顿了顿,“这事蹊跷,自从并蒂莲出现一切都变得太蹊跷了。”
“师兄那日你在八重观没有看到我和江弈安?”
季子雍皱着眉:“并没有,我当时与江弈安去到八重观的时候看着一片冰天雪地的不对劲,他看到你的那个飞鸢就走了。”
“他让我找胡地仙,之后我是看到江弈安的纸鸢之后我才赶过来的。”
“我到时,只有你一人躺在雪地里。”
“阿洛确实杀了胡地仙。”顾渊道,“我昏迷之前,阿洛的禁术将我和江弈安推进了八重湖,而后等我醒来已经是在洞里了,洞里只有我和江弈安。”
“阿洛用我威胁江弈安。”
“威胁什么?”季子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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