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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非我不可吗(春风遥)


皇帝此刻的脸色铁青中,夹杂着庆幸和一丝怀疑:“可有其他实证?”
“已经抓到了一个探子,交代说自从得知陛下登记老兵……”
皇帝骤然打断后面的发言。
他侧目看向乌戎使者,从这些人慌乱的表情中,心中已经有数。
大理寺卿尝试重新开口,讲述乌戎阴谋。
容倦则缓缓审视起周围环境。
赶来护驾的侍卫在发现是针对乌戎的设局后,明显长松一口气,如今正是松懈之时。另一边大督办不紧不慢走出,提起京中最近有不少乌戎人潜入,想利用陛下遇刺一事做文章,奏请立刻实施抓捕。
皇帝一向对乌戎很软,不过关乎到自身性命的时候,那也绝对不会留情。
至少不会放过现在这批害他的乌戎人。
容倦轻嘁一声,他忍住用手揉太阳穴的冲动,昼夜赶路导致没休息好,系统又因送信现在都没缓过劲,更别提帮他抑制身体不适。
料峭微寒的风一吹,头一时疼得有些紧。
在走到最后一步前,他尽量边缘化自己养养神,谁知下一刻乌戎使者几乎不要命地要向这里冲来:“又是你!又是你坏我们好事!你这个杂碎……”
谢晏昼不反,意味着一切功亏一篑。
越骂越脏,其中的好事一词,彻底触怒皇帝逆鳞。
“还不让他闭嘴!”
御前不好见血,多来了两名侍卫,强行捂住谩骂的使者。
皇帝鸷狠的视线移开,乌戎这一骂,让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容倦身上。
先前的扭曲心态淡了些。
平心而论,这是目前最让自己省心的臣子,做事也有分寸,身体不好注定无后。
想到最近朝堂皆为大督办一党,上下众口一词,皇帝心中容倦的份量又上升了些。
片刻后,他露出只限于皮肉的笑容,俯视一众臣子。
再开口时,语气带着器重:“爱卿任侍郎至现在,凡事皆稳妥周密,今又于千里外智挫乌戎诡计。”
声音传到阶下,皇帝高高在上封赏:“礼部尚书一职空缺许久,即日起,特擢尔为礼部尚书,总领礼仪之事。切莫辜负朕之厚望。”
旨意一下,无论是大督办,谢晏昼还是大理寺卿和跟着进来的禁军等,神情都有一瞬间没控制住的怪异。
正烦着的容倦嘴角极淡的弧度也凝固住了。
狗登,什么日子,还想着最后给我添堵加官呢?
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皇帝正等着容倦激动谢恩时,后方上空骤然出现一道亮光。
闪电声中夹杂着爆炸般的雷鸣声。
皇帝还没反应过来,地面似乎有异动,伴随肉眼难辨的细线攒动,高空飘动的‘薄雾’汇聚成玉玺的雏形。
如此诡异的场景,皇帝惊慌高呼:“来人啊!”
地面汉白玉石阶一点点朝着锈红色过度,皇帝龙靴不但开始跟着变色,脚下开始冒一种刺鼻的烟雾。
“父皇!”二皇子失态叫出声,近处石阶红色逐渐消退,日光暴晒下,阶梯上的线条组合四个字:传位诏书。
地砖诡谲,砖缝似乎在渗血,整个地面充斥着不祥的气息。
皇帝在禁卫保护下匆匆就要避开进殿。
臣子们自然也是一样,大理寺卿等一带头,他们顾不得礼仪,忙不迭朝殿内跑去。
然而所有人才刚入宣政殿内,头顶顿时又传出一声响动。
高悬的牌匾破裂,其中赫然有一道圣旨垂挂!
作者有话说:
帝,飞黄腾达。
被迫位极人臣的容倦:你看我快乐吗[愤怒][烟花]

真的不能再假的圣旨大殿高悬。
它微微晃动着, 牌匾很高,和圣旨被一根同色线勾连,悬吊在下方, 看上去就像是绫锦在坠落时走丝。如此恰到好处的距离, 令前排臣子看的一清二楚。
二皇子险些无意识念出来上面的内容。
好在他及时闭上嘴,只用力去看清圣旨的字迹。
『古云天命不于常,归于德。太子不堪大用,朕察北阳王有经纬之才,可守祖宗疆土……』
不知是哪个胆大宫人竟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好像是…先皇圣旨?”
玉玺盖印骑缝防伪,提花锦缎更是难以模仿。
系统一比一伪造的圣旨,先皇本人活了都得愣一下。
什么经纬之才,官方语言臣子们压根不是很在乎, 他们只关注到北阳王三个字。
皇帝思维抽离了片刻。
他处在最前面,双目赤红, 眼睛几乎都被灼烧。
不堪大用!好一个不堪大用!!
先帝在世时,本就有意传位于北阳王, 对自己多加苛责,没想到居然还留下了另一封圣旨。
经年的猜忌和恨意瞬间燃烧理智,无处发泄的怒火在看到一旁的容倦时,烧到最旺。
容倦那自带困意的眼睛演都不用演, 看上去就挺迷茫的, “赵靖渊?”
似乎是下意识反应的三个字,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皇帝勉强恢复了一丝理智。
正确来讲,赵靖渊才是北阳王嫡子, 联想到赵靖渊不久前因为北阳王休假出京,莫非是想学定王蛰伏谋逆?
然而不等皇帝细想,殿外忽然传来惊呼, 同时脚步掠进声不断,沿途太监宫女奔走尖叫,奏鸣的乐器被撞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怪响。
刀锋脱鞘,殿外轻甲着身的禁军横兵直入,武器出锋的声音拉回文武百官的思绪。
“你们想干什么!”
符合制式的刀柄虽然不长,但刀锋锃亮,看着吓人,禁军疾速奔走间已然围住大殿正门。
而文武百官先是被先皇圣旨所惊,再见到禁军围殿,脑子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造反啊!
“禁军……是赵靖渊!”
局势变化太快,皇帝惊恐不比宫人少,他紧紧抓着旁侧柱身,手筋贲张。
须臾,惊惧的目光被愤怒所取代,看着高处悬挂的圣旨,再见这群大逆不道的叛军,皇帝却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
“慌什么?”
禁军分南北衙,南衙原本是右相的人,后被赵靖渊全盘接手,但北衙禁军向来由皇帝亲自执掌,贴身护卫核心宫殿,也是宫中最精锐的一支力量。
只是禁军造反,场面完全可控。
事实也是如此,两拨禁军战斗力有明显差异,反叛禁军被堵在外面进不来,群臣逐渐从慌乱中镇定下来。
他们仰头看向走去高处,重新稳坐龙椅的皇帝。
皇帝脸上的恐惧已经被杀意替代,待清缴完所有叛军,他绝不再留任何亲王做隐患。
“把这些人全清了!一个不留!”
殿外,两拨禁军相碰,刀光剑影。
乌戎使臣被刀架着,目睹禁军冲宫。隐隐约约的,他听到谁在喊着圣旨,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
逼宫!?
使者不曾想还有此等意外之喜。
宫人奔逃,一片混乱。
他们设计谢晏昼造反失败后,居然另有他人起兵造反,看着似乎是宫廷护卫。想到此处,乌戎使臣飞快地转动脑筋,思考着如何把消息传出去,好让王庭利用此事再做文章!
只是未等他想出,低头间,刀光一闪。
血花飞溅,使者脖子被无情抹过。
另一边,周遭降兵竟全部卸了枷锁,径直抽出藏着的利刃,一并加入混战,人数优势增加,被压制的禁军重新开始掌握局势。
一道道身影从身边冲过,乌戎使者捂着脖子,视线模糊地看着前方。
昏暗视野中谢晏昼持刀而立,刀锋染血,一点点滴落在血泊里。
被押解回来的叛军有问题,谢晏昼不可能不知情。
“你……你也要反啊。”
不早说。
使者喉头还有很多未说完的话,脑袋一偏,真正死不瞑目。
大殿内外被长阶拉出一段距离,两拨禁军的对垒还未结束,远处忽然涌入一拨身影。殿中文武百官难以看清殿外全貌,有人瞥见一眼,高呼喊道:“叛军也在里面!”
禁军?叛军?
群臣定定站在原地,完全被搞糊涂了。
到底是谁要造反?
情况急转直下,皇帝用力压着僵硬发凉的关节,试图保持清醒。
很快,他想到了唯一解释:赵靖渊和谢晏昼合谋谋逆。
更远处宫墙外,京畿驻军也开始动手,兵器碰撞的厮杀声隔着几道宫门都能隐约听见。
皇帝的镇定在叛军加入后逐渐瓦解,无数次的噩梦成真,谢晏昼即将披甲出现在宫殿外。
“拿下这群乱臣贼子!杀敌一人,赏一两金,上不封顶。”
模糊听到张弓搭箭的声音,皇帝不敢再坐在龙椅上,担心成活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殿内侍卫护在御前,牢牢形成一道防线,将下来的皇帝和一众慌乱的重臣护在后面。
人数有限,由于督办司和谢晏昼日常关系不错,侍卫在凝聚成屏障时,并未将大督办等纳入保护圈,一向和谢晏昼交情不错的臣子也在防线之外。
一道铁甲筑成的防线内,作为距离皇帝最近的近臣,容倦被完美纳入保护范畴。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待容倦怔愣中望过去,他在这头,大督办等人在那头。
隔着一众侍卫,如同迢迢银河,双方显然都怔了一下。
“寻物做护盾。”侍卫统领大喊道:“防止箭矢。”
一样处在内层保护圈,幽州那位新皇子正好在容倦附近,病急乱投医道:“容恒崧,你和谢晏昼反目,又被赵靖渊殴打过,还不想想办法?否则事后他们第一个拿你祭旗!”
御史台怒瞪皇子,都这时候了添什么乱?
然后转头也是道:“容侍……容尚书,你一向才智过人,刚刚才破除乌戎诡计。”
“对对,容尚书可是丹神转世,有上天庇护。老天总不会站在叛军那边。”
做官时间短,不过容倦的点子可不少,至少次次都让人满意。
面对问询,容倦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我想想看。”
没有刀,没有办法挟天子;他正被注视,没有办法展开偷袭。
系统就更不适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用来自卫还行,它无法对皇帝皇子们出手,这是刻在程序里的限制。
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幽州白痴一句话,容倦莫名像是整个团队的主心骨一般,大家都在盯着他。
【小容,当心皇帝他挟天子以令诸侯!】
“……”
话糙理也糙。
皇帝却在听到群臣的话后,强行让自己维持最后的冷静,“爱卿可有办法?”
余光掠过场外的刀光,容倦沉默稍顷。
他思考片刻,冷静道:“陛下,眼下只有趁乱走。”
群臣反应过来,没错,反正不能堵在殿内。
留在这里就困兽之斗,只有趁乱突围出去,才有机会联系京城周边的守军!
容倦和他们殊途同归,地形不够开阔,万一自己被发现异常,侍卫反手就能给他一刀。
皇帝朝侧门处走得最快,只是当他往前行了两步,胸腔内顿然气血涌动,周围人未曾反应过来时,猛然喉头一阵辛辣。
“陛下!”有人惊呼。
陛下吐血了!
皇帝身形晃荡,旁边的长白眉太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在他即将栽倒时,是容倦扶住了他。这一扶,皇帝袖中几瓶丹药哐当摔落大殿,昔日重金炼制的保命金丹散落一地,他咬紧牙关:“朕无碍,走!”
容倦垂眼冷看这位帝王。
皇帝只想走,未曾注意到上方夹带嘲讽的目光。
伴随他一声令下,群臣拥着他往外撤离。皇帝近日在云鹤真人的丹药下精神愈见好转,身形却越来越消瘦,只是几步路,便好像是用尽了力气,只得死命抓住容倦的胳膊,无形中带着他一并往前。
容倦:“……”
出殿,侍卫掩护帝王撤离。
西侧殿门连接游廊,可帮助避开主路,周遭还有小型建筑群躲避。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众人过分跳动的心脏稍稍和缓。
皇帝快速前行,仿佛就要见到曙光时,谁知抄手游廊另一侧,一抹宫裙忽而缓缓站定。
容倦侧立在旁,与远处的皇后相视一眼。
后者带着女官自拐角处出现,身上的饰物在回廊阴影中,色泽冰冷。
“皇后娘娘?”臣子们面面相觑。
此地离后宫甚远,皇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久前才纳闷女眷被请进宫一事,苏太傅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皇帝脚步顿住,在看到皇后妆容完好,衣服也很整洁的情况下出现,脸部肌肉都抽搐了好几下。
怒火翻涌,让他开口展开质问前,喉头一热,又吐出一口血。
不但皇后在此,角落紧接着传来略微沉闷的吱牙声。
轮椅推进,其上坐着位精烁老者,一并出现在众人视野范畴内,俨然是云鹤真人。
皇帝看到他时怒目圆睁,却听见道士衷心劝告:“陛下还是别动了,动的越多,对身体反而大不利。”
“朕待你不薄!”
云鹤真人整理衣袍,没有回答。
皇后身边女官扫过臣子们变色的脸,提声道:“今天是赏花设宴的好日子,诸位大人亲眷目前一切平安,只要大人们不做无畏抵抗,遵从先皇旨意。”
皇帝嘴角还挂着血丝,闻言勃然大怒:“一派胡言,休要听她们胡说!”
皇子们惊慌附和:“不错,这都是叛军阴谋,哄骗我们,想要挑拨离间。”
辩驳的话语明显没什么分量,皇后设宴也不是什么秘密。
御史台冲上前手指着皇后方向,想要怒骂她们挟持妇孺的无耻。然而真正对上皇后平静的目光时,莫名有些发怵,口中的逆贼硬是没有说出口。
容倦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连最刚的御史台都软了,其他人更不必说。
毕竟若皇后都选择和叛军沆瀣一气,他们还有何出路?
“贱人!”皇帝死死盯着皇后,没有因为愤怒擅自上前,谁知道拐角处有没有埋伏。
自古帝死后辱,臣服一群逆贼,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陛下为何如此惊讶?”皇后语气一如往昔温柔:“您为抑制外戚,苛待臣妾母家,还以莫须有的罪名,惩治发配了臣妾的弟弟。”
“他酒后失言,和亲王结交,是你主动让朕惩罚于他!”
皇后笑道:“若不如此,臣妾弟弟哪里还能有命在?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昭荷当做物件,一会儿要许配将军,一会儿让她和亲,她可是您唯一的子嗣。”
皇帝目光有一瞬的躲闪,但很快就被更深的厌恶和憎恨替代。
“陛下不顾惜子女,各位也一样吗?”皇后看向其他朝臣:“一个遭天谴,吃了那么多药丸的皇帝,诸位还要力保于他!”
此处只有屋檐遮挡,强风灌入,仿佛要将一切都吹得四分五裂。
皇后的话如重击砸在众人心底,下一刻,真正的绝望来临。
拐角处,出现了更为密集的身影。
迎面而来的那道身影群臣再熟悉不过。
谢晏昼神情冰冷,手中长刀流下的血液汇积成水潭,战靴碾过时,血水被践踏的声音格外刺耳。他身后跟着一众甲士,各个提着佩刀,刀尖随着步伐迈进,在地面留下一道划痕。
皇帝瞧见京畿驻军:“你,连你也……”
京畿驻军早有谢晏昼授意,立时道:“为了家人,臣也别无他法。”
但凡皇帝平时信任点人,他也就告密了,但正如容恒崧的警告,这位陛下从来是宁错杀不放过。
百官闻言更加忧心各自亲眷。
其中工部尚书沈安脸比宣纸还白,严格意义上说,他和右相才是最先反的,如今旧的叛军被剿灭,新的叛军又来了,他压根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工部尚书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他不再迟疑,一把推开周围人,朝对面跑去。
哪怕谢晏昼再看不惯自己,总不可能在这时候下杀手,否则哪里敢有人叛降?
步子还没彻底迈开,腹中被捅了个血洞。
工部尚书僵硬回头。
皇帝抽出软剑,神情狰狞:“谁敢!”
容倦愣了下,靠,这老贼居然随身还偷偷藏了把凶器!
幸好他好人有好报,没出头。
看到皇帝腰藏软剑的一刻,谢晏昼目光亦冷了下去,沉声道:
“昏君得位不正,有愿拨乱反正受降者,可不追责。若有愿交出昏君者,官居原位,另有赏赐。”
在座哪个不是有妻有子的,目前看,叛军又稳占上风。
别说臣子,侍卫都开始动摇。
短短一会儿功夫,禁军反了,深信的道士反了,皇后也背叛了,众叛亲离,皇帝几乎想要癫狂地大笑出声。
尚未发癫两秒,一道声音忽而细细传来,莫名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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