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苦吗?”
景钰大脑一片空白,思索了一下,竟然回答的认真:“是花的味道,加了甜水化油——”
“唔。”
话没说完,南清弦低头吻了上去。
刚涂上的口脂,融化在两人唇齿间,是花香味儿,浓烈的鲜花汁水,透着清甜,勾的人眸子都红了。
这个吻,相比昨夜的猛烈生啃,要轻柔婉转许多。
景钰恍惚间,以为自己置身花海,化身为一朵花,在清风徐徐的晃动下,颤着枝叶与另一朵花碰触上。
美好到让人窒息沉溺。
......
马车外面,姜肆长叹一声:“有人比翼成双,有人纵马长街,小兄弟,你有什么感想?”
“......”
凌九歌不理会身边胡说八道的人,只攥紧缰绳专心赶路,明明粉糯的脸庞,却常年冷若冰霜,看起来有种可爱的反差感。
姜肆就是个贱皮子,人家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要找找存在感,在人身边嘴里连珠炮似的。
“哎呦,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小兄弟,你从明楼出来吧,来我伏龙教,我们这里可好玩儿了,夜家主想必也不会不同意。”
听了这话,凌九歌终于给了些反应,她皱眉,满脸写着抗拒:“....姜护法谨言慎行,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断袖。”
姜肆一愣,转身骂着周围弟子们:“谁,谁又乱嚼舌根了!说了多少次,在镇子茶馆里,我那是迫不得已骗骗那些姑娘家,我不是断袖!”
第195章 南清弦这算是在跟他表白吗?
周围弟子们一阵憋笑,没人搭话。
凌九歌心头弥漫烦躁,腿夹了夹马肚子,先姜肆一步往前赶,把人抛在身后。
姜肆扭头回来,发现人不见了,当即也纵马追上去,嘴里还说着:“小兄弟,你怎么老不待见我,还为我把你丢水里那件事生气呢?”
这人还敢提那件事!
凌九歌眉头皱起,眸中升起一阵恼怒。
自己那日来了葵水,正腹痛难忍时,毫无防备的被人扛起来丢进溪水里,受了凉,肚子疼了两天,却连医师都不敢找。
她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条,偏偏被这人打乱计划导致当日的满身狼狈!
厌烦归厌烦,可这人身份不一般,不能直接翻脸,但惹不起她躲得起!
“姜护法言重了,咱们互不相干,我嘴笨,别再跟过来闲聊了。”
“......”
姜肆看着骑马走人的黑衣‘少年’背影,脸上一阵苦恼。
这小兄弟性格真冷啊,难怪明楼的人说,凌九歌性情古怪,从不与人交好,在桃花谷都是自己住一个小木屋,不让别人靠近。
“再冷能有我师哥冷?我就不信了,哪有处不熟的人!”
他家师哥不就被嫂嫂调教的百依百顺,下楼梯都得手拉手,可见没有捂不热的人心。
马车另一边骑着马的白宸,衣衫胜雪,腰间的青玉笛垂在一边,气质清贵。
方才那一幕被他瞧在眼里,这会儿正无奈的摇摇头,轻喊出声:“二哥,你别去讨人嫌了,过来。”
姜肆听话的打马靠过去,半真半假的哀嚎:“你说我讨人嫌,你说我讨人嫌,好,连你都嫌弃我了,可见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白宸却注意到了什么,制止姜肆的声音,说:“嘘,二哥安静点儿,马车里好像.....”
刚才马车晃了一瞬!
可等他们定睛看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恢复平静了,似乎刚才只是白宸一个人的眼花。
此时的马车里——
“别,别亲了,真的,我的妆....唔.....要尝苦不苦,你去舔口脂罐子啊,你....唔.....”
这人是上瘾了吗!
景钰侧着脑袋躲避亲吻,刚被扑倒在垫子上,动静太大引得马车都晃了一瞬!
他用手肘强行把人胸膛抵着推远,总算能把话说完整了,急促喘气:“占便宜没完了!!”
话音刚落,唇上却挡来一根手指。
那人语气幽深,恶人先告状:“小点声,要被发现了。”
“......”
这哪是老古板!
这就是个老流氓吧!
“起来!”
景钰弯了弯膝盖,让人的腿从他腰间撤开,自己扶着头上的钗簪珠串坐起身,平顺着呼吸。
南清弦颇有些无辜的盘腿坐好,想上手帮人理好衣襟,又怕人厌烦,只好端端正正的坐着。
就像刚才亲热上头,不顾场地就把人扑倒的流氓行径,不是他做出来的一样。
景钰自己把衣裳整理好,心里火气冲天,夹杂羞赧,抬头眼神凶狠的低声威胁:“不许在外面跟我亲近!”
这种程度的‘凶狠’,南清弦压根儿没看到眼里去,他只是执着的追问某一点:“.....那等回去了就可以?”
“不可以!”景钰没控制好声量,语气十分崩溃。
他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一个眼神就能亲到一起去。
重点是,他俩都是男子,天地良心,这是兄弟情啊!
南清弦咽了咽口水,没回话,眸子暗晦的让景钰都不好意思看。
说这人老流氓吧,某些时候倒是单纯直白的很,欲望挂在脸上,丝毫不会隐藏。
“我是说,咱们不能这样了....”
景钰嘟囔了一句,指尖纠结的整理着裙摆,他语气夹杂叹息。
虽然没怎么体验过的滋味儿很新奇,也很奇妙,但他直觉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这样不好。
南清弦听后,只是挑眉有些惊诧,声线低沉带着引诱:“可你也很喜欢,为什么不能....”
“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景钰板着脸,拿手绢擦嘴,嘴上的口脂算是彻底干净了,被吃的丝毫不剩。
南清弦默默低声说:“可夜铭说,咱们这样的人,不用管什么天道人伦....”
“咱们这样的人?咱们哪样的人?不用过日子的吗?还是说,你就没想过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我的意思是,不想陪你玩这种没意义的游戏,你要是难受的紧,就逛青楼去。”
景钰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可他看出来了,如果不挑明的说,这人好像听不懂他的意思。
既然彼此以后都要娶妻生子,就别搞现在这种暧昧,没有任何意义啊。
这话已经很难听了,让人有些难堪,南清弦苦笑摇头。
“要娶妻生子的是你,不是我。”
“景钰,我从没想过要跟一个人厮守一生,我也没奢望过能有正常男子娶妻生子的日子。”
“我罪孽深重,我满手杀戮,我从尸堆血海中爬出来,我这样的人,不配有后人继承香火。”
“我本来是打算.....一个人无名无姓的来,而后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走。”
“可你干干净净落在我眼前,你引着我探寻从没涉足过的欢愉,我顺从你,也按照你说过的话去做。”
“来这世上走一遭,看看天空,闻闻花香,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却又说,不能这样了。”
纵使南清弦心机沉稳,运筹帷幄,杀人不眨眼,可在景钰这里,他竟然琢磨不透了。
他小心翼翼至一再退步,强迫自己接受对方未来可能会娶妻生子这样的假设。
到头来,就换回一句‘难受的紧,你就逛青楼去’。
“......”
景钰哑口无言,甚至可以说是瞪目结舌的看着对面的人。
他随口的鸡汤话被人记下了,他说过的话,不论是什么,都被南清弦深刻的记着,没有违背,全都当真。
可.....
南清弦这算是在跟他表白吗?
他说他没想过娶妻生子。
心绪一阵复杂的时候,对面的人又说话了。
“我说这些没有想让你可怜我,你尽可以去娶妻生子,我说过,有朝一日你喜服花烛,我隔山遥祝。”
第196章 马车里的告白名场面(激动,撒花!)
“景钰,我不想勉强左右你的一生,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一切。”
“但你只要回头,在你身后的人一定是我,不论年光岁月。”
“至于你说的逛青楼....”
“我没钟意过其他男子,也没爱慕过任何女子,简而言之,我只要你。”
南清弦被这种从未经受过的,若即若离的对待,折磨的十分难受,显然是冲动的把这些话全说了出来。
随即眸中一片绝望,他心知,又该被拒绝了。
“......”
“南哥啊。”
景钰震惊到无以复加,张嘴低喊了一声,就说不出话了,只知道眼眶泛酸,心潮澎湃!
南清弦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十分依赖,并逐渐生出占有欲的人!
从前他可以欺骗自己,什么兄弟情,什么老母鸡和小鸡崽的破比喻....
但听完刚才这番话,心底强忍不住的巨大欢喜跃雀,让他心惊!
其实这一刻的到来,心底早有预料,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对眼前人生出不该有的感情。
但有些事情就是越克制,反噬的越深。
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对眼前人有了非比寻常的心思。
只知道,这人是他见过性子最好的人,表面冷漠,心底比谁顾虑的都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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