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奸夫托重阳送过来的。”
楚羡行?
意识到到自己竟自觉把奸夫同楚羡行挂上边儿,傅时雨不禁恨恨地瞪了金岚一眼。
都怪这个人平日里太过口无遮拦,现在害他也被带进了沟里。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傅时雨拿过书信,打开看了几眼。
信里寥寥几句话,他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最后目光定在蒙汗药的字眼上,眼里有些怔忡。
果然,这其中有人做了手脚。
只是……
看到这上面提到的计划,傅时雨不知想到什么,眼里升起几分复杂,他拿过案上的火折子,把信件和纸封都一起烧了。
“你可记得沈言亭?”傅时雨问。
金岚点点头,之前楚晏派人找沈言亭踪迹时,他偷偷看过一次画像。
“无论用什么办法,你把他抓来此处。”
金岚哦了声,“皇宫这么大,我去哪儿找。”
傅时雨沉思片刻,“去皇帝的寝宫守着。”
“他一定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好吧。”金岚这次没再各种不配合,想了想,不放心道:“你可记得答应我的事。”
“不会忘。”傅时雨催促道:“快去!”
金岚怒了努嘴,不高兴地冷哼一声,身子轻盈地跃上房梁,随后一片片拿开盖在上面的朱瓦,待能通过身体后,便直接爬了出去。
傅时雨抬头见屋顶被重新盖上,这才转身坐回了床榻。
*
大理寺
“左贤王企图轻薄于你,你情急之下拼命反抗,不慎用珠钗刺中他的右眼,可有此事?”审问的大臣坐在太子下方,用力地捶了下桌,言辞严厉地道。
楚东歌双膝跪地,看着上方疾言遽色的大臣,吓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虽心里害怕,但她却紧咬着下唇,不敢贸然开口。
“……”
大臣看了眼坐在案后慢悠悠喝茶的太子,揣摩不了他心里是何想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随后你趁左贤王被刺中右眼,又用钝器砸破了他的后脑,偷偷躲进旁边的马厩里。”
“……”
楚东歌紧紧攥着衣角,依旧不肯开口。
封长行略显凉薄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楚东歌脸上,笑容和善地说:“你讨厌那位左贤王吗?”
楚东歌不明他的意思,沉默许久后,才迟疑地摇了摇头。
“是吗?”封长行笑了笑,“但你二哥很讨厌这位左贤王。”
“他疼爱你,不忍你远嫁边陲,受苦受累,又忧心你受了委屈找不到人倾述,所以偷偷找人杀掉了那位讨人厌的左贤王,被你看见后,怕我治你二哥的罪,所以才不肯说实话,是吗?”
坐在底下的大臣眼里一惊,面露诧异地觑向上方笑眯眯的封长行。
听到二哥被污蔑,楚东歌心里更慌,脱口而出道:“不是二哥杀的!”
“那是谁杀的?”封长行语气温和地询问。
楚东歌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恐惧快要霸占完她整个大脑,心底深处仿佛有个小人在驱使她张开嘴,堵在喉咙里的话不受控制地滚出来。
“是……”
“凶手找到了。”
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声不大,却震如洪钟。
身穿银色盔甲的楚晏大步流星地跨进门槛,楚东歌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心里只觉仿若天神降临,不禁热泪盈眶地喊着。
“二哥!莺莺好怕!”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更新慢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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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凶手
大理寺此刻阒寂无声,楚晏居于下方,与太子隔空对望,气势却一点不输。
封长行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丝阴冷,面上却展露了笑意,问道:“广陵王刚刚可是说寻到了凶手?”
楚晏走上前,拱手行完一礼,沉声应道:“是。”
封长行睨着他看不见异样的神色,心里摸不准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凶手在何处?”
“就在门外。”楚晏应道。
封长行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默片刻后,淡淡道:“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门外就有两个侍卫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走进来。
他面上挂了彩,鼻青脸肿,瞧不出原本的模样。
待走近后,封长行看清这人的脸时,眼里升起一丝微妙的异样,笑着问:“你是何人?”
那男子双手被捆着麻绳,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哆嗦道:“小人原是三殿下宫里的。”
话音一落,坐着的审问大臣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往上方望去,却见封长行依旧微微笑着,脸上毫无异样。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封长行看向站在一旁的楚晏,问:“他便是凶手?”
楚晏没答,只沉默地踢了脚边这男子一脚。
那人吓得肩膀一抖,忙道:“小人唤蒲春,原是三殿下的随从,后来因犯错,被三殿下赶出宫,辗转几处,托人介绍,去了围场的马厩,在里面当喂马的小厮。”
封长行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明知故问地说:“那为何今日要到这里来?”
蒲春看了眼站在身后面无表情的楚晏,眼里闪过几分挣扎,最后还是豁出去地开口道:“回殿下,小人是来揭露三殿下谋害匈奴皇子一事。”
封长行眼里的笑意收敛,察言观色的审问大臣见状,立马呵斥道:“放肆!”
“三殿下的名誉岂容你这番玷污!”
楚晏冷不丁地出声打断,“不妨先听完。”
封长行眼里微眯,重新恢复了笑面,缓缓搁下手中茶盏,好整以暇地看向蒲春,“你继续说。”
蒲春接受着周围沉重压抑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那日小人刚喂完马,隐隐听到有人在交谈,小人心里奇怪,便偷偷往来声处去查探。”
“结果到了一处马棚内,就见青阳郡主正被……”
他面色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酝酿半晌后,才说:“正在被左贤王欺负。”
旁边正记录着的官员顿住笔,问:“当时左贤王右眼上可是插了一支桃红的珠花钗?”
蒲春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无。”
“那位匈奴皇子瞧着像是中了迷药,没过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我看到青阳郡主从草堆里爬起来,往另一边跑了。”
“原本小人打算快点去叫人,但在青阳公主走之后,马棚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来的是何人?”审问大臣问。
蒲春犹豫不决地跪了片刻,猛地把头狠狠磕在石砖上,结结巴巴道:“是三……三殿下。”
此话一出,满堂死寂。
审问大臣眼里震惊惶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审下去,旁边记录的官员也顿下笔,不敢置信地望向地上跪着的蒲春。
同样难以相信的还有跪在一旁的楚东歌,她想说什么,头顶上方陡然传来一道很是凌厉冰冷的视线,她抬起眼,正好对上楚晏漆黑幽深的眼瞳,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楚东歌却瞬间明白了她二哥的意思,轻启的双唇又慢慢合上了。
“大胆!”审问大臣惊堂木一敲,叱道:“三皇子那日去了寒山寺,根本不在围场。”
蒲春惴惴不安地说:“小人不敢有一句虚言。”
“那日在马棚里看到的人,的确是三殿下。”
审问大臣刚想把这人押下去,一直坐在案后沉默不语的封长行突然问:“后来呢?”
蒲春直起身,眼里有些恍惚,像是在仔细回想那晚的情景。
“后来我亲……亲眼看到三……三殿下……拿起掉在地上的珠钗插进左贤王的右眼……然后搬起石头往左贤王的后脑砸去。”
“胡说八道。”审问大臣冷笑道:“据当时发现的人说,左贤王被人发现时,伤体呈仰面朝上,你这说法岂不是自相矛盾。”
“谁同你说他是仰面朝上?”一言不发的楚晏猛地开口,如炬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审问大臣,凉凉道:“那晚我们并未进去,只有匈奴和邬尔莎公主进了马棚。”
“难不成你是从左贤王口中得出的结论?还是……那晚你亲眼看到了不成。”
审问大臣吓得脸色刷白,连忙起身解释:“回王爷,是微臣言辞不当,望王爷恕罪。”
楚晏别过视线,并不理会他的告罪,看向上方的封长行,缓缓道:“还有驿馆被烧一事,臣率兵抓到了纵火人之一,正关在府内,审问便知背后是何人所指使。”
封长行嘴角微勾,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甚至冷得像是掺了冰雪。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东歌,幽幽道:“郡主,你那晚当真看到了三皇子?”
楚东歌刚想开口,封长行突然很是深意地说:“想清楚了再回答,毕竟若背条人命在肩上,以后可不见得会轻松。”
“……”楚东歌手心掐的一片通红,瞳仁深处震荡不安,她死死咬着下唇,惊惶不安地抬头,想寻求她二哥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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