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凌九歌离开之前,他们都不会告诉姜肆这些事,省得生出别的乱子。
毕竟这二哈闹起来,三五个人轻易摁不住他。
景钰也想过,这样对姜肆来说会不会不公平,但感情这事儿哪有公平可言。
还是那句老话,但凡姜肆他们两人心心相印,谁都拦不住,否则只有一方单相思,那总会情意东流水。
关键还得看凌九歌的态度,但人家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吃饭的时候,林长风说起这两日就要离开烈阳城。
姜肆瞬间苦兮兮的往林长风身上倒,不舍的很:“这么快,林叔,我舍不得你走,你多留几天啊,急着走做什么。”
“臭小子,你们在这儿好好帮着教主打理武林事务,我啊,得带着人往各城池分部去转转,得让底下那些人知道,伏龙教大不一样了。”
南清弦面色有些动容,温声说着:“林叔,这些事让旁人去也无妨。”
白宸赞同的点头,说:“您就在这里住下,好好歇歇,我们天天孝敬您,不然把我师傅也接过来吧。”
林长风小心的看了看景钰的脸色,不免还能想起钟凌芳从前跟夫人有些过节的事情。
景钰笑眯眯点头,表示赞同白宸他们说的话,没那么小心眼儿。
林长风欣慰不少,爽朗的笑起来:“林叔年纪大了,但也没到颐养天年的时候,趁还能跑的动,多给你们把路走走通顺,这些小事还能做。”
他这些年带着这帮孩子一个个教导成才,都习惯了自己亲力亲为,凡事得亲自去做,才能安心。
他想着,趁年轻,能多帮衬就多帮衬一些,总得对得起.....
他转头看南清弦的脸,目光慈爱又骄傲。
南清弦垂眼,这种感觉又来了。
总是有种错觉,林叔从小到大,经常这样莫名其妙盯着他发呆,就仿佛是.....
透过他的脸,在看另外一个人。
可他追问过几回自己的身世,林叔都一口咬定,他是在皇城郊外捡来的孩子,再多就不肯说了。
南清弦也不好逼问,只能自己一点点去找身世的线索。
上一世坠崖之前,他查出自己身世的一点头绪。
多年前,皇城里卖烧饼的老夫妻丢了一个孩子,说是在城郊被狼叼走了,坐在城门前哭了许多天。
可后来等他派人去问的时候,才知道卖烧饼的老两口早已经病死了。
死无对证。
仅有的一点点身世线索算是断了,毫无头绪。
“南哥,想什么呢?”景钰往人碟子里夹了一块排骨,他不能吃太多肉肉,不好消化,“替我吃肉。”
“在想....你一会儿要出门?”南清弦不动声色的低头吃碗里素炸丸子,心想着要不要找机会,套套林叔的话。
“嗯,我得往酒楼去一趟,快开业了,哦对。”景钰扭头看白宸,又说:“替我给城官传个信,二十八号让他往寻芳楼随便送个贺礼,冬雪来临时,寻芳楼自会广济百姓。”
白宸有些惊讶:“嫂嫂何必如此,那城官固执的很,我叫人送去的礼,他都不肯收。”
“这不一样,他既然有心爱民如子,那一定会照做,我得借他的名头一用。”
景钰话音刚落,腰间就盘过来一只手,在他腰侧捏了捏,耳边是咬耳低语:“武林盟主的名头,不够用?”
“都用,都用,到时候你也送几个花篮过来,庆祝开张,旁的也就算了,伏龙教三个字写大点儿。”
“好。”
南清弦宠溺应下,虽然不知道景钰要做什么,但身边人这种略显虚荣的小性子,在他眼里十分坦率可爱。
饭后,景钰回玉满园换身素净的衣裳,至少一眼看过去不那么显贵,方便出入寻芳楼。
另一边的姜肆,已经提着两只菜市场买的活肉鸽,往客栈去找凌九歌了。
第256章 鸽子飞了
他赶到客栈的时候,也是再三紧张的咽咽口水,随后才敢抬手敲门。
门开了,姜肆一眼看过去,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内,穿着浅青色衣衫的花晓月,笑的招摇。
屋子里的人说话了,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
“姜护法,何事到访?”
姜肆憋气半天,拎着鸽子的手往前伸,鸽子是活的,被绑住了脚,肥嘟嘟的翅膀还在扑腾。
花晓月嫌弃的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说:“臭死了,姜护法来做什么?”
“我!”姜肆想说,他担心凌九歌,但花晓月一个外人在场,他不太好意思,脑子一抽,半天憋出来三个字,“来闲逛。”
凌九歌:“......”
花晓月笑的前俯后仰,后退几步撑着桌子,说:“哎呀,早知道伏龙教势力广阔,眼下右护法都闲逛到客栈厢房里来了。”
姜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又酸又急,冷冷瞪着那边发笑的人:“那你呢,你又为何在这里!”
“我?”花晓月站直身子,甩开折扇挡在胸前摇了摇,“我自然是来陪凌家兄弟解闷儿的。”
“......”
姜肆都要哭出来了,提着扑腾的肉鸽子直溜溜站着,难受的很。
最后还是凌九歌穿着一身纯白的衣袍,缓慢从内室里走出来,坐在花晓月摁着的桌子前。
姜肆好几天没看见过凌小兄弟了,此刻眼巴巴的盯着人。
对方似乎是养伤没有出过门,头发也没高高束起,此刻就松散的披在肩头,一根白绸带绑着。
那张脸,真就阴柔到雌雄莫辩,说是个姑娘也没人会不信。
若是景钰此刻在这儿,应当能看出这是位姑娘,可惜姜肆的脑子,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盯着人家看了好一会儿,呆呆张嘴:“凌小兄弟,你真好看。”
凌九歌:“......”
花晓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肆被笑恼了,返身把门关好,忽略花晓月,走到凌九歌面前献宝似的把鸽子递过去了。
“我,我亲手挑的鸽子,炖了,炖了给你补身子。”
“不想吃,姜护法拿回去吧。”
凌九歌看着其中一只鸽子——
拉屎了。
鸟屎落在地上,她脸色十分复杂,有几分嫌弃。
姜肆也囧了一下,听人说不吃,又看鸽子吓得直拉屎,只好转身隔着窗户,把鸽子拽开绳子丢了出去。
送礼环节可谓狼狈。
但姜肆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扭回身又来凑到凌九歌身边,脸颊微红,似乎是激动的,喊人:“凌小兄弟.....”
“九歌,我就先走了,那件事我记着呢,回头有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嗯,慢走。”
两人一对一答,气氛融洽的很。
姜肆傻眼了。
他在这儿羞羞答答喊凌小兄弟,那姓花的直接喊上‘九歌’了。
好气,好憋屈,好难受。
花晓月临走关门的时候,暧昧的朝姜肆眨眼笑,姜肆恶心的回瞪一眼,对方也不恼,笑着走人了。
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凌九歌咳嗽两声抱抱胳膊,似乎被刚才扔鸽子的人,打开窗户吹来的凉风激的有些冷。
这事儿姜肆在行啊,他一身用不完的力气。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内室去,在凌九歌惊讶的目光里,扛着一床被子出来了。
一床被子蒙头把凌九歌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脸。
姜肆颇为讨好的坐在‘他’手边,乖巧的问:“这会儿不冷了吧?”
凌九歌:“......”
凌九歌:“把窗户关上。”
“哦哦。”姜肆被使唤的很乐意,忙不迭又起身去关窗户。
凌九歌费劲儿的扯动受伤那边的胳膊,把被子甩到一边的椅子上,起身去拎了件外袍,穿好。
姜肆关完窗户,扭回头就看见背对着他穿外袍的人,身上有伤,在腰侧系衣带十分不方便。
他呼吸一顿,福至心灵,快步走过去,用半拥着那人的姿势,飞快替人把衣带系好了。
凌九歌被突然靠近的男子气息包围,皱眉抬手想打,又牵动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姜肆刚系好衣带,听人痛咛,紧张之下,就这么从侧边抱着人家,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哪疼啊?”
凌九歌咬牙,耳廓悄悄红了一片:“...放开我。”
“啊,哦哦。”姜肆这才连忙撒手。
凌九歌也懒得再去茶桌那边了,对待这个人,以礼相待用不上,她就近在屏风旁边的绣凳上坐下。
“姜护法,你到底有什么事?”
“九....九....”
“嗯?”
“九....酒这个东西,你现在是不能喝的,喝酒伤身,你啊,你得喝鸽子....”姜肆扭头看周围,逐渐丧气低头,“鸽子飞了。”
“呵。”旁边传来一声低笑。
姜肆一激灵抬头去看,对方嘴角还留着未消退的笑,但在他的注视下,那一点点笑意又收了回去。
姜肆不管,脸色激动的很:“你笑了,你第一次对我笑!你笑了!”
凌九歌也是无奈极了,她只不过是笑一下而已,这人激动的让她有些不自在。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