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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程惊堂)


所以到了如今,大宁的漕运条件不可谓不好。
运河四通八达,连通南北。
不仅能促进南北商运,还能在战时快速且多量地运送补给,运河的作用可见一斑。
这般重要的工程,以及能获得巨额利益的“生意”,朝廷为何会把大权下放到世家手里?
“这还要仰赖于邱家那位长老,邱洪阔。”秦枭道。
楚九辩知道这个人。
刑部尚书邱衡与邱家家主邱玄铮是亲兄弟,一个征战朝堂,一个管理家族。
但事实上,他们二人都不是邱家真正的话事人。
真正做主的,其实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亲大伯邱洪阔。
此人双腿有疾,不良于行,甚少会在人前露面,楚九辩此前也并没有见过。
秦枭道:“武宗时期,邱家的当家人还是邱洪阔的父亲,亦是当时的户部尚书。不过那时候邱洪阔本人已经长成十五六岁的少年,称一句惊才绝艳也不为过。”
只是此人不爱朝堂,更爱行商,便总跟着商队出去。
后来伤了腿后,他才把目光从广阔四海收回来,落于朝堂。
当时武宗在位,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外征战,劳民伤财,朝廷入不敷出,根本支撑不了他继续打下去。
但邱洪阔却在这时与他父亲提议,叫邱家包揽军饷。
“邱家富可敌国并非一句虚言,的确解决了武宗的后顾之忧,且他们从无怨言。”秦枭回忆着祖父对他讲的那些旧事,道,“武宗因此抬爱且信任邱家,甚至对他们还有些愧疚。”
“收回了南疆等地之后,武宗就想着先不打了,给百姓以恢复民生的机会。”
“而为了弥补邱家消耗的那些银两,武宗就特意设立了专门的‘漕运司’掌管漕运,选了当时的户部尚书,也就是邱洪阔的父亲去当漕运使。”
此后成宗和英宗接连继位,一个比一个荒唐废物,便也没人去管这些“杂事”。
可以说,四大世家能完全掌控朝堂,这两位帝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楚九辩凝眉,道:“所以自那之后,漕运之事便始终在邱家手中?”
“没错。”秦枭颔首,“这一任的漕运使是邱家一名为邱善的族老。”
漕运使拥有的不仅是权力,更能收取巨大的利益。
如今漕运还是统归一个漕运司管,也还没有针对不同商品和载重的税收和限制,可以说运河除了给官船和商船提供便利之外,还没有其他“盈利项目”。
只是朝廷的官船暂且不提,但那些商户家的商船想要安稳在运河上往来,给漕运司的人情打点绝对少不了。
这定是一笔笔难以估量的利益往来,邱家从中收了多少好处更无处查证。
“你想把漕运使的权力收回来?”楚九辩问。
秦枭提起漕运,总不可能真的是无意间聊起,定是有了什么计划。
“是。”秦枭也没卖关子,“今年南北好几个省受灾,朝廷免了三年赋税,还有此前在河西郡借来的那些船,以及之后科举以及养兵的开销,没有哪一处不要钱。”
凭借细盐,国库确实能赚不少。
可需要花钱的地方却还是越来越多,所以还是要想办法继续开源节流。
而自古以来充盈国库最简单的办法,其实就是抄家,秦枭眼下却没办法抄了谁,只能把手伸向漕运了。
若是能把运河上的税收制度制定出来,那可绝对是个暴利行业。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把漕运的管理权收归朝廷。
楚九辩对大宁的漕运制度也有了解,闻言便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把运河分段管理。”秦枭道。
楚九辩抬眉:“是个好办法。”
运河长到几乎贯通南北,还分别想着西南和东南方向分流出去,形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河运体系。
此前漕运司是在其中较适合中转的郡县,设置了漕运分司,但是都统归漕运总司管理。
秦枭想做的,就是把这些分司都变成独立的机构,各自负责一个河段。
哪个河段的事,便由哪一段的漕运分司负责,分设不同的“河道总督”,避免一人管全程。
同时还要在朝廷中设置一个漕运总督,负责监督这些分司的工作。
有了以上这些,便能分了邱家的权,把漕运收回到朝廷。
此外,朝廷还要发布政令,命商船来往不同河段,都缴纳不同等级的赋税,来往之间还要申请具体文书,写明货物几何,收税几何,商船又是何时出发,预计何时归程等等。
这其中各个小环节定也少不了人情打点,但水至清则无鱼,总也要让下面的人吃到些好的,才能更好地为朝廷做事。
反正只要不闹得太过,不被漕运总督发现,朝廷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真有人得寸进尺,那秦枭和楚九辩就也能抓个典型,杀鸡儆猴。
“这些河道总督必须是咱们自己的人,要从哪里找?”楚九辩问。
眼下科举还没开始,人才们都还在来的路上,这个过程至少要三个月,届时都十一月份了。
且便是把人招进来了,他也要再培训一下,亲眼悄悄学子们的品性。
这样一个冗长的过程下来,估计都要到年后了。
但是朝廷急着用钱,秦枭提出要改漕运,定然等不了那么久。
“南直隶那边的科考名单我瞧过,有不少本就有些名气的学子。”秦枭显然已经想好了一切,“我叫魏仪再仔细筛选一下,再派人去探探那些学子的底,若是可以,就叫他们直接免考入仕。”
楚九辩心一跳。
免考入仕可不是件小事。
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南直隶总督魏仪是秦枭的人,倒确实能替他办好这个差事。
楚九辩忽然心念一动。
魏仪肯定会把那些学子的底查的清清楚楚,但这对楚九辩来说却是个好机会。
他手中那张属于【秦川】的卡牌可一直没敢用,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让秦川信任他,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
如今这个好时机到了,他可以召唤出秦川,叫他去南直隶帮忙查那些学子的真实品性。
秦川手下管着大半个江湖,又有隐秘的情报网,查这些也算“专业对口”。
最重要的是,对方肯定会知道秦枭让魏仪去查那些学子的事。
“大祭司”与秦枭都在查同一件事,且目的一致,那不就相当于大祭司或许是要帮秦枭的吗?
只是如此,秦川或许还不会完全信仰大祭司。
但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此后有了什么事,他肯定也会优先往大祭司与秦枭“目的一致”上去想。
信任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培养出来。
楚九辩脑中思绪快速变换。
秦川是一张好牌,也是一张危险的牌。
未来若是真到了要与秦枭对立的时候,楚九辩会看情况决定要不要用秦川,不过眼下,他只是需要先把自己的存在透露给秦川。
还有他的第五位信徒陆尧,那个一直“不睡觉不放空”的神人。
对方并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学子,别说是四大世家和各方势力没注意到他,就是秦枭,也只派了一个暗卫去保护他。
与派了八个暗卫去保护的八贤郡谈雨竹,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换言之,如今只有楚九辩知道对方智力值百分之两百,但他却始终没办法联系上对方,这可不行。
所以,他打算直接叫秦川去亲自护着陆尧。
最好再想个办法让这位神人睡个觉,他好把人拉进神域。
楚九辩快速想好了一切,面上却只像是在沉思漕运之事般,没叫秦枭瞧出什么来。
“那漕运总督呢?”楚九辩又看向秦枭,问,“这种官职,至少也该是正二品。”
漕运总督这个位置位高权重,责任重大。
因此需要一个刚正纯质的大臣,最好是个纯臣,且要有能力。
最好对方身后还有一定的背景势力,能给他与其他人作对的底气,这才能做好监督的责任。
都不用细想,楚九辩脑海中就蹦出来一个人,再合适不过。
秦枭含笑看他:“公子可有心仪的人选?”
四目相对,楚九辩便知道他们都想到了一处。
“大人又看中了谁?”他笑问。
秦枭道:“御史台本就行使监督之责,那再身兼一个漕运总督也在情理之中。”
楚九辩颔首:“我也是这个意思。”
御史中丞齐执礼,为人刚正不阿,背后又有漠北军主帅江朔野撑着,实在是绝佳的人选。
想起江朔野,楚九辩忽然鬼使神差般问秦枭道:“你觉得江驰风为人如何?”
秦枭仔细想了想,说:“本王与他素未谋面,只听说是位悍将,武力与谋略皆属上乘,是天生的将军。”
“你不忌惮他吗?”楚九辩又问,双眸始终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秦枭对上他的视线,也不躲不避,道:“漠北百姓这八年来都未见兵戈。”
只这一句,就说明他对江朔野,对漠北军都是信任的。
无论漠北军再如何强大,至少眼下,江朔野统领的漠北军,把百姓们护的很好,这就够了。
楚九辩本以为他会说漠北军中有曾经的秦家军部将,所以他相信能把漠北军收服的将军,定是个为国为民的良将之类的。
却不想秦枭在意的点,却是百姓。
又是百姓。
楚九辩注视着秦枭,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虚伪或者其他情绪,但他却看不出。
他没有从秦枭身上看到“演”的痕迹。
楚九辩有些看不懂了。
在河西郡时,他以为秦枭是真的在意百姓。
可后来他又觉得或许秦枭只是演给他看的,对方身为书中钦定的残暴大反派,于他而言最重要应该是权势地位。
但现在,他又觉得秦枭好似是真的在意百姓,也是真的为国为民......
楚九辩有些混乱,耳鸣声再次响起,刺的他耳膜连带着脖颈上的青筋都有些刺痛。
秦枭见他眼神有些空茫,心跳便漏了一拍。
“楚九辩。”他伸手握住青年左手手腕,微微用了些力。
楚九辩缓缓眨了下眼,瞳孔重新聚焦。
“你——”秦枭刚打算说什么,就被楚九辩打断道:“猜我是哪只耳朵耳鸣?”
秦枭一顿,道:“右耳?”
楚九辩当即便笑了:“猜得真准,给你个奖励。”
说着他就拿出一颗糖,微微倾身,把那颗葡萄味的糖,用没被抓着的右手送入秦枭口中。
而后,他自己也吃了一颗,也是葡萄味。
这一刻,他们两人唇间的味道便一样了。
秦枭舌尖轻蹭嘴里的糖,目光从青年莹润的唇瓣上扫过,若有似无。
楚九辩察觉到秦枭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
他垂眼看去,秦枭便也顺着他的视线去看。
青年手腕内侧光洁白皙,因为最近吃得好,身上多少长了一点肉,因而摸着也没有那么硌手,反倒有些柔软。
“你——法力恢复了?”秦枭问。
楚九辩一愣,而后差点没忍住笑。
他随口编的谎,秦枭怎么还记着?
秦枭见他要笑不笑的样子,不由勾唇道:“那其他地方呢?”
“什么?”
秦枭的目光落在青年胸口处。
今日休沐,对方便穿了身纯白的长袍,领口微乱,可见其中的白色里衣。
秦枭还记得最初瞧见对方身着里衣的样子,胸前血迹洇染如红梅,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白皙肌肤上凌乱的几道疤痕。
楚九辩抬手摸了摸胸口,也恍惚记起好似有这么一件事。
他长睫微动,望着男人问道:“你要看吗?”
秦枭与他相视许久,然后就收回手道:“出去走走?”
这该是单纯的邀约,且转一圈正好去养心殿吃晚饭。
“好。”楚九辩答应下来。
两人走出殿门,秦枭才又问道:“你方才,为何叫我猜你哪只耳朵耳鸣?”
“猜对了会有好事发生。”楚九辩道。
秦枭口中含着浓郁的甜味,低声道:“确实。”
夜里,楚九辩又一次将江朔野叫进神域。
对方如今已经熟门熟路,且这次并没有自己跳下来,而是终于坐上了金凤“快车”。
上次进神域的时候,他就瞧见王其琛竟然是坐着金凤来的。
对方虽算不得什么高手,但也有轻功功底,从高处跳下来也不会受伤。
所以那金凤本就是用来接引信徒的,只是他最初就直接跳了下来,才错过了这么久。
江朔野从金凤身上跳下来,对着大祭司行了礼。
楚九辩淡淡应了一声,道:“坐吧。”
江朔野应是,行至桌边,瞧见自己上次坐过的位置左侧的那把椅子,已经变了样。
淡紫色,还有摇曳的花枝。
楚九辩早就将他的性格和喜好摸的差不多了,待他走到了位置旁,就心念一动。
江朔野正准备落座,就见自己面前的椅子也发生了变化。
白玉质地上缓缓显出些翠色,而后一颗如玉雕般的松树显现在椅背之上,苍翠挺拔。
江朔野眼眸微亮,抬手轻轻抚摸了下那颗松树,温润如玉的触感,与座椅融为一体,巧夺天工。
真不愧是神物。
他怕耽误大祭司的事,便没有多欣赏,只两息后便在位置上落座,仰头问道:“大祭司唤属下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此物赠与你,拿去炼钢。”楚九辩言罢,江朔野面前的桌上就出现了三个大箱子,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白银。
江朔野抠抠搜搜好多年,乍然瞧见这么多银子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他忙起身谢恩。
楚九辩没再说话,等着江朔野发问。
但是对方没问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只在拿起一枚银子打量过后,才有些忧心地说:“大祭司,这些都是官银。”
“嗯。”
“不瞒大祭司。”江朔野道,“自从您的名号在漠北传开后,就一直有人来打探关于您的消息,不过都没什么线索。可这官银若是用出去,恐会给您带去麻烦。”
官银与民间长期流通的银子会有些区别。
民间流动的银子可以剪成不同大小的碎银,也能保留原本的元宝模样,但官银不一样,官银更多是用来做朝廷负责的生意时才会使用的。
比如盐铁交易用的就是官银,四大世家库房里藏着的巨额金银,也都是官银。
这么大规模的官银用出去,不叫人怀疑都难。
楚九辩却没在意,道:“无妨。”
谁想查便去查吧,他此前最担心被秦枭发现自己和大祭司的关系,其他人,楚九辩倒是都没当回事过。
毕竟“大祭司”收集信徒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对付其他人,而是为了不得已的时候与秦枭为敌。
但现在京中局势乱成了一锅粥,秦枭也从未放弃过探究他与大祭司的关系,那他便也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直接让秦枭查出他们确实有关系得了。
只是这个关系,可不能是“同一个人”。
“若是有人问起,透露些吾与神君的关系也无妨。”楚九辩道。
江朔野垂眸应是。
大祭司此前就说起过与京中那位楚太傅的关系,伴生共存。
而眼前这些银子,想来就是楚太傅拿给大祭司的。
“大祭祀,属下还有一个问题。”
“何事?”
江朔野仰头看着巨大的神明虚影,正色道:“属下可需要征兵?”
楚九辩抬眉,眸中之色隐含着欣赏。
他都还没说什么,只是多给了他前去炼钢,又透露给他自己与“楚太傅”的关系,江朔野竟就猜到了更后面的事。
能年纪轻轻成为一军主帅,果真不是简单人物。
“暂时不需要。”楚九辩道。
那就是今后或许需要。
江朔野明了,领命离开了神域。
又几日过去,八月二十三日。
养心殿西侧院。
连日来的雨已经停了,今夜的月光很亮,便是不点油灯,开着窗后也能瞧得见屋中陈设。
已是深夜。
秦枭立在窗边,透过大开的窗户遥遥望着天边的银月。
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秦朝阳汇报道:“大人,漠北的消息刚传回来。”
他瞧着秦枭的背影,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您给公子的那批官银,确实出现在了漠北,且是从驰风将军那里流出来的。”
这件事足以证明,楚九辩雨漠北那边就是有联系。
与那位神秘的“大祭司”更是理不清,说不得公子就是那位大祭司。
秦朝阳后背冷汗涔涔,心中惊骇万分。
京城距离漠北几日脚程,公子这段时日并为离开过京城,更没有与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人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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