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逐光没耐心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她也有意不插风华仙宗的运转,所以她并未同顾琛和大师姐一块儿投入到风华仙宗的事务。
只是想起她先前在战场上的决定,回到仙宗后,宴逐光便将那些未被派遣出去的风华仙宗弟子们再度召集起来,开始设坛讲道,力求让这些
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仙宗弟子实力更上一层楼,顺便帮他们梳理梳理心的淤积,以免不小心变成心魔,影响道途。
讲道的同时,宴逐光也不着痕迹的探查这些弟子的情况,以免他们不知不觉着了魔修的道,或是被魔修顶替了身份,潜入到仙宗来。
别说,还真叫宴逐光抓了一些被魔气纠缠,甚至被魔修顶替的弟子出来。
宴逐光并未藏着掖着,将那些潜入进来的魔修“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又抓着那些个被魔气纠缠的弟子做了典型,教导其他仙宗弟子如何防范魔气入侵,如何防备魔修的阴招,被魔气纠缠又应当怎么做。
被魔气入侵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是仙修,对魔气自然也是有克制的。只要心境不是有太大的漏洞,正道修真者,尤其是像风华仙宗这样的大宗门弟子很难会被魔气所左右。
当然,苏虔儿是例外,她本身心魔就重,加之她还是仙魔之子,更容易被魔气入侵,所以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不算是典型。
驱除魔气的方法,也比驱除心魔要简单得多。
这些东西,宴逐光以前不在乎,所以不懂。但为了大师姐,为了照顾风华仙宗,宴逐光便也将这些抓了起来。
她背靠系统,这些浅显的方法随随便便就能整理出一大堆,她又聪慧,看一眼就能融会贯通,讲出来自然是言之有物,令无数弟子折服。
系统原本是痛恨自己什么忙都不能帮上,如今这些琐碎小事它做起来倒是十分积极。
这些年,宴逐光攒了不少支线任务,这些小窍门小法决并不值钱,一个支线任务的奖励,系统就能为宿主大人打包好多捆,还是合集那种。
宿主和系统分工合作,倒还是一派配合默契的样子。
顾琛与云宓雪带领着一众封号弟子整顿风华仙宗宗务,宴逐光操练风华仙宗弟子,双管齐下,沉寂了数年的风华仙宗便显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感。
先前风华仙宗主力弟子失踪,宗主顾琛亲身上战场镇压人心,留风华仙宗的掌事长老们坐镇主宗,保护宗门和留守宗内的弟子,也是保护他们自己的安危。
这些年到风华仙宗挑衅的人不少,也不乏一些偷偷摸摸想要入侵仙宗的歹人,掌事长老们一边提心吊胆的应付各种突发情况、阴谋诡计,一边又忧心风华仙宗的未来,很是心力交瘁。
别看他们安安稳稳的待在风华仙宗里,这些年经历的动荡一点不比在战场上的顾琛少。
如今见先前被卷入空间裂缝的主力弟子回归,风华仙宗又从正魔之战里脱身,云宓雪与宴逐光两人的实力还突飞猛进,他们心里才终于踏实下来。
现在这群年轻人回归宗门,又立刻投入到宗门的整改,做事雷厉风行一点不拖泥带水,很快将风华仙宗内的风气整顿一通,转眼就脱胎换骨了,掌事长老们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这群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们显露出上位者的锋芒,将风华仙宗打理得井井有条,掌事长老们干脆就撒不管了,安心闭关调理先前那番动荡留下的隐患。
就这么忙碌了一阵,宴逐光终于想起一个先前忽略已久的人物——与神秘势力和云家都有牵扯的云长月。
宴逐光一直以来对云长月都留有几分警惕,只是在白色空间停留了几年,回来之后又被正魔之战和风华仙宗的情况给绊住,一时便也忘了这么一个人。
而且,苏虔儿去了滴血魔域之后,云长月也没有再作妖,她们从秘境回来后的这段时间,云长月更是低调得很,宴逐光一时便也没能想起她来。
这会儿之所以记起这么个人,是因为云长月特意前来找到了她。
没错,一向与她没什么交集的云长月,在宴逐光结束了第次开坛讲道之后,忽然截住了她的去路。
宴逐光身为琏玑仙子的准道侣,其分神期的实力在整个修真界都不是秘密,她虽然没有得到封号弟子的称号,在风华仙宗的弟子之地位却十分超然。
哪怕云长月是封号弟子,而她如今还只挂着个核心弟子的身份,也只有云长月口称前辈或师姐的份。
宴逐光看着拦下她,一点不勉强的口称“宴师姐”的云长月,她其实还是有些佩服的。
她倒是真的能屈能伸,见过她趾高气昂,见过她俯首帖耳,身为大世家大宗门的弟子,这种性子也不知如何养成的。
“云师妹可有什么不解之处?”
明知云长月来找她不是为了讲道之事,宴逐光还是这么问道。
云长月给了她一个颇有些复杂的眼神:“我的来意,宴师姐想必有所猜测,何必明知故问?”
宴逐光挑了挑眉,脸色一点也没变:“云师妹若不说,我不会读心术,又如何能知晓?”
云长月妥协道:“我有要事与宴师姐商议,还望宴师姐借一步说话。”
她看着宴逐光:“由宴师姐安排也可。”
“有何要事,是要你我之间私下商议的?”
宴逐光并不掩饰自己对云长月的讨厌,说她幼稚也好,不顾大局也罢,她反正就是不太想让云长月轻易如愿。
反正她来找她肯定没好事,也未必会安好心,宴逐光可不是被云长月牵着鼻子走的苏虔儿。
见宴逐光如此态度,知道她若不透露一点东西,宴逐光定然不会与她单独说话。
云长月看着宴逐光的眼睛:“宴师姐既要与大师姐结为道侣,也想了解大师姐的家人吧?宴师姐可知道云家?”
云家!
宴逐光不得不承认,云长月这人揣摩人心的段很是厉害,一句话便戳了她的心思。
不过,宴逐光断然不会表现出对云家的警惕之心的,她眼浮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兴味。
“云家素来神秘,我倒还真不知云家如今是何光景。怎么,云师妹想要同我讲讲?”
云长月仔细观察着宴逐光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她又抛出了另一个饵:“云家的人,动了吗?”
宴逐光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疑惑,过了片刻又渐渐化为凝重:“你所说的,与大师姐有关?”
云长月收回视线:“走吧,我好歹是大师姐的族妹,宴师姐既要与大师姐结为道侣,我便同你讲讲云家之事。”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宴逐光并未带云长月去什么偏僻的地方, 她大大方方的将云长月带到了昼雪峰上的临崖雪亭。
两人在亭坐下, 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宴逐光虽然想从云长月口得到云家的消息,但她并不受云长月拿捏。
她现在只是没有时间, 若她想要知道, 云家再如何神秘,也无法瞒过她的眼睛。
两世为人,宴逐光有足够的底气。
相反, 先找上她的乃是云长月, 坐不住的也该是云长月才是。
果然,在宴逐光慢条斯理的喝下了半盏茶之后,云长月便有些忍不住了。
她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了宴逐光半晌:“宴师姐难道不好奇?”
宴逐光仿佛没感觉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看着亭外悬崖上打着旋儿飘落的雪花,想起了镜子空间里的临崖雪亭。
那里与此处的确一模一样, 只是这里比那所谓的设定集有人气儿多了,景色也不是单调的白,从亭向外望去,便是纷飞的雪花遮掩着的影影绰绰的远景。
“云师妹若想告诉我, 又何须我来问?”
云长月知道,从自己拦下宴逐光那一刻开始, 她就已经“输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大师姐很像?”
宴逐光转过视线,挑了挑眉。
这倒是一个新奇的说法,她和大师姐性子一个沉静一个躁动,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像。
难道是与大师姐在一起久了, 染上了几分大师姐的气息?
“你们都是一样,别人千方百计都未必得到的东西,你们却得之轻而易举,别人在意、珍视的东西,在你们眼里都不值一提。”
她嘴角泛起一丝嘲意:“一样的令人讨厌。”
云长月不对她虚与委蛇的样子,令宴逐光觉得有些稀奇,她并不介意云长月口的讨厌,她怎么会在乎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是否讨厌自己?
宴逐光淡淡一笑,她与大师姐朝夕相处,这般刻意学来,还真有几分云宓雪的清冷味道,“大师姐对这些外物自来是不在意的。而我…”
一只掌接过一片飘入亭的雪花,一握一张之间,那片雪花便化作了一朵雪兰:“我有任性的资本。”
云长月似乎被她的雪兰吸引了,她的目光看着那朵悠然自在的小兰花,有些出神:“的确,短短十来年,便从无到有达到了分神期,这个修真界,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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