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动作,对方就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扑鼻。
他皱眉,嫌弃的直起腰身,只用剑尖搁在对方腿上,一点点往下按,刺破裤腿。
“说实话,我只废你一条腿。”
“说假话,我切了你的耳朵,挖了你的鼻子,剜出你的眼睛,却不让你死,做成人彘给各位瞧个新鲜。”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刘庆喜就尖叫出声,驴叫一般的嗓音,难听极了。
“我什么都没干,她,她意识不清还知道抱着剑,我刚要近身就被剑柄打晕了,什么,什么都没干,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她,真的!真的!”
“......”
一番话听完,身后原本正在抽泣的人,逐渐不哭了,景钰心里也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男人太废物,花铃逃过一劫。
而花铃此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推开身前站着的陌生白衣男子,快速往刘庆喜面前走。
景言卿:“......”
他被刚才还哭兮兮的姑娘,一抹眼泪直接推开了。
花铃抽了把剑,走到刘庆喜面前,抬剑直指,得知自己没有被玷污清白,整个人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再说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碰我!”
刘庆喜两手捂着滋血的耳朵,哭嚎出声:“姑奶奶啊,没有,连您头发丝儿都没碰着,若是不信,您找个婆子验验身.....”
话没说完,花铃的剑直直刺向口不择言的人大腿上,那人惨叫一声,彻底半死不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糊涂了,刘庆喜突然似回光返照一般,抖着肩膀说:
“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一个....一个秘密!”
“庆喜!”刘氏瞬间慌了,瞪大眼睛想要阻止侄子,一张嘴却只剩下惨叫:“啊——”
她被花铃抬腿一脚踢在胸口,踢的直翻白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铃抬眼跟自家嫂嫂对视。
景钰了然,后退一步,示意花铃自己来,视线余光瞄到一抹花白身影,他看了过去,冷脸没有说话。
李老财主此刻拄着拐棍蹒跚而归,可能是年纪大了,心知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瞧见满院子黑衣人也并不害怕。
只是他刚走到姑侄俩人身后,就听见——
“你是不是想说,我娘是被刘氏害死的?”
花铃这句话问出来,满院子人都惊了!
即便处于惊恐中,也都竖起耳朵听个仔细。
景言卿愣怔一瞬,视线落在那姑娘拎着剑的背影上。
身形清瘦,嗓音虽然发颤,却质问的十分有力。
正在直截了当的,问出母亲的死因。
他却连一个姑娘都不如。
他至今也不敢去问上一句,生母娴妃当年产后血崩,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李老财主,苍老的身影在人群中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他年迈浑浊的眼珠子,瞬间迸发出似要吃人的厉光,直直看向刘氏!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次稍稍问上一句,刘氏就要带着女儿梅梅寻死觅活,说是他不信她。
第270章 那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再加上有对他忠心耿耿的管家,帮着刘氏说话,久而久之,他也信了刘氏。
一片寂静中,刘庆喜摇摇头。
花铃看人摇头,脸上情绪复杂,看来,她娘亲是当真死于劫匪意外....
“不,你娘确实是她找人杀死的,做出被人劫杀的模样,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刘氏后脑勺就挨了一拐杖,疼的大叫一声。
花铃扭头一看,动手的竟然是....头发花白的父亲。
李老财主此刻,只觉得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儿,呲目欲裂:“你,你个毒妇,你竟,你竟害我夫人.....”
刘氏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捂着头躲避,一声不吭了。
景钰侧目看刘庆喜,眼瞧着人要晕过去,冷声问:“那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说,说了以后,我,你们能不杀我?”刘庆喜哆哆嗦嗦,失血过多让他眼前一阵阵发晕。
花铃此刻已经无心逼问了,只问出母亲的死因后,她觉得,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能让她杀了刘氏这个女人!
景钰没回答刘庆喜,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刘庆喜从心底生出一股恐惧,嘶声吸气:“梅梅是,是姑母和管家的女儿,跟你们李家毫不相干.....我全都告诉你们,留我一命吧,求求你们.....”
“嘶——”
满院的丫鬟婆子,都震惊的转头看向某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褐色锦衣,被一个伏龙教弟子正踩着后背趴在地上,正是李府管家。
花铃也是一惊,下意识转头看父亲,却只看到一个轰然倒地的老人身影!
“爹!”
尽管心里失望,但她到底还是喊了出来。
景钰皱眉,也走过去看了两眼,老人靠在花铃手臂上,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一双满是皱纹的干枯手掌,紧紧握住花铃的手,李成材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兰兰.....爹,对不住你们母女.....”
花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原本堵在心头的怨怼,这会儿也顾不得了,眼泪一颗一颗砸在父女俩交握的手上。
“兰兰,你娘的遗物,在,在我屋里,谁都没让动.....”
“爹早该去找你娘.....”
“兰兰,兰兰——”
连着喊了两声,老爷子算是在女儿怀里咽气了。
“爹。”花铃哭叫了一声,掉着眼泪喃喃低语:“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我不回来就好了,我不该回来。”
“对!你为什么要回来!”刘氏脸色如同恶鬼,猛地尖叫出声,甚至往前爬了几步想要撕扯花铃。
景言卿身体比思绪更先行动,就这么默默上前一步,站在了花铃身前,把刘氏隔开了。
刘氏愣了一下,自然是不敢对眼前满身贵气的男子多说什么,低头哭了起来。
“你若是能像你那短命娘一样,早早去死,当年就死在山里,此刻,此刻我只等老不死的撒手人寰,便能坐享李府财物!”
刘氏言语疯癫,说话的时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杀了原配夫人,还要把人家唯一的女儿害死。
花铃此刻耳朵里听不见任何话,只捏着手心里那只期望了十几年的,属于父亲的手。
眼前被泪水一阵阵模糊,小声喊了好多句:“爹,爹,我还没有尽孝,我只是,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
可是一回来,阴差阳错的闹出这么多事。
她仰头,错以为眼前站的身影是嫂嫂,脸色迷茫,哽咽着问:“我是不是,不该,不该回来啊?”
景言卿抿了抿唇,犹豫一瞬,他抬起手摸了摸跪坐着的人头顶,叹气安抚:“不是你的错。”
一道陌生的声音,温润沉稳。
花铃没有动作,眼前一黑也栽倒了,却被人眼疾手快的接到怀里。
景钰正要往前去接人,就看景言卿弯腰打横把人抱起来,惊讶挑眉:“五哥,你这是?”
“这位姑娘晕倒了,既然你说是妹妹,那也.....”景言卿没说下去,只低声:“留个人处理丧事,咱们回去吧。”
“好。”
景钰若有所思的看五哥抱着花铃,往门外准备好的马车上走去,一时间也没有拦着。
一是江湖儿女,眼下境况无需计较太多。
二是他还得吩咐几件事,顾不得亲自照顾花铃。
三是.....
这桩姻缘若是能成,那倒也不错。
......
景钰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一院子丫鬟仆从。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可谁要是做错了什么,那就.....”
“拿了你们的卖身契,离开李府,不许带走一针一线,出去后,若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闲话....”
“不论天南地北,伏龙教留不得你们。”
“整个李府,房屋地契商铺田庄,全都变卖换成银票,账房先生在哪?此事交由你去办,我会留个人盯着你。”
“刘氏和私通的管家.....”景钰冷笑一声,“那就绑起来,沉湖吧。”
“李青梅和刘庆喜,既然都不是李家人,那往后也不得再以李家人自居。”
“李老爷即刻下葬,不得耽搁。”
“今日过后,对外只说狗男女私通气的李老爷暴毙,大小姐回来奔丧,过后依照理数带走家财,任何人不得污蔑!”
“......”
——
回烈阳城的路上,马车里只有景钰和花铃两人。
似乎是软骨散的缘故,花铃一觉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
得知父亲已经安葬后,倒是没哭,只是蔫蔫的点头,心绪沉重。
景钰也没多安慰什么,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撩开马车帘子跟外面骑马的人说话。
“五哥,买些吃的拿来吧,饿了。”
“想吃什么?”
景言卿骑在马上,身姿俊雅不凡,回话的时候,视线若有似无的飘到堂妹身边的姑娘身上。
景钰想了想,说:“前面有家蛋煎饺味道不错,要鲜菇肉馅,再买些汤水,你叫人去看着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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