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言重了,当年之事您也多有无奈,故人已逝,便不论对错了。”
“我是被家里人送出去的,跟一个家丁藏在皇陵的后山上,后来被南家军的一个将领撞见,把我带回去收养了。”
“啊,南家军竟还有.......”
“侯爷,此事不提,您知道了反而对侯府不好。”
“那我便不多问,只是你莫再叫侯爷,该喊我声.....叔父,多年前,我与你父亲可是歃血为盟,三拜之交啊。”
安远侯再见故人之子,心中激动难忍,只觉得自己后半生没有白活,竟还有重遇的这天!
“真好啊,白家竟还有后,不知柳家.....你柳家弟弟,你可......”
说的是柳三月。
白宸不想多提,只摇头:“柳家弟弟,已经不在了。”
“是,是。”安远侯又是一阵悲从心来,当年的情景,能活下来一个孩子就很难得了,是他想的太好,“孩子,你好好的,你好好的.....”
床铺上,呜呜出声的人,已经大汗淋漓了,翻着白眼提醒那边三个人,他快呼吸不畅了。
景钰这才往那边看去,抬手一拍脑门,失笑:“只顾着说话,忘了给他松绑了。”
松绑。
白宸有些紧张,这才记起自己把人家儿子打了,还绑起来堵了嘴。
安远侯转头看看那边狼狈模样的儿子,再瞧瞧这边风光霁月,温和有礼的世侄,气的一口牙都要咬碎。
“不给他松绑!这个混账,一出门就会惹事儿,三天两头的不消停,瞧瞧人家宸儿,再瞧瞧你!唉,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钱怀瑾:“?”
景钰已经到了床铺边,忍着笑把这人嘴上的帕子解开,又去扯了绑着手脚的麻绳。
钱怀瑾大喘两口气,怒喊:“爹你这就不厚道了,谁是你亲儿子啊,你不是来给我撑腰的吗!”
“你早死早死去!死了腾出世子的位置,给我宸儿坐!瞧见你就头疼,上个月打了润公侯家的儿子,老子给你赔了多少钱,今天又要惹是生非,说,你怎么惹着你白家哥哥了?”
白宸:“.......”这回真成白家哥哥了。
景钰也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他都做好了来赔礼道歉的准备,这会儿笑的高兴。
“侯爷别生气,这么说来都是自家人,白宸,他的腿伤怎么样?你好好医治,银子咱们全包。”
安远侯连忙摆手:“不必不必,此事作罢,兄弟打闹而已,说起来我得回去给宸儿准备见面礼.....”
钱怀瑾一看亲爹这种模样,自然不能罢休,盯着景钰:“安乐,我不差你们这点儿银子,我要他!”
“?”景钰脸色复杂,说:“这么一个大活人,又不是物件能说给就给,你想干什么?”
钱怀瑾耍无赖式哼哼两声:“我这腿脱臼了,得上板子一个月不能动弹,我要白家哥哥住进候府里照顾我。”
安远侯原本作势要打,但猛地一愣,转回头:“贤侄,这混账小子说的对,你快些搬来侯府里住着吧。”
第311章 如果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打扮的温婉端庄些,好像也不错
皇城里的变动,他们这些人不是不知道,这是让白宸住进侯府保平安。
也就是说,白宸此后就是他们安远侯府的人了,若是出了事,安远侯定会护着他。
白宸也听明白了,但他摇摇头:“叔父,郡主府里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住进侯府。”
这话的意思是,他永远都是伏龙教的人,无心脱离教中。
景钰夹在中间有些尴尬,这种时候,他不说话最好。
床上躺着的人只是略一思索,就直接闹了起来!
“我不管,我就要他住进侯府里照顾我,不然我就不上板子不吃药,反正这伤都是他打出来的,我要是死了刚好,顺了你们的愿!”
安远侯这回没有再骂儿子,而是一脸‘为难’的看着白宸,又看看景钰。
“郡主啊,老夫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算是独苗,虽说如今有了白宸贤侄,可贤侄也无心来我侯府常住,既然这样,只让他过来小住些日子,待怀瑾养好了伤,再让他回郡主府,可好?”
景钰垂眼,这安远侯是以为有人威胁白宸不许走了?
好家伙,这老东西跟他儿子都得有八百个心眼子,缓兵之计都用上了。
他摆摆手:“既然这样,白宸你就住过去吧,反正近些日子也没你什么事儿,你只安心把钱怀瑾的腿治好。”
“嫂嫂。”白宸抿唇,他并不想住过去。
景钰语气认真了些,意有所指:“住过去吧,这样我们都还放心些。”
白宸要常常进出商铺,为了掩人耳目,他不回郡主府里住着,已经做好了常住在金玉楼的准备。
这样一来,若是真有刺客就会防不胜防,住在安远侯府里,要安全不少。
反正这父子俩又不会限制他的往来自由,只是......
想让他住过去后,再慢慢劝说他脱离‘魔教’而已。
......
最后,景钰站在金玉楼的门前,前面白宸面无表情的,打横抱着怀里人,上了安远侯府的马车。
钱怀瑾就像是浑身骨头都断了一样,胳膊揽着人家脖子不撒手,似乎生怕景钰再把人叫回去。
景钰看的好笑,这两父子为了收养故人之子,还真是心有灵犀,他摆摆手:“走吧走吧,你好好养伤。”
钱怀瑾终于放心下来,乐的直点头。
白宸的脸颊偏到一边去,对方脑袋在他下巴蹭个没完,略有些嫌弃。
他很少跟人这样接触,几乎没有过。
景钰看出了钱怀瑾这人有些骄纵自来熟,走到马车前提点白宸:“这一个月忍忍吧,他还是咱们的债主......”
钱怀瑾这会儿大方了,摆摆手:“好说,只要白家哥哥照顾的好,咱们的欠账就不谈了,但他要是照顾的不好,连本带利以及养伤费,可得翻倍。”
景钰一惊,转头看白宸:“辛苦辛苦,一定给他好好治病啊,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钱还给他,穷得很。”
少说得三十几万两,倒不是拿不出来,而是这段时间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不敢乱给。
白宸一愣,心说这是拿他抵账了?
景钰看出白宸的思绪,没有犹豫:“要真是欺负你,你就毒死他吧,人死债空,更省事儿些。”
马车里坐着的安远侯:?
白宸嘴角染笑:“怎么会用毒呢,嫂嫂放心,定是不会的。”
用毒对这人没用,他有更好的法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能见血。
钱怀瑾抿着嘴没说话,胳膊稍微松了些,没敢太占便宜了。
景钰忙得很,他认为这点事白宸是能办好的,再说还有老侯爷呢,自然会护着白宸。
而且据他了解,白宸看起来十分温和,脾气却是整个伏龙教里最拧巴的。
不动气则已,气急了也手段干脆的很。
不可能被钱怀瑾欺负。
金玉楼门前,马车晃晃悠悠的朝两条街外,安远侯府驶去。
等在门外马车里的花铃,撩起马车帘子,手里捧着热腾腾的香甜糯米糕:“嫂嫂快来吃,我刚去买的。”
“来了。”
景钰抬步上了马车,坐定后接过糯米糕,却没急着吃,而是问:“景休辞那边有消息吗?”
他总觉得景休辞似乎是要做什么,总归不会安分。
花铃摇摇头,额角戴着的粉色花钿簪花,跟着晃悠:“没有,说是他如常出入宫里,又去了镇西军营操劳军务,没有旁的动作。”
“唔。”景钰咬了一块儿糯米糕,烫的吹舌尖,含糊不清的回:“那就不管他,继续让人盯着,有异动就告诉我。”
“好。”花铃应下,又说:“嫂嫂,咱们这会儿回郡主府吗?”
“不回,随处逛逛吧,买点穿的用的,给你买几身衣裳,添置些好首饰,都是大姑娘了,还穿的跟小丫头一样。”
“啊?我有很多衣裳了,不用买。”
“买些大家闺秀该穿的衣裙,该戴的首饰,你师兄他们不精细,你自己长大了还不知道打扮,往后怎么嫁人。”
“......”
花铃原本是想说,她穿什么都一样,用不着刻意装成大家闺秀。
但转念一想......
如果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打扮的温婉端庄些,好像也不错。
——
日子一晃,两三天过去了。
夜晚,郡主府主室里。
沐浴后坐在软榻上看书的南清弦,被身后扑过来的人影抱了个满怀。
“不要胡闹。”
景钰才不理会这句话,扬着下巴凑上去,一记深吻。
吻的两人都生热,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也仅仅只是唇瓣分开了而已。
两人对视。
扑过来的人身段娇软,脸颊粉白,艳红的唇,像只夺人性命的妖。
唇瓣在人耳畔掠过,呼吸湿热,语调缱绻低柔:“.....要不要?”
南清弦眸子瞬间暗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长臂一揽稳稳把人捞到怀里,让人叉开腿坐在他身上。
怀里的人刚洗过澡。
香的,软的,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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